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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咕哒1/2(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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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经历了大大小小的战场,奔波于特异点数月之后,藤丸立香已经习惯于她的新身份,并且渐渐忘记了女子高中生应有的普通日常。
除了护肤。
这可不是女子高中生的特权,而是每一个女孩子都必须重视的一等大事,皮肤的状态是少女、不、是女性在外貌上争斗的关键。
头发又蓬又乱地顶在头上,立香吊着两只胳膊,像只影子一样飘进了卫生间——起床的第一件事果然还是要冷水洗脸才行啊。
经过处理后的雪水干净又不至于刺骨,凉凉的温度正好刺激了她混沌的意识,眯着眼享受冷水拍打在脸上的紧绷,立香不禁在脑海里构想零毛孔的完美弹力皮肤,等修复人理、回归日常后,充满胶原蛋白的她一定能成为人群中最亮的那颗星!
清晨洗漱的过程充斥了不间断的哈欠,立香都懒得睁眼,轻车熟路地换好衣服,擦掉眼角挤出来的生理泪水后,走出房间。
“哈……”
或许是因为睡眠不足,立香总觉得今天衣服不太对劲,平常合身的上衣今天空了许多,袜裤却紧绷绷的,勒得她有些不舒服。
立香揉了揉眼睛,眼前的路总算变清晰了,她想:大概是上半身瘦了、下半身胖了吧。
都怪梅林,昨天她从亚种特异点回来后已经很累了,梅林非要挤在自己被窝给她讲王的故事,虽然后半夜睡得很好,但睡眠时间完全不够。
“嗯?御主,早安。”
蓝色的saber从另一条走廊出现,同样是刚从战场下来,阿尔托莉雅的身姿却依旧高贵凛然,立香点点头,边打哈欠边回道:“早啊阿尔托莉雅,昨天辛苦了。”
“您才是辛苦了,看上去也没有睡好?”
立香点点头。
阿尔托莉雅疑惑:“昨天不是梅林在您房间……那家伙,偷懒了吧。”
立香歪着头想了想,觉得可以这么说,不过要更准确一点的话,她一脸沧桑地抬头仰望天花板:“昨天他过于勤劳了,完全把精力用错地方了!”
“……”
“……”
立香停下脚步,回头看着垂头驻足的saber:“阿尔托莉雅?”
“抱歉御主。”矜贵的女性亚瑟王拔掉头上的呆毛,一袭蓝装陡然覆盖上黑雾,白金发的少女抬头,暗金的眸子里冷漠地释放着杀气,“我去教训那个胆大妄为的混蛋。”
“?”
高高的鞋跟踏在地板上,踩出清亮的节奏,立香瞠目地看着从者灵子化,伸出手徒然对着空无一人的走廊。
“……啊?”
“哟,御主,早。”
事发地点正好在莫德雷德的房间门口,等立香收拾好惊疑不定的心情重新出发,莫德雷德这才打开门——看样子在房间里做了充分的生理准备和心理准备啊。
看着穿上铠甲、铠甲还在闪闪发光的莫德雷德,立香指了指身后:“阿尔托莉雅已经走掉了。”
“什——那我不是白打磨这么久了吗,可恶!”
下意识吐出心声,意识到御主还在旁边,莫德雷德脸一红,跟着重重“切”了一声,“我又不是在等父王!这个盔甲也是我顺手擦了一下,才不是专门给她看的!”
“好好,我明白了。”
“喂,你真的明白了?”
“嗯嗯,超明白的。”
“嘁……”有些不甘心、又有些小失落地瞥了眼阿尔托莉雅离开的方向,莫德雷德收起扛在肩上的剑,走到立香身边,“快走吧,去晚了又要被那个弓兵念叨,耳朵都要起茧了。”
将人念叨地耳朵都起茧了的红色弓兵将早餐端上餐桌,欣慰地看着准点出现的立香,满意地笑了笑,决定给早起的御主多放一片培根以示鼓(pian)励(xin)。
玉藻前:“啊,御主,早安~”
立香:“小玉藻早啊。”
杰克:“妈妈,坐这里。”
立香:“好嘞。”
清姬:“糟糕……静谧小姐,麻烦跟妾身换个位置可以吗?”
