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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荒唐 ...

  •   你知道吗,舒月妹妹嫁人了,没成想还真是你的同窗,就那位——你总是不喜欢的“风流公子”。你不用太挂念她,舒月妹妹现在过得好得很,我也调侃她,托了你的金口才遇到如此的东床婿。
      只是世事难料,不过正因为难料世事,我才能与你有几分让我回忆终身的过往。
      才发现纸墨快用尽了,我便少些费纸墨的话。这个冬日冷煞,不管在哪处,你也要好好过生活。

      白
      一

      宗白最烦的就是买票了,什么前排后排,一等二等,难不成还得给这世界分个名次表吗?心底里想的虽然如此,但该怎么买票还是怎么买票,只是买票之际突然冒出了许多悲伤的芽,这片冰冷的土地,这片疯狂的岛,这是正在撕咬母国的兽。但这一刻,留恋的感情占了更多数。
      该走了,走了!
      宗白回头,看着这座授予他知识的城,拎起皮箱,走得决绝。
      我爱,但我也恨。
      二等舱还是很整齐的。
      宗白百无聊赖,好在身边还有三五位谈笑的年青人,正好听听他们的笑话,松松自己一直绷紧的弦。
      “诸位回国之后可还有什么别的打算?”
      一位眼镜男子问道。
      “我的娘,要我和一位我从未见过的女人结婚,可如今应当婚姻自由!我是发了誓的,这一生只爱奈奈子一人!我回去就是要和他们说清楚,然后再回来,和奈奈子结婚。”
      宗白听了这男人的话,只觉得十分好笑,男女间的爱情不过是一场荷尔蒙之间的追逐游戏,如此情真意切真的是太傻太痴。
      “我想要开个学堂,教书,让自己的所学有用。”
      宗白不由自主地跟着点点头,觉得这样才是真打算,是受用的。
      “我想为自己的理想奋斗,革命,改变所有劳苦大众的命运!”
      宗白抬了头,只想瞧瞧口出狂言的究竟是哪位。
      是那位眼镜男子。
      削瘦的脸,剑似的眉,高挺的鼻,眼中含炬,似乎能烧掉一切。
      “我坚信,烈火终将吞噬眼前的黑暗!”
      男子利索地推了推眼镜,余光扫过,正巧与宗白的视线撞到了一起。
      电光石火。
      宗白捏住了自己的裤兜沿,他有这样的毛病,只要羞了臊了,第一反应就是捏自个儿衣角,为此他的母亲还与他怄过气,说他女儿仪态,没有男子气概。
      “这位朋友,我们在哪里见过吗?”
      男子清澈诚恳的这一句,倒让宗白真的想回一声“见过”,直到最后,只好厚着脸皮拘谨一句“抱歉”,落荒而逃。
      “子庵兄,你和他是旧相识?”
      有人指了指那略显狼狈的背影问道。
      男子摇头,说起来,他自己也不知为何要问一个陌生人这样一句不沾边的话。
      “徐君怕是不敢告诉我们这帮穷朋友,自己身后还有片富贵兄弟的荫。”
      有人玩笑。
      “没有的事,没有的事!快不要取笑我了罢。”
      徐子庵倒是不安了,抬抬眼镜,只想快些过了话题。好在大伙都不是善于玩笑的人,一两句也就翻了页。
      黄昏,赤色与橙色染出的是天上的风景,当真赏心悦目。

