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师黑白童子短篇故事集》氦

7、《针锋相对》

　　Alpha黑xOmega白【伪beta】
　　除主角外均为原创人物。
　　未来星际
　　Abo等级分明。

　　【1】
　　“怎么一年级又是那个叫白童子的beta拿了全科第一？那一级的alpha都这么弱？”
　　“三年了……这家伙就一直占着榜首，从来没下去过，未免也太可怕了点吧……而且每一次成绩都甩第二名一大段，他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这两个人要是比一次，你们说谁会输谁会赢？”
　　“……”
　　一旁的布鲁诺戳了戳黑童子，兴致勃勃地和他说：“哎哎，黑，他们又在拿你和一年级那个beta比了，他真的有他们说的那么厉害吗？要不你去和他约一场？……脸色不要这么难看嘛，你难道对你们谁更强这件事没存一点好奇心？”
　　黑童子皱了皱眉，把他推开：“是我更强。”
　　“你也太盲目自信了吧！虽然在那个beta入学之前你是全校公认最强的人，可现在已经说不定了！”
　　“别吵，再吵下次理论考试不传给你答案。”
　　“喂！……好吧，我闭嘴……”布鲁诺悻悻地转过脸，去榜上找自己的排名了。
　　黑童子随意扫了一眼自己的成绩，无趣地准备转身离开，却和正垫脚站在他后面看成绩的人撞了个满怀。那人重心不稳地倒在他怀里，鼻子都磕到他的胸膛上了，全靠着撑在他肩上的两只手保持平衡才勉强没有倒下。
　　他很不喜欢和别人肢体接触，都准备拎着那人的领子把人扔出去了，那人却先他一步地退后远离，一个劲地鞠躬道歉：“真的很抱歉！我不是故意的！我没有想到你那么快就转身，没来得及反应……真的很抱歉！”
　　他蹙着眉头，虽然心里很烦躁，可别人都道歉了，他也不好说什么，就只是硬邦邦地回答道：“没事。”
　　远处传来那人同伴焦急的声音：“白童子！你没事吧！刚才你那一撞吓了我一跳。”
　　那个撞他的家伙马上抬头朝后面解释：“没事没事，我没有受伤，都是我的原因才会发生这场事故的！”
　　……白童子？
　　黑童子对刚才布鲁诺提及的人名还有一点模糊的印象——那个一年级的天才beta？
　　他上下打量了一番眼前的人，除了长相外找不出什么亮点，只觉得他像一个最普通的军校学生。
　　他就是白童子吗？
　　见到真人之后，他反而起了些许兴致，好奇这人究竟有哪里超出常人，能够拿到一年级的全科综合第一。
　　但这点兴致还不足以支撑他去了解一个人，他顶多把脑海里的名字和人脸对上，以免下次再遇见时不记得他是谁。

　　【2】
　　他们学校有个传统，会在一年级生完成最后一学期课程之后举行全校范围内的对抗赛，所有人都强制报名，组委会负责在报名的人中随机抽签分为五人一组，再将他们投放到指定星球进行为期30日的比赛。
　　他们的唯一任务，就是在确保自己安全的同时尽可能多地关闭安装在其他人胸口处的信号发射器，所有被其关闭的信号发射器都会在第一时间传回消息并记入关闭者的成绩栏。最终成绩排名以小组为单位，按照小组分数高低排序，并划分各组等级，算作新学期分班的一个重要依据。
　　一旦信号发射器被关闭，佩戴该枚装置的参与者即被视为“死亡”并剥夺比赛资格，不许发言，也不许参与争斗，且必须在指定时间内退出对抗赛进行场地，否则视为违规处理。
　　届时，整颗星球都将笼罩在监视器的监控下，任何违反对抗赛规则或意图损害他人生命的行为都会被随时捕捉并处罚，轻则警告处分，重则开除学籍，投入星际监狱。
　　黑童子现在就站在学校中央礼堂的大屏幕下，等着抽签结果出来，他的室友兼多年竹马布鲁诺则在他一旁疯狂祈祷：“仁慈而公正的神啊！！您忠诚的信徒布鲁诺在此祈求！拜托您！请您务必将我和我旁边这个叫黑童子的家伙分在一组！！这是我唯一的希望了！”
