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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木槿消暑蜜饮和酸梅汁 ...

  •   进入酷暑,麻辣火锅店的生意却不受影响,想必是夏季暑热,没什么胃口,反倒是麻辣火锅,刺激味蕾,因而门前仍然有人排队。小满却不得不考虑再招几个人来。

      就在这时,祁非池让一戟送过来两个中年模样的寡妇,说是军中留下的遗孀,不愿再嫁,原本在他田庄上帮忙,想着小满这里缺人,直接送来小满这里。

      小满顿了一顿,心中感念他的周到,除了师父,这世界上还是第一个有异性对自己这么好,店里缺人,自己没有告诉过任何人,但是祁非池却想到了,不等他开口,就主动送了可靠的仆妇过来。

      如此店里轻松许多,小满每日里只需和家人轮岗炒料即可,也可腾出更多的时间去管理自己的鹿鸣苑了。

      前世,小满供职的酒店里有位性格温和的女行政,她有天在酒店的天台哭泣被小满发现了,宽慰她时她才不好意思的告诉小满,自己家中生意有周转困难,跟未婚夫开口借钱,却被未婚夫奚落一顿。小满心中很是不齿这种男人,别人有难,你不帮是你的本分,帮了是你的情分,若是不愿意帮,委婉拒绝即可。何必又把人臭骂一顿?若是你借钱给她了你奚落她一顿也说的过去,偏偏未婚妻家中有事,你装聋作哑,非等人家不得已张口,张口了你又不借,不借你又臭骂人家。更何况两个人不是普通朋友,已经是未婚夫妻,今后要风雨共担,比寻常朋友关系又近一层。小满当下自己借了钱给女行政,劝她跟那男子绝交。
      也许是前世见多了这等无情无义的事情,也许是前世旁观了别人的爱情里薄情寡义的多,小满直到这一世,仍旧对爱情保持着敬而远之的态度。

      她仔细观察,在自己所处的这个宋朝,妇人不嫁、寡妇改嫁、和离都是稀松平常的事情。

      她也考量过,若是自己积攒下大量的财富,一辈子不嫁,老了以后挑个合适的子侄养老,许诺将自己的财产留给子侄,也是一条不错的路。

      可是遇到了祁非池。

      那个热烈的、阳光的,笑起来一口洁白牙齿,丝毫没有阴霾的少年。他相貌并不算出众,虽然皮肤黝黑,但京中很多贵族子弟肤色白皙却不及他有男子气概,不同的是他身上毫无那些被养得病恹恹娘里娘气的贵族气息,棱角分明、硬朗英气。行为举止大气洒脱,便是放在前世,也是人群中星一般的存在。
      最难得的是他尊重她,维护她,不嘲笑她的爱好,努力鼓励她为了自己的梦想努力。甚至还帮小满收拾摊子,修理炉具,丝毫不觉得自己出身高贵做这些杂役有辱斯文。
      或许,此生的缘分,就在这里了。
      小满心中感念祁非池帮助自己,开口问一戟:“你家少爷这些天在做些什么?”,话说出口却反应过来,这听上去活脱脱是在小情侣在打听行踪。
      一戟却很机灵,笑嘻嘻说:“回陈娘子的话,我家少爷因着上次揍了朱一贵一顿,被老爷给扔到京郊大营里去了。”又骨碌碌转了转眼珠子,说,“京郊大营吃穿住行比起府里都是天差地别,我们老夫人和夫人心疼少爷,少爷却说自己没做错,若是有机会还要再暴揍那朱一贵一顿。”
      小满就有些踟蹰,毕竟当时出头也是为了自己,难怪最近祁非池不来了,原来是被家中贬谪到经郊大营。想到最近天气闷热,酷暑炎炎,不知道还要糟多少罪呢,于是招收唤了下一戟:“你且等下,我备些东西你带去给你家少爷。”
      一戟喜不自胜,眉眼都乐得看不见,应了个诺,戟等着小满收拾东西。
      小满去隔壁的药铺子里,跟药店的伙计抓了金银花、夏枯草、野菊花、菊花、甘草、金钱草、胖大海等几样草药,又抓了些驱蚊的草药。

      拿回店里,从自己家晾晒的干货架上抓了一捧木槿花。木槿花朝开而暮落,在盛夏盛开,汴京街上随处可见,小满喜欢木槿花朵硕大娇艳,色泽明丽,因而晒了不少。听说徽州山里的山民煮豆腐时还放木槿花同煮,取其鲜美可口之意。木槿花晒干后可入药,有药用功效,清热、解毒。

      小满将木槿花跟各种草药仔细分配,包了好多个小草药包,每个里面放一天的量,仔细叮嘱一戟:“这些都是消暑降火的草药,你拿去,给你家少爷每日煎服一份,过了夏天就好熬了些。”

