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输与赢岂能由君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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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西湖上垂钓了许久也没见有一只鱼上钩，反倒是叶卿枳自己要沉不住气了。裴墨和裴昱梓在下棋，也无心管他那个纠结的心情。
终于就在叶卿枳想把鱼竿给丢了的时候，鱼上钩了。是一只不大不小的青鲤，在微光的照射下，显得生机勃勃，颇具吸引力。
裴墨瞥了一眼兴奋的又去钓鱼的叶卿枳，无奈的又下了一个白子。裴昱梓则漫不经心的扣下一个黑子，断了裴墨的一条好路。
端详良久，裴墨不得不承认，按这个局势走的话，自己输得可能比赢的可能大太多了。
知晓裴墨有了打退堂鼓的心思，裴昱梓执起一个黑子在桌上轻轻的敲着：“怎么？墨你要认输吗？”
听到他这样直白的说出来，裴墨反而不好意思直接说明自己这盘怕是赢不了。虽然在裴昱梓面前输棋并不是一次两次了，但是每次都有一种道不清的感觉，让他不敢直视裴昱梓的双眼。
“输与赢，不到最后是不能决定的。”裴昱梓握着他的手，将白子缓缓放下，瞬间原本处于弱势的白子就稳稳的站住了脚跟，甚至比黑子更加强一些。
裴墨猛地抬头看向他，瞬间明白了为何自己会不由自主的想认输，不想看见自己棋盘上一败涂地的惨况。但事实上，不到最后，输赢并不是眼前看到的那样直观。
尽管裴墨在裴昱梓面前总是输得，棋盘也好，各个方面也好。
那股莫名其妙的悸动有一次涌了上来，他不由自主的反手抓紧了裴昱梓的手，迫不及待的想要说些什么，但话到嘴边居然什么都说不出来。
他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种感觉，是一种迫切的想要告诉裴昱梓什么不得了的秘密。只是这个秘密过往从来没有思索清楚过，即便现在也没有，但依旧想告诉裴昱梓。
裴昱梓就这样任他拽着，神色是难得的柔和放松，如墨的瞳孔中只有一个人。
看见他这样的眼神，裴墨突然有点明白自己的感觉了，是一种很温柔的感觉。就像每次苏雨鸾看着林白轩的样子，让人不自觉地会笑起来。
他想起了上次谷中两个师妹的谈话，话内有一个词语让他现在很中意。
非他不可。
从初逢时三星望月的惊鸿一瞥到现在交握的双手，整整二十载岁月，走过的是青涩的彼此，是愿意付出的彼此，而这股情愫也在慢慢的发酵。
开口说些什么呢？
我心悦你？非你不可？
但这种不容于世俗的感情，是裴昱梓所能接受的吗？若是开口了，是坠入地狱还是得偿所愿。
裴墨承认，自己不敢赌。
所以他只是抓着裴昱梓的手顺着手腕给他整了整袖口：“无事，有些乱了。我们继续这个棋局吧。”甚至连眼睛都不敢往他的脸上瞟。
等到平复了心绪再次抬头看向裴昱梓的时候，裴墨发现裴昱梓今日十分高兴，似乎比以往都来的更加的欢乐。
那头叶卿枳已经有了好几条鱼，正准备过来炫耀一下自己的战绩，却看见两人正在对视，神色专注。不知为何，向来存在感很强的叶卿枳第一次觉得自己存在感应该小点。
他默默的转了个头，继续回去钓鱼，死死的盯着鱼竿，一点也不偏转视线。
一只小舟快速的驶过，激起一片水花，也唤回了裴墨的神智。他偏头看过去，小舟内用一名男子和一名女子，依在一起，眉宇间满是幸福。
他放下最后一颗棋子，棋局已定，是一个难得的平局。
裴墨也没心思下棋了，和裴昱梓排排坐在聊些琐碎的事情。从谷内的近况聊到江湖趣闻。
那个小舟又驶了回来，那名女子探出头来，扬声道：“几位可否帮在下一个忙？”
原来这名女子和男子是从长安来的，仰慕西湖的美名千里迢迢从长安赶来，眼下完全不知该去哪游玩了。
藏剑附近有什么好玩的裴墨和裴昱梓完全不知道，只好扬声叫叶卿枳：“卿枳兄，你来一下。”
然而听完了他们来的原因后，叶卿枳也是一脸茫然，怔怔的道：“我...我也不知道啊。”
“你怎么不知道，你不是在藏剑长大的吗？”
“我是在藏剑长大，但我不怎么出山庄啊，十五岁就去了浩气了...问我山庄哪好玩我还是知道的。”
