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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第 4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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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洛基不打算就这么放过这个小败类。
“不止吧，”邪神说，“你当初怂恿海拉去攻打死亡国度不会只是为了复活我，对吗？”
但小败类并没有任何被拆穿的阴暗心思的狼狈和羞愧，反而特别欣喜地冲他点着头说着“对呀对呀。”
那是洛基头一次见林瑶兮露出如此浅显还积极的情绪，用书面话来说是“棋逢对手” ，而用比较通俗的语言来形容就是
－－老子终于找到一个有正常智商的人来交流了。
邪神身体恢复后在阴谋诡计上惊人的优秀表现简直让林瑶兮差点儿喜极而泣得想就地弄死他。
没办法，在同一领域同样流弊的两个大佬除了惺惺相惜外都格外想弄死对方。
当然，此时把心思都分到了科研和哥哥身上的邪神选择性地忽略了自己的这种冲动，这让他同样毫不犹豫地忽视了林瑶兮的。
于是在得到阴谋正主的肯定后，基妹继续得意洋洋地分析道:“因为死亡国度的国主是位面委员会的理事，她被海拉杀死后，理事之位就空缺了，顺理成章成为国主的海拉是最有力的候选人。”
“林家的老家主也是理事吧？”他循循善诱道，“她在一定程度上顺从你其实不仅是你们两个几百年前的那点儿微不足道的交情，更多是希望通过你取得其他理事的支持。”
“你也是知道这一点。”他笃定道。
知晓并加以利用，后一条是阴谋理论家和阴谋实践家最大的区别，也是后者最为世人所知的优势。
可惜林瑶兮不需要他诱。
相反，除了那些说出来后自己的肾会遭到极大威胁的小细节外，随时随刻预备无条件无差别反水的三姑娘并没有什么很需要瞒着三公主的。
至于说不说倒是看她自己的心情。
洛基想不到也不能怪他。
阿斯加德二王子在洛基心里已成为虚名，冰霜巨人王劳非之子的身份对于他来说更是耻辱。
而林瑶兮不一样。
虽然她在林家的地位远远无法与林荠青相比，但只要她不触碰林荠青或者老爷子的底线，无论她怎么作妖，林家都会站在她的身后。
这是她无畏无惧的资本。
所以相比其实是主场作战的诡计之神的亦步亦趋，居人篱下的林三姑娘倒是进退自如。
“不过也多亏你们把几乎所有的阿斯加德人都带走了，才让海拉动了转移战略根据地的心思，”林瑶兮耸耸肩，满脸无辜地补充道:“我不过是提供了一个借口，嗯，奥丁家可怕的固执你是知道的。”
“哦，原来你只是一个无辜普通的从犯而已嘛？林三小姐？”基妹充满嘲讽意味地笑了笑，仗着身高优势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三姑娘，肆意嘲笑新任观音试图在恶作剧之神的专属说谎领域班门弄斧。
“海拉会舍得离开她的力量来源？……”嘲笑到一半的时候他把话咽了下去，脑子中灵光一现:“因为灵魂宝石也可以提供给她力量……”
他又刹住了话头。
原本乖巧坐在高脚凳上膝头摆本书装无辜装可怜的林瑶兮立马敏感地抬头看他，他不得不脸色僵硬地回看林瑶兮。
英俊的邪恶之神此刻嘴角往下耷拉的速度堪比当年被困在那个大罐子里眼睁睁看着套出自己话来的黑寡妇蹦蹦跳跳地离开。
洛基不可能知道自己和海拉得到了灵魂宝石。
除非……
“你看见了。”林瑶兮瞬间抓住了字眼，笃定地下了结论。
“我也是……”洛基不自在地别过眼:“流浪的时候偶然得知，心灵宝石和空间宝石一起时，可以看到未来。”
他重重地咬住了“偶然”这个词。
“需要代价吧？”三姑娘漫不经心地翻了一页摊在膝头的书，她当然知道邪神的话向来真假掺半，而且还虚假得理直气壮，“你用了什么做交换？”
洛基的喉结动了动，他难得用干涩的声音回答道:“气运。”
他用他的气运换得了窥探未来的特权。