静谧:“……嗯,我只要蹲在桌子下面看着御主吃早餐就心满意足了。”
立香:“静谧你坐我对面吧。”
赖光:“来,御主,妈妈喂,啊——”
……
在御主奋战特异点期间,这副和乐融融的现象几乎不可能发生,看着母慈子孝(?)的场景,卫宫嘴角的笑根本压不下去。
——等等、哪里不对吧!
——为什么没有人发现?
——难道是恶作剧?
——说不定。
一路唇枪舌战吵吵闹闹的冥界女神和金星女神扒着餐厅门,惊地连仪态都顾不上,瞪大了眼小声嘀咕。
“应该是那个吧……时机之类的。”埃列什基伽勒回忆着她和立香交换的兴趣爱好,不确定地说道。
伊什塔尔不信任地瞥着她:“什么意思?”
“就是、为了活跃气氛,特意制造了一个槽点,被吐槽的时候大家都会笑。”
“啊,我明白了!”伊什塔尔重新看向餐厅被迫一左一右接受喂饭、还要监督坐在腿上的杰克喝完牛奶的立香,美丽如宝石般的红色双眸闪闪发光,“就是要选择一个最好的时机吐槽对吧,交给我吧!”
“什么?这是我的任务,是我和立香的默契,你这家伙滚开啦。”
“早,立香。”
“早啊,艾蕾、伊什塔尔。”立香扯过一张面纸,温柔地擦掉杰克嘴边的残渍,一旁的赖光泪流满面说着孩子懂事了,清姬也用手帕擦着泪说嫁了个贤夫良父。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
头顶呆毛颤了颤,立香尴尬地回以笑容:为什么那两人笑得那么渗人!
英灵对食物的需求并不高,迦勒底供魔充足,不存在因魔力需求而进食的情况,因此,会来餐厅吃饭的英灵,要么是口腹之欲,以亚瑟王(不分男女职阶有无呆毛)为代表,要么就是为了陪伴御主,这类占多数,并且除部分钉子户外,不时还会新增或退出一些从者。
比如今天就少了有事没事都来餐厅蹓哒的库丘林s。
“哦,昨晚通宵喝酒打牌了啊。”
刚从罗宾那里得知库丘林s的情况,库丘林·Alter就走了进来,可怕的气场……也就让杰克、童谣和贞德·圣诞·lily懵了一下。
“早上好库酱!”
可爱的称呼是削弱震慑力的第一步。
面无表情的男人从冰箱里拿了几瓶冰水,冷冷回道:“嗯。”
“其他几人还好吗,没有喝醉吧?”
“……不知道。”
虽然外表生人勿进,但意外地有问必答呢。
拿了东西,他也不做停留,转身就走,立香眯起眼,丝毫不被他漠然的态度干扰,露出清晨明朗的笑容:“再见库酱~”
“……”
似乎没有得到回应。
——空气急速流动,拉出诡异的风声,不详的红黑从者甩动着拖拽身后的巨大的尾巴,骨刺冲着还在微笑的少女狠狠扇去。
尾巴扫过她的头顶,强风刮得立香的头发乱飞,呆毛也在剧烈摇摆,风停后,男人也不见了踪影。
立香依旧笑眯眯,不见有任何后怕。
被尾巴扫起的风刮得脸疼的罗宾:刚刚、御主的呆毛是不是和那家伙的尾巴交流了?
——时机、时机、时机、时机……
——完全找不到合适的时机啊!
——话说为什么其他人都没有觉得奇怪,为什么眼瞎一样接受了现实!
——明明违和感爆棚!
过分看重时机,将食物残渣撒得桌子地上都是,伊什塔尔和艾蕾被卫宫逮了个正着,两人像被罚站的小学生一样,耸肩的动作老实、表情却十分不情愿。
这时,又有人进来了。
“早啊迦尔纳。”立香挥了挥手,起身收拾已经吃空了餐盘,“坐我这里吧,其他地方都坐满了。”
“好的。”
迦尔纳好像也没有睡醒,身后那团轻飘飘的毛有气无力地趴在他背上,他的眼睛半阖着,慢慢走近立香。
“御主?”
