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为了赎罪》流水客心

8、冷酷王爷的替身情人

　　瑞王穿着衣服问道，“万花楼短了你吃的？”
　　小棋犹豫，现在还是不要得罪朱大娘的好，沉重说道，“楚王好细腰，宫中多饿死！”
　　见瑞王疑惑地望着自己，小棋才想起这个世界是架空的，历史和自己上一世呆的世界不一样，于是解释道：“是一个故事，说以前有一个王，喜欢细腰的美人，于是后宫佳丽为了得宠不肯吃饭，饿死了不少人。”
　　语气哀怨至极，但瑞王仅仅是挑眉，“怎不见我喜欢的你不去学，还忘得一干二净？”
　　小棋...此时此景此故事，不是该想起吃饭的民生大事吗？为什么又歪到围棋上？为什么我和你永远不再一条轨道上？
　　这时鹭鸶和乌鸦端来宵夜，自然是给瑞王准备的。小棋看着精致的点心，咽着口水，手上擦头发的动作不觉停了。得到许可后立刻开吃，瑞王看着狼吞虎咽的小棋，微皱眉头，“怎会如此饥饿？”顿了下，又道，“本王不甚喜爱细腰之人。”
　　小棋泪崩，这不是细不细腰的问题，除非你不那啥...在鹭鸶乌鸦的眼前，小棋当然没敢说，只看着瑞王的脸色，小心道：“等着王爷吃晚饭，不觉睡着了...”
　　待小棋吃完鹭鸶乌鸦收拾出去后，瑞王把人抱起来，“以后不用等了。”
　　什么意思？以后都不来了？失宠了？
　　第二天，小棋不出意外又睡到晌午，一觉醒来，整个人都僵住，小心翼翼地抬头，望进深邃的眼眸。
　　“我还想若你再不醒，直接踢下床得了。”
　　“你舍不得的...”
　　“什么？”瑞王捏着下棋的下巴，正想吓吓他。小棋忙抱好大腿，“一夜夫夫百日恩，咱都几夜了，不能这么没情没义的。”
　　“我们何时是夫夫了？”瑞王继续玩捏着小棋的脸，似乎想把某人看到灵魂里去，然后把某个假冒的小棋拉出来。
　　这是同性合法的时代，对方贵为王爷，自己还是贱籍呢！知道自己说错话，小棋无精打采地默了。
　　瑞王心情似乎不错，起身让小棋为自己更衣，小棋咬牙装死，瑞王也没强求，自己穿戴洗漱完毕，见小棋还不起来，便坐到床上，捏捏脸，“不许使性子！”
　　没使性子，这不是等您老人家走嘛！
　　瑞王的手用了些力，小棋不得不睁开眼，看着这个贵气冷酷的人今天奇异的好耐性，想起10%的进度，觉得还是可以冒一下险。没羞没躁地投进瑞王怀里，深情唤了声，“景裕...”
　　感到瑞王身体僵了一会，以为真要被踢下床，谁知只是一声不甚严厉的“放肆”。
　　小棋心里一松，抱得更紧，却不再言语刺激，想着缓一缓再说。瑞王也紧了紧手臂，“你想要什么？”
　　“没想要什么啊？”不经大脑的话说出，小棋恨不得咬断舌头。
　　瑞王也没再问。小棋：你倒是再问一次啊，还有没有一点诚意了？
　　直到吃完午饭，瑞王还没有走的样子，叫乌鸦摆了简单的残棋，让下棋看，还说看不懂晚上就烤鱼吃，小棋的脸彻底白了。
　　七七...还以为他转性变好人了呢？
　　系统：江山易改，本性难移。难道宿主以为他爱上你了？
　　小棋：好吧，我错了。
　　于是小棋在亭子里看棋，不时看着亭子下的水，生无可恋...
　　叮叮...师弟来了...
　　小棋回头，一身白衣的师弟带着个十五六岁的男孩来了。
　　万子均让小棋帮忙照顾林缘，就是这个唇红齿白，眼睛大大的男孩，自己找瑞王去了。
　　毕竟是在万花楼耳濡目染的人，小棋立刻感觉到师弟对林缘的好感，当下决定多抱几条大腿。
　　于是，坐在房间里的瑞王和万子均看到追着蹴鞠满院跑的小棋和林缘...
