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流女配[穿书]》暮桑梧

20、你禁欲吗

　　夜色皎洁如水。
　　车马如龙，灯火辉煌。

　　这家独自驻在热闹之外的餐厅，自有热闹。它以其浪漫的风格，在一众同行里脱颖而出，独占鳌头。听闻，它有个别称，叫“姻缘一线牵”，但凡来这里相亲的、约会的情侣，都能终成眷属。

　　书上都说，女生约会不能早到，要学会姗姗来迟。向言言深谙此理，但对象是顾青宴，一个高冷的奇男子，她只能早早到场。

　　她一共提前了一个小时。
　　结果，不可思议的是顾青宴居然比他还早！

　　约会的时间是7点。
　　两个人面面相觑。

　　顾青宴冷静地看了一眼表，此刻北京时间显示6点钟。

　　“你怎么来那么早？”向言言看了眼顾青宴，低下头，娇羞一笑。

　　顾青宴淡声道：“有事。”

　　说着，他瞧见向言言还站在一边，也不入座，也不说话，只是小心翼翼地看着他，他一对上，她又飞快地躲开。

　　他站起身，朝向言言微笑了一下，给她拉了椅子，请她入座。

　　向言言这才反应过来，她的脸红扑扑的，一举一动，无不维持着优雅。而这一切，顾青宴都看在眼里。他这个人，能够轻易看穿别人的心思，谁喜欢他，他一个眼神就能知道。

　　当然，他遇到了例外。
　　起初，他怎么看，都觉得沈初妆喜欢他。
　　事实证明不是。
　　现在，他怎么脑补，都觉得沈初妆不喜欢他。

　　顾青宴把菜单递给向言言，让她先点。向言言早已紧张得不得了，就连点菜的手都是发颤的。

　　哪怕顾青宴并没有在看她。

　　餐厅里的另一角。
　　程柏树和宋灵之在暗中观察。

　　“我赌沈初妆不会出现。”程柏树叹了口气，十分怜爱顾青宴。也不想想沈初妆什么人，风流名声在外，但他一瞧，才知道心性与尼姑无本质区别。

　　顾青宴人生里的第一份恋爱，栽了，惨！

　　宋灵之十分认可地点头，道：“我赞同。”

　　美妙的钢琴曲静静回响。
　　餐桌上，只有刀叉碰撞的声音。

　　向言言方才的激动已经渐渐静了下来。

　　这一场约会，安静得就像个人秀。

　　入座拉椅、优先点单、有应必回，顾青宴的每一个举动，都彰显了自己的风度与教养。
　　他给足了她面子。
　　但这个绅士是冷漠的。
　　她不死心。

　　“顾大哥。”向言言鼓起勇气，叫了他一声。

　　顾青宴“嗯”一声，问：“向言言，有事吗？”

　　亲疏分明，向言言心一冷。

　　向言言咬牙，直率挑明：“我喜欢你。”

　　顾青宴一副意料之中的坦然，他微笑，说：“被你喜欢，感觉很荣幸。”

　　这一句话，乍听之下，有些欣喜。过后琢磨，才知道这不过是披着华丽外衣下的拒绝。

　　顾青宴太冷静了。
　　向言言的告白甚至无法激起他心中的一点浪花。

　　她的心中十分委屈，她极力控制自己的情绪，问：“顾大哥，既然你没有喜欢的人，那你能不能试一试，喜欢我呢？”

　　只要顾青宴说一句“能”，她可以不要少女的矜持，日复一日，直至他的心为她打开。

　　顾青宴抬眼，反问：“谁说我没有喜欢的人？”

　　这一句话彻底让向言言愣住了。
　　顾青宴有喜欢的人？
　　这大概是个玩笑话，谁不知道顾青宴是个绝对禁欲的冷淡者？那一个圈子里的公子哥们，只有顾青宴一个人身边，从未出现过一个女生。

　　向言言本想笑，但这次她笑不出了。因为那一瞬间，顾青宴的眼里有着波动的温柔。

　　……
　　“姻缘一线牵”的隔壁街，有一间咖啡馆，安静素朴。沈初妆坐在二楼，点了杯咖啡，翻了几页剧本，又抬眼，透着玻璃窗望向那一角。

　　那一对身影低头吃饭，偶尔谈笑，看着气氛美妙。沈初妆手里拿着一支笔，渐渐出了神，盯着那个好看的脸，慢慢蹙眉。

　　男生笑一次，她就把剧本扎一次。

　　几个来回，剧本的那一页已经被她戳空。一个服务员看了沈初妆很久，只觉得那个女生很漂亮，但脑子大概不灵光。

　　等女生伸手捂住男生的手时，沈初妆终于移开了眼。她咬牙，哪一点隐约的愤怒化作洪亮的声音。

　　她喊：“服务员，买单！”

　　等沈初妆下了楼，才发觉飘起了小雨。她叹了口气，打开雨伞，正要走开，却发觉一个坐在树下的老爷爷正眼勾勾地盯着沈初妆。

　　沈初妆走了几步，发觉老人的眼神还跟着。

　　她看了一下夜空，又看了一眼老爷爷单薄的身影，顿觉心酸。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向老爷爷走去。

　　老爷爷似乎有些受惊，他连忙拄着拐杖起身，就要转身而去。沈初妆连忙上前，拦住。

　　老爷爷面露怒容。

　　沈初妆眯了眯眼，总觉得似曾相识。她笑道：“老爷爷，下雨了。这把伞借你遮吧。”

