《共行》竺蒙

9、第 9 章

　　身上有点疼，不过今天这架打的还挺爽的。
　　照着镜子，凌霄抿了抿唇，自己有一年多没受过这么吓人的伤了，还是自己的老爹给的。
　　不过也就是看着有点吓人，其实也不是特别严重。在自己心里有数，脆弱的地方一点伤都没受。
　　刚才揍人的时候也有手下留情，终究不是自己的地盘。看那个人也不像是汉奸那种不入流的，又不是死仇，总不好做的太过分。
　　凌风为什么要请外人来干预家里的事，凌霄本来是想去问的，但打完这一通后他已经不想知道了。总归就是钱的事嘛。这个人，大概这一辈子就这样了吧。
　　虽然有点难以言说的痛，但是突然也好像放松了下来，以后就当没这个人吧。痛过了，也该心死了。
　　他并不是一个多么伟大的人，也并不想去改变谁。甚至他有点冷血。不管怎么样，这条路都是那个人自己选择的，为此，爷爷劝过，妈妈也难过过，他不想也将自己的心血用来奢望这个人回头。
　　就这样吧，以后这个人的一切都随风走吧。或许最终自己还是会赡养这个人，但是一定不会是因为自己还对他抱有信心。
　　林威？靠在床上，看着手中的这张名片，凌霄有点出神。今天看到这个人，他就知道这个叫林威的不是汉奸他们那一类，这个人，才是真的道上混的。为了不再涉入这个圈子，今天他都没有出重手，但终究还是被林威看在眼里了。
　　终究不是自己的地盘啊！
　　想了想，凌霄将名片放在抽屉里，这个人看起来还是可以结交的。不过自己没打算去找，也希望以后都不要用到这个名片才好。
　　打电话让哲子将自己的东西收拾一下邮过来后已经很晚了，躺在床上凌霄还在想貌似见到甘蔗这几次后，晚上他都睡得挺晚的，虽然和他没有一点关系。
　　哎，也不知道明天会怎么样。
　　这是在哪？沐学揉了揉有点疼的头。他记得昨晚好像是和凌霄他们喝酒来着，然后钱来特好客，非要拉着自己喝，然后呢？他是怎么回来的？
　　他记得那几个好像都不知道自己家在哪啊？那是怎么回事？不会是半夜被老妈给揪回来的吧。
　　想到这他连忙坐了起来，顿时感觉自己都冒了几身的冷汗。老妈可是从来不让自己喝酒的啊。虽然自己也没少偷喝。但像昨天那么直接的挑战老妈权威还从来没有过。
　　不过自己居然能这么全须全尾的被揪回来也挺不容易的。揉了揉额头，沐学深感庆幸。
　　“都这个点了，你醒来了怎么还在床上瘫着啊。是不是昨晚还没喝好啊，要不要我再去给你买几瓶回来。”潘鸣走进去一看都这时候了，沐学居然还在赖床，气就不打一处来。
　　“嗯嗯，我马上起。”做了亏心事，沐学一点都不敢再反驳老妈了。
　　“我不是都告诉你了，现在你这个是学习的年龄。”潘鸣往外面端着早餐“喝的饮料和酒多了容易影响智商。”
　　“我知道了。”刷着牙，沐学的声音有些模糊不清。照着镜子，还是那么的活力满满，没有一点黑眼圈，就是额头怎么有一圈红的。不过，听了这么多年，老妈这唠叨是一刻不停歇都不行啊。
　　“你多吃点，别只喝粥，拿两个包子，这还能顶点饱。”
　　“嗯嗯。我知道了。”沐学接过了老妈手里的包子，咬了一口。“是李记家的包子吧。”
　　“你这昨晚刚干了辉煌事迹，今天吃包子还挑啊。”没有回答他的问题，潘鸣瞪了沐学一眼，真是的，这孩子越长大是越调皮了。“你以后别老出去和那些坏孩子一起玩，就算遇到同学什么的，可以一起去喝点果汁啊。没必要非得去喝酒……”
　　撇了撇嘴，沐学没有说话。就知道老妈是不可能那么宽宏大量的，这不，又要开始批评教训了。不过遇到同学？难道那是他们说的。
　　“我说了这么多，你到底有没有在听啊。”点了点沐学的头，自己说了这么多他居然一点反应都没有。
　　“有啊，潘姐。我现在非常认真地在听呢。”沐学连忙抬头，对于和家长作对这种事他从来不会干的。
　　“你啊你。看你昨天喝的跟个烂泥似的。幸好你的同学人不错，还知道送你回来，要不你就在路边躺着喂蚊子去，我也不想管你了。”看到沐学明显敷衍的样子，潘鸣有些生气却也无奈，谁让是自己生的呢。
