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有病吃糖嗯？》夏为长嬴

2、2|第一目 问情几许

　　楚霄从素秋那里接过笔递给封凌修，封凌修接过笔，从楚霄怀中挣了出来，毕竟是个还没弯得彻底的汉子，被另一个汉子抱着感觉怪怪的，他提起笔，问他，“徒儿可有什么愿望？”

　　“有”楚霄不假思索道。

　　封凌修头也不抬，“你说，我听着。”

　　“我想要一个人，”那个人有小虎牙，有酒窝，有温柔的笑容，有喜欢恶作剧的小性子，楚霄这么想着，神色异常认真，“想要……把他留下，养一辈子。”脖子却悄悄地红了，热度一直窜上了耳尖。

　　“粗茶淡饭，纸醉迷金……都依他。”

　　封凌修怔了怔，侧过头看他，两人视线交汇。

　　他看到楚霄认真的神色，强装镇定的错开视线。心却慌乱起来。

　　那样的表情太犯规了。

　　认真固执的好像在托付一生。

　　但是……

　　封凌修垂下眼睑。睫毛微微颤动。

　　楚霄的一生太重了。

　　意识渐渐回笼，他已经提笔写下了两行字，

　　“愿得一人心……”

　　“白首不分离。”楚霄喃喃道，双眼焕发出异样的光彩。

　　封凌修愣愣的看着这两行字，原来这才是他的心中所想吗？

　　他对楚霄……？

　　看着流荧似转的精致河灯缓缓飘远，顺流而下，隐入千千万万，他突然有点害怕和……期待。

　　【恭喜玩家领悟到自己的感情波动，请加快对楚霄的攻略吧干巴爹！】

　　他看着不远处一对对面带幸福之色的男男女女，陷入了沉默。

　　明明漂远了就会沉下水底的东西，他们到底在期待什么呢？

　　是啊，他到底在期待什么呢。

　　这该杀的系统。

　　“我们回去吧。”他转身，不再看向身后。

　　刚迈出一个步子，他就险些摔了一跤，脚腕上的疼痛让他回过神来。

　　楚霄扶住他，动作自然的俯身再次将他拦腰抱起，

　　四人还未走出多远，

　　“碰”几声闷响，一抹明亮的色彩在他们头顶绽放，火星稀稀疏疏窜向四周，火树银花。

　　封凌修仰头看向墨色夜空中的明丽色彩，绚烂的火光照亮了每个人的脸，或兴奋，或惊喜，或幸福，都是笑着的。

　　封凌修忍不住眯眼。

　　太绚目了。

　　他侧过头，两人的视线再次交汇，他看着那双异常明亮的眼睛，如此近的距离，他仿佛能听到二人的呼吸声，楚霄定定的看着他，焰火不断地绽放于上空，忽明忽暗的光线照在楚霄的脸上。

　　那双柔和的漆黑眸子澄澈的映照出绚烂的色彩，金黄与赤色交织，美得惊心动魄，撩动封凌修的心弦。他甚至在那双眸子里看见了自己的倒影，一脸蠢样。

　　那双眸子里的认真与执着之色被他尽收眼底，充楞过后略慌乱的移开视线，封凌修仿佛能听见自己心跳的声音，跟女朋友姚月在一起的时候他都没有这么慌乱过，他想，他怕是已经弯成麻花了。

　　弯的不能更弯。

　　真的太曹丹了。

　　他只是偶然的来到这个世界，也会偶然的离开这里，楚霄喜欢他，他或许该高兴，应为一旦楚霄毫无保留的爱上他，就代表着他任务完成可以离开了。

　　对于两个相爱的人来说，这太不公平了。

　　所以他不能。不能喜欢楚霄，楚霄也不能喜欢他。

　　他有想过要向楚霄解释一切，但是那该杀的系统却一次又一次的阻止他。

　　所以他只能说，你不能喜欢我。

　　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走，可能是一年后，是两年后，也可能是明天或下一秒，所以他自私的对楚霄说，“你不要喜欢我好不好？”

