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逢真》七岳

3、第三针

　　第二天赵潭潭下了公交车就看到专注于手机等候在路边的宋果，她飞奔到宋果面前大力拥抱住她。

　　\'\'干嘛呢？和你家智智甜蜜蜜呐？\'\'

　　\'\'妈呀，你吓死我了！诶？你手怎么了？这么吓人呢？\'\'

　　宋果细心的发现

　　\'\'没事儿，小口子，昨天洗完割坏了？\'\'

　　\'\'你洗碗？你爸你妈居然舍得你洗碗了？\'\'

　　\'\'那怎么了？我现在可是自立自强了，我还会做饭了呢！\'\'

　　宋果惊讶，要说整个宿舍最公主的其实还真就是平时看着大大咧咧的赵潭潭，毕业前可真是连烧水都不会。

　　\'\'真的假的？都会做什么了？\'\'

　　\'\'当然真的！会做的可多了，有机会给你大显身手一下！\'\'

　　\'\'一周不见这么贤妻良母？\'\'

　　宋果视线再次回到赵潭潭的右手上，拧着眉头说

　　\'\'不过你这代价有点大，咱以后还是把家务归为危险活动吧。\'\'

　　\'\'屁咧，走啦，去影院。\'\'

　　\'\'诶，这儿离你家这么远没让你爸送你一下？\'\'

　　\'\'他有事。\'\'

　　宋果担心赵潭潭折腾

　　\'\'那你怎么回去？住我宿舍？这样咱们晚上还能去逛夜市。\'\'

　　\'\'不行，我得回家\'\'

　　\'\'回家干嘛？\'\'

　　\'\'大姐你话太多，我不想留宿在外嘛。\'\'

　　平时赵潭潭不是这样恋家的性格，但是看在她不想多说的样子宋果没再继续。

　　\'\'好好好，你回家。\'\'

　　两个好闺蜜看着沿街的景物互相唠唠叨叨的走进电影院了。

　　两个人看的小黄人，宋果看的捧腹大笑，赵潭潭却总好像有心事的慢半拍，周围人都在笑她才在人群中敷衍的笑笑，宋果敏锐的察觉到了潭潭的不对劲，却什么都没问。

　　电影结束，两人拎着包向外走。

　　\'\'我感觉你今天没什么精神头呢？昨晚没睡好？\'\'

　　\'\'嗯，好几天了。\'\'

　　\'\'上学的时候天天睡不够，这怎么毕业了时间一大把你还睡不着了呢？\'\'

　　终究还是担心潭潭心里有事不说，宋果眉头紧皱

　　\'\'没事儿，估计是找不到工作心焦的。\'\'

　　\'\'你？可别扯了，你爸那公司的大门还能把你拒了？\'\'

　　赵潭潭没回答，而是突然指向影院门口

　　\'\'哎，果果，那个宣传板好可爱啊，我们去照一个吧。\'\'

　　宋果的注意力也轻易被小黄人的宣传板吸引过去。

　　\'\'我先给你照，然后你再给我照。\'\'

　　两个姑娘正准备交换包包，就听后面传来熟悉的熟悉的声音。

　　\'\'不用了两个大小姐，我给你们照。\'\'

　　赵潭潭和宋果回头就看到江煜站在他们刚刚路过的地方。

　　赵潭潭愣了一下问“没看到你呢？\'\'

　　\'\'你那眼睛也该治治了，你不知道小爷我走这一道回头率多高。\'\'

　　其实熟悉赵潭潭的人都知道其实她走路从来不看人，经常是人到她面前了都还反应不过来。

　　说着江煜已经站在赵潭潭面前，抽走了她手里的手机。

　　\'\'去吧，跟小黄人合照，我给你们照。\'\'

　　赵潭潭和宋果在海报的两边站定，她的视线无意中看到影院卖爆米花的位置有一个有点熟悉的背影，和昨天在手术室的背影太过相似。

　　\'\'看什么呢？看镜头！小爷我的手都酸了。\'\'