　　不想承认自己是这个家伙的同伴，黑童子有些嫌弃地朝旁边走了几步，找了个僻静地方扣上帽子就地坐下，以免有人来打扰他——虽然平时没有多少人敢无视他的气场找他说话的，但毕竟现在情况特殊，特意挑这个时间段过来想和他搞好关系以换取更高名次的大有人在。
　　还是低调一些，能省去更多麻烦。
　　而现在，距离最终抽签结果投映，只剩下最后五分钟了。
　　中央礼堂逐渐嘈杂起来，大家都在忧心着最后的结果，就连原先一直沉默着站在黑童子边上的那个人都紧张得开始和他搭话：
　　“我是第一次参加这个比赛，你呢？”
　　黑童子朝他比了个“三”的手势，并不说话。
　　那人也不介意，自顾自地接下去，声音越来越小：“希望分给我的全是beta，拜托了……”
　　声音低了，但以他的听力，这句话还是完整地落入了他耳中。黑童子有些疑惑，一般人大多都希望分给自己的是综合能力普遍较beta高出一截的alpha，以便在接下来的对决赛中组合取得更好成绩，但这位……对自己太过有信心？不喜欢容易惹事的alpha？
　　他抬头瞥了一眼那人的脸。
　　……居然是熟人。
　　能被他记住面孔的人不多，这位也算是其中的特例了，黑童子想了想，站起来和他打了个招呼：“你好。”
　　白童子比他要稍微矮上一截，黑童子站起来以后，原先被遮挡在帽子底下的脸清晰地展现在他面前，他脸上的笑容一瞬间变得尴尬起来：“那个……你好……我叫白童子，又碰见了，真巧啊……”
　　“的确很巧。”黑童子垂眸看他，作为回应报了自己的名字：“黑童子。”
　　他很明显地看到，对面的人在听到他的名字之后，眼神黯淡下去，就连嘴角扬起的弧度都完全压平了。
　　白童子勉强打起精神客套：“久仰。就算在一年级，也经常听人提起学长的名字呢……希望这一次能和您分到一组。”
　　他不是真心这么说的。
　　直觉告诉他白童子在撒谎，黑童子蹙起眉头，冷着脸回复道：“……我更希望我们成为对手。”
　　白童子错愕地看着他，像是被他话中毫无掩饰的敌意惊到，脸上却露出巨大的笑容：“我衷心期待着。”
　　话音未落，中央礼堂的大屏幕骤然亮起，无数组合排列过的名字浮现在屏幕上——最终分组结果出来了。
　　他们两个果然分在不同的组里。
　　白童子瞥了一眼，紧接着笑容灿烂地朝黑童子伸出手：“敌对愉快。”
　　黑童子难得觉得有些意思，微微勾起唇角，却没伸出手来回握，只是两手插兜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敌对愉快。”
　　他的眼神太有压迫力，身为一个omega，白童子难免被他的气场压制，眼神躲闪地避开与他对视，那只举在空中的手也悻悻地收了回去。
　　幸好在这个时候布鲁诺看完了分组，正唉声叹气地满场找黑童子，跑来这边和他诉苦：“天啊……今年还是没和你分到一起，看来我注定要当全组苦力了……你知道吗，我看到分组名单里有‘童子’这两个字的时候差点没高兴坏！结果定睛一看，前面缀着的不是‘黑’，而是‘白’！你知道我那一刻什么心情吗？！差一点没气死！”
　　他正和黑童子吐槽得起劲，白童子在一旁听见自己的名字，尴尬地插嘴：“……那个……”
　　布鲁诺这才看到黑童子旁边还有人，连忙收住话头和白童子打招呼：“你好你好，你是……？和黑童子之前认识？”
　　“算认识？”白童子无法确定，有些犹豫地扫过黑童子的脸，“不过这个并不重要……
　　“提前认识一下？我是你未来的队友。我叫……白童子。”
　　“等一等……”布鲁诺的表情像被雷劈过一样，“……我……你……什么，不好意思……你就是白童子？”
　　白童子在他期盼的眼神中，无情地点了点头。
　　黑童子在一旁继续泼他冷水：“他就是你上次说的那个一年级全科第一。”
　　白童子对夸奖的接受能力不是很强，听到黑童子这么夸他，耳根都红透了，不好意思地自谦道：“其实也没什么……都是运气。”
　　“我也都是运气。”
　　布鲁诺都快晕过去了。
　　救命……这两个人，是故意的吗……
　　他都要以为这两个家伙是联合起来对他进行冷嘲热讽的了……

　　【3】