“你这个，嗯，好吧，乌那支你呢，你知道吗？”
“阿墨，我怎么可能知道，这是我第一次来西湖啊！”
小舟上的两个人看着他们，对视一眼，不由得笑了起来。
最终还是叶卿枳给两人指了藏剑山庄的方向，告知那边的人肯定能告诉他们这附近哪有好看的地方，还能告诉两人不该去的地方。
待到两人离开后，裴昱梓道：“我们也该回去了吧。”日头已经开始西斜了，估摸着已经未时了，是该回去了。
于是几个人便慢悠悠的晃回藏剑，回到藏剑时已经酉时末了，天泽楼内李离衍正用一种莫名让人心虚的神情看着他们。
叶卿枳瞪了回去：“又不是我们不带你去，你自己伤没好去不了。”李离衍先是噎了一下，旋即回道：“我可以躺着啊，好歹西湖的美景我也能看到。”
就在叶卿枳想接话的时候，李离衍突然又道：“没准还能见到美人，两全其美。”
“就你伤成这样还美人，美人才不会看中你。”
裴墨坐在凳子上苦苦思索鱼的做法，裴昱梓则好整以暇的看着他，直到他实是纠结之时才提醒：“你完全可以叫藏剑的厨子做不同的菜肴，我相信藏剑的厨子不至于做不了几道菜。”
这话直接点醒了裴墨，他暗暗骂了自己一声蠢后便兴冲冲的抱着鱼拽着裴昱梓走了，完全不管还在拌嘴的两人和托腮围观的乌那支。
实际上，裴墨和裴昱梓这个来了没有多少天的人完全不知道藏剑的厨子究竟在哪，于是将鱼交给了藏剑弟子，回了天泽楼。
裴墨一直以来都很是好奇一个问题，那便是为何不讲李离衍安置在问剑阁，而是安置在天泽楼内，问剑阁空闲的房间不在少数。
等到和叶卿枳说明这个疑问之后，叶卿枳道：“天泽楼安全，你想啊，我大哥的住所，少有人敢来也少有人进的来，放在问剑阁若是我有疏忽的话，被人发现他麻烦指不定就大了呢。”
这倒是一个很不错的主意，毕竟叶英的名声在外，少有人敢来叶英这，藏剑另外几位庄主口风也紧。不过其实这么久以来也只有叶晖叶蒙来了一趟，叶炜常年住在梅庄，叶凡不知去向。
裴昱梓道：“但叶大庄主这也不是完美的地方，总有疏漏，你还是多加小心。”
“这我知道，我大哥这也可以有别人进的来，毕竟皇宫内的东西都会失窃，何况只是我大哥这个算是武功高强的一个藏剑山庄的大庄主。”
裴墨拍拍叶卿枳的肩膀示意他不必太放在心上。
这时，李离衍突然插话道：“那个，叶卿枳，浩气和恶人现在怎么样了？”叶卿枳没好气的回道：“能怎么样，极道魔尊和武林天骄都失踪了，现在是少盟主和那个小疯子在指挥两个阵营之间的例行战。”
“少谷主亲自指挥...我说这两阵营就不能消停一会么，原先指挥的人都不见了还继续打，就算是杀父之仇也不过如此。”李离衍扶额。
看来，两大阵营不合到了这种地步了，裴墨暗暗的想。原先他便知道浩气恶人不合，战斗不断，两阵营间的人士相互挑衅。原来已经不合到没有指挥战斗的人也能继续打的地步了。
裴昱梓面无表情的盯着两个人互相拌嘴，手上轻轻的转着笔。
隔了好一会，期待许久的鱼终于上来了，各式各样的做法，各种好吃的小菜，让人心情不自觉的变好。
托这些鱼的福，李离衍拜托了吃白粥的生活，喝上了一碗鲜美的鱼汤，他像是千百万年没有尝试过有味道的食物一般，满脸的享受。
叶卿枳捂着脸，不愿面对这么傻的人。
正在用饭的时候，一只信鸽飞了过来，上面带有五毒教特殊的标志。乌那支接过来看了几眼，面色严肃的皱着眉。
看她神色有异，裴墨不禁问道：“怎么了，那支？”乌那支放下碗：“师父传信来命我快些回苗疆，最好是现在就回去。”
可能是五毒有事端发生，裴墨也不再过问这方面的事情，温声道：“那你要何时启程？”
“明早吧，师父语气严肃，想必事态严重。”
乌那支此番在藏剑所待的时日也不过短短两日，竟就要回去了，说舍得是不可能的，但事不由人，也只能明早送乌那支上船。
裴昱梓抬眸，道：“路上多加小心，近来动荡不安，切莫受伤了。”
“嗯，阿墨阿梓，下次再见了。还有那个江南美人和受伤的恶人，期待下次再会的时候。”
叶卿枳瞥了眼李离衍，神色不变道：“我相信定有相见的那天。”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输与赢岂能由君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