林瑶兮并不意外，她抬起眼皮扫了他一眼:“哦？”
“我想要弥补我的错失，当我被奥丁放逐于九界荒芜时，便听说哥哥为我求情而丢了王位，我想要为他扫除未来的威胁来弥补哥哥。”
说这话时，翡翠般的美丽眸子似乎有泪光一闪而过，可细看时却又让人猛然想起这个骗子的眼睛本就天生带着水光。
锤基粉听到这话恐怕要跪求自家cp原地结婚。
可惜林瑶兮不是锤基粉。
听到这话的战略分析师放下手中正在翻的书页，很认真地看了洛基一会儿，最后还是放弃了。
这两神天赋相当，性情相似，谁也看不透谁，谁也不相信谁。
更何况搞成现在这样根本不能怪洛基。
是她抓紧洛基刚刚复活时身单力薄的时机才堪堪得了现在的局面，被控制的邪神怕是恨不得生琰了她，此时的真情流露反而不可信了。
“所以你侵略地球是做给萨诺兹看的？他知道你说的那个规律吗？”
邪神飞快地从伤感的情绪中转换过来，随之就带了一脸嘲讽的笑意对着林瑶兮:“这倒不是。”
他顿了顿，笑容中嘲讽的意味越发浓厚。
“我就是想看看……”
“是什么样的蝼蚁能得了索尔那个蠢货的青眼。”
林瑶兮:“……”
她突然就不知道该怎么接话，毕竟自己位面的人神之间的关系就特微妙的，爱上的就拼命要在一起，剩下的就拼命要拆散这对人神之恋，天庭在荠姐姐接手之前一直处于一种挺激愤的FFF团状态，让她身为一只单身狗都觉得莫名尴尬。
“你还看到了什么？”
“索尔和那个蝼蚁分手。”
林瑶兮已经不想和洛基愉快地玩耍了。
行了你住口吧，我们这些没对象的终究和有对象的不一样。
看着林瑶兮兴致索然地又把注意力转移到了书上，邪神想要继续说的心思也歇了。
他想说。
因为他的气运仅至于此了。
他把他的仅有的这么一点点气运都做了交换，依然全部无法挽回自己的所珍视的东西。
他的母亲，他的人民，还有阿斯加德。
对不起。
比起出国秀智商，回国秀恩爱（？）的两个姐姐，林落乔的日常相当平凡而且琐碎。
比如……
当彼得的班主任找到她并表示彼得已经两天没来学校的时候，林落乔已经对自己周遭人的智商绝望了。
“如果一个学生缺席，”林落乔尽量让自己保持平稳的态度，耐心给凡人讲道理，“你最应该的是先与他的监护人沟通，然后报警，而不是第一个来找连年级都和他不一样的我。”
可怜老师压根没get√到林落乔的苦心：“可你不是他女朋友和学生会主席吗？”
这两者有什么逻辑关系吗？
林落乔沉默，立刻掏出手机报了警。
毕竟如果彼得出事，最先坐不住的应该是梅，看梅那边并没有什么波动，应该是完全不知情。
然后林落乔又顺便给斯塔克发了个短信，拜托他帮忙看着点儿。
从始至终，林落乔都没想过动用自己势力。
作为女朋友，她不是不担心彼得。
第一呢，是在人家的地盘上，更何况还是超英遍地走的美利坚，本来就厌世的林落乔并不打算抢人饭碗。
第二呢，CNM的这种事不应该警察管吗？
－－今天的林老幺也在为成为安分守己的外籍纽约市民而努力呢。
干完这一切的林落乔抬头，便看见彼得的班主任举着一本书，非常理直气壮地看着她：“这本书上有案例的。”
《纯情高中之霸道会长爱上我》
林落乔：“……”
你开心就好。
就是希望斯塔克先生抱得美人……管家归后，被自家司机哈皮告知自己心中的乖宝宝蜘蛛男孩毁了一艘船和一架飞机的时候，是不是也能开心一点儿。
当然现在托尼没空看自己的信息。
他知道自己动摇了。
林荠青说的没错。
这战火一直存在。
谁也不知道它会不会蔓延，又会蔓延到什么时候，会毁掉多少人。
“每当有人想在战争前结束战争，总会有人牺牲。”英雄喃喃道。
林荠青皱了皱眉。
在短短几日的相处中，她鲜少在斯塔克面前露出什么负面情绪，一来是天性使然，心思藏的深；二来则是她清楚现在的斯塔克就是一个负面情绪的黑体，只吸收不释放。
他向来喜欢用这个惩罚自己。
托尼从醒来后就和林荠青保持着相当近的不当距离，他们似乎都一致地忽略这个事实，所以虽然林荠青的面部表情稍纵即逝，托尼依然看到很清楚。
还没等他说些什么俏皮话来缓和一下气氛，林荠青轻轻前倾，靠在了男人额头上。
“我知道。”林荠青说。
她知道他的所有，他的天赋，他的孤独，他的执著。
她想要和托尼合作从来不是一时兴起。