　　他不想骗他。

　　纵使这会使他们遍体鳞伤。

　　“走了，回家。”

　　————————————

　　楚霄再次出关之时已是金丹期。

　　而这次的小妮子分外安静，寡言少语，只是原本黯淡无光的灵动大眼在看到他的那一瞬突然有了光彩。“爹！”

　　楚霄淡然环顾四周，见找不着想看到的那道身影，目光顿了顿，又转到小妮子身上，木然道，“他呢？”

　　“……娘他走了已经有两日了。”小妮子沮丧道。

　　楚霄皱了皱眉。“哪儿？”

　　“暗，暗桩？”小妮子不确定道，因为娘走时脸色有点奇怪，还念叨了这两个字。

　　“走。”楚霄解下腰间佩剑，捏了个剑诀，鹤唳剑身陡然变大，小妮子被拎了起来，楚霄飞身踏上鹤唳。

　　御剑飞行的感觉简直不能更美妙，小妮子被跟拎小鸡似的拎着，却根本没有感觉到这份美妙。

　　转了转脑袋，小妮子偷偷去看楚霄紧绷的侧脸。

　　爹爹好像有点紧张和担心？

　　小妮子想，爹爹的想法其实也不难猜嘛。怎么每次娘亲都装傻呢？

　　到暗桩边境，楚霄收起鹤唳，放下小妮子。

　　大火弥漫至天际，映红了二人的瞳孔，楚霄心中一紧，顾不上小妮子，就这样绷着脸硬闯入熊熊大火。

　　楚霄的身影没入火中，小妮子惊呼一声，想跟上去却发现自己竟是一步也移动不了，再看脚边有一捆紫线缠绕着，笼着一层淡淡的荧光，一旦她稍有动作，那紫线就缠绕的更紧了。

　　“……爹！”

　　楚霄的身影在浓烟烈火之中飞快的移动着，火舌舔舐着衣袍和皮肤，却毫发无损。

　　不多时，楚霄终于在一块较空旷的平地上找到了那道令人肝胆俱裂的身影。

　　火光映照出对方一头华发，楚霄在那一刻失了所有的言语。

　　封凌修头发凌乱的披在肩上，一张俊美的面孔在火光的映照下显得脆弱而仿徨，易碎的精致，他像是断了线的木偶般无力的跪坐在那里，毫无生气，死气沉沉的瞳孔空洞的反射出四周嚣张跳跃的火舌，平常见惯了张扬肆意的他，一时间见到这样脆弱冰冷的他，仿佛与世隔绝，下一瞬间就会随风消散的模样，楚霄第一次面露惊慌之色，仅仅，只有一瞬却也完全暴露了他的心思。

　　不想他离开，不想。

　　为什么不想？

　　他只能呆在这里。

　　为什么只能在这里？他有自己的生活，你看，在你不在的时候，他就离开了啊。

　　……为什么呢……因为这已经是非常重要的人了啊。

　　是在意啊……

　　{想把他留下，养一辈子}

　　“封凌修……！”楚霄声音沙哑的嘶吼。

　　这是他第一次情绪外露的如此明显，一向自制的他再也无法掩藏自己的慌乱。

　　封凌修侧过头，空洞的视线望了过来。

　　“走！”楚霄上前一把拉起他，将他的胳膊横在自己肩上。

　　封凌修的脑袋随着楚霄的大动作晃了晃，又垂下，凌乱的发丝滑下遮住了他的所有神色。

　　两人的身影没入火中。

　　而外边，小妮子正焦急地在原地和越烧越旺的火舌干瞪眼，“爹他们怎么还没回来啊？……”

　　再看看似乎已经在她脚丫子上安家的紫线，小妮子险些汪的一声哭出来，“小紫啊，咱们讨个商量行不行啊，你先挪个位置，就挪一下下，一下下，等我找到爹娘再回来找你好不好啊，回来我让爹爹给你找媳妇，漂亮的媳妇要不要？”

　　紫光跳动了两下，看样子像是动心了一般的回应让小妮子惊喜不已。

　　“小紫小紫我很行守承诺的哦！我跟你说……！”

