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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章 笑语盈盈暗香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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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长的流星划过天际,最后伴着心中的落寞慢慢的坠落,绘家的府邸上方闪过了一丝银色月光,诡异的闪亮。
随着一声撕心裂肺的叫声,一个小生命也就此诞生。
“老爷,老爷,恭喜,是位千金!”声旁吵吵闹闹的声音把我从沉睡中唤醒,我的头隐隐作痛着,回想着刚才的一切,我小心翼翼地睁开眼睛,却发现我的身边围着一圈又一圈的人,我习惯性地看了看自己的下半身,却发现我正被人抱着,我惊恐地张开嘴想大叫,却发现叫出来的话语自动转换成了一个婴儿的咿咿呀呀。
“老爷!你看,小千金没多久就睁开眼睛了,以后一定十分聪慧,你看她的眉眼多像夫人,以后也一定是个小美人!”抱着我的奶娘一边赶不及的说着阿谀奉承的话,一边又偷偷注意着她身边一个中年男子脸上的表情,想必,他就是“老爷”了吧!
他的容貌虽然算不上是一等一的出色,但眉眼之间透露出一股威严之气,棱角分明的脸庞透露出不由分说的喜悦之情。
“为什么没有人告诉我,我到底在哪里啊!”我回想着昨晚的一切,只记得自己像平常一样很安稳的入睡,为什么一醒来就会来到这个地方?难道,这还是个梦?明天我还约的小熙一起去看漫展,票子可是我排了3个小时的队才得来的,我可不想浪费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想到这里,我的心中燃起了怒火,我稍微转了转头,对准了奶娘的手臂狠狠咬了一口,由于没有牙齿,原来杀伤力很强大的“咬人大法”如今只剩下两三成了,不过就算不是很疼,我断定奶娘也一定会夸张的大叫起来,毕竟,有谁看见过一个小婴儿就会这等招数了呢!。
奶娘惊恐地叫着,手臂一松,我就自然而然的快速落地,希望如果正好就这样摔死的话,没不准可以再回到我软绵绵的大床上,睁开眼睛,发现这一切都只是个荒诞无比的梦而已。
正在我好好的打着如意算盘的时候,一双有力的手早已把我接住了,我抬起头望了望,想看看是哪个人破坏了我的好事,一入眼的便是他白皙的脸庞,他五官清秀中带着一抹俊俏,微微稚嫩的眼睛里显出一丝担忧,我呆呆的看着他,这哪是一个孩童所有的容貌与眼神?我死死地盯着他看着,可他依然不动声色地微笑着把我递给了旁边的一名丫鬟。
“宁儿不愧自幼跟随宫主修行,年方5岁,就会有这样的身手啊!” 老爷在一旁看似笑吟吟地拍手道,大厅里的紧张气氛一下子便溶解了,只剩下那个苦命的奶娘在原地瑟瑟发抖着。
宁,宁儿??单单只听到那个名字时,我的头就会隐隐作痛,但又偏偏想不起什么,只是觉得莫名的熟悉。
“来人!”老爷话锋一转,对着后面的家丁说道,眼中凌厉的目光让在场的宾客都心头一凉。
“老爷,饶了奴婢一条贱命吧!再说,是小姐自己——”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家丁拖了出去。
老爷身旁一名衣着鲜丽的女子站出来说道,“老爷!幸好有宁儿,否则后果真是不堪设想,今天是好日子,可别叫她坏了我们大家的好兴致!”
“对!对!”那女子的话一经出口就得到了宾客们的广泛认同,冠冕堂皇的大厅又一次喧闹起来,我远远望着奶娘的背影,心里对她有着万分的歉意,刚一抬头,却正好碰上刚才那个5岁小鬼的目光,他仔细地看着我,仿佛想要把我看穿了的神情,我的心里不由得一紧,不会他是看出什么来了吧?我又马上否决掉我这奇怪的想法,他毕竟只有5岁啊!
突然,他的嘴角浮现出了戏虐的笑意,看了不禁心头一寒,简直与刚才恭敬的样子判若两人。
“纱儿!!”一个妇人急匆匆地从大厅外走了过来,她光亮的头发上镶嵌了一颗六边形的钴蓝色宝石的青玉簪固定;脖颈上环绕着一条黑珍珠的项链;身上一件淡翠绿色的纱衣。
如果我一直生活在几百年前的中国,这种衣着算得上是很清丽的装扮,但是,对于生活在二十一世纪的我看来,只能说是很怪异……“我刚才听说那个奶娘差点让纱儿……纱儿,快给娘瞧瞧伤了没!”