不仅是托尼的天赋和高尚的灵魂，更是因为刚刚成为钢铁侠的托尼斯塔克和她的理念完全契合。
她甚至从来没担心过他会放下自己的固执去改变自己的观点。
直到美国队长史蒂夫·罗杰斯的出现。
打得连有白泽这个超级外挂的林荠青都措手不及。
他对托尼的影响实在太大了。
小到生活细节，大到斯塔克从小固执的观念，罗杰斯队长为自己的大侄子操碎了心。
罗杰斯是托尼唯一嫉妒和崇拜的人。
是安东尼的信仰，也是托尼斯塔克的执念。
托尼自己都没发现，也许他发现了，但他是乐意的，美国队长的观念正在一点一点的蚕食钢铁侠自己的想法。
这是美国队长独有的能力。
于是钢铁侠变了。
他不再单打独斗，他开始学着集体作战，他有了朋友，他开始为别人担心，他开始为别人的痛苦而痛苦……
他不再肆意妄为，因为他有了牵挂。
那让最不屑规则的斯塔克束手束脚。
最后，都变了。
奥创事件的争论不休里，当他被美国队长一句“输我们也一起输”堵的哑口无言时，只有唯一陪着林荠青看风镜的米迦勒知道当时林荠青的脸色简直难看到连她的颜值都拯救不了的地步。
“你说，”林荠青把视线从可观世间万物万事的风镜转移，很慢很慢地问了一个很哲理的问题:“迟到的正义还算是正义吗？对死人的赞扬会有意义吗？”
神之子的米迦勒当然不可能回答这个问题，但他同样从那个沉默的英雄身上看到了悲剧的影子。
他一定会为正义和这个世界而死去。
林荠青也是那时立刻改动了总章程，制定了那个相当缺德的馊主意。
英雄变成了美人，他可能永远不会知道危险是向他伸出援手的人带来的，于是他一头扎了进去。
即使后来林落乔的提醒和他本身的敏感让他看清了那个糖衣炮弹。
可林荠青包的糖衣实在太多了，太吸引人了。
注册法案的主动权，罗杰斯的豁免，贾维斯的重生，样样都是托尼无法拒绝的。
如果把林荠青当做逼着傻白甜签主仆协议的纨绔大少爷，她开出的条件可能是纨绔史上最专业，最丰厚的，最有针对性的。
托尼记得，林荠青半跪在他床边，握着他的手，很慢很慢地跟他说
－－我知道这一步很艰难，但总要有人迈出去，无论迈向何方，无论是好是坏
－－失败了，我们就是烈士；成功了，我们就是英雄。
不成功，便成仁。
托尼突然意识到，无论是现在林荠青还是当初创造奥创的他，他们明明都可以安于现状，去当自己的贵族大小姐和亿万富翁，但他们都没有。
他当钢铁侠是迈出了自己的一步，而他创造奥创的初衷，不就是希望能迈出全人类的一步吗？
林荠青见他不说话，松开他的手，站了起来，温和道：“斯塔克，我知道，你若不愿意，我说再多也没有任何用处，贾维斯的忙我会帮，之前的注册法案的事情，”她顿了顿，“你不必觉得欠了人情，这是你应得的。”
林荠青虽然并不愚蠢地坚持人会永远不变，她知道在与钢铁侠联手之前她需要做很多准备，也知道托尼在这段时间内一定会有变化。
她做了最坏的打算。
复仇者的内战是她最不想看到的，她知道无论是作为钢铁侠还是斯塔克，托尼都在这里倾注了无数心血。
她还是站在了泽莫面前，递给了他九头蛇的笔记和一张来自地狱的契约。
“我不需要这个。”泽莫接下了笔记，把契约退还给了面前的少女:“我只想毁掉复仇者联盟。”
娇贵昳丽的少女嗤笑了一声，精致的眉眼间尽是嘲讽:“是吗？瓦坎达国王也是无辜的吧？冬兵也是吧？这就是你心里的‘只’吗？”
泽莫并不知道他的所作所为天上的神看的一清二楚，林荠青更是把他的计划推算得明明白白，上尉只当对方是地狱派来的使者，对自己的底细相当清楚，而且如果自己不合作，对方会很不遵守反派应团结这个原则地把他的所作所为捅出去。
泽莫还是默认了。
他选择了妥协。
就像罗斯站在会议桌前，挥舞着虚无的高尔夫球杆对复仇者，盯着托尼说的一样:“妥协，保证，世界就是这样运行的。”
“无论世人对你评价如何，托尼，你永远都是一个真正的盖世英雄，你值得最好的一切。”
斯塔克总裁终于犯了个过去被他怼得说不出话，气到要炸酒吧的那些人的惯性思维错误：
有些话不是听上去有道理，就真的有道理了，一旦被人绕进去你就输了。所以这种时候应该考虑的，不是用什么方法反驳对方，而是用什么动作直接揍死丫的好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