　　大火中依稀显现出两个黑压压的人影。

　　小妮子大喜过望，想飞扑过去，双脚却仍然半步都动不得。

　　人影逐渐清晰。

　　不多时，楚霄抱着封凌修走了出来，看着自家爹把娘护在怀里严严实实的样子，小妮子瞪大了眼，转而间又看见从爹怀中溢出来的几缕白。

　　“娘？”

　　脚下一松，小妮子立马飞扑了过去，楚霄却突然头重脚轻的倒了下去。

　　“吓？！爹？”

　　小妮子蹬着小短腿去接，但楚霄人高马大，重量绝对不不低，更何况一个小妮子？

　　于是小妮子啪叽一声被压扁了。

　　封凌修被夹在中间，看向怀中的小妮子，伸手不轻不重的在对方脸上掐了一下。

　　“唔，娘，娘亲QAQ”

　　封凌修如梦初醒，眸中浮上几分清明之色。

　　扭头看向压在自己身上昏厥过去的楚霄，护着怀中的小妮子，挣了出来。

　　放下小妮子爬起来，封凌修这才发现楚霄背上的衣服已经被烧毁了一大片，露出里面皮肉绽开血肉模糊的一片。

　　“爹……”小妮子吓得哭了起来。

　　封凌修心中百味杂阵，一阵酸楚，抬头望了望被火光照亮的半边天，心中又涌上了几丝迷茫。

　　夜幕，终将降临了。

　　封凌修斜靠在门边，看着不远处的火光漫天，不知该哭还是该笑。

　　“怎么？”有道声音响起，声音的主人掀开里屋的帘子，款款走出。“有没有什么话想和我说的？”

　　来人一身白色长衫，湖蓝色外袍松松垮垮的披着，一头藏蓝色的长发也由一根白色发带松松垮垮的束着，眉间一点银色玄印，浑身都散发着散漫的气息。

　　“有什么好说的，”封凌修淡然道，“火是我放的，人也是我杀的，要杀要剐随意。”

　　“火是你放的不错，人倒不见得。”柏庐君懒懒散散的笑道。

　　封凌修又想到初赶到暗桩时的场景，尸横遍野，多只染血的剑插入地中，像密密麻麻的箭簇，下一刻就能射向高空，将天给射垮，无缘的让人心寒，红与黑交织，众尸首之间，一人跪坐其中，正是给他传信的朝行药，他身披一件单衣，将全身中心依靠在他那把剑上，气若游丝。

　　不知是不是那系统的作用，封凌修异常平静。

　　“是他回来了……他……”

　　封凌修心中了然，他可不就是指那当年暗桩长老元首千机彼岸贺千机么。

　　“你要我如何？”他轻声问。

　　“暗桩之主之位，予你了……”朝行药道，“别……别找他麻烦，以后有难帮他一把也是好的……这是暗桩……欠他的……咳咳咳”虽是这么说着，他的脸上却露出了怨愤的神色。

　　“还有吗？”他又问。

　　“杀……杀了我”朝行药哀求道。

　　封凌修俯视着他，从他的角度，他可以看到，朝行药的锁骨处有一枚小草莓，艳丽异常。

　　贺千机啊贺千机，封凌修想。

　　【叮——反噬还有三秒到达战场】

　　封凌修愣了愣，反噬？什么反噬？

　　火自房屋开始蔓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吞噬了整个暗桩，封凌修立于火中，刚想抬脚离开，却感到腹部一阵刺痛。又眼睁睁的看着一抹白色从自己的发间一直蔓延至发梢，刺痛逐渐扩大，从小腹，胸口，又一直爬上了脑袋。他整个人都开始痉挛了起来。

　　糟糕！那个系统所说的反噬！

　　封凌修欲哭无泪，果然他就不应该杀人，该杀系统！

　　那什劳子的限制啊，麻蛋居然连血都不能碰！

　　到后来，意识渐渐消散，他也就什么都不知道了，一直到楚霄把他拉了出去。

　　————————

　　回忆到此结束。

　　封凌修动动唇，没有说话，而是道，“他……怎么样了？”