这大概就是我的正牌母亲了吧,我这才抬起头仔细望了她一眼,她的容貌算不上绝色,而那一双眼睛,却另人难以忘却,那是没有棱角的美,她的眼眸中露出了一丝憔悴和担忧,看着她的长相,我不由得对现在这个自己的长相多了几分信心。
有一种莫名的亲切感涌上心头,可能是因为自己的父母常年在国外工作的关系吧,我望着她黑色的眼眸,仿佛看见了自己的母亲一样,我出自本能的对她露出了一抹微笑,可是周围的人无意中瞧见了这个微笑后,大失其色,都用一种惊异的目光看着我。
从那以后的生活,我几乎都是从惊讶的目光中成长起来的,准确来说,是依靠着中国上下3千年的文化精髓成长起来的。
我身处的绘家,在这个王朝中享誉盛名,是著名的宰相世家,绘隐涵—我名义上的父亲,也就是这个王朝的宰相,在表面上极力服从于现在的皇帝,但整个京都甚至说整个王朝的经济发展其实都有我们绘家的一部分投资和赞助,实力不可以小阙。
我在外人看来是一个极其敏感的孩子,似乎总能看透别人的想法,额娘总是喜欢摸着我的头说我很像一个人,连这与生俱来的冷冷的眼神也一样,可说实在的,我了解了这府中的情况半天,自己还没有琢磨透自己怎么会来到这个时代的事情,又怎么会搞得清楚府中人们内心的情感呢?记得每每这时,额娘就会缓缓地微笑,眼角露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皱纹,说等我再大几岁就明白了,那时我八岁。
云梨香是我的生母,在家中排行第二,平时也疼我的紧,和我一样是府中小姐的还有一位,照理说紫绮她也应该和我一样备受众人的宠爱和瞩目,可偏偏在小的时候落下了病根,好像听说是得了一种什么怪病,每到月圆之时就会发作,紫绮的体质又十分虚弱,因为是早产儿的关系,而她的额娘又在2年前病逝,说起来也是个苦命的人,平常都是一副病美人的样子,也不得众人的喜爱,但是她的内心却十分乐观,她大我1岁,从小和我十分投缘,就连长相也出乎意料的相似。
除了大哥的生母正室李氏-也就是那日在我的出生宴会上衣着鲜丽的女子外,绘隐涵还有两房妾室,分别是我的额娘云氏和二哥三哥的生母苏氏,可三娘平时沉默寡言,恍如隔世般,一年难得见着她几回。
唯一影响深刻的一次是在我7岁的灯节上,三娘的身后跟随着两个丫鬟,她们分别领着比我大不了几岁的小少爷,她的嘴唇微微扬起,如红玫瑰花瓣在沉淀着彩虹的的潭水中浮浮落落,绮丽迷离,但却十分生分,细看之下倒真与他们的眉眼有几分相似,从那以后三娘几乎就没有怎么露过面了。
大哥为人十分憨厚正直,比我大5岁,经常被我和三哥明里暗里捉弄,事后他还摆出一副没事的样子,照样对着我们灿烂的微笑,而二哥整个儿一个大冰块,不笑也不闹,从小便是这样,倒是比我这个莫名出现的现代人还冷静几分,很少看见他有说过什么话,我们一家在一起玩闹的时候他也只是静静地在一旁看着我们,相反的是三哥却是和我一样的性子,只不过他比我更加玩世不恭罢了,他闲来无事便在我的居所附近晃荡,说难听点儿就是游手好闲,为此四娘整天见着面就唠叨个没完,真疑惑三娘怎么会同时生出这两个性格天南地北的家伙来。
想到这里,我不禁莞尔一笑,我坐了房间里的梳妆台前,出神地望着铜镜中模模糊糊的面容轮廓,一转眼,我已到了十一二岁的年纪,这仿佛是我,又不是我,比我原来的容貌稚气了些,但是却又平添了一份清秀。但我的脸庞上有着一块说大也不大,说小也不小的伤疤,记得是我在5岁那年有人送了爹一朵百年难遇的奇珍异草,我的映象中就是一朵血红血红的花,也不知怎么的,我突然有一种很想去触碰的感觉,谁知刚摸到花瓣的一角,我的脸上就出现了一块疤痕,隐隐约约像一朵正开放灿烂的花朵。
爹用了很多种方法就是不能去除,连天朝第一名医也请来了,就是不知道个所以然,从那以后,大家都不再提我的容貌,怕是伤了我的心,毕竟小女孩哪个不爱美呢?我倒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大家都把我保护的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像是与世隔绝的仙子一样,有几次三哥还打趣说要是我没人要了怎么办,我只是很冷静的说了一句;怕是绘家的女儿是个东施也会有人抢的吧!三哥忙问我东施是谁,我只是笑笑不语。
我以前曾想过很多种方法证实这只是个梦而已,只是,这个梦也台长了吧,一做就做了11年。倒是当日在我的出生宴席上的家伙却再也没有出现,也很少听老一辈的丫鬟们提起过他,当他仿佛是不存在的人一般,或者说,是一块禁地,就像,我脸上的伤疤一样。
“小姐,在想什么呢?” 我的贴身丫鬟倩兮手捧着一碗酒酿圆子慢慢走了进来,倩兮是我起的名字,她原名落英,英本是不起眼的小野花的意思,落英的名字中带着一抹哀伤,我当时还牵着她的手在父亲面前说了一通“`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不如就把名字改为倩兮吧!”,此语一出,倒是吓坏了一旁正准备教授我诗词歌赋的老师,说什么也不肯再教我这个年仅5岁的小丫头了,硬说是自己资历尚浅,而父亲却是怔怔地看着我的眼睛,仿佛不是在看我,而是再看我骨子里的灵魂。
“月纱小姐,月纱小姐?” 倩兮在一旁轻轻呼唤着我的名字。
“我知道了,倩兮,你就把酒酿圆子放这儿吧!”我回过神儿来,对着倩兮温和的说着。
“小姐,你知不知道,今天三少爷又和人打起来了,说是在街上看见一个大汉买了东西不付钱,就和别人吵着吵着就打起来了,现在老爷好像正在书房询问他呢!” 倩兮的手攥着自己的衣角,看上去好像十分担心三哥的处境。
“不会有事的!”我笑着看了倩兮一眼,“虽然三哥平时就是没个正经的样,但是父亲那么疼他,绝对是不会用家法处置的!你啊,就别操这心了!”
话刚说完,一个人影就风风火火的从外面闯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