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神是情圣》一念神魔

4、勿忘亭台话过往

　　一模样十岁左右的小男孩儿，一双大大的眼睛，直勾勾目不转睛的盯着眼前的水天一，细细打量着他，头发乱兮兮，青绿色的衣衫也起了褶皱。再看看，旁边差不多情况的玉滢，男孩儿婴儿肥的脸上慢慢的展现出不悦的表情，皱起眉头，一口小大人的腔调说道：

　　“身为堂堂帝神为何总是男扮女装，到底成何体统！”
　　闻言，水天一瞬间大惊失色。
　　“昕甫你到底在讲什么啊？你这个小屁孩要吓死人吗？什么男扮女装？”想着身边的绝无尘，听到男扮女装八成会把自己当做变态。还有“帝神”二字，甚至还会当成一个变态的神族帝神。天哪……

　　“我没说什么啊，要是师父他老人家看到你这副模样，也一定会这样说你的。”昕甫以为旁边的男子也是神族，帝神护卫什么的。不曾想过是他族，更不曾想这男子竟然不知水天一男扮女装，且是帝神身份。

　　“你……”水天一皱起眉，不觉间将目光移向了，旁边的绝无尘，与之对视了一眼。之见绝无尘只是单单的做了一个吃惊的表情，并未说其他。

　　水天一咬牙，本想说些什么缓解一下气氛，可话音未起，便听到昕甫大喊着：

　　“喂，水天一，玉滢你们的衣衫头发都乱系八糟的，要不要换一下，然后再梳洗一番啊？”

　　“换什么衣服啊？”水天一不知道这里还有他可以穿的衣服。

　　“我师父当年的衣服和你师父当年的衣服，有男装，有女装随便你两个换！！”

　　“好哇！”二人欣然接受。

　　来此后，绝无尘还没来得及自我介绍，水天一便开始了自己没心没肺的专程（自顾自）。将本来的客人抛掷在了一旁而不顾！而绝无尘想着，水天一说他自己是女人，而那个孩子却说他是男人。再看看水天一身体不断朝着自己涌出的白色氤氲，搞的绝无尘默默的在心中升起了许多疑问！！

　　不多时，玉滢自一旁的房间，走了出来。只见她重新梳整了发型，且换了一身玫红衣衫。本就娇小可人的她，在玫红的映照之下，倒是显得更加魅惑妖娆了！
　　“哇，玉滢你真的好美啊！”昕甫直直的望着玉滢感叹道：“我没想要师父她老人家，当年竟然有这么一件如此绝艳的衣服！”
　　绝无尘远远看着也不好多做评价。对女子之道，他只觉的前后两茫茫。

　　不一会儿，水天一也换上了男装，只见他一袭白衣，高发梳起，好不英挺俊美。不由得让众人眼前一亮。尤其是绝无尘更是快要惊掉了下巴！
　　“原本的好好的一个姑娘，换上男装竟然是如此自然，毫无违和。不对，她应该本就是男子，那名曰昕甫的孩子道言，他是神域帝神，自然是男子无疑。一个男子扮作女子，只有两种可能，一就是嗜好。二便是无奈。”绝无尘内心思虑着。

　　听闻昕甫说长老婆婆，也就是这勿忘峰的主人，去往冥界了，说有些事要办。过几日便会回程。绝无尘本要起身离开，可外面风大雨大，怎么好让客人就这样离去，几人都拦着让他留宿，等雨停再走。盛情难却，绝无尘只好留在了勿忘峰。

　　夜幕降临，雨水依然未止。水天一自幼喜欢观雨，赏雨，听雨。他竟然要求玉滢和他一起化出一床榻于山巅的亭台之下。，还说要在凉亭睡上一宿。

　　“神主外面雨夜寒凉，会很冷的。”玉滢劝导。

　　“这有什么关系呢！我有法力，大不了裹一个厚一点的被子，不就解决了吗？”水天一心意已决的说道。

　　“好吧。可是我不想睡在外面。”玉滢哭诉。

　　“没关系，我让昕甫和我一起。”水天一就是真么一个善解人意，体贴的帝神。

　　可是万万不曾想到昕甫也不愿意。可是堂堂帝神水天一，却是一个害怕黑的帝神怎么办？突然一旁的绝无尘说道：“不如我陪你吧！”

　　水天一虽然不愿让陌生人陪伴，可是也不好拒绝。只好装作欣然的模样说道：“那太好了！”。

　　绝无尘来到将亭台下，将四周用法力，化出一层薄薄的透明的结界防护，
　　“这样就不怕往里面溅雨水了。”

　　水天一将手从防护往外伸，还可以触到雨滴。
　　“真好，还可以往外面伸手。”

　　“可不可以问你一个问题”绝无尘突然淡淡的问道。

　　“你说吧！”水天一道。

　　“你到底是男子还是女子啊？”

　　“……”水天一怔，有些不好意思回答。但无论如何不可能说自己是一个没有性别的人吧。

　　“没关系要是不方便说也无妨。”绝无尘微笑道。

　　“倒也不是，这有什么难处。我其实是男子。”

