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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4、阴谋造反的太子VS祸国妖妃20 ...

  •   月上中天,淡淡的银光笼罩下,奉阳城沉浸在一片祥和之中。

      突兀地,一阵阵疾驰的马蹄声从城外的官道而来,在奉阳城城门前停下,守城的卫士小队长大声呵道:“来者何人?”

      马上男人从怀中掏出一块赤金令牌,神情肃然道:“本使乃右军麾下传信使张文宇,持赤金令上奏王廷,请速速开门。”

      小队长一见赤金令,便面露骇色。他不敢再迟疑,指挥其他几人打开城门。

      小队长神情凝重地看着一骑飞驰而过,扬起的尘土扑面而来,他都未曾遮挡。

      他身后的一个卫士捂着口鼻,闷闷声传来:“队长,刚刚那马儿就是您跟我们说的千里良驹?果然神武,让人一见就觉得不同凡响!”

      “不错。但我也说过,持赤金令、骑千里良驹而来的传信使,必然身带加急奏报,我等必须无条件让行。这次,怕是出大事了!”

      那卫士面色大变,“那人说是右军麾下的传信使,右军不是周家军吗?”

      小队长睨他一眼,那卫士才自知失言,他捂住口,一副不敢再开口的模样。但这回小队长却并没有训斥他,而是接话道:“右军的驻扎地在盘县,盘县是汉江渡口,是通往两郡的唯一通道。那一带盘踞着诸多海匪,右军常年剿匪,但海匪依旧猖獗。”说到此,小队长面露嘲讽。

      那卫士玩笑道:“那些海匪难道还能把赈灾银给劫了?”

      小队长看他一眼,幽幽地道:“那可说不准,那帮海匪胆大包天的很!”

      那卫士一脸惊吓,“队长,这也太可怕了吧?这……不是跟王廷作对,难道他们还敢造反?”

      小队长伸手拍他一脑门,“这跟你有关系吗?做好你本职工作,别瞎胡扯!”

      那卫士摸着满门,委屈地“哦”了声。

      小队长叹口气,目光看向奉阳城内上京宫的方向,那里漆黑一片,他什么也看不到,但却感觉到了涌动的暗流,他喃喃自语:“要变天了!”

      传信使张文宇疾驰入城,“哒哒”的马蹄声响彻寂静的主干道上,在上京宫正阳门前停下,他利落地翻身下马,向守卫出示赤金令,“本使乃右军麾下传信使张文宇,持赤金令上奏王廷,请速速开门。”

      守卫不敢怠慢,但神情却不卑不亢,“请传信使稍候,我等需上禀简大人。”

      张文宇颔首静立,不一会儿,简甄出现在他的面前,他躬身行礼道:“简大人。”

      简甄没有多言,而是严肃道:“请随我面见太子殿下!”

      上书房内,顾长安一目十行地看完羟连夜传进宫的沿海两郡加急情报,眼瞳深处幽光一闪,他看向羟,语气看似平静,却隐隐散发着一股戾气,“传信公孙先生,务必找到二王子的踪迹。并查清海匪劫银的幕后究竟有多少人参与其中,孤要知道来龙去脉!”

      “喏!”羟应声后并没有就此离去,他躬身道:“主上,此次海匪劫银背后牵连甚广,二王子又下落不明,公孙先生一人恐独木难支,属下恳请主上派一支暗影卫前往策应,查明真相。”

      顾长安沉思片刻,抬眼看向他,“你的伤好了?”

      “已无大碍。”

      顾长安颔首,沉声吩咐道:“那便由你带领一支暗影卫前往盘县秘密调查此事。羟,注意安全!”

      “喏!”羟领命退下。

      须臾,福庸匆匆而来,他躬身道:“殿下,简大人和右军传信使张文宇求见!”

      顾长安面不改色地道:“传!并通知陆公、六司以及百官即可入宫议事,不得延误!”

      “喏!”

      福庸退下后,简甄带着张文宇进入上书房,见到顾长安,俩人躬身行礼后,张文宇将加急奏报呈上,神色一派凝重,“殿下,赈灾队伍在路经汉江一线峡时遭遇海匪埋伏,赈灾官银被劫,周公重伤昏迷,二王子至今下落不明。”

      顾长安翻开奏报,里面陈述的内容与他收到的情报差别不大,他冷声道:“右军常年对汉江一线峡的海匪进行清剿,没想到这海匪还越剿越多,越发猖獗了啊。孤听闻周公大子煜甚为骁勇善战,具有汉江战神之称,却没想到连他都难以对付这些匪患,孤倒十分好奇,这海匪究竟是何方神圣,竟能与战神一较高下?”