      二

      宗白拍了拍自己这一身刚裁好的白西装,在镜中来回整理如何都系不好的领结,倒是越发的烦躁,索性撇了那颈子上的束缚之物,摸了怀中的表看了时间,又原样插回口袋,他是慌张的,冲着镜中的自己大动肝火,一遍又一遍地不知烦地指着自己的镜像喊着”bakayarou”,宛如受惊的兽,眼泪似乎一触即发。又不知怎的突然安静下来,老老实实地躺在床上,没有卸了脚上锃亮的皮鞋,随意拉开了手边的被。
      白色。
      宛如那一日的景象。
      那个戴着眼镜的男人怎的能和他那样相像?
      甚至有那一瞬,宗白以为就是他。
      那如火一样的眼神。
      “文哥。”
      宗白握着眼镜男人的手,无论如何都放不开,倒有种将这一生尽数都给予他的郑重。这样的情深意切,眼镜男人并非不晓得,只从这一刻开始,他们的关系就再也不是从前。
      “宗白…你不要后悔,你知道,这世上最不缺的就是后悔。”
      眼镜男人先一步拥住了他。
      “宗白,我们注定是错误的……”
      没有再多的话,也没有多余的回答,只一个吻,化解了无数不安与愁。错误?何为错误,宗白觉得自己此刻终于解开了身上的枷锁,他是自由的,是畅快的,他没有再想下去,因为知道抓出此时才是最明智的选择。
      宗白吻得热烈,他的爱情就是这般的微妙。
      “你哭了。”
      眼镜男人停下动作,拿出手帕轻轻揩了去。
      “你睁眼!”
      宗白在撒娇。
      “我想要记下你每个瞬间的表情,不觉得罗曼蒂克吗?”
      眼镜男人笑得温柔极了。
      “我们现在就是魏尔伦、兰波。”
      “不,我们和他们不同。”
      “怎么?”
      “我会和你一辈子,我爱你,文哥,我爱你。”
      “宗白,怎么办,我还想吻你。”
      宗白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这样痴迷一个人,他想,好,好得很,自己的一辈子能和爱的人在一起,就算死了也是好的,再度与他的唇舌交缠,宗白更是快乐到了天上,对他而言,文哥已经是不可撼动的存在,就像夏目漱石所说,真正的爱与宗教信仰没有什么不同。这不夸张,他就是他的半辈子,是他的另一条命。
      朱成文是他写不倦的三个字。
      因为有他,即便风雨飘摇,他也没有彷徨过一回。
      “爱情啊,是值得被歌颂的伟大的存在!
      爱情不分敌我,不分性别,是两个灵魂的花火,在白夜中绚烂,在黑色中永恒。”
      宗白撇下手中的钢笔,拿起这篇即兴的小句深情朗诵,不知疲倦。
      只是那更重的枷锁,男人结婚,成家立业的重枷,更何况他的文哥早有婚约在身,对方还是同他一起长大的青梅妹妹。
      那个妹妹,宗白是见过的,记得叫林舒月,是接受过新教育洗礼的书香女子,活泼得很,一脸的聪明相是人见人爱,一颦一笑更是惹人欢喜。记得前些年除夕的时候,他上朱宅拜访,第一个见到的就是她,按压不住的妒意险些让他发疯。只好转移注意力,同伯父伯母多问候几句,夜色临近,还是等他的文哥不及,只好起身客客气气朝每人招呼了一声再见,失望而归。却在街角转身撞到了自己的爱人,沉着脸说了好一阵的酸话,又被那人趁了夜色紧紧抱住,挣脱不得。
      “你莫要哄我,我也自觉的,等着吃你喜酒!”
      “宗白,你这般伤我又是缘何?我的心,你还不懂得吗!”
      宗白并非不懂,奈何缘深情厚。
      他的爱情是暗处的光。
      那一夜,朱成文拉着宗白的手,在雪中走了一路。
      好一片白茫茫。
      宗白的心中如此沉重,与幸福交织的沉重。
      “鸣神の少しとよみて さし昙り雨も降らんか 君を留めん”
      隐约雷鸣,阴霾天空,但盼风雨来,能留你在此。
      “啊啊,我的文哥,你不知道我多盼着此时此刻来一场暴风雪,困住前行的我们,让我们一生十指相扣。”
      这种自私的想法早已生根发芽。
      “不回家?”
      朱成文解了自己的围巾,温柔的裹在宗白颈上。
      宗白捏了捏自个儿衣角。
      京城真是冷啊。
      宗白抱住朱成文的脖子,冲他的眼镜上狠狠哈了一口气,镜片瞬间起了好一团白雾。
      “宗唔…….”
      含了他的舌头,那样清晰的缠绵,每一次的吮咬都让宗白倍感满足。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样坏,君子不乘人之危。”
      朱成文揩了揩自己的眼镜儿,笑着侃他。
      幸福呀。
      “你早些回家罢,我今天很欢喜。”
      “我也欢喜。”
      宗白觉得自己是世界上顶幸福的人。
      回了家,阖了门,贴在门后笑到跌下。
      “你回来的这么晚!是约会去了吗?”
      宗母关心儿子,招呼了家里的仆人赶快煮些姜汤。
      “是,是。”
      “和哪家的小姐呀。”
      宗母扶了儿子坐到沙发上。
      “密斯脱朱。”
      “密斯脱?”