　　“原来你是男子，我开始真的是把你当成女子了。”绝无尘笑言。虽然嘴上说着此话，心中却是另一番预想。
　　水天一整理着铺盖，羞涩的解释。
　　“我有时候会为了方便出行扮作女子。实数无奈，并非嗜好。”
　　“我明白，你身为帝神，一定会有很多不便之处。”绝无尘也整理着铺盖，淡淡的说道。

　　不多时，水天一便将床铺整理好了，随即一歪，便躺在了床榻之上！
　　扭头一看，绝无尘已经整理好了床铺，并且两腿一伸，枕着自己手臂，悠然的躺在了一旁床榻上。水天一感叹道：“是啊！身为帝神只不过是一个象征而已，我不像当年师父，更加难以与历代帝神相比较，我的天资悟性真的太差了。最主要的是我……”并不想当这个傀儡帝神。然而他没有说出口。

　　“你怎么样？”绝无尘转过头好奇的问道。

　　“没什么？”水天一突然感觉自己对一个陌生人说多了。
　　绝无尘见水天一不便多言，便也不再多加追问毕竟谁没有自己的小秘密啊！
　　但是又看着水天一身体散发的那种无形的白色氤氲，这气息都飘了整整一日了。也没见谁提起过，莫非只有自己看的见吗？
　　“天一兄，你有没有发现你身体里在往外冒出一些白色的烟雾啊？”
　　水天一闻言，一头雾水的查看了一遍自己周身，结果没发现什么烟雾。
　　“无尘兄真会开玩笑，我又不是着火了，身体里怎么会冒出有烟雾啊”水天笑了笑说道。

　　突然从床榻起身，随手一挥，便化出几盘野果。默默放于绝无尘床榻边两盘，给自己留了两盘。他最喜欢在夜雨天，听着雨，看着雨，闻着雨，然后慢悠悠，有滋有味的品尝水果了。这时候他会觉得自己与天地融为了一体

　　夜雨哗哗，最是惹人心事，千年前有一个男孩子，不通人言，不懂人语，一身衣衫褴褛，蓬头垢面，邋里邋遢，斑斑驳驳，被一群所谓得神族士兵追的山穷水尽，抱头鼠窜，仓仓皇皇，终被团团围困，众人议论纷纷：“他是魔神转世，我等不可以掉以轻心。”
　　“你看他脸上爬满了魔族的魔印。”
　　仔细观察，那孩子脸上不单单是污垢，更加布满了一条条黑色的印记，让人看了忍不住头皮发麻，两腿发软。再看他如兽如魔的目光，呲牙咧嘴的恶狠的表情，众人无不哗然。士兵们只是奉命捉这魔神，却对他不甚了解。
　　“听帝神和神王他们都说，这小孩儿，将来会给我们带来灭世劫难。”
　　“不管他是神是魔，大家不要自乱阵脚，我们使用迷天阵法将他围困住。然后用地网捕捉。”
　　众人一一应声：“好！好！”
　　他们不曾想过这小男孩儿，竟然毫无法力，阵法轻而易举便将他困住了。
　　“我看他也不过如此，什么魔神！徒有虚名。”
　　“还是小心为好，展开地网。”

　　最终小男孩被抓到了无妄城，帝神确认过他就是灭世魔神后，下令用御神刀，阳时阳刻将其斩杀。

　　坐于陈旧脏乱的天牢中，小男孩低头不语，泪珠无声落下，他脑海一片混沌，想着自有记忆以来，就身在万丈深渊，命悬一线，虽幸不死，日后却步步磨难，万般心事却无一神，无一精怪能明白！他伸手触摸自己的脸庞，因为脸上的印记，遭受了多少妖精戏弄，多少神族的追杀。也好，也好，死也许便是解脱。瞬间他露出了迷之微笑……是心痛，是心伤，是万般无可奈何，只有命陨神域！

　　“你叫什么叫，只不过是淋湿了翅膀而已，等雨过天晴，不就又可以自由飞翔了吗？你知不知道你呀，比我幸福多了，还在这里叫。讨厌……”
　　突然绝无尘从回忆中回归了现实。
　　原来是水天一，正在对着一只被雨水打湿的小鸟在对话。看着水天一认真的模样。
　　绝无尘瞬间想起了，当年这勿忘峰上，一对整天嬉笑童男童女。多年前的承诺犹在耳畔……
　　“你以后一定要回来看我们好不好？”
　　“放心吧！小水，火儿，我以后一定会回来的！”
　　“你说话一定要算数，我们一定会等你的。”还未离去，便已向往再相见。还未离别，已经千万里的话语，一声声，一遍遍。久久回响！
　　深藏的情感激起了绝无尘眼中的涟漪，忍不住泪眼婆娑。
　　不过还好在旁逗小鸟的水天一并未发觉。绝无尘快速擦干泪水。
　　看着水天一认真的，看着小鸟的模样，绝无尘本事一脸伤悲的表情。瞬间化为了一抹淡淡的欣喜，
　　水天一总是忍不住悲秋伤春，到底为何会如此悲伤，为何会如此空虚。这雨天，夜深深，已经不足以，平复他的内心了。仿佛是小小的满天涟漪，欲要激荡天地间！
　　被雨水打湿小鸟，它叽叽喳喳的悲鸣着。轻轻的将小鸟拿起放于手中，轻轻的安抚，“鸟儿不必如此伤怀，你只是暂停此处而已！其实你比我幸福太多，大千世界你样样都见过，而我只能自我困在这个名为无妄的地方！”
　　鸟儿看似泪水隐约要落……水天一继续说道：
　　“是不是你也觉得我比你更加可怜啊，还在为暂时不能飞走，而难过呢？你又何必难过，等雨过天晴，你又可以回到属于你的天空了，到时候又是一场自在逍遥。”