迦尔纳站定,居高而下,俯视着立香。
——糟、糟了!
两名女神的视线正好被卫宫挡住,完全没看到进来的迦尔纳,听到声音,才从卫宫的粒粒皆辛苦中挣扎着吐了口气。
——不好,我们的时机!
被迦尔纳的眼直勾勾盯着,立香迅速不自在起来,回想自己今晨的不适,怀疑她是不是不小心把衣服穿反了。
她小心地腾出一只手,偷偷地向下,拽了拽衣角,又扯了扯裙摆:“怎么了吗迦尔纳?”
迦尔纳歪了歪头,一脸平静:“您变成男性了。”
餐厅:……
艾蕾&伊什塔尔:“果然搞砸了,给我读读空气啊!”
立香:“?”
众人:“?”
目光全部聚集到了少女身上。
——不,是少年。
是少年啊!
女神:“都没人发现吗!”
众人:“诶诶诶诶诶诶诶诶诶诶——!”
立香:“诶?”
见御主似乎还没意识到,或者说没有接受现实,迦尔纳耿直地伸出手,掌心贴在了少…年的胸膛上。
温热的掌心第一次这么近距离贴着她的肋骨诶。
立香身子颤了颤:“诶诶诶诶诶诶诶诶诶诶——!”
罗宾:“你自己稍微有点自觉啊!?”
*
走廊里,面色沉得比泼了墨的深夜的天空还黑的阿周那拉弓引弦,利落的箭矢带着毫不保留的杀意破空而去。
“噔——”
金属撞击发出干脆的声音,迦尔纳持枪而立:“是要在此刻与我交战吗,阿周那。”
阿周那再一次拉开弓。
“虽然御主三令五申,不可以互相残杀,但……”
天授的英雄略略仰头,额前刘海遮住了双眼,缝隙里迸射出了可怕的寒光。
他一字一字道:“你摸了御主的胸吧?不可原谅!”
只有阿周那的挑衅他绝对会接受,迦尔纳一边躲避着攻击一遍后退,将战场往别的地方引,他不解地看着暴怒的阿周那,没有犹豫提出了自己的疑问:“御主已经是男性了吧。”
“那也不准摸!”
“等、等等、等一下啦!”藤丸♂立香扒拉着床沿,身体朝着门的方向努力挣扎,“我好像听到打架的声音了。”
“是错觉啦~”
“才不是,有人要拆迦勒底啊!”
“都说了是错觉了。”
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罗曼不方便检查立香的身体,通红着脸将任务交给了达芬奇。历史为男、现界为女的伟大艺术家笑意盈盈地盯着床上不安的少年,十指灵活地活动着,兴致勃勃要拆解研究的狂热模样吓得立香差点倒栽葱摔下床去。
“普通的…检查,呀、不行吗?”
医务室被清空到只剩他们两人,立香上身的衣物已经被扒到只剩一件黑色背心,裙子虽然还在,但黑色丝袜却褪到了膝窝,她……他抱着被子,噫噫呜呜地蹬腿,徒劳地反抗着大胸美人的侵袭。
达芬奇游刃有余地握住立香的脚踝,在他又一阵惊叫声中,扒掉了他的裙子,将手中的布料往后一扔,达芬奇摊开双手,耸了耸肩:“如果没有立香酱的配音,这确实是一次普通的检查。”
立香噎了噎:“我、我现在可是男孩子,不能让医生来吗?”
达芬奇饶有兴趣地看着他:“你确定?让罗马尼一个大男人来为你这个‘女生’检查身体?”
老老实实设想了一下画面,立香绝望地将脸埋进被子里:“不行,心理上接受不了。”
“所以嘛。”达芬奇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立香,“男性的女人,和女性的男人,不正好嘛。”
“一点都不好!”
