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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第四十九针 ...

  •   每个人的人生都会遭遇不同的坎坷,而有时坎坷给了相同境遇的人不同的选择。

      当初楚健不同意楚问和程蔚然在一起,现在赵潭潭受到夫妻俩一起的对抗。

      随缘听说了楚问去找了老楚,更加生气了,给程蔚然打电话埋怨自己的儿子,口口声声说除了她以外的人都不能进楚家门。

      想起当初因为抵抗不过楚健而提出分手的楚问,楚健说话的力度定是不一般,程蔚然想,这段孽缘也许可以到尽头了。

      她知道医生公寓的地址,当时这是几家医院联合承包的公寓,她哥哥也是住在里面。程蔚然想着楚问和赵潭潭分手既然已是必然,她不防也放开,坦诚的做一个朋友。

      但是她没想到,为什么两个人在一起还可以甜蜜的刺眼。

      当她带着早餐走进公寓楼便看见楚问替赵潭潭整理着领子,那样子像是把整个人都拥抱在怀里。

      “就怪你了,干嘛在那里弄出那么明显的痕迹。”

      楚问有些抱歉,掩耳盗铃的抚了抚赵潭潭的衣领,但是依旧盖不住那暗红的吻痕。

      “以后你,在这边多留点高领的衣服吧。”

      “什么啊?”

      赵潭潭把两腮股成河豚,柔柔的砸了楚问胸口一拳。

      “我不要,我本来就不喜欢穿高领的衣服,就怪你。”

      楚问嬉笑将她的手收到自己手里

      “好好好,我下次注意。”

      两个人预备离开时才看到通道站着一个已经看楞的人,也不知道站了多久。

      知道两个人对她也有愣怔,程蔚然才想起收起自己的表情,主要是眼神里的嫉恨,摆出一副很淡然又温和的老样子。

      楚问和赵潭潭不是瞎子,却也在心里暗叹她一秒变脸的能力。

      “早上想着给我哥买早点,结果他不在,就给你拿来了。”

      楚问看着程蔚然走过来,越靠近,他握着赵潭潭越用力

      “谢谢,我们不需要。”

      楚问想带着赵潭潭离开,但显然没有那么容易。

      “你不吃,还不给潭潭吃吗?楚问,你当人男朋友还是这么不合格。”

      挑衅

      赤裸裸的挑衅

      楚问的性格是不予理会,但赵潭潭不是。

      她甩掉楚问的手走向程蔚然,一手挥掉了她手里的早餐,稀粥撒在光滑的大理石地板上,虽然还散发着谷物的香气,但着实让人恶心,如同程蔚然现在带给赵潭潭的的感受。

      人面,兽心。

      给了鄙视的眼神,赵潭潭就回过身牵着楚问的手自己走向门口,程蔚然也转身,在原地看着,清晨的阳光正好撒向大门的玻璃,折射得门口亮到模糊。

      那一刻,那么像两个人携手走向光明。

      十分钟前以为自己已经平复的情绪又开始不安作祟。

      凭什么?

      凭什么她就是这地上的烂粥?

      凭什么他们还能一起走在阳光里?

      故事总不会平白无故的结束,果然赵潭潭正在做录音编辑时有同事找到她说有人来找她。

      小会议室采光很好,找她的人不自量力的坐在会议主位上,一派威风,似乎这是她的主场,似乎这一刻和早上被扶了粥的人不是她。

      赵潭潭关上门,却站在门口没动。

      “程医生来,是为了要粥钱?”

      程蔚然姿态凌厉,但语气温和

      “潭潭,不何必,这样咄咄逼人呢?”

      赵潭潭嗤笑

      “呵,咄咄逼人的是我吗?”
      “潭潭,你怎么不懂呢?我是为了你们好啊,当初因为楚院长不同意我和楚问导致了我们分手,你认为你现在会有什么好的结果吗?你知不知道楚问为了你在和家里抗争?你忍心让他有家不能回?”

