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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恶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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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醉了开启新模式的黑orz。
【1】
震动一声，手机屏幕亮起。
是新信息推送——
“黑，今天出去吗？”
他的手指无意识地在桌上敲了敲，伸到课桌里打下几个字，发送。
“不。有事。”
与此同时，下课铃响了。
他没有急着站起来，而是慢条斯理地把东西归进包里，等周围的人都走得稀稀落落了才起身走向门口。
不着急，只是因为他知道有人在那里等他。
他喜欢这种被等待的感觉。
更何况，等待他的，是那个人。
他从后面拍了拍那个人的肩膀，唤回他神游的魂魄：“走了。”
说着拿过他背在背上的包，越过他直接朝校门外走去。
没有放慢步伐的他很难追上。幸好白童子已经熟悉了他的步速，配合着他的节奏，走得也不慢，这才勉强和他并肩，只不过开口时声音已经有些变形：“喂……黑……停一停啊……走慢点……”
黑童子闻言停下脚步，侧头看他：“好。”
白童子表情夸张地撑着腿大喘气，絮絮叨叨地讲：“黑……你腿也太长了，走这么快，急着回家吗……可这个点，你们家临时工也不会在啊……”
“啰嗦。”黑随手将自己戴着的鸭舌帽摘下来套在白的头上，“我走慢点，你跟上。”
帽子有点大，滑下来把白童子的眼睛都挡住了，他只好用手把它往上抬：“……昨天……你去哪了？”
黑童子垂眸看着他，小幅度地摇了摇头：“秘密。”
“黑童子……”白童子叹了一口气，“昨天，我们老师把我叫过去谈话了……他让我离你远一点，不要被你带坏。你们班主任也来找过我……她希望我能够帮帮你，不要再让你这么自甘堕落下去……
“你说，我应该听谁的？”
“我的。”黑童子截断他想要继续聊下去的势头：“操心这么多，结果也不会改变，不如顺其自然。”
“怎么顺其自然？”白童子有些生气地取下帽子丢在地上，“有关于你的事情，你叫我怎么顺其自然？”
黑童子不再说话了，他只是沉默地捡起被白童子丢下的帽子，又沉默地直立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白童子。
他眼里还有些许温度，却都被封存在寒冰之下。
白童子被他看得有些底气不足，主动开口道：“每次我们聊这个话题，最后都会不欢而散……”
“那就不要再提起了。”黑童子用一指轻轻封住白童子的唇，“我不会变回原来的我，你也不会因此得到快乐，就此停止吧。”
“可……”他还想再说什么，可看着黑童子金棕色的眼睛，所有的言语都失去了力度，最终只能归于沉默。
就只能这样，沉默着，一起走回家中。
——这还是他们第一次回家路上没有任何交流。
白童子有些心烦，把口袋里的手机掏进掏出了好几次，几乎每次都是只划开锁屏就又兴趣缺缺地塞回口袋。
他有些想要和黑童子沟通，但又不知道该以什么开头，视线停在黑童子身上无所适从。
黑童子的内心也没有多平静。
——白童子的视线，他感觉得到。
就算不回头，他也想象得出他面露苦恼地盯着自己的后背，思考着如何和他和好的样子。
很可爱，也很无辜，完全不懂得他究竟想要的是什么。
……他要的那么简单，就摆在他的面前，只要一转身就能看见，怎么会被忽视呢？
烦躁。
随手在手机上按了几个字发送给他的狐朋狗友，他放弃了原本的打算，准备今天晚上和那群家伙出去散散心。
“到了，你先进去吧。”
白童子迟疑着越过他走向门口，走上台阶的时候停顿了一下，还是决定要和黑童子说些什么：“你今天……不出去了？”
“出去。”
“……不能留下吗？”他原本想接着说“不能陪陪我吗”，但这话耻度太高，最后还是被他咽回肚子，“明天……明天还有课。”
黑童子在等他说足够让他动摇的语句，可最后等到的还是和原来并无差别的让他好好读书的劝告，失望地叹了口气：“已经约好了。”
——这是不会妥协的意思了。
白童子的笑容僵硬起来，他强笑着对黑童子说：“那……祝你玩得愉快。”
“晚安。”
“……晚安。”
黑童子目送着白童子进了门，看着那扇门在他眼前关上，在门口站了许久，才终于离开。
却不知道在楼上，有一个人，也和他一样，在能看得到他的地方停留了很久。
【2】
“今天我们拼酒！”
“黑，你来吗？”
那群人已经喝得有点醉了，推推搡搡地彼此吵闹着，边闹腾还边怂恿他喝酒。
——同行的人里面，意识清醒的已经不剩多少了。
坐在他旁边的人调侃他：“怎么可以让黑喝酒，他还得回家应付他的小朋友呢~”
听到这句话，黑童子脑内绷着的一根神经终于断了，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只想借着酒短暂地忘记不如意的一切。
算得上是他偶尔的软弱。
“酒给我。”
那群人大吃一惊：
“黑，别，你真要喝？”
“你今天不准备回家了？”
黑童子坚持：“酒。”
“行吧……这就给你。不过……黑，你要想清楚再喝……”
他接过那人递来的酒，不由分说地一口气往嘴里灌，几乎要将酒当成水一样喝。
一瓶很快下去了。
只不过再向那个人要酒的时候，却被明确地制止了：
