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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passage11 ...

  •   没有人可以预测惊喜与明天谁会先到,白苏琦例外,陆俏因为白苏琦也例外了。

      静静的早晨,许多人们却躁动的冲向了陆家布店,只见他们手上都拿着一或两三匹布,一纤弱的‘男子’突然高举手中的布,大声嚷嚷了起来着:“陆家,奸商卖假货,骗我们血汗钱,我们要退货。”他说完,一旁的人也纷纷高举手中布,一个未停另一个便起的嚷嚷了起来;“对!我们要退货。”

      “对,黑心商退货!”

      ... ...

      人们嚷嚷着,声势并入,不出半刻,已经有不少人涌入了店内,愤怒之下,开始砸毁店内的物品,掌事的老板也非常不幸的在‘保护’店内物品时,被人狠狠的抽了三嘴巴子,小罗艰难的挤出人群,她伸手摸了摸了头上的帽子,还好还在,她漫不经心的拐进了巷子里,终是察觉到了手掌的肿痛,她鼓足了腮帮子,哼,那老东西皮可真厚,打的她手都红了,不过当她想到那陆家老板被打后叫天喊地的声音,她又忍不住拍手叫绝,嘶,她看着‘伤痕累累’的手,心里想着;还是让白小姐他们拍吧。

      白苏琦一早就找来了‘小罗’这一买主,带领受苦人群找陆家讨要事理,她会往这想,不代表陆俏想不到这,当陆俏看见鼻青脸肿的老板时,她第一想法‘以牙还牙’,当然,此时她并不是已经确定人群躁动定是白苏琦干的,只是她认为自己所受的损失,白苏琦理应也受一次。事情很快就吩咐了下去,只是,当那人气势汹汹的拿着布来到纸帕花织店时;
      那一刹那,他两眼都是‘傻气’

      陆家门口的‘热闹’比较纸帕花织店门口的‘热闹’,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只见外围的车就已黑压压的盖住了里面的人潮。那人见此,心下窃喜转身就要回陆家,他又转过身来,总觉得哪不对劲,他瞧半天也没瞧个所以然来,直到他行至自家店外,看见那群闹哄哄的刁民们;

      “哎,不对。”他猛拍了下自个的脑门。那店门前的人,一个个满怀笑意的,这真是相当奇怪呢... ... ...

      日头从一边升上空,已是晌午,陆家店已经因为经受不住‘刁民’的闹腾开始退货,而白家,由于店外的人群已经散去,店内的情形就很清楚的可以看在眼里,他们正在吃午餐,施昂看的若有所思;“Sean,这是不是中国人庆祝时吃的,叫什么来着?”

      他虽然是华人,但自小在外国长大,裴睦琛难得见他好学,兴致勃勃的回答他;“庆功宴。”

      后者点头赞成时,裴睦琛再次看向那个女人,庆功庆功,需有功方可庆才是,这般高兴,旁人不知为何,他们几个可是一早就找了座位看来场好戏。

      三小时前

      白苏琦的坦然也让手下莫名多出了些勇气,周雄打开门时,眼里藏不住的惊吓,还真挺多人的,他按捺了下情绪,人们看来,这老板沉稳的很,倒是很不怕他们来找麻烦,大伙一时竟不敢有所举动了,果然,在原本清空的货架上,摆放着各色精美的帕子,另一旁还有一捆捆布,站在前面的太太们早已被美得不可方物的卖品勾的魂不守舍,

      “您是布艺坊的顾太太吧”里珍唤的那位太太一个激灵的望向她。

      “我们白小姐非常感谢您对我们店的认可,因此有一致富生意希望可以更好的帮助您,这边请。”顾素素缓步跟着一同进了去。

      不一伙,顾素素便笑开花般的从里屋走了出来,她对伙计说,“给我每个花式拿一样,这是打过八折的纸帕钱。”

      众人看着那案上,足够买十几匹原价布的钱,这还是打过八折的钱,顾先生站的略远,正一头雾水,待妻子对他悄声耳语后,他就开始询问旁边的王太太要不要把一车的布转手给他。众人还不明缘由,又一位太太被领进了里屋,同样笑着开了花般的走了出来... ...