　　“如何？”
　　“人没错，确实是小棋，但性子大变。师兄，不如带回暗夜，仔细盘查。”
　　瑞王端茶的手一顿，暗夜是自己暗中掌控，里面的手段自己当然清楚，想起一点疼痛就泪流满面喊疼的小模样，心里不舍。
　　“他是你教的，你说是就是，不用去暗夜。”
　　这话虽然好听，但万子均仍捉摸出其他意思，不再劝说。
　　“这么单纯的人，难为你舍得带来万花楼。”
　　子均苦笑，以为心思藏得好，没想到被看穿了，“他叫林缘，是洛离的人，这段时间交由我代为照顾而已。”
　　“落霞山庄，”瑞王眯眼看着林缘大大的眼睛，姓林...
　　瑞王看着蹦跶半天终于消停的小棋，又看了林缘两眼，心绪更加烦躁。
　　“师兄，小棋现已完全无益于暗夜，又在这里弄了些动作，你看棋院是否需要换人？”
　　瑞王昨天特意调查了小棋，自然知道这些小动作是什么。但小棋存在的价值一直是取悦自己，万子均此时提出来看来是有别的想法。
　　“有事？”
　　“凌国兵部侍郎的六子是个风流人物，上次万花楼大选便悄悄来过一次，想必下次可能也回来。目前暗夜还未出面的间人有一个适合的，又工于围棋。我已带来过几日让师兄过目，若是同意便换下小棋。”
　　万子均是暗夜的首领，换人这等事按例是不会与自己汇报的，但又是工于围棋的人，是想让自己先挑，看不上再执行任务。瑞王摇头，不知为何，这几日对小棋多有不舍，已经没有心思想那些工于围棋的美人。
　　“既如此，不必我看来，你直接换了就行。”
　　不看了？子均心里疑惑，却没有显露出来，只问，“小棋如何安置？”
　　“从暗夜除名，随我回京。”
　　万子均一惊，这般性子的小棋和林星半分不像，师兄却要带回去，看来是真动心了。
　　晚上瑞王和万子均都没在棋院过夜，而是去了侠客山庄。武林大会即将开始，重要人物都很忙，林缘被留在了棋院。于是第二天两人又玩了一天，傍晚瑞王和万子均才回来。
　　“还没想起来？”瑞王问。
　　小棋眼睛又飘忽起来，围棋我是想不起来了...永远都想不起来了...
　　“听牡丹说你再想不起来，朱大娘可就要让你接客了”
　　可恶，他居然去了花院，接客什么的还不是他说了算。
　　“还是你认为本王会念及旧情为你赎身？”
　　旧情？最不念旧情的就是你了...
　　“不知道下一个入住棋院的人会不会比以前的你棋艺高超呢！”
　　瑞王放开手走了，小棋...
　　七七，我真的被放弃了，朱大娘肯定不会放过我，我接客事小...不，是大事，但我的改革还能执行吗？
　　叮叮...我觉得你还可以撩一下...
　　晚饭面对满桌的山珍海味，小棋难得没胃口。
　　“小棋，昨天到今天都没肉吃，现在有好多肉，多吃点...”林缘殷勤劝道。
　　小棋顿时满含泪水，小模小样地委屈着，猛地站起来，还生怕瑞王看不见，故意瞪了他好几眼，威风凛凛大踏步走了。
　　系统：叮叮...不是应该嘤嘤嘤半掩面小碎步离开吗？
　　桌上的三人...
　　小棋趴在桌上，有气无力，七七...我应该吃饱了再撩的...
　　系统：叮叮..你用力过猛了...
　　小棋：果然不应该听系统的，让你傲娇...
　　“公子，你这又是何必呢？饿着的是自己，王爷又怎回心疼？”鹭鸶在一旁劝道。
　　相比系统，常年在万花楼的鹭鸶才应该是情场高手，宅男决定抛弃系统，向鹭鸶取经。
　　“可是昨天王爷明明很疼我啊？”
　　“哎，公子心思太单纯，历来来万花楼寻欢的公子老爷们哪个是真心的，更何况..是冷心冷面的王爷，不过是寻欢作乐罢了。公子若不懂得逢场作戏，付了真情，到头来受伤害的还是自己。”
　　“可是我就要被撵出棋院了。”
　　“公子怎么糊涂了？你仔细想想，若是你真的要被撵出棋院，客人又怎会告诉你，难道他不怕被你缠着要金要银？”
　　亲爱的，他不是一般的客人，他是个有钱有势的变态啊！
　　“一般的姑娘公子遇到这种情况会怎么做？”
　　“自然是哀求以前的恩客，再拿出私藏的钱财，最好把自己赎了，毕竟一旦从高位下来，多少以前企望不到的客人等着糟蹋你。不过真正有情有义的客人又有几人，姑娘公子们大多只能听从安排了。”
　　以前的恩客？从原主到自己，客人从来都只有一个。七七，费了这么大劲，原来是想要我去求他...好虚伪...