总而言之,充满侮辱的身体检查终于结束,面对焦急等待的从者们,达芬奇一挥手:“放心吧,身体很正常,没有缺头少蛋。”
领了男性制服的立香顾不得扣裤子拉链,飞快地冲了过来:“你对着女性和孩子们说些什么啊!”
使用十七年的女性身体陡然之间变成了男性,无论是平衡还是力量始终都是生疏的,在立香一会儿别着腿一会儿岔开腿地在迦勒底走了十来分钟后,帮助御主适应男性身体的会议紧急召开了。
整天待在迦勒底,闲着没事干的英灵们终于找到了乐子,以几位不嫌事大的古代王为首,三下两下就将从者们聚集在餐厅。
安徒生站在角落,冷冷哼了一声,嘴角却扯了个笑容:“还不算太无趣,说不定会是个很好的梗。”
一旁的莎士比亚哈哈哈大笑,显然极为认同安徒生的话。
前方,藤丸立香夹腿坐在凳子上,胳膊肘仅仅抵着身侧,不安又绝望地看着逐渐密集起来的人群。
“太慢了,居然让本王等了这么久!”
发起人之一的吉尔伽美什突然现身,立香这才发现他脚下踏着一大块黄金的石台,赤裸着上身露出精干腹肌的的男人哼笑一声,向后一坐,从头侧出现的金色涟漪中取出一杯倒好的葡萄美酒——话说他屁股下面那个黄金王座是怎么回事?
“如你们所见,这个杂种换了个性别,变得更加没用,本王的御主不能干怎么行?”他站起身,朝立香走了过去,“所以,接下来由本王亲自教导,让这个家伙感受一下地狱式的蜕变,感恩吧杂种,这可是无上的荣光,这可是有功也换不到的恩赐。”
——什、什么?
立香快速摇头,背贴着椅背往后躲:这个紧急会议居然不是让大家教她适应男性的身体吗?
——等等、不对。
“你们倒是想办法恢复我本来的身体啦!”
吉尔伽美什撇撇嘴:那种事由达芬奇负责就行,他们在藤丸立香恢复前尽情取乐即可。
眼见英雄王就要靠近,立香手压着凳面,随时准备带着凳子后撤。
“等等哟黄金的。”傲慢的笑声哼哼哈哈响起,几秒就笑声高亢吵得人头疼,“以公谋私,想趁机带走立香,余不同意!”
尼托克丽丝惊喜地喊出声:“奥兹曼大人!”
“正是余,王中之王,奥兹曼迪亚斯!”
暗中对自己使用了红卡技能,太阳般耀眼的光芒形成光柱聚拢在一人身上,配合那人高傲的神态,宛如太阳神再临。
待看清法老王的站立点后,卫宫黑着脸投影出双刀:“请立刻从餐桌上下来!”
吉尔伽美什勾起嘴角:“哦?看来你想从本王手里抢东西啊,太阳的。”
明明是争议的焦点,却连个镜头都没有,立香默默消失在众人视线里,无人察觉。
“谢谢你了玛修。”
和玛修培养的默契不是白来的,在众人注意力都转移到御主的归属权上时,玛修偷偷扛着立香回到了房间。
从凳子上站起来,立香感激地抱了抱紫发少女,没有注意到她红红的脸颊,伸手拽住椅背,轻轻晃了两下:“刚刚就想问了,为什么要连椅子带我一起扛着?”
玛修一愣:“诶?不知不觉就……”她似乎也很困扰自己没有逻辑的行为,磕磕绊绊地把感觉讲了出来,“总觉得前辈也会拖着椅子跑。”
立香:这方面的默契可以不要的。
见立香神情沮丧,误以为她在担忧身体状况,玛修赶忙安慰道:“身体的话请不用担心,达芬奇亲和医生一定会找到恢复的办法的!”
立香幽幽地看着她。
“至、至少医生一定会想办法的!”
偌大一个迦勒底,竟只有一个大龄…医生靠谱吗?
这时,突然有人敲门,两人忙警惕起来。
玛修轻声问:“请问是谁?”
