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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下乡男知青VS守寡小媳妇0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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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份正是农忙之际,队里所有人都在赶着收麦子,知青也不例外。他们的任务主要是将收割的麦子运回队里脱谷,大队部的广播说这两天有雨,这让整个生产队都紧张了起来。
幸亏赵楠修理出了一台脱谷机,让队里能够连夜加班加点,把已经割下来的麦子事先脱谷,方便收藏。不需要像前几年一样求姥姥告奶奶地忙活,最后仍然收拾不及时,大半落了雨水。
杜滔扛着一捆麦子没精打采地走在田埂上,眼角一瞥,看见不远处心不在焉的何妙,她上身一件有格子的的确良衬衫,下身穿一条军绿色长裤,一双回力球鞋,看上去时髦又靓丽,她的五官明艳张扬,带着成熟女人的韵味,很挑战人的视觉效应。尤其是她皮肤很白,更加凸显出她的五官精致,在农村,何妙称得上十里八乡难得一见的美人。
此时她就站在路口,给来往的村人递水喝。
杜滔一见她,眼睛就发亮,他拍了拍身上的泥土灰尘,用衣袖抹了把脸,扛着麦子脚底生风,与对面而来的刘菊撞了个正着。
刘菊小身板被他一撞,脚下一崴,她“哎哟”一声,摔了一跤。她小脸煞白,手捂着脚踝,几次想站却站不起来。
“怎么了?”杜滔扔掉麦子,赶忙蹲下去想检查。
“别动。”后面的姜维赶忙上前阻止,他们毕竟不是男女关系,这样大庭广众之下,男女大防还是要注意的。
杜滔动作一滞,连忙收回手,有些手足无措地站着。
姜维问道:“小菊,脚是不是崴了?”
刘菊咬着嘴唇点头,一副隐忍的模样。
杜滔心里有些焦急,“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背你去找冯阿婆,让她给你看看。”
刘菊摆摆手,腼腆地道:“不、不用,没那么严重,让我缓一缓。休息一会儿就好。”
“真没事?”杜滔问。
刘菊点头,她试着站了起来,笑着说:“不严重,还能走。”
“不要勉强,我扶你去纳凉棚那边休息一下。”姜维小心翼翼地搀扶着刘菊,招呼杜滔赶紧去把麦子交了。
杜滔应了声,拎起两捆麦子疾步走了,经过何妙的时候,何妙例行公事地问他,“要喝水吗?”
就这一句,让杜滔心里乐开了花,他笑着回答,“待会儿过来。”然后就像是开足了马力的发动机,干劲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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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滔返回纳凉棚时,没看到姜维和刘菊,惊讶地问何妙,“姜哥和小菊呢?”
何妙将水递给他,杜滔有些受宠若惊。他把手往衣服上擦了又擦,才小心地接过搪瓷杯,喝了一大口,心里一阵舒服,他喟叹一声,擦了擦脸上的汗水。
“这里太阳大,姜维送刘菊回去了。”何妙恹答答地说道,看上去没精打采。
他“哦”了声,见何妙神色恹恹,关切问:“何妙,怎么了?”
何妙瞥了他一眼,摇摇头,“没,我能有什么事?这不是今天闷的慌,人不舒服。”
杜滔心里犯嘀咕,该不会今天没看到赵楠,心里不痛快了吧?他想到此,心里一阵不平衡,他的手无意识地握紧搪瓷杯,心绪难平。
杜滔嫉妒赵楠嫉妒的要发疯,他一时没忍住,埋汰他,“赵楠那种旱鸭子,昨晚差点淹死了,有什么好?值得你对她牵肠挂肚的。”
何妙有些不耐烦,“我乐意,关你什么事?赶紧把水喝了,去干活,今天肯定会下雨,不准偷懒。”
“今天我都干一上午了,哪有时间偷懒?哪像赵楠那小子,贼精的。”杜滔气恨不已,恶意地怼赵楠,“他该不会故意跳河躲懒吧?真不要脸!”
杜滔一口喝完水,将搪瓷杯放在桌子上,打算走人。
何妙自昨天晚上从小河边回去,心里就有些烦乱和后悔。如今又听到他说赵楠的坏话,心里更加不快。
她柳眉一竖,瞪他,“你胡扯什么?赵楠那是真病了,你再瞎说,看我不把你抓起来写检讨。”
“行行行,我错了,我错了行不?我干活去了!”杜滔见她发怒,有些挫败,一时也没了继续谈话的兴趣。他叹了口气,心想要不要换个人选?但是他是真的喜欢她,要他就这样放弃,又不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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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碰壁了吧?”一只胳膊搭在他的肩膀上,耳边响起那个令他熟悉又讨厌的声音,听在他耳里犹如嘲讽。
杜滔不耐烦地打掉那人汗津津的胳膊,停下脚步,冷眼瞥他,“李洲,你烦不烦?看我笑话你很得意?”