      赵潭潭微微出神,程蔚然知道自己说的话起到了一定的效果。

      “楚问和你说过我们的分手吗?潭潭你想一想,我和他在一起那么久,有那么多美好的回忆,这个城市每一条街道每个名牌饭店,我们都去过,真的是那么容易被抹去的吗?如果他真的不记得了,怎么会我回国之后还会带我去呢?可是这样深的感情他都割舍的掉,何况...”

      程蔚然停顿下来,赵潭潭抬头直视她的眼睛

      “何况什么?”

      程蔚然眼神闪烁着不忍,还泛着点点泪光,忽然又叹气道

      “唉,潭潭,你知道我以前把你当妹妹的,你还记得我们一起相伴的那些日子吗?何必现在这样剑拔弩张的呢?”

      “说重点,何况什么?”

      “你说呢?”依旧是不忍,难以开口的表情,但程蔚然还是说着“你父亲和他父亲的那些恩怨,你觉得楚问还能接受你的家庭吗?你父亲的那些事情,应该还是你的阴影吧?你不是早晚都会面临家庭和爱情之间的选择吗?你真的,要这么挣扎?”

      赵潭潭忘记了程蔚然的身份

      心理医生

      还是一个医治过她的心理医生

      每个人都有自己不可碰的事物,提起就泛疼,于赵潭潭来讲,非赵伟国不可了。

      程蔚然说得都对,她和楚问之间被两个家庭埋了一个巨大的雷,一旦爆破没有人能幸存,最好的办法就是互不越界,再无瓜葛。

      可是,凭什么?

      赵潭潭的眼里已经聚集了不甘和怨恨,当然也闪烁着不舍和不确定。程蔚然胜利在握,双手交叉抱臂,又是那不可一世的模样。

      “赵潭潭,你真的觉得,你有资本和楚问的妈妈抗争下去吗?我怎么听说,关于你父亲出轨的那些丑事她已经一清二楚了呢?万一有一天,她依法炮制你父亲曝光楚院长的做法...”

      不用定时炸弹了

      赵潭潭已经被崩的体无完肤、

      “是你说的?”

      程蔚然抬手看着自己新做的指甲

      “我对你不算是医治,那时候我还没有执证,我只是把你和我的聊天内容说给别人听了,这不犯法吧?”

      赵潭潭怒气云集,疾走两步拽起程蔚然的前襟

      “你为什么这么做?”

      程蔚然依旧云淡风轻

      “我啊,是个守不住秘密的人呢,哦对了,我还没有告诉随阿姨,其实你曾经是个抑郁症重度患者呢?你说,楚家会接受一个随时会自杀的人吗?”

      那些最黑暗的时候重新出现在眼前,d市最高的高楼就是潭岭的大厦,她曾多次去到那里,感受世界无边,也曾多次被眼前人的哭喊和劝慰拽了回来,她当时觉得,程蔚然是个多么好的人啊。

      她曾经多么祝福这个人,多么信任这个人。

      可现在,程蔚然也变身一枚炸弹,随时准备毁灭她的世界。

      会议室里变得安静,主座的转椅都不再摇晃,独剩赵潭潭一个人,枯站在那里,仿佛是一尊雕塑,形似人形。

      这房间一片灰暗,桌子上亮的一点点红点也被淹没。

      这一次,楚问没等下班便等来了赵潭潭,那些从早上看见程蔚然就在不安的情绪这一刻达到顶端。

      他有些不好的猜想,不希望是真的。

      但是果然,赵潭潭哭着见到他的第一句话就是

      “我们分手吧。”

      楚问愣怔,虽然猜到,但还是这么不能承受

      “别开玩笑啊潭潭。”

      “我是说真的。”

      楚问急切,双手搭在她的肩上,乞求寻找她的眼睛对视

      “潭潭,你是不是听程蔚然说什么了?你别这么容易动摇好吗?”

      那个名字是把尖利的刀,太容易刺激到她。

      “可是她说得对,她和你在一起那么久,有那么多美好的回忆,你都能因为你父亲的反对而分手,我也一样,只不过是时间问题。”

      “赵潭潭!这是能比的吗?”

