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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月黑风高审真凶 ...

  •   “呦,这不是南公子和北公子吗?啊啊啊!”
      “哪儿呢哪儿呢,天哪,他们又在一起,好帅啊!”
      “真是太帅了啊啊啊!”
      “二丫,别挡着我!让我看看!”
      “你起开!”
      ……
      宋卿一行人前脚踏进闹市,后脚就被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迷妹围挡住了。
      南胜斗、北越斋二人原本生着闷气,如今妹子在场,不得不撑起笑脸。
      南胜斗笑得阳光灿烂:“我等尚有要事在身,还请诸位姑娘绕了我们啊!”
      北越斋笑得光芒万丈,很自然的站到南胜斗身旁:“是啊,还请姑娘们放行,下次有空再同姑娘们说话。”
      说完还俏皮的眨了下眼,把妹子迷得七荤八素,魂不守舍。
      “好帅啊,果然名不虚传啊。”
      “是啊,和书上写的一样,不愧是男主角啊!”
      “呸呸,我们家南公子可比书里写的更加风姿卓越。”
      “我们家北北也不差的好伐!”
      姑娘们自觉的让开了道路,站在路的两边,目送南胜斗、北越斋离开。
      宋卿被这样裸露的目光盯着不自在,看向其他人,南胜斗、北越斋二人乐在其中,边走边挥手告别。至于淞青,倒是难得的沉默,余光都没瞟向姑娘们,只顾闷头赶路。
      还好他们走的快,没人发现宋卿的异常,不然要被耻笑良久了。宋卿深吸气,拍拍臊红的脸颊,快步赶上。
      “好了,到了,我们还要连夜审问,宋小爷和这个,额,小神医,还是先行歇息吧,今日大家都累了。”北越斋发问道。
      宋卿和淞青对视一眼,两人皆不觉疲惫,再加上宋卿对审问很感兴趣,哇,连夜审问,会不会像包公一样请出牛鬼蛇神,亦或是……
      夜黑风高小皮鞭,杖责夹手辣椒水。
      啧啧啧,刺激!果断留下来瞧热闹。
      然则,事实远没有宋卿遐想的荒唐,南胜斗请来了郎君坐镇中堂,堂下跪着两位犯人,一应拷打折磨之物具无,堪称史上最简陋的夜间审问!
      白瞎了这么美的月色,这么好的氛围!
      宋卿收回青要,给二人松了绑,让他们体验关怀,放松的受审。
      二人早早中了淞青的暗器,此刻脸上五颜六色,十分精彩。郎君若要所思的看向淞青,探寻许久,默不出声。
      宋卿见此情景,怕郎君再次质问,惹恼了这位祖宗,他真的敢让众人死的别具风情,还会玩笑说“不好意思,人老了,手抖,一不小心把你们腌入味儿了”。
      宋卿认为应该在悲剧诞生之前,勇担责任,拯救世界!
      宋卿在郎君开口前:“郎君!”
      郎君转过身看着宋卿。
      宋卿站到淞青身边道:“郎君,我给你引荐一下,这位便是传说中貌似潘安,仪态万方,医术一人之下,美貌万人之上的神医——淞青!”
      淞青被这番言论逗笑,歪着头,眼若灿星:“接着夸。”
      宋卿心里苦,但宋卿还要继续说:“额,郎君你看这通身的气质,这不拘一格的处世作风,这腰……啊不是,这不怒自威的气场。货真价实,如假包换!”
      郎君:呵呵。
      郎君的眼神流露出不善,说话更是带刺:“原来是小神医啊,久仰大名!”
      这次到轮到淞青诧异了:“你信我?”
      郎君道:“为何不信?这二人的惨相,便是中了神医的落雨逐花所致,试问天下间,还有谁有这等稀奇古怪的暗器。老夫我有一友人,幸的神医‘相助’,从那以后,他渺小的人生不再是灰暗,全踏马是色彩!”
      南胜斗:“咳咳,郎君你说了粗鄙之语。”
      北胜斋:“郎君,稳重,稳重!”
      郎君闭目安神,一手捋着山羊须。
      可淞青是何许人也,天生的气人精,活人能气死,死人还想再死一死:“是吗?那我和郎君果真有缘,这可是旁人羡慕不来的好缘分!”
      ……
      宋卿:“额……大家都是朋友,都是朋友。还是先审人吧,正事要紧。”
      郎君“哼”!
      宋卿心想:你哼我有什么用?我在夹缝中求生存已经很委屈了好嘛?天哪!
      两人在堂下默默跪着,毫无惧意,也不吭声,时不时还鄙夷的瞥宋卿一眼。
      哎呦我去,现在的人心态都这么好了吗?当现在是在踏青游春那?给我严肃点。
      郎君:“二位看样子不像是普通游侠,来我光明村散布谣言,引起恐慌,有何企图!”
      南胜斗超配合的入戏:“说!有何阴谋!”
      北越斋:“说!坦白从宽!”
