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时等契》会写诗的姑娘

6、第 6 章

　　第六章轰动

　　右相的生辰办得极其盛大，光是红毯就铺到了巷子口，府门口张灯结彩，贵客登门，门庭若市，处处透着喜庆，还未进门，便可听到锣鼓喧天，昭示着主人家的显赫。

　　许娇娇的马车抵达门口，便由内侍搀扶着下车，一袭红装迤地，雪白兔毛披风紧紧拢着曼妙的身姿，今日为了演出方便，特意将前面的裙摆进行裁剪，修至膝盖处，露出一双玉腿，夺人眼球。佳人妆容精致，妩媚的眼妆灿烂至眼角，晕开一片绮丽，仿佛哪只山间的精灵造访。

　　许娇娇登台表演的时候更是轰动全场。自花魁争夺夜后，再次亮相的许娇娇更是美艳绝伦，着红衣，难得的娇媚可爱，喜气洋洋，很是应景。

　　今日表演的是水墨舞，许娇娇舞蹈功底不强，再三权衡之下，选了讨巧的水墨舞，清雅讨喜，舞毕书画成，寓意极好。右相乃文官一派，自负风雅，今日特邀许娇娇前来助兴，也是打听到花魁之夜许娇娇的表现，不说其他，单是那棋局，便是能称得上他的风度。

　　许娇娇果然没让他失望，身姿灵巧，旋转间，广袖飞舞，穿梭在四扇白色屏风中，宛如花间仙子，倒影、绸缎、水墨、鼓点……巧妙地融合一体，仿佛飞天仙子也特来贺寿，许娇娇的广袖随着鼓点的节奏，击打在屏风之上，逐渐形成四幅画，第一幅先是绽放出一朵梅花，第二幅……许娇娇不知何时变出一支毛笔，随着婀娜的舞姿，在屏风上轻拢慢挑，悠悠芝兰乍然呈现。第三幅尚且出现一堆乱石，便有人站起来猜道：“是竹！一定是竹！”

　　许娇娇抬眼投去鼓励的眼神，捂嘴一笑，最是娇羞。第三幅，青竹独立。

　　这下似乎更为明朗，有人异口同声地喊道：“最后一幅是菊！”

　　许娇娇灿然一笑，挥舞衣袖，宛如波浪，袖中毛笔肆意挥舞，一簇菊花绚烂绽放。紧接着，便在屏风上书“雪胎梅骨、空谷幽兰、东南竹箭、晚节黄花”，一笔挥就，乐止舞住，只留一声清音：“醉花楼许娇娇，携梅兰竹菊同贺，恭贺右相，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舞姿曼妙，画意极佳，“梅兰竹菊”分别配上四个高风亮节之词，这马屁可是拍得好啊！

　　右相带头击掌，许娇娇媚眼如丝，娇喘连连，现场的男客均代入了寝帐中的情景，不禁看痴了，有人夹着葡萄去沾酱油吃，还装模作样品鉴，细嫩滑口，回味无穷。有人举着竹箸装模作样，夹着豆子塞进鼻孔；有人摸着山羊胡，不知是在赞画还是在赞人：“浑然天成，婀娜曼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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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暗中有人从门口闪入，意味深长地看着眼前一幕。紧接着便有仆从行至右相耳畔轻声说了什么。右相脸色一变，又立马恢复原色。沉着片刻，笑容又溢上脸颊：“诸位，诸位，今日魏某感谢各位登门贺寿，想着大家伙今日也疲乏了，咱们这饭也吃了，酒也喝了，歌舞美人也赏了，也都先别急着走，大家不如前往某特备的洗汤池享受一番，好全了某的待客之道。”
　　众人皆知右相的洗汤池是如何奢华，今日能去享受一番，求之不得，便纷纷起身。

　　恰逢这时，许娇娇突然被一人拦腰抱起，没掩住一声惊呼，待看清是多日不见的白祈，依旧俊朗出尘，今日估计是参加寿宴的缘故，特意着了一身亮色衣裳，头戴玉冠，美姿容，意风发。不知伤口好得如何，近日都在养伤吧……许娇娇还呆愣着……

　　便听到白祈风流无度地说：“洗汤池我就不去了，美人乡还是留给我吧。右相不如借我间屋子，解了我的急。”这话说得相当放肆，外子里子都不想要了吧，许娇娇的脑子嗡得一下炸开，好像被放了烟花。这人今日又要出什么幺蛾子。

　　但右相那边摆明是不肯的，墨着一张脸，只说：“成何体统，在我的生辰宴上呷妓，怕是要愧对定远侯。”言毕，视线转向左侧，定远侯今日也出席了宴会，被奉为座上宾。此时定远侯的脸色倒是好看至极，像打翻了颜料盒，五彩斑斓。

　　“啪”的一声，定远侯狠狠拍了一把桌子，将桌上的器具震得嗡嗡作响，手指着白祈，咬牙切齿道：“你！你！你个……”

　　后面的话还没说出口，身旁的定远侯夫人便紧紧握住定远侯的手，“这是在爹爹的生辰宴上，众目睽睽之下，他不要里子，咱还能不要吗？先打发了走就是，回头再说，免得人多眼杂……”说着环顾四周，恨恨地盯着白祈。

　　右相看戏也看够了，终于出声打圆场：“罢了罢了，年少不知事，回头跟你爹好好告罪吧，诸位跟某一起前往洗汤池，各项事宜已安排妥当，女客便由夫人带着前往玉泉池玩耍吧。”

　　众夫人一听是玉泉池，便也心驰神往，听说是玉泉池的温泉水是右相花重金从玉泉山上引入，美容养颜，看右相夫人已年过三十，肌肤还依旧吹弹可破，一定是日日泡着这玉泉池，不禁燃起几分艳羡。

　　众夫人一起前往玉泉池，而许娇娇作为花楼女子，自是没有资格的，毕竟高门夫人要是同妓子共泡一池水，说出去也是脸上无光的，反而会觉得右相在奚落自己。于是右相便着人要将许娇娇送回醉花楼。想着许娇娇从入门开始，便一直在筵席之上，没有离开过自己的视线，也就放心些，免得搜身引起怀疑。普通妓子还好，大不了拖到暗处，处理了再给老鸨一笔银钱，也就钱货两讫了。可许娇娇是盛极一时的花魁，要是在他的宴会上出了差错，虽然凭借他的权势，压一压还是能做到的，但难免惹一身腥。

　　白祈听闻许娇娇要被送回醉花楼，露出遗憾又难耐的表情，搂着许娇娇，上下其手，在许娇娇的胸口摸了一把，趁机塞进去什么，塞得太快，许娇娇没看清，但只觉得冰凉，让人一激灵。

　　白祈贴着许娇娇的耳朵，暧昧又温柔：“今晚等着哥哥去找你。”说着又捏了一把屁股。把许娇娇吓得不行，想着这人怎么如此形状无度，真是斯文败类、人面兽心……

　　还未离席的男客们见状，艳羡得嘴巴能塞下一个鸡蛋。

　　还未离席的女客们见状，愤恨得想打爆自家夫君的蛋。

　　当然，还未离席的定远侯见状，恼怒得想让白祈马上完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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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肥章送上，下面的剧情更精彩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