      站在纸帕花织店的人群很快就散开了,不同的是,有的太太来时载了一车布,回时,载了两车,而有的太太来时带了一车,回时,两手空空。相同的是,大家脸上都洋溢着笑容,纸帕花织店的每个人笑的就更深了,他们不仅解决了退货的麻烦,还因这种新纸帕,又将大赚一笔,最重要的是留了个坑给对手。

      原来,白苏琦从一开始,就对降价购买定了一个要求,必须购买一定量的布才能降价,这样的话,除了前几天的零售,主要的买源都集中在有一定的资本的人这里。白苏琦有借意提点布行的太太们,反绣花纹洋布的作用,由于材料的原因难持新,不适合大量的用于制衣,不过纸帕等平日里的清理布,好比,遮灰布,汗巾;这些本就不是可以持新使用,需要常换的,现在家饰用品趋于老式,正是革旧换新的商品发展的大好时机,虽然制作的不会过于精美,但这才是适合大众人民的需求,太太们家中也多是做生意的,这般提点不会不明白,决定之下,赶忙回自家计划。

      这样,那些家中有主意的太太也乐的再卖一同而来的好友个顺水推舟的人情,将她想退的布买了来。一时间,纸帕花织店的退货危机便接除了,至于那些在纸帕花织店买了零售布的人,眼瞧着此店竟然没有人退货,恐事情难解,也就浑水的摸去了人群混乱的陆家,跟着那的人一同嚷嚷着退货,陆家一开始便只是降价售卖,虽然赚的多,但如今退起货来,也是分的晕头转向,最后,竟多收了两成布。

      半个月后,分布在城中的四个布行就推出了以反绣花纹洋布为底料的家居饰品,因为价格低廉,且样子又好看和实用,受到了中下流社会人群的喜爱,长长的队排在自家门前,自家的太太们却赶来了纸帕花织店,虽然来人不多,手笔倒是一个不比一个少,太太们花钱花的是一点也不用顾虑,毕竟他们都出生上流社会的家族,有巨大家产,自家的东西固然受欢迎,但却入不了自己的法眼,

      西城的温太太纤手细细的拂过小罗手上捧着的手帕,问道:“这块帕子可有什么缘故。”

      “太太,这是我们‘初见’花帕中的影罗花”小罗说完,将帕子又靠近了些,一半萝纱一半花,能把这么复杂的花样绣在纱上,当真是好绣法,好心思,温太太心下惋惜着,若自个家有这种好东西,自个也没必要这么大老远坐车过来了。

      “温姐姐,温姐姐”顾素素一边跑着,边叫唤着。

      “素素,哎,你怎么还跑着来了。”温太太顺势,将柜台上供客人喝的咖啡,倒上了一杯递了去。

      “快别提了,我给那姓陆的霉婆子晦气的。”任素素,气喘着,慢慢道了出;

      方才,她坐车往这边来,不成想半路和人撞了车,而撞了她车的人正是陆家大小姐陆俏,任素素哪里是什么‘清蒸素菜’,一见陆俏,爆炒更是徒添一把火,她破口大骂,陆俏也正憋着一肚子的火,于是二人唾沫口水满天飞,还是陆家强拉了陆俏走,此事才告一段落。

      任素素为何这般讨厌陆俏,温太太不知,柜台旁的里珍却知道的一清二楚,陆家开业的同天,里珍受白苏琦嘱托,用陆家的名义为反绣花纹洋布重金买了正宏的两则广告,只是为了怕陆俏起疑心,她并没有让报社印陆家的名,可若是托熟人来问,就自会知晓广告是谁人所为。

      故而当任素素从报社的表弟那里得知广告的‘来历’后,便毫不犹豫的记恨上了陆家,至于对白苏琦吗,又哪里会有什么恶意,本来也是她任素素被陆家‘所骗’,人家纸帕花织店对这布原是另有他用,不想被她们买了来,平白给人家带来麻烦,人家还给她们提供商机,任素素这样计量着。

      旁人如里珍,不用想都知,以后环津道的上流圈会多出多少歌颂白苏琦和谩骂陆俏的话题。

      里珍窃喜着,里屋,白苏琦接到了某人的来电;“白苏琦,你就不怕我将你龌龊勾当告诉所有人吗?”

