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11、第十一章 ...
-
如同杨舒媛预料的那样，当Abby看到她的那一刻，她的情绪非常激动。
“就是她，一定是她。”Abby似乎感觉不到自己身上的疼痛，努力地晃动着身子，指着站在最后的杨舒媛，破口大骂，“你这个婊/子，你还有脸来，说你做了什么，把我害成这样。”
Abby一边说，一边抄起枕头向杨舒媛扔了过去，Sam挡在她的身前，枕头砸中了他的胸膛落地。
他失望而又痛心的斥责道：“Abby够了，当天所有人都看到Tracy回学校上课，她又没有分/身术，怎么可能在同一时刻出现在城外？”
眼见Abby似乎为了Sam压制着自己的怒气，杨舒媛从身后挑衅般的露出一个笑容，她果然忍受不了。
“你是我的男朋友，凭什么帮她说话，我说她有问题啊，她是个变/态，她想杀了我。”Abby尖叫，撒泼，如同疯子一般。
班长和另外两个与Abby交好的女同学简直惊呆了。
孙一涵拉了拉杨舒媛的手臂，示意她不要再刺激Abby了。孙一涵心中有些焦虑，本以为是普通的车祸，可是Abby口口声声说与杨舒媛有关，而杨舒媛也一反常态的试图激怒她。
种种诡异让孙一涵有种不好的猜测，她不由自主的抓紧杨舒媛的手臂，看到杨舒媛下意识回头的一个微笑，慢慢安抚了她澎湃的心脏。
看到孙一涵慢慢恢复了平静，杨舒媛悄悄松了口气，藏在口袋里的右手放下了那袋粉末。
Abby被Sam拉住了手腕，她依旧挣扎不停，哭闹着要报警。Sam忍无可忍，下定决心说道：“既然这样，我们分手吧，你想做什么都随便你。”
Abby止住了哭声，豆大的眼泪挂在眼角，欲落不落，比起平时的嚣张跋扈，显得格外楚楚可怜。
“你说什么？你要和我分手？”Abby简直难以置信，可想到Sam在这么重要的时候还维护杨舒媛，气上心头，冷笑道：“好啊，分就分。”
从Abby发疯到上演分手大戏，让在场的观众应接不暇，杨舒媛却注意到孙一涵的身体开始颤抖。
“怎么了？”孙一涵低着头，杨舒媛看不清她的脸色。
突然，孙一涵狠狠地推了杨舒媛，自己冲出了病房，杨舒媛不慎摔倒在地，心里明白一定又是她的毒瘾发作了。
她们的举动把其他人的目光都吸引过来，看到这里，Abby兴奋极了，冲着杨舒媛满怀恶意的说道：“你以为你赢了，你看看，我也没输啊，哈哈哈。”
杨舒媛没有理会Abby的胡言乱语，爬起来，赶紧去追孙一涵。
孙一涵躲到了楼梯走道，杨舒媛赶到的时候她正咬牙把头往扶手上撞，杨舒媛不敢耽搁，从透明袋子里挖了一小勺粉末递到孙一涵面前。
“吸进去，吸进去你就好了。”杨舒媛的手在颤抖，这是她准备以防万一的东西，没想到真的派上用场。
孙一涵还在极力控制着自己，“不，我能熬得过去。”但眼神中的渴望暴露了她心底的真实想法。
这里虽然人少，但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有人走过来，杨舒媛别无选择，把粉末抵在她鼻子底下，“快，快吸进去。”
孙一涵终于忍不住，闭上眼睛深深的吸了进去，美好而又愉悦的感觉回来了，她的脸上流露出一丝沉醉，仿佛在回味着。
杨舒媛不敢看她的表情，抱着她的头，默默安慰着：“没关系，很快就会过去的，害你的人也已经受到了惩罚……”
“什么叫害我的人也收到了惩罚？”孙一涵虚弱而又飘忽的声音传到了杨舒媛的耳朵里。
杨舒媛这才察觉到自己居然念出了声音，看到她满脸的汗水，杨舒媛避开了她的眼睛，试图转移话题，“没什么，只是安慰你而已。”
可孙一涵不这么想，理智重新返回身体，她懊恼自己居然被蛊惑了，再次抽了大/麻，而且还是自己最好的朋友递给她的，她即是气愤又是无奈。
“那你为什么要准备这个？”孙一涵觉得眼前的人无比陌生，她仿佛第一次认识杨舒媛，“Abby的车祸是不是与你有关？”
杨舒媛果断回避了第二个问题，解释道：“只是担心你发作的时候不方便，我咨询过，量慢慢的减少比一次性戒断要少一些痛苦。”
“不，我觉得更痛苦。”孙一涵已经尝到了那么美妙的滋味，那种感觉停留在她的脑海里，她都不敢再再触碰，可今天她破戒了。
孙一涵以为自己已经忘记了置身于云端的感觉，其实她没忘，只是自己骗自己，骗爸妈，骗所有关心她的人。