      一名男子揉揉被扭伤的手臂:“呵,我们兄弟几人不过来此玩乐,酒醉间说了几句胡话罢了,有人自己心思不正,把胡言乱语当了真,怎么反怪起我们?”
      另一名男子:“是啊,光明村未免太藐视王法,我们花了银子,居然还叫人打伤我们,还有没有天理了!”
      郎君:“呵,照你们说来,还是我光明村待客不周了?既然是我们的过失,那为什么你们的同伙一见到杜老板就拼命逃跑呢?千万告诉我,他是突然内急。”
      男子耍起无赖,摊在地上:“你们的人不分青红皂白见人就要抓,还不许他本能反抗吗?”
      南胜斗气的不行:“我们不分青红皂白?我们本来也只是想询问他一番,结果呢?他见到杜老板,吓得魂都没了,自己拔腿就跑,如不是心虚,怎会有此反应?”
      男子优哉游哉翘起了二郎腿:“反正现在他人不在,随你们糊弄,我们兄弟又能说什么呢?”
      南胜斗要上前把地上那无赖拎起来,北越斋及时拦住了他。
      郎君啜了口茶,茶盖在梅子青釉的杯碗叩出清脆悦耳的声响:“且不论追捕一事谁对谁错,你们三人在村里散布谣言是真,制造动乱是真,躲避藏匿是真,这三项,是任你巧舌如簧也推脱不掉的。我现只问你,新来的县令要收编光明村是否属实?何时行动?如何行动?”
      男子装疯卖傻:“你说的什么我不明白?我们只是行走江湖的,不懂什么县令知府上的歪门道!再者说,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官府真要收回光明村天经地义,尔等强占宝地十余年还不知足吗?”
      郎君道:“是吗?你说你们是江湖中人,不懂庙堂官场,但为什么说话一口一个公正王法、天下王土,真是忠义无双啊!既然这么有觉悟不去入朝为官?做什么四海漂泊的游侠?”
      男子吃噎狡辩:“江湖儿女就不能心怀天下吗?我们可不是什么逃犯罪民,行得正坐得直。不似你们光明村,净做些作奸犯科的宵小之事!”
      郎君没了耐心:“你们嘴硬也不打紧,反正我们有的是时间,有的是手段。既然敢抹黑我光明村,那我索性将它坐实了,也不白担了虚名。”
      南胜斗、北越斋会意,露出狰狞阴狠的表情,一步步慢悠悠的将魔爪伸向二位壮汉。
      二位壮汉拖着伤体挣扎后退。
      淞青拨着茶碗,汤色翠绿,清香入鼻,升腾的热气晕染了眼眸。
      云里雾里,美人如花。
      宋卿痴痴的望着,好奇他带着面纱要如何品茶,若他掀起面纱,正好一窥姿容。
      淞青却偏不随了他的心愿,拨弄片刻也就放下了。
      淞青倚着桌子,懒散靠着:“其实,刚才我就想问了,你们,为何还不倒?”
      眼神像黑夜深处潜伏着的暗枭,正在欣赏绝地挣扎的猎物,盯得地上二位好汉紧张的咽了口口水。
      男子颤颤巍巍,明明面前的人长得温润如玉,为何心里直打怵:“你,你什么意思?”
      淞青冷着脸,语气更是生硬冰冷:“我的落雨逐花上淬了独门毒药,初时只觉得浑身刺痛无力,面色变化,但随着时间的消逝,毒性会慢慢侵入骨髓,让人如同身在地狱,生死不由己。可从你们中毒到现在少说也有三个时辰,你们为何还神志清醒,在此诡辩呢?你们的功体可不算上乘。”
      男子心里发毛,观察现场情况不容乐观,索性闭嘴。
      屋外黑云遮月,浓雾蔽目。
      郎君阴险的笑着,和平日的形象大不相同,刺骨吓人的笑声在空旷的堂屋回荡,余音久久不肯散去,身上随意挂着的脸谱叮铃作响,再配上一张精气耗尽、凶狠狰狞的脸……
      夭寿了!谁家的棺材板成精了!
      郎君道:“我的友人从前也是江湖上的一号人物,中了神医的毒不过大半日就不成人样了,看来你们身上的谜团越来越多了,有趣!真是有趣!武功不高,意志力却惊人的强,到底是什么人呢?”
      男子心里没底,又不敢露怯:“休要哄骗我们,我们兄弟可不是什么刚入江湖的小白兔,任由你们摆弄!”
      南胜斗绕着一缕头发:“有一类人呐,武功不一定高,但因为长时间严酷极端的训练,使他们拥有惊人的意志力及顽强的生命力。”
      北越斋接过话:“他们有着一个响亮的名称,那就是——”
      宋卿醒悟,失声吼出:“军人!”
      男子顿时色变,眼神警惕,目光极力想要寻找件称手的兵器,却发现屋内除了这几人,便是空旷一片……
      打从一开始,他们就没有准备任何东西……
      郎君对他们的反应很满意:“我们这不过是个小县城,我不认为县衙里面有你们这样经过特殊训练的官兵,所以你们从何来?为何来呢?”