“御主,是我,亚瑟。”
立香恍然一悟:这个也算靠谱。
“还有我,黑saber,阿尔托莉雅。”
——嗯?蓝saber的呆毛还没有插回去吗?
亚瑟依旧压着声音,语调带着自然的亲切的笑意:“以及圆桌的各位。”
立香掌根抵着门,难以置信:这么一大家子,是过年来串门的吧!?
见状,玛修拍了拍立香的肩,小声说道:“刚刚我出来时,就是圆桌的诸位帮忙掩护的。”
立香:确认是友军?
从者化的玛修支起盾:是友军。
立香的房间没什么装饰,但面积也不大,外面的人进来后,房间立刻变得狭窄,连呼吸都喘不上气的感觉,等男性们不拘小节席地而坐后,这种压抑感缓解了不少。
而立香则和黑saber还有玛修坐在了床沿。
明明是男人却整个人都坐到了床上,立香粗略想了想,干脆地把锅甩给梅林:“梅林,这不会是你干的好事吧?”
“嗯?”
立香眯起眼,一脸危险地审视着笑容不变的魔术师:“昨晚上和你睡了之后,今早上就变成这样了。”
危险边缘的用词让软绵绵的梅林噌得直起背,露出一本正经的表情,话还没出口,就被坐在地上、突然掏出武器温柔抚摸的骑士们打断。
高文:“昨晚啊。”
兰斯洛特:“睡了……”
崔斯坦:“悲伤。”
贝德维尔:“御御御御御主,我快要控制不住我的银之臂了。”
梅林干笑着压了压手:“讨厌啦为什么一副杀之而后快的表情啦,好可……”
“梅——”
“林——”
“先生——!”
梅林:“好可怕!”
“唔哇玛修冷静一下!”立香立马扑了过去,压住暴走的玛修。
见没人再说话了,黑saber这才不紧不慢地解释:“你们理解错了,字面意义的睡而已。”
“诶?是这样吗?”玛修一秒回神,眨巴着眼询问立香,看到对方点头后,她舒了口气,眉头微拧,不满地责备道,“前辈,请不要使用那种误解性动词。”
立香无语:“是你们理解偏差好吗?”
“那是因为……”玛修脸瞬间烧红,下意识想解释,拯救自己在前辈心中的形象,话出口却不知道该用什么理由,懊恼地呜咽一声,不敢去看立香。
摸了摸少女的头,立香坐正身体,重新看向梅林:“真的不是梅林吗?”
好了伤疤忘了疼的魔术师双眼弯弯,连连点头,诚恳的模样倒是乖巧得很。
见少女手托着下颌,陷入严肃的思考之中,梅林兴致高昂地凑了过去。在没有被召唤到迦勒底之前,他就一直用千里眼注视着这位平凡少女的不凡之路,来到迦勒底,虽然实际距离无限缩短,但他也没法时时陪在她身边,尤其是她去特异点的时候——但这并不妨碍他观看少女的直播。
也就是说,他知道藤丸立香性别突转的原因,至于为什么不说……现在这个情况,不是很有趣吗?
“立香君不喜欢自己作为男性的身体吗?”
思绪被打算,反正也没头绪,立香干脆顺着梅林的提问回答:“也不是,只是不习惯而已。”
“可是,你看上去十分苦恼呢。”
一语戳破心事,立香窘迫得连耳朵都红了,变成男性的他双眼依旧干净澄澈,不过此刻里面漾着羞涩的虹光。
“因、因为……”
没有人催促,无声的等待成了更沉重的期待,立香羞窘地都快哭了,即便成了男性的身体,初有了棱角分明的身形和凌厉的眉角,她的内在依旧是个遇到难言之时会踌躇到跺脚懊恼的女孩。
——微妙地、带感。
骑士精神被默契地丢在背后,地上的男人嘴角含着说不清道不明的笑,眼神闪动着暧昧的光,安静等着御主的自白。
老实的玛修不愿看到前辈这么为难,正要劝阻,被黑色的亚瑟王摇头止住,她依言停止,却不太明白对方的用意,只能看着性格冷漠的黑saber挂着笑,褪去色彩的暗金眸子隐约闪着肆虐的红光。
立香在这氛围中败下阵来,抱着头一脸崩溃:“上厕所洗澡的时候我到底要怎么办啦!”