　　抬头看向了阴云密布的天空，满天雨水，就如泪如珠的飘飘荡荡落于天地之间。

　　突然耳边传来一阵男声。“天一兄……”一转头，便看到绝无尘不知何时竟然盘坐在了床榻。他继续说着：“你为何看上去会如此伤感呢？其实身为神灵，也并不是事事都可以尽能如愿的。也有数不尽的无奈与不得已。但是我觉得就算如此，只要用心感受也总有一片小小的属于自己的宁静天地。”
　　看着本是天真烂漫的水天一，瞬间变得如此悲悲切切，绝无尘心中不由得想要帮他点燃一盏明灯！

　　“是吗？”水天一将手中的鸟儿，放在了地上。说道：
　　“我可并不会这么觉得。有些事情并不是一言一语就可以突然间，不再如何的。也许是有些事情我还没有经过，所以我还不能明白什么。就如江河湖海的水流，之所以川流不息，是因为各自都是相互关联的。可是我觉得我的水已经再也无法与大千世界有所关联了，也许是已经死了。”

　　“不要这样悲观，我想有一天你一定会找到属于你自己的世界的。”绝无尘蹙眉说道。
　　“但愿如此吧。那么无尘兄此次来到神域紧紧就是探望故友吗？”水天一最喜欢就是扯话题，如此才不会显得那么空虚寂寥
　　绝无尘本想再劝上一劝，但不曾想被水天一一个急刹车，给闪着了。
　　“实不相瞒，我名义上是为神域献上法器的，但实际上，我真正的目的真的就是想见见千年故友。”
　　水天一好奇道：“是长老婆婆吗？”

　　无尘道一时郁闷：
　　“长老婆婆，不会是赤天娇姐姐吧！我记得当年天娇姐姐绝世美貌，难道才区区千年便已经老成了婆婆模样了不成。还是这勿忘峰换了主人？”
　　“她呀，是因为对师父情深义重，自从师父神归后，她就将自己化成一个极度老的老婆婆模样。可能是想让自己的美貌随着师父一起去了吧！”
　　“原来如此，他们的感情真实羡煞旁人啊。”
　　“像这样的感情是可遇不可求的。”
　　“是啊！”二人双双感叹道。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
　　绝无尘顿了顿，问道：“什么问题啊？”
　　水天一说道：“就是你的故友是老婆婆么？”
　　“哦！其实除了天骄姐姐，还有就是千年前，这无妄山上的二位灵童，如果没有他们，就没有今日的绝无尘。这一千年来，我常常会想起当年，点点滴滴都记在心上。”

　　“看来他们对你真的蛮重要的。”水天一说道。
　　“是啊！”绝无尘看着水天一，感叹着：
　　“她的名字里也有一个水字，她叫小水。人人都称她水灵童。”
　　“你不会以为我就是小水吧，我可不是。”水天一急切的解释道。
　　“我知道，小水她是女子。而你却是男子。你怎么会是她。”绝无尘笑了笑说道。
　　“嗯嗯，明白，明白！那就好！那么可以说说你们的故事吗？”水天一连连说道，好像在害怕着什么！
　　“这…因为涉及到一些事情，我不太方便说。”绝无尘不自觉的触摸了一下面部冰冷的黑色面具。

　　“好吧！”

　　“那么你们妖族好不好玩？”夜深深，雨绵绵水天一太无聊了，继续扯着话题。
　　“还不错，妖域神域各有各的优缺。如果哪日帝神要是去了妖域，我可以带你。好好游玩一番”绝无尘笑言。
　　“好啊！”话虽如此，但也是遥遥无期的。唉！二人不知不觉的一直聊着，一些并不是很重要的的话题。不知不觉中，水天一便睡着了。

　　绝无尘望着着已然睡着的水天一，一脸稚嫩而又绝美的面容上，似有若无的好像在皱着眉头。在看着只有自己可以看到的，水天一身上不断飘出，涌像自己身体的淡白色氤氤氲氲。听人说，灵界内很多有特殊缘分的人若是相见，必回展现出特殊的现象。貌似是来自灵魂的惺惺相惜。而水天一体内涌出的这阵阵氤氲，便是净化之力。传说只有亘古的灵魂伴侣，才会感受到这样的气息。
　　随着一阵阵净化之力的涌入，静下来绝无尘瞬间，感到一阵阵莫名的悸动。说不清是极致的高兴，还是极致的伤悲，一股极甜与极苦，顿时交汇在了一起！引得眼眶珠光隐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