      张文宇听顾长安言语不善,赶忙跪下解释道:“殿下有所不知,这江汉一线峡的匪患首领海大山不仅武艺超群,还精通水上作战,他们依靠一线峡错综复杂的地理优势经常神出鬼没,袭击过往商队船只,手段血腥残忍。公子多次使计想诱敌出一线峡,但都被这匪首识破逃脱。此次海大山胆大包天地劫掠两郡赈灾银,杀害王廷重臣,公子自知难辞其咎,已集结盘县所有兵马,不惜代价地也要追回赈灾银,剿灭匪患。”

      顾长安沉声道:“那孤拭目以待。”

      这时,福庸悄声前来禀告:“殿下,陆公、六司以及百官已在上元殿候着,您看……”

      顾长安听罢,目光看向简甄,简甄会意,他看向张文宇,“张大人,你一路奔波辛苦了,请随我下去休息片刻。”

      “多谢大人。殿下,属下告退。”张文宇向顾长安行礼后,跟着简甄离去。

      “福庸,去上元殿。”顾长安拿起奏报,拂袖而去,福庸紧跟其后。

      上元殿中,灯火通明,以陆公为首的百官肃穆地静立两旁,大殿内气氛一片凝重,他们心中都在揣测,究竟是何要事,让太子连夜会见百官?难道是沿海两郡之事出现了变故?

      百官带着重重疑问,终于迎来了顾长安。众臣叩拜,在寂静的大殿里他们的耳边清晰地响起顾长安的脚步声,这脚步声听上去沉着稳重,听不出有一丝慌乱。众臣心中不知怎么的像是吃下了定心丸一般,有些惊慌的心终于镇定下来。

      顾长安站在高台上,俯视众臣,扬声道:“起。”

      众臣叩谢,一时间大殿中鸦雀无声。

      静默片刻,顾长安首先打破平静,他从袖中拿出那封奏报,声音沉沉地道:“孤刚刚收到这封加急奏报,说前往沿海两郡赈灾的二王子一行在渡汉江一线峡时遭到海匪的埋伏,押运赈灾官银的卫兵全部身死,周公重伤昏迷,二王子至今下落不明。”

      随着他的话音刚落,满朝哗然。

      顾长安看了眼福庸,福庸会意,躬身接过奏报,将其送到陆公手中,陆公看罢,传给六司,然后依次传入百官之手。

      六司之一的司马大人出列,此人身材魁梧,虎背熊腰,满脸络腮胡子,虎目含怒,一副凶神恶煞地模样,他信誓旦旦地道:“殿下,匪寇如此猖狂,连王廷官兵和官银都敢肆意杀戮劫掠,明显不把殿下放在眼里,臣请旨出兵剿匪,势必将这些匪寇捉拿归案,追回赈灾银。”

      九王子元稹出言阻拦道:“太子王兄,奉阳城距离汉江路途遥远,怕是远水解不了近渴。臣弟记得,汉江渡口一向由右军驻守,又有战神之名的周家大子公子煜统领,想来要剿灭那些匪寇易如反掌,焉要杀鸡动牛刀?更何况司马大人年事已高,还是不必劳师动众的好。太子王兄,你说呢?”

      “你——你懂个屁,盘踞在汉江一线峡那些匪寇倚仗复杂地势屡屡劫掠我庆国商船,乃是大患。若是右军主帅真称得上那战神之名,又怎会剿灭不了区区匪寇?殿下,这其中必有蹊跷,臣虽然年纪大了,但一身武勇不减当年,领兵作战是臣的本事,恳请殿下同意臣发兵江汉,协同右军一举剿灭匪寇,除掉这陈年大患,还我江汉一带清明。”

      司马大人说到这里,心中就一阵愤慨。若不是周公掌权多年,对汉江一带控制太深,那里欲擒故纵的把戏也就敷衍敷衍不管事事的君上和太子殿下,他们这些老家伙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如今汉江事变,正是介入其中的大好时机,他岂能错过?

      “臣附议!”

      “臣附议!”

      ……

      周公党羽眼见事态不妙,他们互视一眼后,六司之一的司吏大人出列,他出言反对,“殿下,正如九王子所言,就算现在出兵也是远水解不了近渴,更何况剿匪是右军的职责,右军常年驻扎盘县,对汉江一线峡一带更为了解,若是贸然出兵,不熟悉地形,很容易被匪寇有机可趁。殿下,在如今事态不明之下,我等还是以静制动为好。”

      周公一党纷纷表态,“司吏大人言之有理,我等还是以静制动为好。”

      ……

      众臣意见相左,相互之间吵吵闹闹,简直就像菜市场。

      顾长安看在眼里,却是并没有阻止,而是静静地看着他们,一举一动均未逃过他的眼睛。

      待他觉得差不多的时候,他略带嘲讽地声音响起,竟是压过殿中的吵闹声,让这些吵得脸红脖子粗的朝臣终于醒悟过来,他们尴尬地互视一眼,转开目光。

      “孤倒不知上元殿何时成了菜市场,竟请的动各位亲自上阵?诸君引以为傲的贵族风仪呢?”

      他的声音平静冷凝,似又藏着一股戾气,让众臣一阵胆战心惊。

      众臣连忙躬身请罪道:“臣等知错,请殿下恕罪。”

      顾长安摆摆手,目光扫视着众臣,漫不经心地语气中带着一丝嘲弄,“行了,起来吧。诸君议了这么长时间,似乎并没有达成共识,也没有拿出个让孤满意的章程来,真是让孤大失所望。陆公,你有什么看法?不妨给孤出出主意?”

