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鹊仙恋（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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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日思夜想了许久，最终选择放弃灵体。因为灵体爱着的，只是思远，而他，不是思远。如果劝灵体离开鹊老大的身体，去轮回。那就一举两得了，保回了鹊老大，灵体轮回后可能能与思远相逢。这计划好，可是自己呢…要放弃自己的心上人…
“思远！”
鹊老大把小小鹊抱起，让他坐在自己腿上。
“嗯。”
“好喜欢你。”鹊老大脸埋进小小鹊的颈脖里，细细地亲吻。
他不想出禁行宫外面去了，出了禁行宫，他跟小小鹊就不能随时亲热了。虽然现在天庭对于神仙之间的情爱放宽了管理，只要不影响业绩，不明目张胆秀，那高层就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男子与男子，鹊老大和小小鹊是天上的第二对。鹊老二和蓬莱仙主是头一对，他们的路走地很艰难。
“我更喜欢你。”
小小鹊主动献上吻。一来一样的，就又滚上床去了。
最后一次，小小鹊想着，眼角的眼泪源源不断地落入枕中。
“很疼吗？” 鹊老大心疼地去吻他的眼角，动作放得很是轻柔。
“不是…”小小鹊搂上鹊老大的脖子，含泪笑道:“喜欢你，好喜欢你。”
“喜欢。”鹊老大情动极。
小小鹊把鹊老大拉到思过墙那，让他正经地坐好。他深呼吸了几口气，缓缓道:“到了今日，我不想再自欺欺人了。”
他盯着鹊老大，继续道:“我不是你的心上人思远。我只是天界的一个小小的鹊仙。”
“什么？”鹊老大懵圈，“你就是我的思远啊。”
“不是…”小小鹊哽咽道:“我不是思远，我叫小小鹊。你快去轮回吧，放过我朋友鹊老大。”
本来鹊老大听到他说自己不是思远的时候，心咯噔了一下。难道小小鹊被调包了？所以才突然喜欢自己的。
他听到后面，更懵圈了。什么轮回？放过鹊老大？
“这……什么轮回？我就是鹊老大啊，为什么说要我放过我自己？”
“什………”
不对啊，鹊老大被换回来了？什么时候换的？小小鹊也懵圈。
“你是鹊老大？”
鹊老大皱眉，不解。“如假包换。”
小小鹊忙看张周围，喊:“你听到我说的话了吗？你走吧，你的思远不在这。”
“思远，到底怎么了？”鹊老大起身把他搂住，担忧的问。
“你…”又上身了？
“你…”小小鹊咽了口气，“你是老大吗？”
“是啊，思远你到底怎么了？刚刚在跟谁说话？”那担忧宠溺的眼神不会错了，是灵体，可为什么他说他是鹊老大。小小鹊想，难道是灵体想永远占着鹊老大的身体，所以才会承认自己是鹊老大。
“不是…你…你真的走吧。老大是我很重要的朋友，不能因为我的一己之私害了他。”
小小鹊急了，事情已经严重到这种地步了。
鹊老大看他的神情，好像明白了一些，但又捋不清逻辑。
“思远，将你进禁行宫那天细细说起。这样我们才能捋一捋问题在哪。好吗？”
也好，小小鹊想，这样就能说清楚自己不是思远的事情了。于是，他把从进禁行宫开始说起。最后，鹊老大总算明白了原委。
“所以？你喜欢的一直不是我…”鹊老大沉着脸，这可笑的一切，都是由自己使小手段是被小小鹊误会而引起的。小小鹊忘了，思远，这个名字是他在凡间用的。他喜欢的，是那不存在的灵体。