      又拿出那些驱蚊草药,“这是驱蚊包,正好避开蚊子。”

      一戟点了点头,却仍不满意:“陈娘子,这驱蚊包随身不好带,不若你有绣好的荷包之类,装了起来,少爷也方便带着。”

      小满抿嘴一笑,这个一戟,真是个机灵的,变着法子的给自己的主人讨要信物呢,她装作不懂,将自己缝制的一个月白底竹子花纹的荷包拿给一戟。
      只是心中忐忑,自己毕竟是穿越人士,女红做的马马虎虎,拿锅铲的手拿起针线真是别扭,白露说了自己好多次,自己才拿起了针线勉勉强强缝了个荷包,却只是绣了最简单的竹叶。

      一戟就心满意足的回去复命了。见了祁非池,大咧咧说:“少爷,小满姑娘心疼您,一听说在京郊大营,自己心疼得跟什么似的,要不是我拦着,非得立时三刻来看望少爷……”

      祁非池斜睨他一眼“一戟,你可是皮松了?”

      一戟吓得慌忙就跪:“还是少爷明察秋毫,小人添补几句都能被少爷觉察。只是那小满姑娘确实格外惦记少爷,这不,送来避暑凉茶,嘱咐我每天服侍少爷饮下,还另外送了荷包,装上驱蚊药草。”,说着,将荷包双手奉上。

      祁非池接过荷包,又怕一戟看见他嘴角的笑意,说:“看你尽心服侍的份上,下去账房领赏吧。”
      一戟暗喜,少爷啊少爷,就知道你拿到荷包会高兴。看来下回还得再跟小满姑娘要个什么物件,说不定还有上次。
      祁非池摩挲着那荷包,月白色夏日里用正显得清淡凉爽,上面针脚细密绣着几枝竹叶,看得出是刺绣之人并不擅长刺绣,针脚略显稚嫩,像是练习之作。
      打开荷包,里面小布包裹着驱蚊药草,祁非池高高兴兴将原本挂着的荷包解下来,换上了小满缝制的荷包,左右端详,喜不自胜,又想了一下,怕四处走动将荷包丢了,于是把那荷包原样解下,压在了枕头底下,又四处打量一下,若是被谁进屋收拾屋子的时候遗落,又从枕头底下拿出,妥妥帖帖放在胸口的口袋里收起来。
      这边祁非池喜冲冲折腾“荷包的五百种收藏法”,那边陈家来了一位不速之客——容安。
      小满忙着在鹿鸣苑里做饭,并不知道容安何时进来,等炒完一盘菜,一抬头,只看到那容安脸上潮红一片,两眼迷离,走到正在切菜的白露身边,他跟白露说了什么,白露放下了菜刀,气得呜呜咽咽哭了起来。
      小满忙走过去,她气得眉毛竖起来,手指着容安:“你跟白露胡说八道些什么?”
      那容安擦了擦额头上并不存在的汗,慌乱说道:“是好事,你也劝劝白露,骆以坤是我在书院认识的朋友,为人温和尔雅,我家父母很是看重,意欲将我妹子讲给骆以坤为妻,以坤人极为厚道,他却说只是心里爱慕着你家姐姐,我这才知道我们俩有缘,看中了一家的姑娘。”
      “你帮我说服下白露,我妹妹娇艳欲滴,嫁妆丰厚。骆以坤将白露迎进门后,再迎娶我妹子,我妹子虽然脾气火爆一些,但不是那不明白事理的蛮横之人,进了门后你让白露敬着我妹子正房太太的体面,我妹子也能给白露一辈子的安稳。”
      原来是骆以坤跟容安妹子谈婚论嫁,却干白露什么事,小满气极反笑,还未来得及说什么,只见白露抹了一把眼泪,拿了把扫把,一扫把抽到容安身上:“枉我还当你是亲戚,好声好气待你!看来我阿妹每次对你冷脸相对就是有先见之明!”,不管那容安如何抱头吱哇乱叫,就要将他往外赶。
      骆以坤急急忙忙上门来。
      自打在学院认识容安以后,容家很是认可自己的才学,暗示要将自己的妹子许给他。他并不情愿,推说父母去世要安心守孝推了过去。没想到那容安还不死心,三番五次跟踪自己,发现自己老是找白露,这才逼问自己是不是跟白露有了首尾。自己为了白露清誉,只好承认是自己单方面爱慕白露。
      今日本是书院的学子们聚会,小酌了几杯,那容安几杯黄汤下肚后,竟然跟众人说,自己和骆一坤是连襟兄弟。自己慌忙解释和陈家姑娘并无什么,谁料他竟然仗着酒劲,径直朝着小满家去了。自己追了出来,却还是晚了,不知道他说了什么,进门就看见白露在哭,小满高举扫把怒目圆睁,心里咯噔一下,也不管现在进度如何,只慌乱喊道;“容安兄误解了我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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