猛然间，孙一涵飞快起身抢过杨舒媛捏在手里的透明袋，打开自封口，杨舒媛来不及阻止，就看到她将粉末全部倒在地上。
在杨舒媛的目瞪口呆中，孙一涵还不解气，一个脚印踩下去，将四散的粉末碾开，与尘土混在了一起。
“这件事到此为止。”孙一涵第一次如此郑重的和杨舒媛说话，“没有第三个人知道我们今天做过什么。”
“好。”杨舒媛僵硬的扯了扯嘴角，认为孙一涵在自欺欺人，但她还是选择帮着她隐瞒。
解决完这件事，孙一涵心底悄悄松了口气，想起还躺在病床上的Abby，她迟疑了片刻，犹犹豫豫的问道：“Abby的事真的是你做的吗？”
“不是。”杨舒媛下意识的否认道。
原本孙一涵还不相信，但看杨舒媛的表现，顿时心里一沉，“你敢发誓吗？”
“有什么不敢的？”杨舒媛不信基督，不信佛，根本不怕发誓。
“那你拿我们的友情发誓。”孙一涵盯着杨舒媛的眼睛，红着眼眶说道：“如果你说谎了，我们生生世世永永远远不再相见。”
作为杨舒媛最好的朋友，孙一涵非常清楚她在意什么，这个誓言比她的生命更重要。
果然，杨舒媛语塞了，孙一涵捏住了她的命脉，那怕只是一个轻飘飘的誓言，她都不敢赌。
杨舒媛不说话，也就是默认了Abby的车祸是她做的，孙一涵简直不敢相信，她最好的朋友居然差点成了杀人犯。
“你是想要她死的？为什么要这么做？”孙一涵忍了很久的眼泪终于落了下来，“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在做什么？”
杨舒媛默默地把纸巾递给她，孙一涵挥开了她的手，直接用手背抹眼泪。
等她的情绪平静了些，杨舒媛低声解释道：“我找人查过了，是Abby把大/麻放在我的酒里的。”
“什么？”孙一涵觉得今天放出的炸/弹不比她从病床上醒来得知自己染上毒瘾的事情小，她的想法都被彻底颠覆了。
虽然孙一涵一直很讨厌Abby，希望她考砸了测试，搭配错衣服，最恶毒的也不过是希望她一脚踏空摔进泥潭，可没想到Abby不是这么想的。
“你是代我受过。”杨舒媛握紧孙一涵冰冷的双手，告诉她这个残酷的事实。
孙一涵却置若罔闻，“你有证据吗？”
“她都亲口承认了，还要什么证据？”杨舒媛对孙一涵的态度很是不解。
“我就问你有没有证据？”孙一涵觉得杨舒媛正在走上歧路，她使劲抓住杨舒媛的胳膊，试图让她清醒些，“我们是学法律的，你难道不知道断案是讲究证据的。”
杨舒媛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说什么？证据？
“需要什么证据？她需要的是惩罚，是她把你害成今天这个样子的。”杨舒媛觉得孙一涵照搬照抄书本里的那一套，把书都读死了。
“就算找到证据又能如何，把她关进去，呆上几年然后让她完好无损的出来，哪有这么好的事？”杨舒媛极力说服孙一涵，“现在她躺在床上，疼痛会让她反省，断掉的右腿会永远提醒她，为她所作的事情忏悔。”
“你疯了。”此时此刻孙一涵不得不承认她似乎从来都没看清过杨舒媛，她居然是这么一个心狠手辣的人。“那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不是什么阿猫阿狗。”
“我知道。”杨舒媛冷酷的打断了孙一涵的话，“你为什么不问问她，她想害我们的时候，怎么不想想我们都是人。”
孙一涵怔怔的看着杨舒媛，脑子里一团浆糊，不知道该怎么规劝她。
杨舒媛看到她眼角的泪痕心里一软，心中的怒火散开了些，恢复以往温和的语气说道：“算了，她不值得我们吵架。你别担心，今后我会好好保护你的。香港其实也挺不错，等你回去了，我也决定申请香港大学。”
孙一涵并没有因为杨舒媛说的产生任何感动，反而升腾起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觉。她猛地甩开杨舒媛的手，打断杨舒媛美好的畅想。
“舒媛，你需要冷静一下。”孙一涵的双唇都在颤抖，她在害怕，害怕这个被她当做姐妹的好闺蜜。
杨舒媛的笑容一如既往的温柔，然而笑容却未达眼底，“别怕我，一涵，千万别怕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