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是少年时》江小合

2、第二章

　　“老爷……”
　　“多说无用，夫人还是想想今后的言语该如何约束吧。”没等柳氏再说什么，秦愈便打断了她的话。
　　说罢抱着焕星大步离去，只留一脸气愤的柳氏在原地。
　　迈出春杏园前，焕星回头看了柳氏一眼，淡淡勾起嘴角。
　　首战告捷。
　　柳氏看着焕星回头趴在秦愈肩上淡笑，心中气愤更加。
　　“萱儿!萱儿!”秦愈离去不久，柳氏在院里大声叫着秦萱的名字。
　　“娘，萱儿在这呢。”
　　一身藕粉色罗裙的秦萱自西屋走出，眉目清秀，神色间带着害怕。
　　“萱儿，你爹如此偏爱秦焕星，你可气怒？”柳氏蹲下，双手扣住秦萱小小的肩胛。
　　她刚刚在屋里听见了爹爹与娘亲的争吵，纵使柳氏如此问她，她也是能分清孰是孰非的。
　　秦萱摇摇头：“娘，萱儿不气。”
　　哪知柳氏反手在她屁股上就是一巴掌，秦萱从没被打过，柳氏这一下也是气急了用了狠力，当下秦萱便红了眼眶。
　　“娘……”
　　哪里有孩子的错，柳氏见秦萱要哭，将她抱进怀里，满带哭腔的声音充斥着秦萱的耳朵。
　　“萱儿，萱儿，娘错了，娘不该打你，”热热的液体落入秦萱的后脖颈，“可是娘恨啊，娘恨秦焕星，更恨你爹……”
　　忽然想到了什么，柳氏直起身，看着女儿稚嫩的面庞。
　　“萱儿，上月底你便满了七岁，到了上私塾的年纪了。娘过两日把你送去吴先生的私塾，好不好？”说罢柳氏还沾满泪水的脸爬上了笑容，“你在那里当了第一名，你爹爹就会宠爱你，宠爱我们，好不好？”
　　可秦萱脸上却没有笑容，她深皱着眉，垂在身侧的小手攥紧。
　　柳氏沉浸在她的设想里，丝毫未察觉扣住秦萱双肩的手上加重的力度，一个七岁的孩子哪能受得住？
　　“娘……疼……”
　　秦萱含着泪，动了下身子，柳氏才察觉，忙松了手。
　　“只要娘高兴，萱儿什么都愿意做。”
　　秦萱后退了一步，挤出笑来，对柳氏说。
　　“好萱儿，娘的好萱儿。”
　　……
　　秦愈抱着焕星一直到她的院子，将她放在屋里的梨木床上。
　　“焕星，你好好休息，等好全了再下床走动。”说罢看向一旁的秋实，“秋实，好生找顾小姐。”
　　“是，老爷。”
　　秦愈要起身离开，一双小手抓住了他的衣角。
　　“爹爹，爹爹是不是生气了？”
　　焕星半卧在床上，稍带委屈地看着秦愈。
　　“爹爹为何要生焕星的气呢？”
　　焕星松了手，绞着袖口，低下头闷声说：“因为焕星方才失了礼数，唤了‘大夫人’，所以爹爹生气。”
　　这正是一个在秦愈面前立下好印象的最佳时机。
　　秦愈果真觉得这个女儿十分的懂事，他的教诲她都记得。
　　“爹爹怎么会生气，是柳氏失了礼数在先，焕星若不想叫娘亲，那以后便不叫了。”秦愈欣慰地。笑了笑，“焕星刻刻记得爹爹的话，爹爹高兴还来不及，不会生焕星的气的。”
　　头顶被温柔地抚摸了几下，焕星露出甜甜的笑容：“嗯，爹爹对焕星最好了。”
　　“爹爹不对你好对谁好啊。快躺下休息吧。”
　　看着焕星躺下，又给她掖了掖被角，秦愈才微笑着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