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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雨打花落斜阳向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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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天泽楼的时候,李离衍正在试图爬起来,期间还挣脱了身上裴墨昨日刚扎进去的银针和身上一直覆着的参片。
叶卿枳微不可察的翻了个白眼,道:“你怎么那么多事儿!现在你又在干什么!!”李离衍无辜的转过头来:“我想下来走走,我觉得我可以走了。”
走大约是可以的了,只是现在李离衍身体依旧很虚弱,不能过多的行走。裴墨抬手制止了叶卿枳想一巴掌呼过去的动作,微微笑了笑,道:“可以走,但你为何一定要站起来?”
“兄弟,我躺的快发霉了。我想起来行动一下,不然我觉得我会忘记怎么走路的。”李离衍捂着脸,神色是难言的难受。
病患还这么不让人省心,裴墨在内心默默思索了一下兰摧玉折的心法口诀,决定给他个兰摧玉折让他冷静一下。
顿了一会,李离衍又道:“而且我觉得有些说不出口的压力。”叶卿枳奇怪的看他一眼,道:“什么东西?”
“就是,住在天泽楼这件事情。你想想我住的可是藏剑山庄大庄主的天泽楼,是心剑叶英的天泽楼!哇,想想我就觉得有些害怕,平日都不敢过多行动,怕直接成为剑下亡魂。”
?????
裴墨有些不理解李离衍的想法,叶卿枳便直接瞪了他一眼,道:“大哥最近几日都在剑冢,何来害怕一说。何况,让你住天泽楼还没嫌弃你妨碍大哥了呢!”
“原来叶庄主近日不在天泽楼,我就说为何叶庄主不管什么行动都没有声音,甚是可怕。”
叶卿枳瞥了眼已经艰难的站起来的李离衍,、突然放柔了声音,道:“既然你住在天泽楼害怕,那便随我们到问剑阁吧,就这样走去。”
霎时间,本来想走两步的李离衍停住了动作,转过了头,满脸的不可置信:“什么?我这般,走到问剑阁?我伤还没好呢,你真的是君子如风的藏剑弟子吗?”
“别忘了,是藏剑弟子的同时,我还是浩气的一员。”
“果然是打一架才舒服,真是!”
裴墨和裴昱梓无言的看着两人,莫名觉得两人心智严重退化。
快到用午饭的时间了,再让他们吵下去怕是要错过。裴墨觉着这之间的害处十分大,于是便出声道:“好了你们两个,再说话挨个扎针。去问剑阁的话藏剑门派内不是可以坐马车的吗,就这样去,下天泽楼的路交给卿枳兄你了。”
叶卿枳原先早已乖乖的不说话,听闻这句话便瞪大了眼睛:“为什么???我才不要扶着他。”李离衍也是一样的表情,脸上满满的写着嫌弃:“我才不要他扶。”
“行,那你便自己走吧。”裴昱梓看不下去了,开口道。
下天泽楼到坐马车的地方距离较远,凭李离衍现在浑身伤都没好的状态走过去怕是很勉强,裴昱梓则转了转手中的笔,假笑着看叶卿枳。
最后还是叶卿枳扶着李离衍下了天泽楼。
裴墨和裴昱梓并肩走在一起,看着两人即便走着也要推推搡搡的样子叹了口气,旋即又像是想到什么一般抬眸看向裴昱梓:“阿梓,你那副画是什么时候画的?”
“嗯?画么?是你睡了之后,我随意画了几下。”
“那副画根本不像是随意好吧,你根本没睡多久吧昨晚。”
“有一个多时辰吧。”
“你...下次不可这样了。”
正聊着,前面的两个人突然停住了,叶卿枳一把丢了李离衍,快步迎上去:“大哥!你终于舍得从剑冢里面出来了。”
原来是从剑冢里出来的叶英,叶英闭着双眼,微微偏头:“伤好了?”
这话说的有些莫名其妙,裴墨也不知晓是何意。叶卿枳却笑着点头:“嗯,我准备带他回问剑阁,不留着叨唠大哥了。”
叶英点了点头,神色平淡:“无妨,去吧。”这个藏剑山庄的大庄主就像寻常的兄长一般,轻轻的摸了摸叶卿枳的头,随后走进了天泽楼。
笑着看叶英走进去后,叶卿枳才大发慈悲的把李离衍从地上扶起来。
跌跌撞撞的来到问剑阁后,叶卿枳随手将李离衍丢到一个客房便坐到了亭子内喝茶。
裴墨方想转过去同裴昱梓说些什么,就听见叶卿枳喊了一声:“昱梓兄,我们前些日子说好的切磋还没兑现呢,不如就今日吧。”
被他这样一打断,裴墨也收回了想说话的念头。裴昱梓自然是应战的,只是不知为何,裴昱梓今日仿佛格外的在下狠手。
就在叶卿枳虎跑的时候套了个春泥,然后等到虎跑一结束便芙蓉刷新了毒一个玉石爆伤害。
这场胜负一目了然,即便是裴墨这般对武学一窍不通的也知晓叶卿枳怕是输定了。裴墨心想:看来裴昱梓的花间心法是练得真的很好。
一连来了许多场,裴昱梓以比叶卿枳多赢两场的成绩赢过了叶卿枳。
裴墨看了眼累得直喘气却还是坚持着行了个礼的叶卿枳,他正笑着说出双方的优势和弊端。裴昱梓则听着,眉宇间是独特的自信。
总算是满足了叶卿枳的一个念头,裴墨趴在石桌上,笔尖轻轻勾画过,一个执笔利索的身影隐隐浮在纸上。
叶卿枳嚷着要用饭,于是便进了问剑阁去。
回到客房的时候,裴墨发现自己桌子上有一封信,署名是乌那支。
看来是乌那支放来的,只是不知道乌那支是什么时候放了这封信过来,信上墨迹干透了,看出来写的已经有了一些时候。
信内的内容无非先是诉说离别有多么不舍,然后提起他和裴昱梓可以去苗疆寻她,也要长通书信,不可断了联系。
倒是信中有个内容让裴墨有些意外,信中乌那支说道:阿墨,心悦这件事,发自内心,切记不可隐瞒,大胆的去试试吧。若是不试悔恨终身那便更来得遗憾一些。
裴墨有些心虚,毕竟他心悦于裴昱梓。但是这件事乌那支该不知道的才对。
看来乌那支虽然看起来大大咧咧,心思却是令人意外的十分细腻,能透过一些细微的东西观察到这个原来没有推据的东西。
信纸的最后写道:和你们的相处真的很让我开心,希望下次相处能够久一些。还有阿墨,要时常写信给我介绍中原哦。
他呆呆的坐了一会,突然爬起来去敲裴昱梓的房门:“阿梓,那个...”
“乌那□□封信的事情吗?”
“是啊阿梓,你有收到吗?”
“有,写了一些让人啼笑皆非的东西。还有让我们给她寄信云云。”
看来乌那支是真的舍不得在江南的这些日子。
说起来裴墨也十分不舍,只是人各有路。他相信总有一天,他们的相聚会不再是这番短暂,而是一起愉快的探讨去哪游玩。
不知为何,裴墨眼里竟也蓄满了泪水。裴昱梓沉默了一瞬,伸手将他揽到怀里,顺着脊背摸了几下:“好了,没什么好难过的,总会相聚。\"
回过神来就发现自己被揽到怀里的裴墨不由自主的有些脸红,他挡着自己的脸,也伸手搂住裴昱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