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不喜欢人类的小美人鱼》【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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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说，她刚刚和老海神的交流究竟是为了什么？
初安僵直地停在了一个地方，连鱼鳍都忘了摆动。
直到爱丽儿担忧地喊了她的名字好几次，初安才堪堪回过了神来。
纠结地想了好一会儿，初安还是决定把老海神的计划提上日常。
就是可能需要稍微改变了一下她回来路上想好的缘由。
初安暗摸摸地游到了爱丽儿的身边，鱼尾巴撒欢地摇晃着，尽可能地表现自己对爱丽儿的这一番话非常地感兴趣：“那你想到去陆地上抓人类的办法了吗？”
爱丽儿失望地摇了摇头，但对初安表现出的感兴趣非常地高兴。她想，或许这一条小比目鱼不仅能在海洋中一直陪伴着自己，同样地也可以成为陪自己上陆地的最好伙伴。
“我这儿有一个很好的办法。”初安硬着头翅说道，在看到爱丽儿非常高兴的目光之后更是挺着胸脯一边打着退堂鼓一遍强迫自己对着单纯的小姑娘撒下了弥天大谎，“只是可能需要你配合配合罢了。”
“什么办法？”爱丽儿兴奋地摇着鱼尾巴，那个样子险些让初安怀疑自己可能在水底下看到了一只巨大号的金毛犬。
“我听说。”初安神神秘秘地在爱丽儿镶着鱼鳍的耳朵旁说道，“在大海的深处，居住着一个叫做乌苏拉的女巫师。只要把自己宝贵的东西交给她，就可以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
“也包括人类吗？”爱丽儿被勾起了兴趣。
初安结结巴巴地回答道，鱼尾虚虚地在爱丽儿的床上拍了几下：“是啊，包括人类。”
爱丽儿抓住初安的鱼鳍就要往外冲去。
“待会儿，我们要去哪里？”还没搞清楚形势状况的初安晕乎乎地被爱丽儿扯着极速游动。
爱丽儿侧身游过一个圆形的珊瑚，鱼尾巴在水中已经看不清了模样：“去海底女巫师那儿，不是吗？”
“但是。”初安努力的想要刹住身子，但她忘记了爱丽儿比她身上的力气大得多，也因此，她不但没有成功地停了下来，反而还因为惯性游得更快了，“你知道海底女巫住在哪里吗？”
爱丽儿后知后觉地猛地刹了车，在空中拍了几下鱼尾后耷拉着耳朵上的鱼鳍坐在了一块大大的岩石上：“好像……是的。”
“没事没事。”初安蹭了蹭爱丽儿的脑袋，小鱼尾摇得很欢，“我之前去过那里，所以知道路。”
闻言，爱丽儿立即上前握住了初安的鱼鳍，一双眸子在黑暗的深海中美得发亮：“那么我们现在就去吧。”
初安无奈地摇了摇鱼尾，看着背后兴奋得直打圈的爱丽儿莫名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海神大人在上，请保佑她们这两条武力值偏低的小雌鱼此次出行能够安安全全，不少一根鱼刺地回来才好。
于是，两条刚刚成年不久的小雌鱼，就这样游过了一条小海湾，又游过了一片珊瑚岛，最终到达了乌压压一片的巨型洞口。
尽管先前自己曾经只身一鱼游到过这里并且全身没少一根鱼骨头的游了回去找到了爱丽儿，但可能单纯只是因为心理素质的原因，初安还是止不住的害怕这个一摸黑的深海巨谷。
她躲在好奇地四处撬开岩石寻找着宝物的爱丽儿身后，恐惧而又几近绝望地看着一条条饥饿却又碍于爱丽儿身份无法进食她们，愤怒地在她们身边持续擦过威胁着的巨鲨。
尤其是在瞟到在小美人鱼身后瑟瑟发抖的初安的时候，有几条脾气比较暴躁的老哥直接尾巴一拍岩石壁，那仿佛天崩地裂的声音直把初安吓得拼命往爱丽儿的怀里躲着。
一阵高跟鞋重重踩在地上的声音由远及近向两人所在的位置扑了过来。
与此同时，两条小雌鱼身边的大鱼也呈散沙状心不甘情不愿的散了开来。
“我这住处何时变得这么热闹，三天两头有那么多的小鱼往我这跑？”披着黑袍的女人自深海处走了出来。
当她的衣袖在水中挥了一挥的时候，几条鱼周围的光线霎时间变得雪亮。
乌苏拉背过身子，从手心中燃起来一团蓝紫色的火焰便向山洞的深处走了去。
爱丽儿拍了拍鱼尾紧跟在她身后，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与之恰恰相反，在看到披着黑袍的乌苏拉从山洞内走出来的时候，初安几乎立刻马上地感觉到自己身体就好像生生被拨了鱼刺一样难受。
初安不是没有看到，在乌苏拉手中窜出火球时她转过身看了自己一眼。
那种眼神就好像一只刚吃饱的烈兽磨着爪子盯着身前一只注定会沦为玩物的食草动物幼崽。
初安不太喜欢这样的眼神，她认为这样的目光出现一个完美的深海美人眼里可一点也不有趣。
对，一点也不有趣。