　　赵潭潭收回视线对着镜头摆出了最俗气的V。

　　江煜刚照好放下手机，身后就传来甜腻的嗓音，却是对着对面的女孩开口。

　　\'\'潭潭？\'\'

　　\'\'蔚然姐？你回来了？\'\'

　　\'\'真的是你啊？真的是长大不少啊？\'\'

　　赵潭潭现在面前的大美女叫程蔚然，赵潭潭高考前夕变得特别狂躁，赵伟国特地联系了国内顶尖的心理专家为她治疗，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赵潭潭特别的抵触，直到这个叫程蔚然的女生说她来试一试，她是那个心理专家的学生，看到潭潭防备的状态自告奋勇，可能是年纪相近的原因，程蔚然让赵潭潭把她当做朋友，接下来赵潭潭顺其自然的放下了心理防线，虽然那时候程蔚然刚刚大学毕业还没正式读研究生，但是将潭潭开导的很好，赵潭潭心态逐渐变好，直到高考后，程蔚然说她要去美国进修，两个人再没联系上过

　　两个人正要握手叙旧，不知道什么时候江煜突然用一种保护者的姿态环住赵潭潭。

　　\'\'程医生抱歉，我们还有事，我带着潭潭先走了。\'\'

　　程蔚然记得这个男孩子，赵潭潭每次找她治疗都是这个男孩在门口等候，每次她给赵潭潭打开门都会见到这个男孩将自己手里的奶茶递给赵潭潭。

　　她也还记得在美国的第二个夏天，这个男孩突然出现在她下课的班级门口，在全部同班同学面前给了她一巴掌。

　　他仿佛是刻意想让所有人都听懂他想说的话

　　他用不太纯正的英式发音说，他说

　　\'\'You are a bitch！\'\'

　　赵潭潭他们已经走远，程蔚然克制住自己的怒意，深吸一口气，转过身，带上的微笑着走向售卖爆米花的窗口。

　　赵潭潭想回头看看却被江煜摆正脑袋

　　\'\'快走，别摔了，饭店订的桌都要没了。\'\'

　　说到吃潭潭就来劲了

　　\'\'什么饭店啊？\'\'

　　\'\'大饭店，你跟着走就行。\'\'

　　||||||||||||

　　\'\'江煜！你着急忙慌的让我走就为了黄焖鸡米饭？！\'\'

　　\'\'对啊，你看他家多火！这不就快没桌了？\'\'

　　\'\'可是我本来是打算带果果吃顿好的的...\'\'

　　宋果一听被点名了人赶紧安抚身边的人

　　\'\'潭潭，你不是最喜欢吃这家的黄焖鸡么，而且离学校也近，我吃完就能直接回去了。\'\'

　　听到宋果这样说赵潭潭也就不再反驳，这家黄焖鸡从毕业就没再吃过了，也确实有点馋。

　　三个人热火朝天的吃完黄焖鸡，赵潭潭和江煜一起送宋果回了研究生宿舍。

　　从寝室楼出来赵潭潭看了看时间决定拽着江煜溜达会儿学校消消食。

　　\'\'江煜，你有没有后悔？\'\'

　　\'\'后悔什么？\'\'

　　\'\'后悔没考研啊，你看果果现在还在学校不用想那么多多好？\'\'

　　江煜知道赵潭潭其实很难走出难过的情绪，她大多时候都是打碎了往肚里咽。

　　\'\'那你都多想什么了？\'\'

　　\'\'我啊？我想，如果那时候我还在学校，就不能发现那么恶心事儿了啊。\'\'

　　赵潭潭脸上全是嫌恶和难过。

　　\'\'潭潭？\'\'

　　赵潭潭被这么一叫像是突然回过神，接着就是一个逞强的笑脸，拽着江煜的衣角

　　\'\'算啦，我没事儿，走一步算一步。陪我去下超市，我买点菜回去给我妈做晚饭。\'\'

　　\'\'潭潭，其实你不用一下成长这么多，阿姨看到会更心疼，不如我今天请你和阿姨吃饭吧。\'\'