李洲挑挑眉,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语气无辜,“没有啊!我就过来问候一下你,给你个忠告,何妙这女人,性子太野,你可驾驭不了。”
杜滔看着他,不言语,李洲痞气十足地笑笑,拍了拍他的肩膀,咬着狗尾巴草,大摇大摆地走了。
杜滔站在田埂上,抬眼看向天际,自嘲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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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玩意?”何妙冷哼一声,没好气地低咒了几句。心里烦躁地厉害,她咬了咬嘴唇,皱着眉,脚下有一下没一下地踢着杂草,心里犹豫不决,看什么都不顺眼,她伸手去拿桌上的搪瓷杯,却扑了个空,她不耐烦地回身望去,脸色一黑,“你来做什么?”
“我怎么不能来?”庄妍撩了把被风吹起的头发,手里把玩着搪瓷杯,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
“给我,”何妙瞪了她一眼,指着她手中的杯子,又指向她,“我这里不欢迎你,你给我走!”
“这么不想看到我?”庄妍手撑脑袋,斜眼笑着看她,那种风情,让何妙心里更加不爽。
“不用对我横眉冷对,我可没有抢你男人。”
何妙冷哼,勾唇轻笑,“赵楠可看不上你,你想倒贴都没用。”
庄妍“哟”了一声,似笑非笑,“我可没说是赵楠,对号入座了吧?不过可惜,他更看不上你。”
庄妍顿了顿,见何妙有些恼羞成怒,她笑地不以为意,“昨晚赵楠掉进河里,今天也不见你去献殷勤,不会是你推的吧?”
何妙握紧双拳,一脸气愤,心里却有些虚,“庄妍,你不要血口喷人,我那么喜欢赵楠,我推他做什么,你这是污蔑。”
庄妍无所谓地摊摊手,声音云淡风轻,“谁知道呢?”
何妙怒极反笑,“随便你怎么想,我没有做的事你休想赖在我头上。”
庄妍站起来凑近她,低声说道,表情带着得意,“是吗?我昨晚看见了,在河林那边,你慌慌张张的,不是做贼心虚,难道还是捡到金条了?”
何妙的眼神有一瞬间的躲闪,她下意识地向后退一步,躲开庄妍的靠近。心里闪过无数个念头,突然一怔,她冷笑一声,扬起下颚,傲慢地看向庄妍,“河林那么大,你凭什么说是我害的赵楠?我还说是你害的他呢,你不是也在河林那边?”
庄妍的眼眸一闪,嘴角勾起一个上扬的弧度,她心里已有了她想要的答案。她向何妙走近了几步,擦着她的耳畔,恶意地说道:“如果我告诉赵楠,是你干的,你说他会不会相信你?”
何妙面色大变,她怒视着笑意盈盈地庄妍,心里发紧,也是她心里真虚,昨晚她见赵楠在水里扑腾,当时太害怕,拔腿跑了。现在一回想,她跑什么,赵楠又不是她推的,那种情况下她如果英雄救美,赵楠会不会感动地以身相许?
何妙想着此,心里呕得要死。她很快镇定下来,冷眼瞥她,“庄妍,你吓唬谁呢,你说是我干的,他就信?你也太小瞧赵楠了,你以为他是李洲,随你拿捏呢?”
庄妍无所谓地耸耸肩,不紧不慢地说:“李洲是我男人,他当然听我的。可是赵楠嘛,他……还不是你的!他信不信你只有他自己清楚,你说是不是?”
何妙目光沉沉地看向庄妍,“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庄妍勾唇一笑,目光迎向何妙的双眼,四目相对,庄妍挑眉,“你知道赵楠是谁救的吗?”
何妙心里确实很疑惑,她脱口问道:“谁?”
庄妍朝她眨了眨眼睛,凑近她,“冯婉,是她告诉姜维,赵楠才能及时被救。”
何妙瞪大双眼,一脸不信,“她不可能多管闲事,”她怀疑地看向庄妍,“你不会是撒谎吧?”
庄妍好脾气地道:“你爱信不信,我可是亲眼所见。”
何妙目光一沉,低头沉思起来。
庄妍看她不再理会自己,就知道自己的目的达到了。她勾起唇角,眼露满意之色。虽然心里确认了一些事,但还有一些事想不明白。只是,这些关她什么事呢,她只要做她想做的不就行了?
她想到此,释然一笑,脚步轻快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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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菊被姜维送回知青院后,与姜维一起去看了看熟睡着的赵楠,见他退了烧,睡得安稳,姜维心里才彻底放下心。
姜维把一瓶红花油递给她,嘱咐道:“小菊,你休息吧,这个是红花油,你自个儿搓一搓,明天就能好。”
刘菊感激地接了,一颠一颠地与姜维出了东屋,来到客厅,姜维有些不放心,“要不要我帮你搓一搓?”