　　尴尬的初次见面过后，布鲁诺很快就和白童子混熟了。
　　毕竟同是自来熟，又有预备队员的身份加成，没有什么生疏的道理，如果不是顾及到他们AO有别，白童子或许都同意和布鲁诺勾肩搭背上舰艇了。
　　两个人聊得起劲，完全忽视了黑童子这个隶属于敌对阵营的人，直到踏上登舰板才依依不舍地分别。
　　“一会我来找你啊！我玩过两次了，这种流程早已经烂熟于心，有什么难题都交给我好了！”布鲁诺朝白童子夸下海口。
　　白童子很捧场地回应他：“好的！一切都拜托学长了！”
　　黑童子在旁边冷漠地看着他们互动。日中的阳光已经很热烈了，即使被他遮挡住一部分，仍旧有不少落在白童子脸上，他朝那几缕光投射的地方看过去，有一瞬间，竟然觉得白童子的笑容和这日光融在一起，耀眼得烧蚀入他心的最深处，夺走了那里原本应有的宁静。
　　他奇怪地皱了皱眉头，不喜欢这种失控的感觉，先一步越过两人径直走向自己的船舱。
　　舰艇上的座位是按年级分的，一共有六层，十二个船舱，所有参赛者在入座前就已经提前知道了自己的船舱号和座位号，所以白童子找起自己的座位并没有花上多少时间。
　　他到的时候已经不早了，船舱里下只剩几个位置还没有坐上人，所以当他走进去的那一刻，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他身上。
　　多数是带着敌意的，也有少部分温和无害，或许有些讨好，也可能富于善意。
　　后者多是beta，前者……更多是alpha。
　　——没有omega。
　　军校是严令禁止omega参军的，这也是他为什么只有使用市面上禁止流通的抑制剂才能伪装成beta进入学校学习的原因。
　　白童子习惯性地无视了这些各怀心思的目光，对着和他同坐一张椅子的同学笑了笑算作打招呼，接着就自顾自地在自己的椅子上坐下，闭上眼睛假寐。
　　他一刻也不想搭理这些人，只有假装自己不存在，才能够勉强忍受这些失败者的恶意。
　　“……Beta永远都比不过alpha，这是定律，你一定是作弊了……”
　　“……再怎么也是个beta，纯拼体力，怎么可能胜得过alpha。哪天被人上了都不一定……”
　　“天才？三年级那个叫黑童子的alpha才能算作天才。他？只是运气好吧。”
　　……
　　在他进入这个学校之前，一切都是阳光美好的，现在却像一脚跨入地狱。他必须用尽勇气才能不让自己下陷，落入和他们所处之地一样的泥沼之中。
　　啊……对了。
　　今天遇到一个alpha。
　　他叫黑童子。
　　他居然会对他说“更希望我们成为对手”。
　　唔……看来alpha也不全是自大狂嘛。
　　白童子浅浅地勾起唇角，为了掩饰这点异样，又把脱下来的外套罩在头上，不让别人发现自己脸上的表情。
　　【4】
　　“所有人，三分钟内收拾好装备，准备空降。
　　“重复一遍，所有人，三分钟内收拾好装备，准备空降。”
　　……
　　是舰艇到达指定星球了。
　　黑童子蓦地睁开眼睛，朝窗外望去。
　　今年对抗赛的进行场地又换了，从星球外部的颜色和云块呈现位置来看，这颗星球应该是以热带雨林气候为主，往两极延伸气候跨度极大。现在这个季节，将有大概率出现极端恶劣天气。
　　总而言之，想要在上面生存下去，还是有些难度的，再加上某些人为因素……这次的比赛，或许会比往年还要难一些。
　　他在心里计算好了最佳路线，朝距离最近的出口B走去。
　　与此同时，白童子也默默记下了星球的大略地图，收拾东西提前出了船舱。
　　他们在走道意外碰见，白童子有些惊喜，但临近比赛，他又不想释放太多友好信息，朝黑童子比了个枪型手势，狡黠地笑着与他擦肩而过。
　　黑童子很久没有被这么大胆地挑衅过了，唇绷成一线，眼角却露出一丝笑意，生人勿进的气场也一下子柔和了很多。他心情不错地在出口B站了一会，等舰艇停到适合高度就立刻跳了伞。
　　托某人的福，他难得对这场无趣的对抗赛产生了一点期待。