　　\'\'有吗？女儿给妈妈做饭又没什么不对，而且我现在觉得做饭还蛮有趣的，我妈妈也很爱吃我做的饭哦，走啦。\'\'

　　江煜看着赵潭潭拖着受伤的手在超市里挑来拣去真的很心疼，曾几何时大家眼中的小公主开始自己学着做家务，手受伤了也没有像以前一样哭哭啼啼，而是笑着说自己没事儿，从小一起长大的江煜知道，赵潭潭这不是坚强，也不能称作长大，她只是对全世界都收起了怀抱，可能过不了多久，她将竖起她全身的刺。

　　他还记得一周前，赵潭潭突然给他打电话，她在电话里哭的伤心欲绝。

　　\'\'他怎么能这么做？他是想我死吗？高考前他就说他再也不会了啊！

　　我没有这样的爸爸，我不要这样的爸爸

　　江煜，我好想去死啊，这样他是不是就知道什么叫后悔了？

　　江煜，我好心疼我妈啊！

　　江煜，我该怎么办啊？\'\'

　　赵潭潭这辈子最痛恨的通讯软件就是□□，就是因为这个软件，赵潭潭两次发现自己的爸爸赵伟国出轨，一次是她高考前，一次就是一周前。

　　没有照片，没有视频，就只是聊天记录。

　　每一次，哪个房间，和我想你了你想我吗这样的情人间的细语，却让赵潭潭恶心万分。

　　第一次发现时她什么都没有说，只是越来越暴躁，赵伟国每次找她谈话都是她摔坏他办公室所有东西告终，他们都不敢在家里商谈。

　　可是张玲是一名教师，更是一位母亲，在妈妈的次次逼问下赵潭潭终于觉得不能这样继续狂躁下去了，妈妈会发现，会伤心。于是她平静的找到了赵伟国，要求他给自己找一名心理医生。不知道是不是对赵伟国的不信任，连带着他找来的心理医生她也是本能抵触，直到毕业实习的程蔚然出现。

　　温柔的气质就像张玲，赵潭潭渐渐放下防备，与她交谈，也会在被催眠后把她当成妈妈将这一切全盘托出，也会在程蔚然怀里放声大哭。

　　后来，赵潭潭虽然依旧抵触赵伟国，但是在张玲面前变得可以克制，再后来程蔚然远赴美国，赵潭潭上了大学，潭潭学校离张玲的幼儿园很近，所以大学四年她总会去找张玲，却总以选修课为借口周末不回家，少了见面，有些事也能渐渐忽视，哪怕是表面忽视，再加上赵伟国生意上本来就忙，赵潭潭就算放寒暑假回家也可以越来越坦然。

　　毕业后，赵潭潭和同学一起出去玩了一段时间，又和张玲去外地的房子渡了假，回家后也经常是晚出晚归的和朋友同学约出去见面。

　　那天赵伟国和张玲出门不久，她本来也已经要出门，但是餐桌上赵伟国的手机却响了起来，她怕耽误事代替接听了下，赵伟国在电话那边愣了一下。

　　“潭潭啊，我还以为手机丢了，在家就好，你不用管，爸爸自己回家取，你出去玩你的吧。”

　　赵潭潭挂了电话本来想原位放好的，可是她很敏捷的看到手机不再是锁屏页面而是出现了□□的页面，她拿起手机仔细看了下，聊天页面里几乎与四年前发现的那个让她崩溃的聊天记录如出一辙，只是时间很刺眼的说明都是最近发生的事情。

　　酒店的房间号

　　甚至经常出现一个小区的名字。

　　赵潭潭越向上翻聊天记录手越抖，她趁自己还能冷静的时候拿出自己的手机照下了比较露骨的聊天内容。

　　她想寻找到这个小三的信息，却什么都查不到，最初始的□□头像，什么资料都没有，就在赵潭潭想起去翻手机的通话记录时，赵伟国回来了。

　　赵伟国站在门口看到已经泪流满面的女儿时就知道，完了，她什么都知道了。

　　\'\'潭潭，乖，把手机给爸爸。\'\'

