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古情话之殷殇》月如逝

24、小老头

　　自那以后，我每每来月老这，他接待我的地方都是一副穷酸模样。家徒四壁不说，就连茶水都是用清水自己代替……起初我不理解，以为那是他老而无依怪可怜的，还同情的给他送了好些东西，例如，千年檀木制的屏风、天青釉茶具一套、琉璃花瓶一对、麒麟玉雕一座，东皇太一亲笔所绘的昆仑山水图一幅……当然，这些东西都是从东皇和他的侍者那打劫来的！我殿里的东西，哪怕是一片叶子也是宝贵的很呢！

　　可是奇怪的是，越是送，小老头越是喊穷……亏我还怀疑过是不是他年纪大了有些痴呆，被人算计欺骗了……

　　连如何如何打抱不平都想好了……

　　最后还是天权提醒，我才知晓，小老头这是故意讹我，同时也怕再次遇到蟠桃事件，所以只要我一去，他就把宝贝收都起来了。得知此事的我恼羞成怒！伙同天枢偷了他的姻缘簿，乱点了一番鸳鸯谱。害得他里里外外天上地下的忙忙碌碌了上百年，仙女与凡人相恋以及小仙童数量骤增就是我搞出的幺蛾子。

　　奈何我是紫垣宫的人，罚不得说不得。王母一怒之下定下天规，仙凡不得相恋，神仙不得动情！唉～现在想想……冤孽啊！这在无形之中得毁了多少桩婚啊？

　　托我的福，自那以后的几千年里，我再也不无聊了！只要准备上一桌好酒好菜，就可以听天枢讲上一天的仙凡虐恋，花式的虐，还不带重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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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老头，我这次来是想向你讨要一件东西。”我将桃核往桌上一放，开门见山道。

　　“没有！没有！走走走！”

　　“你说若是不小心动了情，有什么药吃了以后，就可以把这份情抹杀干净？”

　　“小丫头！你动情了？”前一刻还怒气冲冲的，这一刻却是一脸的幸灾乐祸。

　　“关你什么事？不是我！我替别人问的！”

　　“这药也不是没有，但是得看情况对症下药。你不说实话，怕是没办法咯！”

　　“你……”

　　“说了实话，我也不给！”老头拄着拐杖就要离开，临走还不忘嘚瑟几句，“解不了了，解不了了。我看你是再也解不了了！”

　　“小老头！你如果不帮我，我就把你院子里的姻缘树变成菩提树！让你的良缘空空，一念成佛！”见月老的身体僵了一僵，我又道，“若是你还不答应，或者骗了我，我就在你这里再招一道天雷，劈了你！你看东皇是罚我罚你？哼！”我装模作样趾高气昂的打算离开。

　　“你且站住！你……”月老憋屈的眉毛都翘了起来，不情不愿的道，“小祖宗，算我怕了你了！你说的药还真没有！姻缘际会都有它的因果。那这姻缘又分两种，一种是在我这红线拴着，另一种嘛，是天注定的！红线拴着的，还有可解之法。这天定的……是缘是劫就得看天意咯！我也是束手无策的。”

　　“那我是哪一种？”说着我兴冲冲的拿出一把金剪来，剪口锋利，在红色烛光的映照下熠熠生辉。“这个剪你的红绳可是绰绰有余的！”

　　“别别别！小祖宗哦！你的名字压根就不在我的姻缘簿上！”

　　“是嘛？骗人！”

　　“谁骗你了！如果有你的名字，我早就给你安排一段生离死别刻骨铭心痛彻心扉的虐恋了！”

　　“你！”我强忍着心中的怒火，试探道，“原来也有你管不到的人嘛？”

　　“胡说！乱讲！”月老气的两眼圆睁，夕阳红一路红到了耳根，“这天上地下，一花一草，飞禽走兽，只要是有情的，他们的名字自然都在我的簿中。这……唯独无法录下你的名字罢了。”

　　“有一世我叫妲己。你找找？”

　　“没有！都没有！能找到我早给你定姻缘了！”月老抱着姻缘簿，死活不让我碰。不过看他的样子，倒也不像在说谎。

　　“那……东皇太一的名字有没有？”我凑到他耳边小声问道。

　　“有是有，只是上神他心系天下苍生……”

　　“一句话！良人是谁？”我不耐的打断月老的话。

　　“此生无缘于任何人……”月老捋着胡子别有深意的看着我，“怎么？小姑娘，你该不会是对上神动了情吧？歪心思打到了自己老师身上？那你可有苦头吃咯！那可是天地之间最清心寡欲的神仙呢！”

　　看到月老一副要看好戏的模样我就气得牙痒痒，恨不得把这佝偻的小老头团成球当蹴鞠踢，最好一脚提到阎王殿，看他嘚瑟！

　　虽说是愤怒，但是他说的也不无道理。这几百年来浑浑噩噩的成了东皇的学生，至今都不知道是何缘由，感觉就像做梦一样……现在居然还歪心思动到了他的身上，若是哪天他不要我了……那我应该怎么办呢？想到这里，脸上血色尽失，“小老头！不是他！你这有缓解的药吗？只是缓解也好啊！有吗？”

　　月老余光撇了我一眼。大概是见我说话都没了底气，面色也瞬间煞白，遂生出怜悯之心来。从怀里掏出一瓶银质的精致小瓶，瓶上还嵌有四颗晶莹剔透的红宝石，瓶里是淡红色发着幽幽蓝光的药水。“拿去吧！十分难挨的时候才能喝，切记切记只能喝一小口。不能喝多！这药是我最新研制的，还不是很完美，可能会……有一点小瑕疵！”

　　“什么小瑕疵？”这小老头，是把我当小白鼠了？等我好了，看我怎么收拾他！

　　“剜心之痛……”月老略略迟疑，又道，“把说不出道不明的疼痛变得具体。”

　　“把精神上的痛楚变成□□上的？这……这什么狗屁药水？”毫无意义，我看小老头一定是脑子坏掉了。

　　“不要白不要！”

　　“别别别！还是给我吧！”我一把抢过药水，“有备无患嘛！”何况也是出自月老之手，说不定还可以卖个好价钱！想到这里倒觉得还是有收获的！

　　“就这么走了？小丫头，有送有还，再要不难的道理你不懂吗？你……”

　　“你要什么？我帮你弄到就是了！”

　　“凤凰羽毛一对，水火麒麟眉间鲜血各一滴，瑶池池水一瓶，忘川河水一瓶。如何？”月老笑眯眯的看着我。

　　“你这……简直是打劫！你干脆去抢好了！”

　　“那也是趁火打劫，你后院不起火，我也没得空子钻不是？若是你不同意，也行！咱们这就找上神评一评理！不知道上神会不会过问这断情水的事情……但无论如何，我绝不会欺瞒上神的！最坏的结果不过就是一起受罚咯！”

　　“……”说的倒轻巧，果然是老奸巨猾，狮子大开口！没良心！

　　计谋，一开始就是计谋！赤、裸、裸血淋淋的计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