即使身体下意识地产生了生理不适，初安还是跟在爱丽儿的身边进入了山洞。
进入洞穴之后，乌苏拉慢条斯理的用手中的火焰点燃了周围墙壁上的火炬。
这个洞穴真的很大，至少不管初安怎样地尝试着向里面发出一种叫声，怎样地不停乱蹦着身子，洞内的回声一直都没能出现。
墙壁上的鬼火光色交错，凄厉的寒光透过岩石壁的反光将几人身下的石班彻底吞没，有几个黑影不时何时错过了被镶印在其上的光点，将这片区域笼罩在一种默不作声的铁墙之中。
外人进不来，里人出不去。
在沉寂下来的时候，初安毫不质疑或者是自己，又或者是谁，大概都是会产生像这种致命的想法。
乌苏拉走至一张小石桌前停下，未招呼还僵立的桌前的两人，自己在桌上端起了一杯装满了似乎是墨汁一样的液体一饮而尽。
似是终于想起了被自己冷落了许久的两位客人，她舔了舔唇瓣上的墨汁，腮边被抹乱的口红被不经意的拭去，眼角一挑，她似笑非笑的望向桌前的两条小鱼：“又是来找我交换东西的？”
爱丽儿在身边初安的鼓励下，勇敢的对上了乌苏拉的眼睛：“是的。”
“我这里什么都有。世界上最大的鱼的心脏，点石成金的能力，上一世纪某个国王的头颅，人类所追求的长生不老。”乌苏拉吹灭了手中的火，眸子中带着点挑衅的意味，“只要你愿意交出你最宝贵的东西，无论是某人的生命还是富可敌国的金钱，都可以来找我交换。”
“那么，小公主，你想要和我交换什么呢？”嘴上这样问着，乌苏拉却并不在意答案一样地继续为自己倒上了一杯黑漆漆的墨汁。
“我……”爱丽儿很犹豫，她根本不知道自己最宝贵的东西是什么。
“如果你愿意的话。”乌苏拉抿了抿唇瓣，将唇上的汁液全都添了个干净，“就用你的声音来交换吧。”
“声音？”爱丽儿摸了摸自己的嗓子，拒绝之意已经在化为了一股腥甜的液体堵在了喉咙口。
在这些液体弥留在唇齿，差一些就将吐之际，初安的鱼尾巴圈住了她的身子。
“小胖？”爱丽儿疑惑不解地看着拦住自己腰部的小鱼。
见爱丽儿的情绪稳定了下来，初安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鱼鳍安慰地拍了拍她的手掌心：“答应她，我有办法帮你把声音才取回来。”
爱丽儿显然是不信的。
刚刚成年的小美人鱼具有美人鱼生涯中最敏感的警惕和观察性，这种本能会帮助对于整个美人鱼来说相当于才刚刚学会说话的他们可以正确自己识别对方对自己是否存强烈的敌意或者威胁。
初安对于爱丽儿来说自然是不会有任何的敌意又或者是威胁的。
但是，才步入成年美人鱼行列没几天的爱丽儿是对周围任何事物都是存在极高的敏锐性的。
因而，她很轻易地就分辨出初安的话中具有极大的危险性。
这样的感觉让爱丽儿感到了强烈的不安。
她不希望小胖因为她出任何事情。
任何。
“相信她。”乌苏拉放下茶杯，淡然地望向了逐渐变得焦虑的爱丽儿，“她比你聪明的多。”
爱丽儿咬着下唇瓣犹豫了许久。
一方面，她真的很想尝尝人类的味道。
另一方面，她虽然因为初安的话动摇，但她的直觉总是莫名令她感到一阵的不安。
最终，在初安的几番建议之下，爱丽儿还是送了口答应了这个交换。
“明天早上5点，带上你的小比目鱼朋友来我这里。”乌苏拉早已料到了这个结果。她嗤笑了一声，将茶杯里的液体全倒进了茶壶里，“作为你把你的声音交给我的交换，我会在把你们送上岸之后，给你们一人一双腿。”
如果真的不舍得的话，不该早就拉着你的小朋友逃之夭夭了吗？
说到最后，你还是不够绝情，不是吗，小公主？
“在此之前。”乌苏拉放下了茶杯，深色的眸子中有一头红眼睛的鲨鱼在深处沉浮，“请您先出去一下，我和您的比目鱼好朋友有话要讲。”
虽然很不情愿，但爱丽儿还是听了初安的话，乖乖的游了出去。
“你，应该知道，爱丽儿要付出的代价不止这么多。”乌苏拉给初安倒了一杯茶。
初安瞥了眼那杯在杯子中冒着泡的黑色液体，身子往后游了游：“我知道。”
“那也就是说，你不仅要支付你为了陪你那个小公主上岸的债，还有几条必须替她赔了的东西。”乌苏拉玩着指甲，神色不明，“如果你愿意的我，我可以为你抵……”
“不必了。”初安规规矩矩地停在了桌子底下，鱼尾巴轻轻地晃着，“我的小姑娘，我可以自己护着。”
乌苏拉被这话逗笑：“是吗？
初安不答话，只静静地浮在那里看着乌苏拉。
“那么，你的那位海神大人告诉过你，那个小公主可能会有性命之灾吗？”乌苏拉很欣赏初安的这一股冷静，也因为这个，她已经有些迫不及待地想要看到这个奇怪的小家伙慌得手足无措的模样。
初安没有回答。
乌苏拉并不急着要初安的回答，换一个说法来讲，她压根没想过向这条小鱼要到一个回答。
“你真的，愿意为了她的幸福，甘愿这样做吗？”
“嗯。”
“为什么？”
“因为她是我唯一的家人。”
作者有话说第52章 《不喜欢人类的小美人鱼》【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