“到现在依旧没有成为男性的实感,胸部轻松了是挺方便的,但□□的OO总是挡着我走路,我也根本不敢去碰那个东西。”
“说起来那明明是我的器官吧,和胸一样是我藤丸立香身体的一部分吧,为什么揉自己的胸毫无压力,换了个存在方式就不行呢,莫名有种猥亵自己的罪恶感啊!”
立香狠狠拍了自己的腿:“这种感觉你们明白吗!?”
憋了一上午的情绪终于发泄出来,立香觉得呼吸都顺畅许多,接下来不管什么对话都能平静进行下去的样子呢。
“虽然不太明白……”
不知何时梅林站在了立香面前,曲下双膝、温柔地半跪在橙发少年的面前,他的双手虔诚地捧起少年的一只手,紫罗兰色彩的双眼紧紧凝视着立香。
立香心漏跳了一拍:“梅、梅林?”
他笑弯了双眼,语气轻飘飘,就像被风吹起的花瓣,舒服的香气感染了整个房间。
“但您说得对,说到底也只是上面两个头变成下面一个头的问题。”
气氛一僵。
“硬要说您也不算吃亏,女性的时候,只有上面两个球吧,现在不仅下面两个球,还多了一根棒噢。”
梅林歪了歪头,一脸天真烂漫:“真是赚到了呢。”
——这家伙、故意的吧!
“给我滚回阿瓦隆啦!”
——<花之魔术师>梅林已被踢出群聊【圆是圆桌的桌】
被黑saber一剑挑到了门外,好好听取了御主烦恼的从者们也是时候发挥点作用了。
高文简短地总结道:“也就是说,您在烦恼要怎么洗澡上厕所吧?”
立香:“你就记住了这些?”
崔斯坦:“确实是个悲伤的难题。”
立香:“诶?为什么擅自定下了议题?”
兰斯洛特:“唔——噗!”
贝迪:“特、特卿?为什么喷鼻血了?”
玛修背后冒着黑气,盾牌高举:“兰——斯——洛——特——卿!”
兰斯洛特一边捂着喷流不止的鼻血一边慌乱地摆手:“不是那样的,玛修你冷静,我并没有想象女性的御主学会了男性的上厕所方式后帮我——啊!”
——<湖(ren)上(qi)骑(jue)士(zan)>兰斯洛特已被死捶出群聊【圆是圆桌的桌】
一直没有出声的亚瑟走了过来,一举一动都透露着尊贵优雅,他执起立香的手,像骑士宣誓一般,深情注视着立香的眼睛:“御主,男性如何上厕所以及洗澡,请让我来言传身教吧。”
贝迪:“等、等等,男性的王?”
高文:“太狡猾了王,居然抢我台词。”
崔斯坦:“啊,真悲伤——我的台词也是这个。”
“请等一等!”
清丽的女声响起,一纤细但坚韧的身影强行隔开亚瑟和看开生死的立香,玛修依旧是从者装备,她挺直了后背,坚定地说道:“我反对!”
很少见到面对众人也强硬的玛修,亚瑟苦笑着后退,绝处逢生的立香感动地拍了拍玛修的肩:“谢谢你,玛修!”
“是,前辈!”
玛修转过身,双颊染上绯红,神情带着羞涩,认真道:“教导前辈用男性姿态上厕所和洗澡的任务请交给我玛修·基列莱特吧!”
“……”
圆桌:“诶诶诶诶诶诶诶!?”
在门外偷听的兰斯洛特猛捶门:“等等、玛修,作为纯洁的少女你怎么会知道男人上厕所洗澡的样子!?爸爸我的教导是哪里出了问题!?”
立香背靠着墙,腿软到站不稳:“我也想问这个问题。”
玛修依旧一脸羞涩且正直:“我体内的英灵也是这么希望的。”
……
——你和加拉哈德都在交流些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