      宗母细闻了儿子的身,确实没有酒味,那就是激动地出了口误,怎么能是密斯脱,哦!哈哈,原来是密斯朱,朱姓的女儿啊。
      宗白笑得越发不可控。
      幸福,何等的幸福啊。
      后来再见,自己的文哥,眼睛里多了些颜色。
      “宗白,这样的国家,这样的制度,是垮了的肉啊,我们应当翻身打倒侵略者,我们要自强!”
      是火焰,是少年的激情。
      宗白听他的,革命,那就革罢!他在激情中越发淡漠脚下原本陌生的土地,少年应自强!
      朱成文在历史的浪潮中翻涌,他迫切的加入,创办了先进青年的文摘,每日以所学做文章,他批评,言语也逐渐犀利,他曾给宗白发过自己的文章,那每字每句,字里行间都是愤怒和不满,宗白怕了,他听过同窗讲过国内如今的情势,谁的文章进步,谁的日子就越不好过,更有平白无故失踪的,数日被发现尸首的。他怕,怕的不得了,可谁让他的文哥比他年长三岁,谁让他的文哥比他早上两年的学,谁让他的文哥选择早些回国呢。
      宗白无力极了,自己目前还要两年才能从这牢笼里脱身,两年,他的文哥会变成什么样,他不晓得。急忙拿出纸笔回信,信上也尽是劝他的字句,不要过于激进,不要过于激烈。但他的心里怎么可能没数,那样犟的男人,又怎么会轻易回头?
      却还是不死心。
      只要有了空闲,宗白就一定要回去一趟的。
      见到了他心念的男人,没有任何话语,他眼中的光足以证明他对他不死的爱。
      “我来见你了。”
      朱成文笑得开心,正好眼下没人,抓住了宗白的手,热烈地吻个不停。
      带着宗白看了自己工作的地方,顺便介绍了几位新的同事。
      “这位是密斯脱陈,我的同窗,是个风流公子,我不是很喜欢和他共事。”
      朱成文远远地指了窗外西装革履的男人,头发被仔细地梳个油光,是一副潇洒样。
      “我瞧他是个精神人。”
      宗白倒很瞧得起他。
      “唔,嗯,是很精神,三天两头往我家跑,日日给舒月妹妹献殷勤,我倒看他有什么能耐从我朱家接走妹妹。”
      “噗,凡事都有个万一,你可要做好他叫你长兄的准备。”
      “你莫打我的趣,不过,要叫也只能他叫罢……唉。”
      与此同时,宗白的心底里沉了一块石头,只希望这位密斯脱陈能与舒月妹妹好上,这样就成全了自己和文哥,都能得到爱情的好事,何乐不为?
      在京的日日夜夜,只要有空,他必在他身边,有呼必应,又忙必帮。他已经是自己生命中缺不了的一块。
      “宗白,我们去拍张照吧,留在身边,是个念想。”
      朱成文握住宗白的手。
      “好极。”
      宗白并非第一次照相,这是这回他倒是拘谨的不行。
      “两位再来一张,放松,诶诶诶!就这样笑!”
      老板猛地按下快门。
      这是值得回忆一辈子的纪念。
      拿到相片后,他忍不住地轻轻吻了相片,又小心翼翼把它揣在钱包最显眼的地方。
      “文哥,我又要去异乡了,你一定要保重自己。”
      “白,你是我这一生最爱的人,请务必不要怀疑这一点。”
      一个好久好久的拥抱,宗白有些恍惚,像是过去了一个世纪,又像是一瞬。
      “我爱你,我爱你,我想成为你的灵魂,我想要和你共用一具身体,我想就这样带走你,可我不能,你还有更要紧的事要做,也请你不要彷徨,我将成为你前进的翅膀,我将替你抹掉这世上的暗,我要你发光发亮,要你无所畏惧,所以你大胆的走吧,只要带上我的爱,足矣,足矣!”
      忍不住的泪水在脸上肆意。
      倒有几分诀别的意味。
      “再见你,我要重重地吻你。”
      “好,你吻我的话,我会很欢喜。”
      那样温柔的笑啊,暖和到了心底。
      好久好久。
      也不知文哥有多久没回复自己的信件了。
      他等。
      他会来。
      好久好久。
      他等到了一封信。
      “我的兄长回不来了!他被暴徒钉在了罪孽的十字架上,我们本以为他是去了工作才不归家,却没成想,等来的是一具寒得僵硬的身体,他死了,死在了革命的路上,兄长平日里最记挂的便是您了,您有权利知道这件令人悲痛的事,对了,兄长的胸口的口袋上还存着你俩的合照,还有一只他常用的钢笔,我们决定等你回来把他这两样东西一并交于您保管。
      宗白哥哥亲启
      舒月”
      心落到了哪里?他不信,他怎么能信。
      他只觉得心里慌得不行,跑去校方请假,却在路上直直仰了过去,把路人吓得不成样子。醒来后又发现自己身在一片白茫茫,迷迷糊糊之际,不知是哪位好心人将自己扶到了医院,可为何没有好心的人去拉一把自己的文哥,他痛得难受,是了,是了,定是自己的文哥写的文章太好的缘故,革命,革命,革了自个儿的命,他难过,却也为自己的文哥骄傲,并不是所有人都能舍掉自己的命的,是的,他是伟大的人,他有着令人敬佩的高尚且高傲的灵魂,他是他的挚爱,是他一生只能遇到一次的宝物。
      他伸手拉了拉身上的被。
      好一片白茫茫。
      回忆使人昏昏欲睡。
      或许这原本就是一个花似的梦罢。
      睡着了。