      很明显,陆俏的偏激语气并未激怒白苏琦;“陆俏”,她终于直呼其名了,只听她轻飘飘的一句话:“你认为这个世界上存在,甘愿为他人做嫁衣的人吗?”

      “你算计我,一切都是你算计好的。”

      白苏琦听到对方清晰的磨牙声,但这远远不够;“陆俏,还没结束呢,我想着,总得让你真正的认识我一下,才不辜负你为我所做的一切。”

      白苏琦脸上未见丝毫波澜,不代表陆俏也一样平静如初。

      西郊陆宅,随着电话的挂落,属于陆家仆人的暴风雨终于来到,花瓶四起四落,墙上的油画也凭空多出了好些个黑窟窿。福叔几乎是揣着湿哒哒的汗巾跑出了陆家,他忍着腿上的踢伤,大气都不敢喘的往前跑;

      滴滴... ...滴滴... ...

      一辆轿车横拦住了他的前路,只见轿车上,伸出了双细致保养过的手,那人对他说:“在下,有一个似锦的前程想交付于福叔你。”

      ... ...

      一晃一个月过去了,纸帕花织店的生意是蒸蒸日上,而陆家,在面对库中高若群山的囤积货时,也分别推出了家居饰品和纸帕等货物,只是,生意还未赶上进程,便宣告死亡,人们出于对陆氏强烈的不善,又早有实用低廉的四布行‘家居饰品’和高端上档的纸帕花织店‘手帕’,经此,陆家是无论如何也是买不出去,眼看要赔大发了...

      忽然有位来自外国的洋人声称,愿意以一折的价格将未加工过的原货全部买下,这可乐坏了掌事的老板,苦中一点甜,亏九成也比全亏了的好,当场便同意了。

      京城饭店

      白苏琦走进那人与她事先预定好的地方时,就瞧见了裴睦琛:“裴先生,你怎么在这。”白苏琦说着,又复而退到门口,仔细看了下包厢号,确定没错后,才行至里间,她略带迟疑的问;“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一定是误会,哪里来的凑巧。

      白苏琦的脑海里正回旋着,裴睦琛非常笃定的目光已经投来,好像在说,没错,就是你看到的这个样子。

      “你是Sean,那个要卖布给我的洋人?”这实在是太‘诡异’了。

      “白小姐为什么不选择相信自己的眼睛,相信我。”裴睦琛站了起来,慢慢走过来,在他离白苏琦只有指尖距离时,他停了下来,白苏琦看向他,他的表情没有一丝戏谑的感觉,依旧是那么的‘刻板’,就像一尊雕塑,然而他话却说的和他的面相如此贴合;“更何况,我现在对你而言,至关重要不是?可以信任我有什么不好。”

      是你手上的那批货对我至关重要,白苏琦默默在心里强调着,她突然有种被操控的感觉,看着面前的男人,不安油然而生。

      两天前,她曾经的顾客,杜老板,再次上门,这次不仅仅是卖布,却是这个‘生意精’细观了这些时日纸帕花的售卖,虽然帕子比布的原价还要高上好几倍价,但他只觉得,这才应该成为不枉他此次北上寻商之行的东西,当下,便来与白苏琦商计,搁在眼前的钱不要,绝不是一个合格的商人干的出来的,可白苏琦眼下的布库,要么已经是即将上柜架的卖品,要么已经开始了织绣,全部加起来也没有杜老板要的那么多。

      好在杜老板也不是急要,他只说他要先去运一批布,之后,再每月派人来运帕子。白苏琦这才又开始寻思货打哪来,“有了”白苏琦脑海不免有些遗憾,原是不想让陆家有一条活路的,看来这次上天也要她去做菩萨,这厢,她正打算去给饱经风雪的陆家送点炭,

      “已经全被一个洋人买下来了。”这世道做菩萨也这般抢手,白苏琦纳了闷,细细想来,却是感觉自己人生第一次被别人看透了。

      到底是谁,在妄图操控自己的人生。她寻思着,怎么也要找到这个对她图谋不轨的人。

      结果,人家送上门来了。

      “白小姐,有个洋人说想卖布给你。”

      没想到就是他,白苏琦看着面前的人儿,洋人,他还真会玩... ...

  • 作者有话要说:  0 。0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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