　　落地第一秒的首要任务就是寻找同伴，组委会给每个人都发放了一个表式信号接收器，通过它可以接收到附近一百米内队友的信号，以绿色光点的形式呈现在屏幕上。
　　黑童子低头快速扫了一眼他的屏幕，那上面什么都没有，看起来他落到了一个孤立无援的地方。
　　借着记忆，他选定了几个势必会聚集起人的地点，开始向着目的地疾跑。
　　他要寻找同伴，也，追捕猎物。
　　白童子比他要幸运一点，虽然一开始降落伞挂到了树上，可他周围可探范围内的同伴就有两个，几乎是同时追着信号过来合力把他从树上救了下来。
　　只可惜这两位都是alpha，太过心高气傲，一开始就把他定位在被保护者的角色里，没等他说完他的计划就匆匆打断他：
　　“一切都交给我们好了，你只要负责在最后给予他们致命一击就行了。不拖后腿这个简单的条件，我相信你能做到的吧？”
　　他只能尴尬地笑着点头，心里却准备好一会等到布鲁诺就离队。
　　一个人比赛，总比被一群自大狂拖累好。
　　反正他一直是这么走过来的。
　　深深地叹了口气，他跟着这两个人漫无目的地闲逛，想要碰碰运气找到更多伙伴。
　　听两人聊天的内容，似乎他们两个都是四年级生，在赛前就已经和同级的几个朋友约好组成联盟，互相帮助着度过赛程，一同狩猎落单的人，以便获取更高的积分。
　　……这么嚣张，真的不怕被什么人盯上吗？而且……谁知道这么庞大的队伍，会不会被人恶意挑起争端而自相残杀呢？
　　他想起某个家伙，踌躇了一会，还是忧心忡忡地问清楚了他们两个最后的目的地，找了个机会潜入阴影之中，营造出落队的假象。
　　——他知道这两个家伙，是不会在发现beta同伴失去踪迹以后停下来寻找的。
　　而布鲁诺……对不起了，如果能在途中遇到他，那就让他们组成一队，可假如他率先和那两个alpha汇合了，也许直到赛程尾声，他们才能见面。
　　白童子压低帽檐，淡去嘴角无奈的笑容，三两下跃上树梢，拨开密密匝匝的树叶，观察了一圈四周。
　　放眼望去，附近四百米内都没有他记忆里的地标性植物，看来他是来到了几个标注出来的雷同区里……那……离这不远应该有个物资补给地，这个时候，有不少人会去那吧？
　　他愉快地勾起唇角，朝着直觉和记忆共同指向的地方，整装待发，开始属于他的狩猎。

　　黑童子在手下那人惊惧的目光里，按灭了他的信号发射器，属于他的小绿点也同时从他所有队友的屏幕上消失了。
　　他面无表情地掠过那人，去寻找他的下一个目标。
　　狩猎了这么半天，队友一个没找到，出局的消息倒是接到不少。算算人数，他们队里存活至今的只剩下两人。
　　一个他，还有一个根本没碰过面。
　　他对找到另外一个人不抱有希望，而且，对他来说，比起指望陌生人提高整队效率，让他入队拖慢他进度的可能性更大，维持现状也许是最好的方法。
　　表式信号接收器亮起，他算算时间，第一轮统计结果也差不多该发放了。
　　“E3队，存活2人，积分：96。超过99.9%的竞争对手，暂时划分为A类。”
　　“R6队，存活5人，积分：95。超过99.0%的竞争对手，暂时划分为A类。”
　　白童子松了一口气。
　　解决掉这么多人，他的身体已经明显感到负担过重了，omega……即使再怎么掩藏，外表有多像beta，终究还是在体能上差了一截。
　　他靠着树干做了一次深呼吸，准备休息一会，等多少恢复了些体力再去狩猎。
　　可恰巧在这个时候，他敏锐的第六感告诉他，有人在向这里靠近。
　　他迅速起身爬上更高一层的树枝，借着层叠的树叶掩藏他的身形，同时暗暗希望来人不要太难对付，最好能够让他安全躲过。
　　那人踏进他的视线的时候，他的心跳漏了一拍。
　　——是他这个时候最不想见到的人。
　　他没有多少把握能躲过他，只好提前做了战斗准备，同时将自己的身体藏得更隐蔽了一些。
　　这个时候和黑童子发生正面冲突，即使是出乎意料的袭击，他的胜算最多也只有三成。
　　……如果是在他精力完整的时候发生这场戏码该多好……
　　他恍神了片刻，再次将目光收拢回来的时候，他发现……
　　黑童子在盯着他这个方向看。
　　他发现什么了吗？