      三

      他穿着一身的雪白站在一片空荡。
      “白,我回来了,我想念你。”
      宗白痛快地转了身回望。
      眼前人是心上人。
      再也没什么好顾忌的了!宗白狠狠扎到那人怀里,贪婪地索取那怀中的温柔。
      “文哥,我想你想得要发疯了!你在吗,你真的在吗!?”
      “我在,我实实在在地在你身边,完好的,为你,回来了,我回来了。”
      朱成文轻轻爱抚怀中的爱人,那般温柔。
      “你看我穿的是什么?”
      “西服,黑色的?”
      又如变戏法似的从身后拿出一捧花。
      “你猜我要做什么。”
      “什么?”
      “我要同你结为夫妇,要与你立下一生誓言。”
      “不走了?”
      “不走了。”
      额上轻轻的吻。
      宗白从来是很少掉眼泪的,算命的说他这生五行缺水,眼泪少的可怜。
      他哭了,哭得放肆,像是卸下了身上全部的担子。
      一曲结婚的调儿突然从远方传了过来,越来越近,越来越近。他挽着朱成文的胳膊一直朝前走,这让他想起许多年前的冬夜,雪落得那样大,他拉着他的手就那么走下去,一直走下去,现在记起颇有几分白首到老的意味。想着想着,宗白笑了,走着走着,身边也多出了许多人,文哥的父母,自己的母亲,还有舒月和密斯脱陈,同学还有文哥的同事,都在这偌大的场地为他们鼓掌呐喊。
      都是祝福的话语。
      才不会去理会牧师究竟说了什么,此刻,宗白的眼里只有朱成文,朱成文的双眼亦凝视着宗白。
      “I DO.”
      忘我的吻。
      还有幸福的眼泪。
      “白,我爱你。”
      “嗯,我很欢喜。”
      自然醒。
      看着被自己泪水打湿的枕头,宗白微微勾了唇角,起床摸了黑开灯,看看镜中略显疲惫的自己,又想起了梦中的温柔怀抱。距离文哥走已经小两年了,拿起床上的领结,他又仔细为自己系好,该是清醒的时候了,拿出胸前口袋的那张合照,轻而易举地将那它撕成两半。
      将自己的那半照片同早上写的那份书信一起烧掉。
      宗白伸了懒腰,这下似乎没什么消遣的了,挠挠头,觉得自己没有带书回去是个错误的决定。
      不,他不要敌人的知识了,他要自己发展,好实现自强自立的梦!他也要为这项事业献出一切甚至生命。
      已经是晚上八点了。
      宗白整理了一番仪表,开了门,打算先在甲板上转悠一圈,过后再去喝一杯夹着冰块的白兰地,说不定还能邂逅一位漂亮的女伴,然后醉生梦死。
      啊啊,爱情。
      甲板上有一位正在拉小提琴的青年女子,伴着海风,是一段轻柔而哀伤的歌。
      那位不晓得名姓的眼镜男子也在一边欣赏。
      太像了。
      胸口似乎被什么东西堵住了。
      “再见到你我很开心。”
      宗白朝那位眼镜男子打了一声招呼,那位眼镜男子倒是半天不知该如何反应,过了好半晌才匆忙点了头草草回了句“我也是。”
      “我叫宗白,宗族的宗,白色的白。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徐子庵,清风徐来的徐,子是大众都晓得的那个子,庵是庵堂的庵。”
      “噢,我知道了,说起来,夜色这般美,不如一同赏月品酒?”
      “如果宗先生不介意我打扰的话。”
      “哈哈,那徐先生请。”
      酒会醉人。
      “徐君,我有一个不情之请,还望成全。”
      “您讲。”
      “可以吻一下我的嘴唇吗,或者脸颊。”
      酒会醉人。
      徐子庵早已被洋酒熏得麻醉,怎清楚自己现在动作?
      “这有何难。”
      徐子庵俯身,轻轻地碰触了宗白略显无力的唇,单纯得没有多余感情。
      宗白彻底清醒了。
      “哈哈,看来徐君也是性情中人,为我们的青春与不久的胜利再干一杯!”
      “好!干杯!”
      夜里的海风那么撩人,连醉意都煽动越发浓厚。
      宗白摸了自己的钱包出来,月光下的朱成文温柔得要命,瞧眼照片,再定睛看了眼前酒气一身的徐子庵。
      多么荒唐。
      宗白笑了。
      他越发确定。
      他爱的从来就只有他。

  • 作者有话要说:  雨天的一个脑洞吧,第一次认真写脑洞有很多不足,也不是很会捣鼓一些设置,加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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