      男子额头不住的冒汗,但他此刻没有心思去拭去汗液,滴露衣领,晚风一吹,愈发沁骨:“不是说了吗……新知县向知府要了兵……”
      郎君:“哦?现在肯认了?不过,我还是不解,方才你一副忠肝义胆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样子,为什么现在提到知县知府却毫无敬意?”
      男子被连连追问,来不及思考:“我只是刚被调去,还不……”
      郎君截断他的话:“因为你根本不是他们的下属,你的主子另有其人!说!你到底听命于何人!”
      淞青示意南胜斗他们:“只怕两位仁兄身上还有些好东西哪,你们可别漏了什么重要信物。”
      南胜斗、北越斋上前制住两人,一番搜索,翻出好些丝帕胭脂,散了一地。
      “啧啧啧”北越斋嫌弃的不行,“看来这位大哥是沉迷温柔乡,招惹了不少风流债啊。”
      “咦”南胜斗见丝帕里包着个坚硬的物件儿,忙捡起来“这是什么?”
      递给众人瞧。
      淞青没瞧出什么,递给身旁的宋卿。宋卿看着掌心小小的令牌,是用玄铁打造,拓出一个马蹄的印,下方刻着篆体的“南”字。
      宋卿惊呼:“是平南军!”
      男子听得宋卿道破天机,发狠的盯着他,恨不得将宋卿拆骨入腹。过一会儿,就发觉一道凉飕飕的视线注视着他,警觉的往旁边扭头,又是那位玉人,心里发慌,赶忙将视线收回。
      宋卿没有察觉到方才的一幕,激动的跟郎君他们讲话:“平南军是江州平南侯冉乾的军队,以骑军闻名天下,所以令牌上有马蹄印。不过,我常听伯父们讲平南侯治军森严,绝不容忍军人乱纪,这两位是怎么回事啊?”
      众人望向男子,男子冷汗浸透,手脚泛凉,细微发颤,却咬紧牙关。
      淞青一手抚着轻柔的面纱:“小心了!”
      男子结巴道:“什……什么?”
      淞青:“安静,你仔细听。”
      大家不由得屏住呼吸,屋里静寂万分,不知过了多久,从远处传来“沙沙”的声音,是粗糙的布鞋底摩擦在地上,细小的泥沙被碾碎,伴随着呼啸的风吟,显得几分凄凉几分寂寥。
      “咚——咚——咚”敲击声一慢两快。
      “子时三更——平安无事!”
      原是打更人出来游街打三更了。
      淞青望着男子,眼底是沉寂的汪洋:“你要小心啊,留给你的时间不多了。”
      男子躲避淞青的目光“什么时间不多了,我可还生龙活虎的!”
      淞青无情的嘲笑,带着一丝怜悯:“你知道我在暗器上淬的毒叫什么吗?”
      男子:“是什么!”
      男子惊恐的望着他,那里坐着的哪是什么温润如玉的贵公子,明明是蛰伏在阴冷潮湿地方的毒蛇,血盆大口,亮着尖锐的獠牙,等待祭品主动送上门来。
      “阎王叫你三更死!”
      男子脑海里“嗡”的一声,刚刚发颤的手刹那间平静了。
      不!不!不!是僵住了。
      不只是手,从手脚开始蔓延,麻木的感觉逐渐上移,腹部,胸廓,男子有些呼吸困难,好似坠落湖底,周围汹涌的暗流袭来,闭塞五感,水草缠住手足,将他拖入,深渊之下,是未知的黑暗与恐惧,张口想要呼吸更多的新鲜空气,然而可怖的惧意已经抵达颈部,试图侵袭舌根……
      众人看着两位男子从挣扎到平静,宋卿有些担心:“他们不会死了吧?”
      淞青道:“放心,只是让他们产生幻觉罢了,不经吓而已,过会儿就好了。”
      ……
      宋卿心想:谁经得住你玩啊?
      心里想的是一套,嘴里说的又是另一套:“不过也好,吓吓他们才能吐出有用的信息,忙活了一晚上,累死我了。”扭扭自己的脖子,僵的不行。
      郎君深思道:“平南侯?看来事情远比我想象的复杂。这二人不中用,南胜斗、北越斋,你们还是要尽快将逃脱的那人抓回!”
      南胜斗、北越斋:“是!”
      “好了好了”宋卿不住的打哈欠,困的生眼泪,“明日事明日谈,先歇了!”
      半闭着眼睛上楼,晕沉沉的,走到一半发现不对,转头看向淞青,见他乖乖的站在楼下,像极了学堂门口等人来接的小孩子,可怜兮兮的。
      宋卿认为自己肯定是精神不足,魔怔了。
      那人什么时候乖巧过?
      看错了,看错了!
      揉揉眼睛道:“小神医,杵在这儿干嘛?快上楼歇息,明天还有的忙那。”
      淞青听到他的呼唤,,眼角晕开了笑意,这才跟上。
      两人走的极快,眨眼的功夫就消失在走廊转角了。
      南胜斗、北越斋:……他们,很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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