　　赵潭潭静静的看了会儿赵伟国，接着嗤笑一声。

　　\'\'赵伟国你王八蛋。\'\'

　　\'\'啪\'\'的一声手机被砸向墙面。

　　赵伟国反而松了口气，捡起已经碎裂的手机就要往外走。

　　\'\'你是不是以为手机报废了就没事儿了？赵伟国我告诉你，我把聊天记录都照了下来，传到了我的云端，你就算砸了全世界的手机都没用，我要给我妈看，我要你们离婚。\'\'

　　赵伟国急促转身去强赵潭潭手机想删除那些内容，赵潭潭不给，赵伟国气急眼了抬起了手

　　\'\'你打啊，我本来也不想认你这个爸了，你打吧，打了之后互不相欠，你赵伟国是生是死和我赵潭潭没有半毛钱关系。\'\'

　　赵伟国红着眼睛，突然跪下里。

　　\'\'潭潭，你再原谅爸爸这一次，就这一次，爸爸再也不敢了。\'\'

　　赵潭潭看着自己的父亲一时感觉悲哀，真悲哀啊，自己的父亲给自己下跪。

　　\'\'你把那个贱人的手机号给我，我要见她。\'\'

　　\'\'不行，不行潭潭。\'\'

　　赵伟国像是更害怕了，不断对赵潭潭道歉。

　　\'\'不行？赵伟国你到现在还是维护那个贱人？你说！她跟四年前那个是不是同一个人？\'\'

　　赵伟国不正面回答，只是一直跪着和潭潭道歉。

　　\'\'下跪道歉你留着跟我妈演吧，我嫌恶心。\'\'

　　说完赵潭潭就绕过赵伟国出了门。

　　赵潭潭一个人走在马路上，走着走着，她突然蹲下哭了，接着她拿出手机给江煜打了电话。

　　那时候，她是真的很想去死啊。

　　但是江煜说

　　\'\'赵潭潭，如果你真的死了，那么全世界都对不起你妈妈。

　　潭潭，就算事实再绝望你都还有阿姨啊。

　　想想你妈妈，赵潭潭，你二十二了，你现在是该对阿姨负起责任的年纪！\'\'

　　对，她还有妈妈，她不能死。

　　赵潭潭勉强让自己振作起啦，坐车去到张玲单位楼下。

　　张玲下班看到自家姑娘很是惊喜，决定带女儿下馆子。刚要给赵伟国打电话就见女儿一脸凝重的阻止，张玲似乎察觉到什么，没理会同事的道别，带着女儿在附近的饭店要了包间。

　　关上包间门，赵潭潭就给张玲下了跪。

　　\'\'妈，对不起。\'\'

　　\'\'孩子啊，有什么事儿起来说话。\'\'

　　赵潭潭一动不动，就是边掉眼泪边道歉。

　　张玲也不再劝阻

　　终于潭潭哭够了，拿出手机翻出截取的聊天记录给张玲看。

　　张玲看了之后沉默了很久。

　　\'\'你今天知道的？\'\'

　　潭潭不知道是说这个聊天记录还是赵伟国出轨的事，战战兢兢的点了个头。

　　\'\'傻姑娘，这事也值得你下跪？你的膝盖就那么不值钱？这可不像我女儿。\'\'

　　赵潭潭诧异了

　　没有眼泪，没有气愤，就这样淡定的一个张玲，她的妈妈。

　　张玲看着潭潭突然笑出来。

　　\'\'是不是在想妈妈为什么没什么反应？\'\'

　　张玲边说边把目瞪口呆的赵潭潭扶起来。

　　\'\'潭潭，我和你爸结婚是二十五年，不是两年也不是五年，他变心，第一个能感觉到的肯定是我啊。\'\'

　　\'\'妈...\'\'

　　\'\'你听我说，其实你爸爸就是这么个烂人，我早就知道。其实你，四年前就知道了吧？\'\'

　　赵潭潭犹豫的点了点头。

　　\'\'自己的女儿情绪突然出现了问题，你那时候那么抵触你父亲，我怎么可能感觉不到呢。\'\'