      两个人怒目相对,似乎都想找到对方的突破点,希望对方示弱。

      最后赵潭潭先泄了气

      她退了两步,深呼吸两口,感觉自己情绪平稳了才缓慢开口。

      “你有没有想过,其实你并没有自己想的那么爱我,只是出于一种逆反的心理?其实楚问,我真的很感谢你这段时间对我的照顾,你不用这样的,我们也就不会走到这一步。我们的问题不在你和程医生,而是你和我,我们在一起以后我一直没有安全感,无论是程蔚然还是你母亲或者你父亲,我觉得所有的一切都是障碍,这样太累了,我们分手就都没有负担了不是吗?”

      楚问感觉心太疼了,好像不断有人凌迟,她说他不爱她?

      他低头苦笑。

      “你为没什么说我不爱你?”

      “我。。。”赵潭潭突然哑口无言,和好之后楚问对她一直很体贴,可是在这一刻,这些爱都是负担,她变得绝情而冷静。

      “可是我没有感觉你爱我。”

      楚问听了这句话突然感觉身心疲惫,他只是不擅长说爱,可是她说他不爱她。原来做了那么多,在她那里全都感觉不到,好累。楚问没再说话,转身走了。

      这一刻赵潭潭不是不心疼,有那么一瞬她想紧紧抱住这个背影,她好喜欢楚问,她好怕失去楚问,但是中间的坎坷何其多,与其这样不如早点分手。

      这是,对两个人最好的选择。

      楚问没有回家,而是去了程蔚然的心理诊所,他没有管别人的阻拦,怒气冲冲的闯进程蔚然的办公室,程蔚然正在打电话,一愣,刚想和对话那边的人说之后在打过去,楚问就把她手里的座机摔了。

      “楚问你干什么?!”

      楚问隔着桌子一把揪住程蔚然的衣领。

      “就你懂心理学是不是?不怕精神病是不是?我发一个疯给你看怎么样?”说完就松开程蔚然,转身拿着东西就开始砸,砸到伤了手出了血也不介意。

      “保安!保安!”

      程蔚然吓一跳,但还是从座位上起身去拦楚问。

      楚问一个顺势就用胳膊吧程蔚然横在墙上,胳膊压在程蔚然脖子上死死的,程蔚然感觉喘不上气不断挣扎?

      “你和我的回忆?嗯?我和你有什么?说啊!”

      “放开,放,开,我。”

      “怎么?害怕了?还有更疯的你信不信?她和我说分手,你也别想好过。”

      几乎不敢有人设想,一个生性淡泊的人也会变得如此暴怒的状态

      “求。。。求。。。你。”

      “求我?我警告你的时候你怎么没想有求我的一天?你把她惹哭了的时候你怎么没想过会有求我的一天?!”

      程蔚然恐慌极了,她没有见过楚问这样的一面,直到今天她才发现这个人生气起来那么可怕。

      楚问看程蔚然要喘不上气才慢慢放下胳膊。

      门外保安已经开始撞门。

      “不要以为你的秘密没人知道,我装不知道是害怕伤害到她,你又算什么?”

      程蔚然惊恐的抬头,原来他知道,他真的知道。

      楚问整理下衣服,然后不紧不慢的开门,眼光冷峻的走出心理诊所。

      外面阳光刺眼,楚问走着走着突然一个趔趄,他站在原地缓了缓。

      突然苦笑出来。

      他真的疯了。

      原来,变疯,这么简单。

      楚问回家就躺到床上,他头疼了,很疼,他脑子里一直回旋着赵潭潭要分手的那些话,手上的伤口还在流血,但是他管不了,脑袋太疼了,好想抱抱她。就这样疼着,他迷糊过去。

      晕了两个小时他就完全清醒了,起床他给自己的手包扎了一下,又喝了些凉水。头还是隐约有点疼,但是不是不能忍。

      坐在沙发里他拿着手机翻看他和赵潭潭的聊天记录,感觉头疼好了很多。

      就让她冷静冷静吧,这个白眼狼,一定会想明白他有多爱她。

      想着想着就笑出来。

      有未来的,一定有未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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