　　说着，把雨伞塞进老爷爷的手里。

　　老爷爷是直接惊呆了。

　　沈初妆笑了笑，便转身走掉了。

　　这一条路，沈初妆走得极慢极慢。一直脑子很清醒的她，突然泛起了糊涂。她为什么就听了宋灵之的鬼话，到这边来呢？

　　顾青宴根本不需要她救。

　　小雨落在她身上，她身上的白色连衣裙湿了一大片。她心不在焉，脑子里一片混沌。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只是迷迷糊糊地往前走。她曾经被人问过——喂，沈初妆你怎么不谈恋爱啊。

　　她回答，没有喜欢的人啊。
　　——那就去找啊。
　　算了吧。

　　是的，算了吧。

　　沈初妆深呼吸了一口气，打算把胸腔里的郁闷一散而尽。但突然的，她似乎听到有人在叫她。

　　“沈初妆！”
　　“沈初妆。”
　　起初，她怀疑自己听错了。

　　但是很快的，那一声声呼叫声愈来愈近，渐渐的由模糊到清晰。
　　是哪个大傻子？
　　竟然当街喊她的名字？

　　沈初妆寻声望去，车辆，人群，马路，灯光，她的目光转了好一圈，终于看到了一个身影。

　　隔着马路。
　　一直跟着她跑动的身影。
　　他疯狂地向她挥手，生怕她没有看见他。

　　顾青宴！
　　居然是顾青宴？

　　沈初妆的眼渐渐睁大，生怕自己看错了一个细节。她不可置信地确认着，直到顾青宴开始横穿马路，跑向她。

　　她心底的那一条防线绷断了。

　　从耳根到脸，那种滚烫的炙热让沈初妆不知所措。很奇怪，她竟有一种心虚的感觉，她此时此刻明白的是——决不能让顾青宴知道！

　　她下意识地转身就跑。

　　太丢脸了，就因为他一句话，大老远地跑来视察，最后还心灰意冷地淋着雨，这俨然一副失恋的状态。
　　这是她吗？
　　不，这不是她。

　　沈初妆那瘦弱的身板哪里跑得过顾青宴？

　　她被顾青宴的长胳膊一挡，竟猛的撞了上去。顾青宴也不觉得疼，竟嗤笑一声。

　　“你笑什么？”沈初妆横他一眼。

　　顾青宴抿唇，掩住笑意，低下头，沉声问：“沈初妆，你今晚去哪儿了？

　　“我？”沈初妆指了指自己，随即很淡定，看了那对面的百货大楼，说，“我去逛街了。”

　　顾青宴的目光瞥过她手里的剧本，笑了笑，没再说什么。他脱下外衣，一把盖在沈初妆的头上，把沈初妆吓得一懵。

　　沈初妆忽然发怒，猛的踩了一脚顾青宴，说：“你干什么。”说着，就要把衣服扯下来。

　　顾青宴眉皱了一下，闷哼一声，但他没动，而是快速地握住沈初妆的手，拦住她的动作，说：“谁叫你不带伞？”

　　是为了遮雨吗？

　　沈初妆有些闷，她撇嘴：“很丑，不要。”

　　“不丑。”顾青宴唇角一弯，“很好看。”

　　说实话，顾青宴夸人的时候，表情十分认真，被他瞥一眼，沈初妆都觉得有电流闪过。

　　“你跟传闻根本不一样。”沈初妆别过脸，恨恨说。

　　顾青宴心情大好，挑眉：“别人都说我什么？冷血无情，孤傲狠绝吗？说得很对啊。”

　　头一回见到被夸冷血还十分满意的人，沈初妆鄙夷地横他一眼，继续补充：“禁欲不对。”

　　顾青宴一怔，眼里笑意更深，他问：“哪儿不对？”

　　“有人那么喜欢夸女生漂亮吗？”沈初妆反问。

　　顾青宴一笑：“没有啊。”

　　沈初妆心一慌，连忙口不择言：“那你还和女生约会啊！这哪儿禁欲了？”

　　顾青宴点点头，说：“我的确不禁欲啊。”

　　原以为顾青宴会拼死辩驳，谁知他竟爽快地承认了。她被他的话噎住，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顾青宴向前一步，忽然弯了腰，把脸凑到她面前，轻声在她耳边问——
　　“喂，那你禁欲吗？”

　　沈初妆看着顾青宴那放大的脸，脑袋轰的一声炸开了！她全身僵硬，大气也不敢喘一下，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知道该做什么，完全一动不动。

　　顾青宴的脸又凑近了几分，距离她的唇只有几寸之距。

　　“如果你不知道，要不要我帮你测试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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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前入V通知，后小剧场——
喜大普奔！和编编讨论以后，决定明天正式入V！凌晨24:00更新V章，入V当天降落万字.肥.甜.苏章！V章留言会有红包掉落，作者真的很想要评论啦！扑街作者第一次顺V，又忧虑又紧张！
希望小天使们能够多多支持！（星星眼~）我发SI，保证日更，不水，不烂尾，入股不亏！
当然，无论如何，我都非常感谢曾经陪伴我的小天使，我爱你们！
小剧场：
记者：沈初妆说你喜欢夸她漂亮是不是真的？
顾青宴耿直脸：她是很漂亮啊。
记者：……那你觉得，除了你的女朋友，还有谁比较漂亮？
顾青宴笑：这个世界上漂亮的女生只有一个，那就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