　　“命不久矣”柏庐君道。

　　“他伤的很重？！”封凌修急声道，一下子转过身来，险些扭了腰。

　　柏庐君将他的神色都尽收眼底，眨了眨眼，“伤口并无大碍……只是……”

　　“只是？”

　　“身中奇毒……”

　　“什么毒？”

　　“怪哉。”

　　封凌修的眼神已经能吃人了。

　　“莫瞪我。”柏庐君无奈道，“此毒名为怪哉，毒性较烈，中毒者待十五岁之后每十年发作一次，会疼的满地打滚，三四回下来，就差不多爆体身亡了。”

　　封凌修面色苍白了一瞬。

　　“……可有解毒之法？”

　　“自然是有的，传闻洛阳白马寺清苑主持有株化毒草，恰好要在这一年开花……”

　　封凌修不想听他扯淡，大咧咧道，“这玩意儿能解毒吗？”

　　“……不能。”柏庐君微笑。

　　封凌修已经准备掏家伙了。

　　“你拿来这株化毒草与我，我便给你解药。”柏庐君见他动作，急忙开口。

　　封凌修已经把匕首握在手里了。

　　“好好好，先给你解药，但是化毒草还是要给的。”柏庐君垂死挣扎。

　　“成交。”封凌修也不想把他逼得太急，微微一笑，应允下来。

　　柏庐君伸手抚上眉间银色玄印，嘴里抱怨不停，“哎，我当年怕是瞎了眼才跟你搭上关系的”

　　封凌修冷笑一声，“当年不是你先哭着求我罩着你么？”

　　柏庐君羞红了一张俊脸，“往事休要再提。”

　　白瓷小瓶子到手，封凌修缓和了脸色，越过柏庐君，向里屋后门走去。

　　“……不过我还有个问题。”

　　柏庐君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封凌修脚步不停。

　　“他到底是你的什么人？”

　　封凌修的脚步踉跄了一下。

　　“……家人吧。”他闷声道。

　　“家人？”封凌修已经进了里屋，柏庐君喃喃自语，“或许吧，谁知道呢？”

　　封凌修走出里屋，来到了内院，微凉的夜风让他得到一丝清醒。此时月朗星稀，天边火光渐渐消散，他却还在思考柏庐君之前的问题。

　　“他到底是我的什么人？”他嘀咕道，“这该怎么说？一个将来可能会把我搬弯的人？淦……”

　　当然他也不会承认，面对这样一个人，他是有动心过的。

　　来到内院的居舍门口，封凌修刚想敲门，就听到里面影影约约传来小妮子的声音。

　　按奈不住将耳朵贴了上去，封凌修一边唾弃自己一边偷听。

　　“爹？你知道小紫是哪来的吗？”

　　小紫？那谁？

　　“……灵力束缚。”楚霄沉声道。

　　“诶？”小妮子的声音有些惊讶，接着又结巴起来“那那那那那……”

　　“……”沉默了一会儿，楚霄道，“都听得见的。”

　　“爹坏坏坏坏坏！”小妮子有些抓狂，“我都说好了要帮小紫找媳妇啦！”

　　“一样的。”楚霄又道。

　　“哪里一样了啊？”小妮子泄气道，“爹已经有娘啦，小紫还没有呢。”

　　嗯？又关他什么事？

　　“爹，你真的不疼了吗？”小妮子又问。

　　封凌修一下子把耳朵竖了起来。

　　“不疼。”楚霄道。

　　“可是可是，爹背上的皮都掉啦！”

　　“害怕？”

　　“才才才没有呢！”

　　“哭了。”楚霄一针见血道。

　　“爹你装晕！”小妮子惊叫道。

　　“嗯。”楚霄应道，

　　封凌修突然想直接冲进去用匕首抵在楚霄脑门上让他跪着唱征服。

　　“为什么啊？”小妮子问道。

　　楚霄却一下子沉默了下来。

　　封凌修的心也一下子被吊到了嗓子眼。

　　是啊，为什么呢？

　　他又小心眼又小家子气，还喜欢恶作剧，常把楚霄耍的团团转。

　　“因为喜欢。”楚霄语气平淡，一本正经，看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讲什么大道理。“我想他关心我。”

