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痕》晚菘菘

2、第二章 接头

　　“怎么样了”薛潇吸着饮料，看似漫不经心地问道。
　　“只是吃了顿小点心。大餐还没看到呢。方爷是我们的人？”叶浔抿了一口咖啡，皱了皱眉头，只是加了一份牛奶的咖啡还是会甜。
　　“不是，他和艾云应该是私人恩怨。很正常。”薛潇摇摇头，打量了一下叶浔，二十出头的年纪，倒是稳重得很。本以为还是个警校学生，会怯场。现在看来还比自己更胜一筹。
　　“你现在所接触的最高层人员是谁？”
　　“卢珂吧，有一次组织酒会，碰过面。”
　　程潇听后，摇了摇头
　　“卢珂算不上，高层的人，不会让你在那种场合见到。相比较卢珂，老方倒是更容易出入高层一些，这次老方为你助了力，你可以趁此机会表个立场。”
　　叶浔端着杯子，摇了摇，又放下了。
　　“明白了，我先回去了。”说完，叶浔起身结账走了。
　　薛潇目送叶浔走远，拨通了电话。
　　“哈哈，老薛，人见到了？”耳机里传来爽朗的笑声
　　“见到了，小小年纪，倒是很不错。”薛潇难得夸了两句。从警校选人，就是要底子干净 对方查不出来。但是难免会经验不足，导致案件无法突破。不过今天见了人，薛潇的担忧莫名就消散了不少，叶浔的沉着冷静，是一些毕业几年的刑警都难以拥有的。
　　“呵呵，我眼光能错吗！叶浔可是这一届的优秀人才。”
　　“可是最优异的不是姓罗的小子？”程潇想起先前有人说的那个三招解决教导员的学生。
　　“你呀你，糊涂了吧。树大招风，罗家杰的名气太大了，很容易暴露，突然从学校消失，也难以掩饰。我恰恰看中叶浔低调内敛，学校里总是独来独往，突然消失，也没有几个人深究。”对面顿了下。
　　“何况……我发现叶浔平时的成绩都是有所压制的，他的表现，能力远远超过了罗家杰。他进队模拟训练的第一天，我就觉得，就是他了，挖到宝了！”耳机里的声音显得很兴奋。
　　薛潇笑了一下，这个组织盯很久没有突破了，也难怪陈局如此兴奋。
　　“知道了。知道了。是个人才”
　　“对了，有一点，切记保护好叶浔……”陈局突然压抑了声调。
　　“嗯？”对卧底的保护是必须的，有什么好强调的。
　　“唉，上面打电话说了，叶浔不能有事。
　　叶浔的背景很强大，他参加这个任务是个意外……如果当初被他的家庭知道，他肯定参与不了。现在，叶浔和他家里僵着，所以没有插手这事。但是万一，万一有事，那就算暴露计划，也得让叶浔完好无损地出来……”陈局的心有点滴血，这个计划已经规划五年了，从叶湛江走私被逮捕入狱，与警局签订秘密协议开始。就在放线，到叶浔出现，把叶浔揉进这条线里，一步步，都是他们的心血。
　　“老陈，没有叶浔，这个计划也走不成，他太合适了。”薛潇淡然地说道。薛潇在这个计划上所做的努力，比陈局还要多些，他这个线员，已经默默挣扎了五年了。混迹在大小帮派之间。跌摸滚打到恍惚自己的身份。此刻他不愿意把一切顾忌太多，只希望把握住眼前的局势。
　　因为他刚刚突然意识到，叶浔太合适了，几乎不需要磨合，他的能力合适，他沉着的性格，因为压抑显得乖张，放在这个圈子和之前埋的包袱里，和为他规划的背景中极为显得合理。
　　“对！走一步算一步吧！这条路能走到这步已经不容易了。辛苦你了，老薛。”陈局挂了电话。
　　“应该的。”薛潇笑着回道。铁铮铮的汉子眼角也有了水光。基层卧底真的太苦了。就算你破了案也不能记名，没有表彰。你死后都不能封个英雄人物，因为怕人家报复到家里。一辈子刀尖滚爬，生死角逐，也没有人知道。可是，有人懂就好了，一个人懂就好……
　　薛潇又坐了一会儿，他慢慢回忆起叶浔的神情，走进咖啡厅，眼睛一扫，自然而然地坐在他的对面。好似平常的时候，约一个旧友小聚。他们明明第一次碰头，叶浔就嗅到了他身上共同的气息。交谈的时候，偶尔带着微笑，就像是普通愉快的交谈。他的反应，太优秀了，对于一个大三的学生，太优秀了。
　　薛潇笑了：“好小子，全靠你了。”薛潇拿自己的杯子和叶浔的杯子碰了一下，一个人仰头而尽。一杯咖啡被潦草地灌进胃里。旁边有自以为高贵的食客投来惊奇又鄙夷的目光，觉得又是一个不懂情调的。
　　薛潇没有理会旁人的目光。这只加了一份牛奶的咖啡，还是觉甜，他想起叶浔微皱的眉头。
　　又笑了，这孩子……
　　咖啡再苦，也比咱们的日子甜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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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没话说（高考后修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