刘菊一愣,连忙拒绝,“不、不用,我可以。姜大哥还是快去干活吧,要是被何会计抓住你半途缺席,可是要扣你工分的。”
“那行,你自己注意着点,我走了。”姜维向她挥挥手,出门走了。
刘菊看着他出了门,将手中的红花油放在方桌上,嘴角勾了下,大大的眼睛里露出一丝与年龄极不相符的沉思。
须臾,她抬脚向西屋走去,稳健的步子,哪里是崴过脚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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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哟”一声,小庭院里突然出现的叫声让她脚步一顿,她面色瞬间阴沉下来。
刘菊疾步往大门跑去,两扇大门未来得及关上,一个魁梧地身影卡在门缝里,刘菊拼尽全力推了两推,没推开。
那人“嘿嘿”笑了起来,声音粗噶,吊三角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刘菊,脸上带着得意地笑,怎么看,都带着不怀好意。庞大的阴影遮住刘菊纤细的身体,刘菊沉着脸,厉声呵斥,“出去!”
那人咧着大嘴,蒲扇般的大手抓住刘菊细小的胳膊,将她轻轻松松地拉进了他的怀里,刘菊激烈地挣扎着,她的力气打在他的身上就像给他瘙痒样,一点也没用。
刘菊涨红着脸,恶狠狠地朝他裆部踢了一脚,那男人没防备,闷哼一声,松了力气。
刘菊乘机逃脱,离他远远的,戒备地看着他。
那男人见她跑的飞快,一点也没有崴伤脚的迹象,他躬着身体,皱眉看着她,“你没有崴脚?”
刘菊哼了声,掩饰她心里的慌乱,面上却不动声色,“何奎,你三番四次骚扰我,想干什么?”
何奎终于缓过了疼痛,但他也不敢再轻易对刘菊动手动脚,这娘们看似是只家猫,其实是只野猫,爪子利得很,他对她更加感兴趣了。
“我想干什么?我当然想娶你做媳妇了!”他舔了舔干燥地嘴唇,目光却很认真地看着刘菊。
刘菊不为所动,她本身就对何奎带有一种让人难以理解的偏见,她对他的感情非常复杂,有憎恶又有纵容。如若不然,他们之间纠缠的事情怎么会瞒得住知青院里的所有人?
“不可能,我说过多少次了,我不可能嫁给你!”刘菊的态度非常强硬,她不再理会何奎,向西屋走去,今天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没功夫和他磨叽。
何奎见她要走,身体的反应比大脑要快,他一大步过去,钳住她的手,往回一拉,刘菊吓得要尖叫,却被他极快地捂住嘴,困在怀里,“我知道赵楠在这里,我们轻一点。”
这一回他有了准备,刘菊根本没有偷袭的机会,反而被他推倒在方桌上,刘菊怎么挣扎都没用。
何奎低头凑近她,刘菊的脑袋一偏,他一愣,吊三角的眼睛微眯,绿油油地光芒让刘菊一阵胆寒,让她想起了记忆里那些不堪的回忆。她脸色苍白,浑身发抖,紧咬着的双唇,都有了血丝。
刘奎见她害怕,不禁软了脾气,“好阿菊,帮帮我,我想你了——”
刘菊听到他喊自己阿菊,眼中的泪再也收不住,刘奎有些不知所措,“你不高兴就算了,我,我就是稀罕你,想来看看你。你老是凶我,明明我们之前都有了夫妻之实。我想你不是很正常?”何奎有些委屈。
“你还委屈?我那会儿明明是被你……我不待见你不应该吗?”刘菊哭诉道。
“该,是该。都是我的错,我当时昏了头,才把你…可是那能怪我吗?你一个女孩子家家上深山干什么?被毒蛇咬了差点连命都没了,若不是遇到我,你……”
“你还说,还说,我都后悔死了,怎么就遇见你这个泼皮了?”
“行行行,我泼皮,你爱怎么骂就怎么骂,你高兴就好,我都听你的。只是你的脚不是受伤了吗?现在好点没有?要不要我给你揉一揉?”刘奎说着,就去脱她的鞋子,刘菊不让,踢了他一脚。
刘奎被她踢地摔了一跤,他坐在地上看着刘菊,“嘿嘿”地笑了起来。
“你真的都听我的?”刘菊泪眼婆娑地望着她,那楚楚可怜的模样挠的他心痒难耐,他从地上站起来,笑嘻嘻地道:“都听你的,你叫我往东我绝不往西,你啥时候嫁给我?”
刘菊眼里闪过一缕暗光,她说道:“帮我做一件事情,我就嫁给你!”
何奎眼前一亮,忙点头同意,那傻乎乎的样子,看着就像是被人卖了都以为对方是个好人呢。
难得的竟是这么一个简单的混子!
刘菊看着何奎爽朗毫无城府的样子,心里闪过一丝不忍,但她终究抵不住内心的情绪,将这丝不忍狠狠地压进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