　　赵潭潭以为是自己的情绪让张玲知道了一切，急于开口解释，但是张玲根本没给机会。

　　\'\'我知道的比你更早。\'\'

　　\'\'因为那个女孩，比你没大多少，她哭着来找我，说她怀孕了。\'\'

　　赵潭潭已经没功夫伤心了，现在满脑子都是震惊。原来还有更多的真相。

　　\'\'女孩长得很漂亮，她说她是不得已跟的你爸爸，因为她很想要一个供学的机会。\'\'

　　\'\'然，然后呢？\'\'

　　\'\'然后？那个女孩以为我会给她一笔钱，可是我怎么可能呢，属于我的，一分钱也不可能属于她啊，于是我就当作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

　　\'\'那爸、赵伟国知道她来找过你吗？\'\'

　　\'\'你认为她敢让你爸爸知道吗？\'\'

　　是啊，公然去找原配，还只是为了要钱，怎么敢让自己的金主知道？

　　\'\'孩子，其实人活一辈子，有些事不明白会比弄明白更让人开心。\'\'

　　\'\'可是妈妈，你不委屈吗？\'\'

　　\'\'委屈？我跟你爸认识快三十年，难道跟了别人就不委屈？可是这次...\'\'

　　张玲说着看了眼赵潭潭的手机

　　\'\'这次就不能算了，即然我的女儿已经感觉委屈，那我继续装傻下去也没什么意义。\'\'

　　\'\'妈，你不是想？\'\'

　　张玲看着赵潭潭瞪大的眼睛点了点头。

　　\'\'嗯，我会和他离婚。\'\'

　　饶是这是赵潭潭想要的结果，在真正听到自己母亲的答案时也不禁沉默下来。

　　赵潭潭，抬头。

　　\'\'潭潭，犯错的不是你，你不应该惩罚自己心情不好，而且潭潭你应该知道，你爸爸的公司在你十八岁后你享有绝对股权。\'\'

　　赵潭潭又惊讶了。

　　\'\'你不用觉得惶恐，这是你成年前我和你爸爸的共同决定。\'\'

　　\'\'那资产呢？\'\'

　　\'\'资产？你不会不知道我们家掌钱的一直是你妈我吧？这些年，我也看清了你爸爸风流的恶心样儿，尽管他没胆跟我提离婚，我也不得不提防其他人节外生枝。\'\'

　　\'\'知道是知道，可是他没有自己的金库吗？\'\'

　　\'\'金库又能有多少钱，他的钱都是要通过公司公正的，换句话来说不还都是你的，家里的房产也都是你名下的，就连保险受益人都是你啊。\'\'

　　赵潭潭又默默的咽了下口水，原来她是个富婆啊。

　　通过张玲这么一说赵潭潭所担心的或者说不甘都被暂时减轻了很多，不由得佩服自己母亲的理智和恩如负重。

　　张玲看着眼前不知道该难过还是高兴的女儿无奈的摇摇头。

　　知女莫若母，她能开心一会儿是一会儿吧。

　　回到家，母女二人就看见赵伟国坐在沙发上抽烟。

　　张玲给了赵潭潭一个稍安勿躁的表情，带着赵伟国去了楼上书房。

　　赵潭潭在楼下客厅不停打转，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上楼？万一打起来了呢？万一赵伟国死皮赖脸的不同意呢？万一...呢？

　　赵潭潭还在纠结，书房门已经打开了

　　张玲的眼睛微红，却是微笑着。
　　赵伟国在她身后，眼睛始终没离开过她。

　　\'\'潭潭，爸爸妈妈明天就去离婚。\'\'

　　就这样，这场风波就算暂停了。张玲不喜欢别人常出入自己家，这些年的家务都是他们夫妻俩自己在做，赵潭潭二十多年才懂事的承担起了家务活，学会了烧水做饭，让张玲欣慰也心酸。但是赵潭潭还没想好做什么样的工作也算空闲，就是每天做梦都会梦到自己父亲的样子，难过的在睡梦里哭起来也有过，他们一家都在粉饰太平，却都知道这不会是最终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