　　白童子的心凉了一半，还是决定再观察一会。如果这只是黑童子习惯性的动作怎么办？
　　结果，黑童子的下一个动作，就打破了他的希望。
　　——他冷着脸，朝着他的方向，比了个枪型手势。
　　他看见他微微张开嘴，做出“啪”的口型。
　　所有动作的指向性都很明确，白童子没办法再迟疑下去，只能纵身一跃，凭借巨大的冲击力朝着黑童子的胸口撞去。
　　如果这一下砸实……
　　不，没有砸中。
　　白童子就地一滚，避开黑童子飞速袭来的双指的同时顺势卸去巨大的冲击力，此时此刻，失去先手优势的他只想尽快从这场争斗中脱身，逃得越远越好，而不是困在这里，被黑童子淘汰。
　　因此对于黑童子的攻势，他躲的多，还击的少。黑童子步步紧逼，他就步步退让，退到退无可退处，才勉强主动接上两招。
　　即使是这样，他也很快被逼得耗尽体力，全凭意志力撑着才能勉强维系这些高强度的动作。
　　更可怕的是，他跟不上黑童子的节奏了。
　　他能计算出黑童子下一步行动的轨迹，能够感受到他拳风的逼近，可他的眼睛模糊起来，思维迟滞，动作迟缓，就连吐出的呼吸也变得灼热无比。
　　身体里有些被压抑着的东西，正在喷薄而出。

　　黑童子能够发现白童子，完全出于偶然。
　　白童子藏得很好，再加上他专心赶路，根本没有放多少注意力在四周，这一场战斗本可以避免。
　　可路过这里的时候，他隐约嗅到一丝让他感到烦躁的气味。
　　黑童子的呼吸骤然沉重起来，他无意识地松开束缚着他的第一颗扣子，感知了一下气味的来源。
　　——在树上。
　　他依照本能朝那里望去，敏锐地发现了藏在其中的白童子。
　　味道……正是从他那个方向散发出来的。
　　他躲在那里，是在埋伏什么人吗？还是单纯不想和他发生正面冲突？
　　可，我已经发现你了。
　　舰艇上白童子挑衅他的那一幕闪过他的脑海，黑童子依法炮制，对着即将到手的猎物饱含戏谑地比出枪型手势。
　　“啪”。
　　一击致命。
　　他清晰地看见，在他做出那个口型后，白童子的瞳仁紧缩，表情完全空白，在那一刻放弃所有章法朝他猛扑过来。
　　他游刃有余地避开，趁着白童子还未完全从冲击力中缓过来，迅速逼近。
　　但他紧接着就发现，白童子在和他缠斗的时候体力流失得很快，几乎是以一个他无法想象的速度在燃烧。
　　……好奇怪。
　　他略微放了些水，动作却不停，想要逼出白童子的极限。
　　他也的确快做到了。
　　可在那之前，白童子的身体却先一步发生了变化。
　　——他脸颊通红，浑身高热，呼吸间散发出一股之前搅得他心神不宁的香气。
　　黑童子所有的动作都顿住了。
　　白童子……是omega？而且，根据他体内alpha本能的躁动情况来看，他们两个的适配度……绝对高于90%
　　略

　　天快黑了。
　　【6】
　　等理智回笼，情欲平息，他们两个人之间的气氛就变得尴尬起来。
　　明明是竞争对手，现在的关系却要多加一层，不能说破，却都心知肚明。
　　最尴尬的人还是白童子。
　　看看他在失去理智的时候都做了什么啊！太丢脸了，简直想把自己埋起来！都不知道现在他怎么还能在黑童子面前保持冷静……
　　他尴尬地扯起唇角，却碰到了那上面的伤口，倒吸一口凉气。
　　“嘶——”
　　黑童子平静地看过来，沉声问他：“怎么了”
　　对被自己标记的omega，不论是临时的还是永久的，alpha都有一种奇妙的独占欲。
　　他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表情，他都要知道原因。
　　白童子朝他尴尬地笑笑，连连挥手：“没什么没什么，只是不小心碰到伤口而已。”
　　“这样吗”
　　黑童子叹了口气，缓和了语气：“小心。”
　　……心脏跳得好快。
　　白童子转过脸去，没有再回复黑童子的话。
　　【7】
　　明明应该是针锋相对的，现在，却走向了一个奇怪的拐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