“呵呵~”鹊老大跌坐到凳子上，哽咽道:“都错了，一开始就错了。”
“？？？什么………”
小小鹊看着鹊老大额头露出来的青筋，神情强忍着。他的身体因为愤然而发抖。
“思远一直都是你啊。小鹊，思远是你在凡间用的名字。”鹊老大痛苦地抱头，道:“这里的灵体早就被师父超度了，这些日子，跟你在一起的，都是我鹊霆鹤，你们口中的鹊老大。”
“………所以…灵体根本是不存在的…”
小小鹊后退了几步。
鹊老大颤巍巍的起身，“你自始至终，喜欢着的是不存在的灵体，不是我。哈哈~”鹊老大悲极，感觉可笑极。胸口闷着的血，顿时涌了上来。暗红的血从他的嘴角流出，口中浓烈的血腥味让他恶心不已。
“老大…”小小鹊上前去扶他，生怕他倒下。
鹊老大推开了他，冷笑道:“思远，哦不，小小鹊，我们都错了…”
说罢，他就甩开小小鹊的手，跌跌撞撞地跑出去了。
门外的小仙被突然冲出来的人吓了一跳，只见那往日高冷雅正的上仙，如今衣衫不整，口流鲜血狼狈至极地逃出来。他轻易挣开了守门仙的阻挡，腾云而去。
禁行宫里的小小鹊跌坐到地上，脑中一片空白。这都什么事…
鹊老二知道了鹊老大逃出禁进宫的事，连忙封锁了消息。他到处找那人，仙界每个角落都被他细细找过。
他们是兄弟，一起长大，一起成仙的。这世间，最了解鹊老大大的，只有鹊老二最有资格说。
鹊老大总说自己成仙后，已放下所有前尘过往，世间的事物，他都不在意。有时候，不在意就是最在意。在外人看来，鹊老大对谁都是点到为止，就算是自己的弟弟，师父。可只有鹊老二知道，他的哥哥是这世间最在意自己的人。鹊老大一但在意了某样东西，他会用尽他的所有对待那东西，哪怕在外人眼里，他只是淡然待之。
鹊老大喜欢小小鹊，鹊老二知道，自鹊老大毫不犹豫揽下一些偷下凡间的责任，以及不让小小鹊知道开始，他就知道，哥哥非常喜欢那个人。
后来，他不忍心看着哥哥只能在思过墙上写那人的名字，只能通过微镜看那人。所以他自作主张，帮助那人去看哥哥。哥哥责怪过他的行为，但并不真的责怪，反而有点高兴。
当哥哥告诉他，那人也喜欢哥哥时，他们在一起了。他真替哥哥高兴。三千多年了，自从母亲走后，哥哥便再没这么高兴过了。
现在，不知哥哥发生了什么事，也不管那人对哥哥做了什么。他只想找到哥哥，陪着害怕孤独的哥哥。
鹊老二在一重天的某朵腾云中找到了鹊老大。
鹊老大躺在腾云里，云覆盖住了他，随风飘荡。他嘴角的血已经擦干净了，身心疲惫极的躺在那里。
“老大…”鹊老二叫的小心翼翼地。
鹊老大睁眼看了他一眼，“你来啦！下来，陪我躺会。”
鹊老二乖乖躺好，也不问他发生什么事了。
风吹着云飘荡，像极了小时候，躺在母亲亲自做的那个摇篮里。
许久，鹊老大道:“都过去了。”他转过头，冲鹊老二笑了笑。
“嗯嗯。”鹊老二也回之一笑。
他们使着风，把云腾回了五重天。
不过几天时间，鹊老大又笑眯眯地回禁行宫去。他依旧写着那修行经，这次，写的比任何一次都认真。写一个字，就检查一遍。几日下来，他就写满了一墙的字，这回，总算没有错了。
小小鹊回了干爹干娘那里，静了几日心，便拿出了鹊老大经常带着的帕子。他请干娘教他“以物还现”法。
那帕子让他以鹊老大的视觉，看了一遍自己跟鹊老大相遇后的点滴。很多他不知道的事，现在都去看着，感受着。
完了下来，却不知道以什么态度去对待鹊老大了。
重新审视自己，小小鹊的脑袋似乎不够用，想的头发都快白了，才出了门，往禁行宫去。
夜黑风高之夜，小小鹊偷偷摸摸地溜进了禁行宫。还好，当初鹊老二给他下的屏障还有效。这让他进去的非常顺利，当他站在鹊老大的房门时，却犹豫了。