　　想他永远待在他身边……

　　“想……”楚霄垂眸，长而纤细的睫羽遮住了眸中深沉一片。“……想他的一切一切。”声音渐轻，语气有不易察觉的落寞。

　　　封凌修感到浑身气血一下子全涌上了面门，心脏却像个毛头小子一样噗通噗通地跳个不停。

　　他无力地捂住心口。

　　他正在被期待着啊……

　　从小到大，他一直在被期待着，小时候父母期待他有所成就，为了响应他们的期待，他无数次的失败，仿徨，然后重新开始。父母用冰冷的眼光看待，只为让他能更早的接手他们手下的企业。

　　长大了些，老师期待他能完成自己的夙愿，为了响应他的期待，他夜以继日的练习。老师用期许的目光注视着他，只为让他拿下全国钢琴大赛一等奖。

　　再到后来，他有了女朋友，姚月期待有个完美哥哥一样的他永远陪伴她，为了响应女朋友的期待，他努力的接触着各项不同的新事物，甚至在生死攸关的一刻将她推开。

　　他一直都在响应着别人的期待，因为没人比他更清楚他失望的感觉。

　　在父母冷酷无情的目光中他将泪水尽数咽下，独自睡在豪华却冰冷的床上，他失望，在老师期期艾艾的目光下他只能将受伤的手指藏进袖子，最后未能如愿看着老师因愤怒扭曲的面容，他失望，看着女朋友不谙世事的纯净却毫无一丝爱意的目光，他失望。

　　而现在，他也不想让楚霄失望，但是……他无能为力啊。

　　封凌修哭笑不得。

　　门被吱呀一声打开，小妮子从里面慢慢蹭出来，然后她就看见了自家娘亲僵硬的表情。

　　“……”她噎了一下，“……娘亲？”

　　封凌修下意识的想应一声，但是脑内却仍然一片混乱，于是他什么也没说，沉默着离开了。

　　原本门内已经阖上眼的楚霄不知何时已经睁开了眼睛，平静的望着天花板。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离开院子，封凌修冷静下来了一点。

　　柏庐君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边，毫无疑义的发出一声鼻音。

　　封凌修抬眸看了他一眼。

　　“看来你需要我帮忙？”柏庐君懒散一笑。

　　“不需要谢谢。”封凌修转身就走。

　　“真的不需要？”柏庐君道，目光看向他手中还篡着的玉瓶。

　　“……”封凌修折回来，将药瓶塞进他手里，“劳烦。”

　　柏庐君看着他转身，走的毫不犹豫。

　　“你变了。”他道，见封凌修脚步一顿，他又不急不缓道，“你从来不会顾虑什么的。”

　　“封凌修一向是随心所欲的。”

　　是啊，背对着柏庐君，封凌修哂然一笑，封凌修一向是随心所欲的，那是因为他毫无顾忌，无需牵挂。他曾像游戏般的对待这个世界，高高在上，猛然回首间，却发现这些游戏世界的人物都是肉长的，有心，会喜欢会讨厌，会嬉笑怒骂，都是活生生再鲜明不过的生命啊。

　　而现在的他……

　　脚步不停，封凌修走出屋子。

　　柏庐君看着他的背影渐渐消失，喃喃道，“道是比以往增了几分人气。”