　　“我同学？”沐学有点吃惊。不会是霸王吧？他会那么好心？
　　“对啊。就是一个留着寸头，个高高的，长的还挺俊的一个小伙。”潘鸣点了点头“你看看人家，再看看你。”
　　提到寸头，那么肯定就是凌霄了。现在的男生基本上都留着长头发，也就凌霄和昨天打篮球的李竹是寸头。
　　不过既然说到俊俏肯定是凌霄，霸王虽然看起来比较凶，但是确实长得挺帅气的。但是自己应该也不比他差啊。“我怎么了？”
　　“被人家抱回来的，你还好意思说。”潘鸣督了眼还在吃着的沐学。
　　“什么？抱…抱回来？”沐学感觉一阵天雷滚滚，不是吧。自己居然被抱回来的？上次被抱在自行车上还可以忍受，这次算什么？
　　“对啊。你看看你昨晚喝的，跟人家学学，别一到桌子上就喝。”潘鸣吃着早餐“那小伙子的头发也干干脆脆的，再看看你…”
　　“嗯。”沐学拒绝和一个中老年人聊这种关于头发的艺术。也不知道他妈是不是亲的，居然这么埋汰自己儿子。”
　　“对了，那小伙子学习怎么样啊。”潘鸣继续调查户口。
　　“额，我不知道。”虽然他猜到那霸王的成绩不会太好。这个问题，沐学觉得不太好回答，尽管老妈以后可能会知道。
　　从小到大，他都不太喜欢老妈这一点。不管什么，都会联系到成绩上。为了这个成绩，自己都失去多少欢乐了，甚至后来连交友她都要管。
　　“那你以后注意点，这小伙子看着也挺乖的。要是学习好的话，你可以和他多交流交流。”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潘鸣也不以为意。不管怎么说，对于沐学来说，现在最重要的都是成绩。
　　没有理自己老妈说的话，每次都是学习。沐学都感觉自己要厌学了。
　　自从老爸和别人走了之后，老妈就变化好大。虽然还是整天笑嘻嘻的，但是沐学还是知道老妈不再是原来的老妈了。
　　沐学知道，从那时候起，老妈就把自己当作她的唯一。尽管有很多人追求她，但是她却从来不上心。反而努力培养自己，同时也将自己的学习成绩看的非常得重。
　　这几年下来，沐学知道自己并不快乐。虽然自己的学习成绩现在非常的好。但是自己也失去了很多，甚至自己感觉失去的比得到的还要多。
　　“知道了没有啊。妈告诉你啊，你一定要考上X大。现在你才高二，有什么不会的，还可以去赶上来，等到你高三……”半天没听到沐学的声音，潘鸣转过了头，并不打算放弃对他的教育。
　　现在沐学才高二，只要努力努力，他一定会考上那所大学的，以后他就会知道，现在自己做的都是为了他好。
　　“好了，妈。我还要去学校，今天分班。就先走了啊。”看到老妈还在喋喋不休的说着，沐学拿起书包，打算去学校。
　　自己这么多年不是没有和她理论过，但是始终都没有用。尽管自己不喜欢X大，但是老妈还是希望自己能考去那里。
　　每次都想要告诉老妈自己的想法，但一看到她满含希望的双眼，以及头上夹杂的几根银发，自己就实在是说不出口。沐学觉得自己还是挺懦弱的。
　　出了门后，沐学突然有点踌躇，不知道该走哪里。其实他是想去找凌霄问一下昨晚是怎么回事，但是总是感觉有点别扭。
　　再说了，现在去学校还有点早。要不，自己就去找霸王一起走？然后再稍微提一下昨天晚上的事情。
　　可是自己该怎么去啊？见了之后说什么呀？天哪？自己一个男人居然这么婆婆妈妈的。可是昨晚公主抱？不会被人看到吧。天哪，真的是脸都丢光了！
　　“嘿！”沐学怎么在这。刚走到路口，凌霄就看到了沐学一个人背着个书包，不知道在等谁。自己离这么近，他居然都没有注意。
　　“啊！”沐学经过深思熟虑之后，总算下定决心要去找凌霄，然后隐晦的向他问一下昨晚的事。可是没想到这霸王居然会躲在一旁吓自己。“你干嘛？”沐学摸了摸自己的胸口，差点吓死了。
　　“我才要问你干嘛呢。那么大声。”凌霄叼着一袋奶，一手还提着书包。沐学这突如其来一声吼，还真把自己给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