他没胆去敲开那扇门，明明原先都想好了的。来了，马上怂的一批。
只要跟鹊老大把话说开了，就好了吧。这乌龙般的误会，还是早点结束的好。
小小鹊敲了三声门，门里没人应。敲了许久的门，都不见应。他想，也许鹊老大还没准备好面对他吧。
他转了方向，去了思过墙那边。思过墙已经被写满了几面，那字有棱有劲的，真好看。
小小鹊扛起了那跟他个头差不多高的毛笔，沾了笔墨，便在思过墙上又涂又画的。不知道他在涂画什么，他涂画着，不满意擦掉再来。一直到天亮…
昨晚，鹊老大被师父叫了去，晚了就住自己的宫门了。没回来，小小鹊昨晚才敲不开那门。
鹊老大回去，洗了个澡，换一身衣服就往思过墙去了。他一到那，看见墙上的涂画，刚恢复高冷的脸瞬间蹦不住了。
画上，画出了鹊老大跟小小鹊相遇到现今的过程，画面里的人物很丑，很搞笑，逗的鹊老大都笑了。最后，画面突然换了一种画风，与前面的搞笑风完全相反。画风变美型且严肃，里面道出了小小鹊的歉意。
小小鹊先是跟鹊老大真诚地道歉，然后道:
老大，我原先是因为想稳住灵体而假意骗你，说自己喜欢你。但是，接触下来，我还是喜欢上了你，不然怎么会一而再再而三地同你欢好。你气我骗你，喜欢的不是你，可是，你就是灵体啊。我总记得你喜欢唤我思远，我当时也以为你喜欢的是思远，不是我小小鹊，但我还是喜欢你啊。我们都没错，只是换了个身份相互喜欢而已，难道换回了我们原本的身份，我们就不再相互喜欢了吗？
所以，我心悦你，你呢？可否还能心悦我？
鹊老大看完长长的图画，摸了一下脸，一手的眼泪。
他在思过墙寻那人，找了许久，才看见那人椅着思过墙睡着了。那面思过墙，离他的住处后窗很近。上面，写满了“鹊霆鹤”三字。
鹊老大走近那人，轻轻把他抱起。在他耳边小声道:“对不起，还有，我还心悦你。一直都心悦你。” 这几天，他冷静下来后也想过很多，想着明日就去找小小鹊。没想到小小鹊先来了。
其实这个事也没那么严重，只是，在恋爱中的人，大多数会智商下线。鹊老大就是这样，他太喜欢小小鹊了，所以当他知道，小小鹊喜欢的是那不存在的灵体时，真的是悲愤到吐血。可是，灵体是不存在的，他是存在的呀。就像小小鹊说的，都是同一个人，只是换个名字(身份)而已。
他笑道:“以前，我总与你说，这世间的痴情，总会被岁月磨掉。后来，我才明白，被岁月磨掉的，是两人尖锐的角。还沉寂了当初的心动和热情。最后是变成了亲情和爱情的混合体。虽然没了当初的那份心动，但对方心里始终有披此。”
“我敢做到的，是在我的岁月尽头的最后一刻，我仍旧心悦你。哪怕最后没有现在热烈，但永远不会冷却，只会温和安好。”
怀里的人搂上他的脖子，从他抱起自己的那时，便醒了。小小鹊道:“你说的我不懂，但我心悦你就对啦。老大，我心悦你。”
小小鹊抬头，亲了一下鹊老大的下巴。鹊老大低头回之一吻，直到对方面红耳赤才舍不得放开。
第二日，在房里睡的正香的两人，突然被一声河东狮吼吼醒了。
思过墙那边：
“是哪个咧，把思过墙图成这样。赶紧出来擦了，擦了。”那白发长胡子的老神仙气的，但还是用法术临摹了一份备份，才动手把图擦了。这万一给高层知道了，那两货日子就不好过咯。
师父擦完，那把老骨头都差不多了。也就不打算去见徒弟，徒弟媳了。要是去了见到不该见的，他的老脸还要不要了。是自己心急，师父唾弃了自己一把。“气呼呼”地回去了，等他们去拜见自己。
两人看着那白净的思过墙，相视一笑。
余生有你，真好。
完
作者有话说第8章 鹊仙恋（8）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