“不管你有什么心事都不要喝闷酒，这样很容易醉的。”
黑童子不予理睬，直接提高了音量：“Waiter，继续上酒。”
醉汉们听到这句话，全都兴奋了：“黑哥！牛！”
“继续上！”
就这样，在一瓶接一瓶的威士忌攻势中，黑童子很快就和一群醉得快不省人事的人一样，完全喝醉了。
——但单从表面上来看，除了眼神褪去了冰冷，变得更加狠戾以外，他和正常状态时的他并没有什么区别。
不过……就这一点来说，他已经变得十分危险了。
有人恰巧在这个时候拍了拍他的肩：“黑，今天……”
话还没说完，就被黑童子反手制住，按住手臂压在沙发上直叫：“疼疼疼！黑哥！松手！都是自己人！
“痛死了！有没有人来救救我！”
剩下的有人尝试着想要靠近的，却被黑童子轻易撂倒，狼狈地叠了一地，还要承受黑童子的眼神杀气，吓得几乎都要发抖了。
不知道是哪个人先提议：
“谁……谁有黑哥小朋友电话！快点！打过去！就说黑哥喝醉了没办法回家，让他来接回去！”
几乎就在提出这一建议的同时就立刻有人反驳：“都半夜了，吵醒他不太好吧。要被黑哥明天清醒过来知道了不得打死我们……”
“算了吧……再不叫他小朋友来，现在我们就得被打死！”
所有人面面相觑。
【3】
在接到那个自称为黑童子朋友的人打来的电话时，他其实并没有睡着。
——心里积了太多的事情，只适合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思考。
所以在听到对方一个劲地道歉，说“打扰”的时候，他并没有感到困扰，相反的，想笑的冲动占据了大部分。
“……喂？喂？白童子，还在吗？”
他醒过神来，连忙道歉：“在的在的。不好意思，刚刚走神了，请问你有什么事吗？”
对面停顿了一下，犹豫着说：“那个……黑哥他，好像喝醉了……攻击性变得很强，对所有想要靠近他的人都抱有强烈的敌意。我们实在是没有什么办法了，只好打电话过来拜托你把黑哥带回家。
“你也知道，黑哥他父母都不在国内，他的家里也没有什么人，除了你就没有别的朋友了……你大概是我们唯一的希望了！
“……黑哥！哥！快点松手啊！他的手快要被你弄脱臼了！”
“嘟嘟嘟……”
对面挂断了。
……唯一的朋友吗……
他的视线停在暗下去的手机屏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01街16号酒吧203包厢，拜托了。”
手机屏幕重新亮起——是一条新讯息，来源是刚才打电话给他的那个人。
他握住手机的手收紧了，因为太过用力，掌心都勒出了红痕。反复划开锁屏确认信息几次后，他终于披衣起身，冲出了房间。
【4】
他赶到酒吧的时候，包厢里已经乱成一团了。
不少人都被黑童子先前的暴力行为刺激，吵吵嚷嚷地打了起来，视线所及处，几乎没有一个人逃过这场大乱斗的。
不过……黑童子呢？
他小心翼翼地绕过正在打斗的人群，四处张望：
“黑童子？你在吗？”
“噤声。”
突然被人从背后捂住嘴，他有些慌乱，但认出那声音属于谁以后，慌乱就变成了惊喜：“……黑……唔……”
黑童子捂住他嘴的力道大了一些：“别说话，我带你出去。”
他按耐住自己想要说话的冲动，乖巧地点了点头。
——于是他就被黑童子架着带出了包厢。
……这下可以说话了吧？
他微笑着回头，想要好言劝黑童子回家，考虑到之前那个人和他说过黑童子的情绪不太稳定，他已经在心里做好准备要……
“黑……黑童子？”
还没来得及反应，他就被黑童子单手扣住手腕压在了墙上。
“……你来做什么？”
还没有被黑童子这样对待过，他紧张得话都说不太利索：“……他们……有人告诉我你喝醉了……”
黑童子轻笑：“我没醉。
“……不是刚吵过架吗？为什么要来找我？
“又为什么……会关心我？”
他凑近了一些，用另外一只手抬起白童子的下巴，眼神冰冷地看着他：“……你这样，是在给我希望吗？”
虽然这样的冷漠是黑童子一贯的表现，可从那双与平时并无太多差异的眼里，白童子分明看到了黑童子的惶恐和期许。
……他也在害怕着吗？
和他一样，害怕着他们两个的关系最终走向破裂吗？
——他分神了。
黑童子看到这个家伙居然就在他眼皮子底下发呆，往日压抑在他心底的负面情绪全都爆发了，他不再顾忌白童子的感受，而是直接转过白童子的脸，狠狠地吻住他的唇。
——不像是在接吻，更像野兽的撕咬。
章法已乱，他的理智在酒精的催化下完全蒸发，只知道顺从自己的欲望，将一切期许的都付诸行动。
最先说出口的，是藏在心底的“我爱你”。
白童子被黑童子亲得已经大脑当机了，听到这句话，更是不知道该怎么反应，慌慌张张地挣扎了几下，想要脱离黑童子的掌控。
却被黑童子皱着眉头压制得更厉害。
他一边努力地夺回自己的呼吸，一边尝试着和黑童子讲道理：“……哈……黑……停一停……哈……”
不听。
“……黑……哈啊……清醒一点……”
油盐不进。
“……黑……”
黑童子低头和他对视，轻轻地摇了摇头：“别说我不喜欢的话。”
白童子还想趁着空档说些什么，却被黑童子紧迫的吻夺去了呼吸。
暴风骤雨般的吻落在他的额上、睫毛上、唇上，他闭起眼睛，用尽勇气对黑童子轻声说：“我爱你。”
黑童子的动作停下了。
他眼里的冰雪融化在他这一句表白里，连表情都温和下来：“是梦吗？”
“……白痴……”白童子红着脸侧过头，重复了一遍刚才说的话：“我爱你。”
【5】
是两个人的痴念，成为了现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