      陆公出列,神色凝重地道:“殿下,匪患不除,汉江一带终无宁日。但是剿匪固然重要,但是赈灾官银被劫,周公重伤昏迷,二王子又下落不明,沿海两郡仍旧处于无人主事的混乱局面。臣以为为今首要之事不是出兵是否剿匪,而是另派人选前往沿海两郡赈灾,务必让两郡尽快恢复民生。”

      亚叔听罢陆公所言,很是赞同,另外他还提出另外一件棘手之事。

      “不错。殿下,陆公所言极是。还有那些从两郡水患中逃出的难民,若是得不到妥善安置,很有可能引起民变。殿下,如今不是剿匪不剿匪的问题,而是沿海两郡的形势不容乐观,必须尽快制定出有效章程,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随着亚叔的话落,顾长安顺势接过话来,“既然陆公与亚叔提到了沿海两郡事宜,那么诸君可有好的建议?不妨畅所欲言。”

      众臣听罢,竟一个个低头不语,殿中瞬间安静下来。

      顾长安心中冷笑,神情默然,他不紧不慢地走下玉石铺就的台阶,在最下一层的台阶站定,他眼眸平静地看向众臣,那轻飘飘的目光像是带着一股无形的威压,让那些身处他目光下的众臣瞬间有种心悸的感觉。最终他的目光落在司马身上,司马荀广城内心一紧,便听到他波澜不惊的声音:“荀广城!”

      “在!”司马荀广城出列,声音洪亮地应道。

      顾长安沉声发出第一道王令,“孤命你带一万禁军即可前往盘县,协助右军剿灭匪寇,追回赈灾官银。”

      “臣领命!”荀广城得偿所愿,心底激动不已,他俯身叩拜,这一礼他行得尤为心诚。

      此令一出,九王子元稹深深地扫了顾长安一眼,嘴角露出一抹若有若无的讥笑。而那些周公党羽见事不可为,面上带着几分萎靡。

      顾长安将这些人得神情尽收眼底,却当什么也没看见,目光波澜不惊地看向六司之一的司徒葛青,“葛青。”

      司徒葛青心中微颤,他忍着惧意,不敢有丝毫怠慢地出列,躬身一礼,声音里还带着几分颤音,“殿下!”

      顾长安带着几分戏谑地目光在他身上停留了会儿,见他的身体越发紧绷起来,他都有些担心这人会不会把他的神经给崩坏了。他心底觉得这人分外顺眼,不觉又打量了一圈,才在葛青的颤抖中收回目光,然后不疾不徐地问道:“赈灾官银被劫,孤需要司徒葛大人在三天之内凑齐五百万两白银送往沿海两郡。此事关系重大,不得有失。”

      司徒葛青那张略微清秀的五官瞬间皱起,他“噗通”一声重重跪下,本来想哭穷推诿的言辞在眼角瞥见顾长安略微皱起的眉头时,心肝不由得一阵紧缩,他那些想好的言辞突然间都像是被喉咙卡住了似的,再难以脱口而出。

      在他急得都想叫娘的时候,顾长安开口道:“葛大人,你不必向孤行此大礼,孤知道葛大人历来有’活财神’之称,区区五百万两白银必然不在话下,是不是?”

      司徒葛青眉眼耷拉,活脱脱一副受气小媳妇的模样,他虽然胆小,又挺怕顾长安这个活阎王,生怕他一不顺心就把他拖出去抽经扒皮,但是他只要一想到那些好不容易进他口袋的白花花银子还没捂热口袋就要被拿走,他想想心就疼得一颤一颤的。于是他在恐惧与银子之间,毅然选择了后者,他的胆子瞬间变大,开始与顾长安讨价还价起来,“殿下,这五百万两白银实在太多,能不能少一点,就三百万两如何?”

      顾长安见他财迷心窍下胆子见长,有心想逗弄逗弄他,但此时场合不对,只能压下心底冒出来的恶趣味,目光沉沉地看着他,“葛大人,这是王令,孤不接受任何借口。若是三天之后孤看不见五百万两白银,葛大人的项上人头就等着搬家吧!”

      葛青一听他的脑袋已经悬在半空中,他惊惧地摸摸脖子,俯身一拜到底,声音却有气无力地很:“葛青保证完成任务。”

      顾长安满意地点头:“孤静候葛大人佳音!”

      紧接着顾长安的目光落在亚叔身上,“亚叔!”

      亚叔出列,郑重地应道:“殿下!”

      顾长安微微点点头,语气不知不觉放缓了些,“孤任命你为沿海两郡的监察使,总理两郡事宜。三天后,孤会拨三千亲卫与你随行,护送赈灾官银以及两百医师与一些药材前往沿海两郡,你做好准备。”

      亚叔俯首叩拜:“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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