　　每次都在别人走掉的时候说话有意思？！

　　站在外面，封凌修眺望着远处若影若线的山峦，不语。

　　【宿主需要帮忙吗？】

　　脑内突然想起一个冰冷的电子合成音，封凌修一顿。

　　是……那个狗比系统？！

　　【{怪哉}是无解之毒，刚才那药没有任何作用，顶多让{楚霄}毒法时减缓一点疼痛。放心，他也是为你好，他现在估计正在想如何研制出真正的解药。】

　　封凌修脸一白，你有解药？

　　他尝试在心里和对方交流。

　　【无解之毒哪来的解药？不过我倒是有解毒的法子，只是剧情完成度暂不支持。】

　　……这狗比系统。

　　【既然让你来到这个世界，就好好享受，不要留有遗憾】那系统道【除非宿主死亡，否则宿主是断断不会离开这个世界的。】

　　封凌修眼神亮了一下。

　　但他想要和系统再次交流时，却发现系统又销声匿迹了。

　　诶，算了。封凌修想，现在只需要想楚霄的毒要到什么剧情时才能拿到解药吧？只希望……能赶在毒发前。

　　他们打算晚上出发，走水路，去找那化毒草。

　　柏庐君给他们准备了艘小船，此时灿烂的银河已移到中天，朦胧的银辉洒满了整片山林，湿润的微冷的风，从远处吹来。

　　茫茫夜色中，一灯如豆，柏庐君执灯在门边远远地看着。

　　封凌修在船上慢慢的划着篙，柏庐君一盯不眨的伫在那，直到人影都看不清了，小船也离开了河岸，舱里的灯火颤动着，消失在迷茫的夜色深处，他才裹紧身上的披风，回了屋里。

　　一个真心待你的傻子啊，封凌修，你可要好好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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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姑苏地带，掌篙摇橹的大都是些约莫二十来岁的大姑娘，她们鬓边插着珠翠，脸上薄薄的施着脂粉，雪白的手腕上戴着明晃晃的镯子，巧笑嫣然婷婷谔谔的立于船头，见岸上来了客人就七嘴八舌的用姑苏白话招呼了起来。

　　而反观封凌修他们这只船呢，掌篙的却是个黑色劲装头戴斗笠的年轻男子，一身神秘的气质加上身后俊美公子的好相貌以及一个可爱讨人心喜的小丫头，自然少不了别人的指指点点。

　　而当事人之一楚霄，跟个大爷似的坐在后面，眼睛却是一直盯着封凌修，仿佛要在他背上盯出个洞来，小妮子则在一旁开心的吃着糖人，吃的两手黏腻腻的，对船上谜一样的气氛恍若不觉。

　　微风徐徐吹过，带着姑苏特有的水的湿润气息，悄悄掀开斗笠上挂白纱的一角，露出青年莹白的下巴和一小片脖颈，在一袭黑色的映衬下，神秘而让人心痒难耐。

　　不少船娘和客人好奇的向这张望。封凌修依旧淡定的划着篙，看什么看，没见过劳工吗？

　　先前他怕那一头白发吸人眼球弄出乱子，才换了一身装束，依旧引人注意，但好歹没引起骚乱。

　　然而老天好像不打算让他如意。

　　一艘船慢悠悠的驶了过来，船头站着一个圆脸的稚气少女，挎着一个篮子，那少女见了他，吃吃一笑，将篮子扔了过来。

　　封凌修一手支着长篙，另一只手下意识的接住，将长篙揽进怀里，空出一只手来掀开篮子上的花布，是满满一篮子的白色风信子。

　　封凌修：……不敢表露的爱？

　　那少女见他接过了篮子，以袖掩面，吃吃笑着，将船驶走了，岸上不断有人传来善意的眼神，其他船上的女郎捂嘴花枝乱颤的笑了起来。

　　不多时，又驶来一艘船，是几个明眸善睐的明媚女子，嬉皮打闹间，向他扔过来一捧蝴蝶兰，封凌修猝不及防接了个满怀，几朵卡在了他的斗笠上，长篙也险些滑了下去，他连忙用脚勾住，身子一歪，头上的斗笠也跟着一歪，花掉在了地上。对面的女子看着他的窘态哈哈大笑，也推推搡搡的将船驶走了。

　　随之而来的是一位男装少女，大眼睛热烈而明亮的看着他，手中捧着一只桃花，接着又是一个手携蘠蘼的病弱美人……

　　封凌修：被花淹没，不知所措。

　　在又驶来一艘船时，楚霄终于忍无可忍的将手按在了腰间那把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