　　这里的天空实在干净，月亮出来不用点灯院子自然明朗。小棋放弃一堆轻薄长袖飘逸的衣服，跟鹭鸶借了一套日常普通的衣物，当然不是万花楼发的。鹭鸶体型和自己差不多，这套衣服是平日出门穿的，十分干练，小棋穿上后把一直半披着的头发全部高高的束起来，也不用什么明媚亮丽的发冠，就一条黑色的缎带捆着，看着镜中的自己，唇红齿白，这几个月努力晒的健康肤色，配上这身衣服，颇有灵巧干练小厮的味道。小棋满意地点点头，一身自以为是的面试装走出房间。
　　万子均早离开了，林缘也已经睡下，瑞王一人在亭子里坐着下棋，颇有些孤独的味道。小棋径直走到瑞王面前，端正地行了个礼。瑞王看着腰快要与腿成矩角的人，阴郁了一天的心情莫名转好，“怎会这身装扮？”
　　小棋起身，瑞王看见他画得很是粗浓的眉毛，嘴角没忍住弯起来，“这是作甚？”
　　粗浓的眉毛一抬，“男儿本当如此！”这万花楼统一细如柳叶的眉毛是什么鬼！
　　见瑞王心情不错的看着自己，一言不发，小棋站得笔直，“王爷身边可是缺个打杂的？我细心勤快！”
　　“不缺。”瑞王放下棋。
　　“可缺个书童？我过目不忘！”
　　“不缺。”瑞王喝了口茶。
　　“王爷身边缺什么，我都可以担任！”
　　“缺个暖床的。”
　　小棋：七七，他在撩我...
　　系统：你可以撩回去...
　　小棋把脸凑过去，“我只要一颗星星，只给一个人暖床！”
　　瑞王捏捏他的脸，“你想要两颗也不行！”
　　“可是我的星星也只能认定我一个，他不能去找别的星星，如果哪天他找了别的星星，我就要离开！”
　　系统：小七，你是既想要他帮忙脱贱籍，又想要说走就走的自由身，好过分。
　　小棋：这是我恋爱的底线...
　　系统：如果他不同意呢？
　　小棋：那我还当他是客人，不谈感情只谈买卖...
　　系统：都是暖床，有区别吗？
　　没区别！
　　出乎意料的，瑞王没生气，只把小棋抱在腿上，好一会才叹道，“可惜你不会下棋。”
　　小棋：这是同意了呢，还是没同意呢？
　　这晚，两人友爱的喝着小酒一起赏月，喝着喝着小棋就释然，毕竟自力更生艰苦奋斗才是硬道理啊！白天的时候已经把私房钱数过了，虽然不够赎身，但可全部交给朱大娘，没有瑞王的影响，换个奴仆的位置也不难。虽然是下人，但至少不用接客，熬着岁月等任务进度完成立刻离开这里就是！小棋想得太美，结果自己喝高了，看着眼前这个人模人样的病人居然产生悲悯之情！
　　“谁小时候没有过师生恋的幻想呢！我上学的时候有一个语文老师，”打了一个酒嗝，“就是一位先生，长得可漂亮了。那时我就在想，长大了我也要当一名先生，把这个漂亮的先生娶回家，还想到了跟她生一个像她一样漂亮的娃娃...呵呵，我想啊想，然后长大了，她也嫁人了...一次在同学聚会上，大家说起这个漂亮的先生，原来好多人都和我有一样的想法呢，但都是祝福先生过得幸福，然后像看书一样把这页翻了！”小棋拍拍瑞王的肩膀，“呵呵，你一直想着过去，不是以爱之名折磨自己吗？谁会心疼？”又指着自己的鼻子，“我不会！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