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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本来想写小白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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溜着大白鹅回家,远远地,就看到一个身影伫立在约克家院门前。
棉质的宽大长裙,干净的小白鞋,绸缎般的长发,那身影一转过头来,看到约克,便露出了一个甜美的笑容来。
“啊,可担心死我了。”林奚跑到约克面前,拉着约克的手,把约克全身上下打量了个遍,发现没什么伤痕,才松了口气:“你不知道我听到别的女孩告诉我约翰尾随你我有多担心,也不知道你们上哪去了,只能在门口等。大贤者保佑,你没事就好。”
对男人来说,美女的担心,总是不嫌多的,而如果这个美女还是你挺欣赏的女孩子,自然就更好了。即使这个男人现在只是个小少年,道理也同样通用,约克的脸上绽出一个笑容来。
林奚是小约克唯一的好友,在小约克的记忆里,就经常有这个女孩给他偷偷塞东西吃,或者帮他处理伤口的回忆,小约克生病那几天,林奚的母亲去世,因此恰巧便没来得及照看小约克,小约克的离世,只能说是时也命也。
约克对这个女孩的感官也不坏,温柔,大方又细心,笑起来像系在她脖子上的玫瑰绢花一样漂亮,只不过两人差了三岁,女孩发育又比较早,林奚要比他高了快两个头,实在令他有点郁闷。
“林奚姐姐,我没事。”少年笑眯眯道:“有大白在,他们哪里能欺负我啊。”
他没把约翰自己把自己砍伤的事情告诉林奚,害怕林奚担心,不过估摸着村长也不能找自己麻烦,约翰是自残的,还是约克给了药才救了他一命,而导致这件事情发生的原因也是约翰想要来找约克的麻烦。现在的约克可不是当初的小可怜,这几年村长也明白了,他是个聪明人,不敢轻易惹他,而无论是村长把这口气憋在心里咬牙切齿却奈何不得还是要找上门来最后落得个颜面尽失,都是约克所希望看到的结局。
毕竟他们不开心,他就高兴了。
林奚听了约克的话,脸上的表情总算舒缓了一点,揉了揉约克的头,埋怨道:“以后要是再有这种情况,你记得来找我啊,你要是有点什么事,我心里可难过了。”
两人闲聊了一会,林奚又列出了种种注意事项。
约克点头保证,忽然想到了什么,拉住了得到保证而完全放下心来准备离开的林奚的手,叫她等一会,自己冲进小屋里,拿上了件东西,又冲了出来,把东西放到了林奚的手上。
林奚定睛一看,手上却是多了一条缎带,缎带的边角缝着几颗珍珠,显得圆润可爱,而在缎带的正中,则接上了一朵粉色的玫瑰绢花。
“这是……”林奚喃喃道。
“林奚姐姐明天不是生日了嘛!恭喜你马上就要成年啦!”约克作出了一个欢呼的动作,虽然因为不适应而显得有点僵硬。
帝国法,实岁满16就算是成年了,而林奚的成年日,就在明天。
这是派诺丁的传统,女孩子在成年前一天都是要收到一条全新的缎带的,约克就用自己的缝纫技能给林奚做了一条。
系统的技能虽然难以升级,但还是蛮实用的。
就约克所知道的情况,大概是没人会注意林奚有没有成年缎带的。她的境况也并不好,母亲4年前就去世了,父亲又一直缠绵病榻,家里大小事务都只能靠林奚来决定。约克曾想过要去探望林奚的父亲,却遭到了林奚的强烈反对,只说父亲得的是绝症,而且还有可能传染,日子能拖一天是一天,约克身体又这么虚弱,还是不要去得好,这才不了了之。
村子里口耳相传林奚的父亲是个大混蛋,这些年来对林奚并不好,但林奚却是个好姑娘,父亲得了可怕的传染病还愿意照顾他,幸而林奚的孝心受到了大贤者的眷顾,得以一直安然无恙。约克本是想看自己有没有什么地方能帮到林奚的,但从林奚的表情上来看,她并不希望他插手,并且似乎还有着难言之隐,约克不想做违背朋友意愿的事情,哪怕他觉得那是为她好。
“这真是……”林奚讷讷道,女孩子的缎带,大多都是由母亲缝制的,她的母亲多年前已经去世,即使在……
林奚不愿想了,总之连她自己都忘了过自己应该是要有一条成年缎带的,现在将缎带拿在手里,她的心里充满了不真实感。
望着面前盛满了真诚的湛蓝双眸,林奚将一只手伸了过去。
眼睛忽然被遮住,约克丧失了视线,鼻尖充满了温柔的香气。再睁眼的时候,林奚已经换好了脖子上的缎带,美人与花,交相辉映。
“好看吗?”林奚微笑着问道。
约克答:“林奚姐姐什么时候都好看。”
这不是假话,即使和之前见过的那些帝都的那些名门淑女想比,林奚也毫不逊色,头发宛若天边的流云般柔软,眼睛像浸润在湖水中的黑色宝石,皮肤白色如同流淌的牛奶,嘴唇总让人想起饱满的樱桃。
“你这小滑头,就会说好听的。”林奚捏了捏约克的鼻子。
她抓起约克的手,把自己旧的缎带放到了约克的手里,道:“我很喜欢你的礼物。那我就把这条旧的缎带送给你啦,既然大美人的东西,可不能乱丢。”
看着小少年呆呆愣愣的样子,林奚笑了一声,摸了摸他的脸颊,便转身离开了。
约克却是拿着林奚的缎带,被脑子里系统跳出的提示音给吓了一跳:
【得到林奚的缎带,且等级不足十级,完成成就——知难而上,系统掉落奖励一份,请注意查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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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奚哼着小曲,走进了自家小屋,她先是进了自己的卧室,把脖子上的缎带小心地取了下来,珍视地放在梳妆匣里,然后便转身走出房门,上了二楼,打开了属于父亲的卧室。
她以父亲的病不能见光为由,这几年来一直是将这间卧室的窗帘全部紧闭的,现在房门一打开,潮湿的气息夹杂着屎尿的气味和血腥味扑面而来。
房间的摆设,与其说是一间卧室,倒不如说是一间刑罚室。墙壁上挂满了各式各样沾染着黑红色血锈的刑具,而沾满各种污渍的床上,则用铁链牢牢地锁住一个人。
林奚缓步走过去,坐在了床前那张整个房间里唯一一张还算是干净的椅子上,用一种品鉴的眼神欣赏着男人残破的身躯和惊恐的目光,终是满意地笑了。
男人看见她,眼睛瞪得都凸了出来,眼神里闪现着愤怒,但更多的却是恐惧,见她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修长的手指拂过各项刑具时,四肢都开始抽搐。
他没有叫喊,因为——他已经没有舌头了。
林奚似乎对墙上的刑具不是非常满意,摇了摇头,转而从抽屉里拿出了一把匕首,匕首并不锋利,甚至有些锈迹,但这却是林奚所需要的。
她转过身,把匕首拔出了刀鞘,走到床前,用刀刃拍了拍男人的脸,随后又竖起刀尖,从男人的脸颊开始,经过下颌,咽喉,锁骨,最后在心脏的位置停了下来。
林奚开始动作了起来,一下一下地对着那块地方扎了下去,血肉绽开,之前说过,匕首并不锋利,因此扎破的深度也不深。
但只要坚持,总能到心脏的。
“父亲大人啊。”林奚微微垂下头,贴着男人颤抖的耳朵,用她那细弱而又充斥着恶意的话语述说道:“过了今晚,我们就都可以解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