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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我们所见星光时，星星的生命是否已经走向终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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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克的灵魂，这份质量的来源是什么，你已经几近得到这个答案。（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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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战斗歼灭型Homunculus NO.626 Type B
或许你会觉得这个名字难记绕口，所以如果可以的话请称呼我为
「法瑞泰尔」
在我第一次启动开机的时候，他对我所说的第一句话：
「从今天起，你就叫法瑞泰尔。」
这是我的创造者，那位博士所给予我的‘生日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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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斗歼灭型Homunculus，顾名思义 我是作为「武器」所被制造出来的。
作为用来使用的「工具」，我本是不应该存在不必要的「感情」的。
所以，当博士将那朵脆弱易折的白色花朵小心地别在我沾染着已经发黑变质的血污的发间时，我问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他听到我的问题后并没有立即回答我，看上去也不像是在思考如何回答出公式化的模棱两可的答案，他只是随意的拉着我坐在了残垣断瓦之上，不去在意他身上洁白的长褂会因此变脏。
那时候的博士手中举着他那支常用的雕刻精美的烟斗，烟草燃烧发出的微弱火光在夜幕下十分显眼，只是与我们眼前正在熊熊燃烧的大火相比，在这被已经被大火照亮的环境中又是有些不起眼。
沉默了许久之后，他对我说，「你是这个计划里所剩下的最后一台Homunculus，我现在已经是全宇宙通缉的通缉犯了。」
我无法才出那时候的博士想表达什么，只能看着他试图表示出自己的疑惑。
熊熊的火光在博士绀碧色的眼眸里跳动着，看上去他的眼睛很亮。然而实际上，仔细看的话，那只是火光的亮度，博士另一只被头发挡住了亮度的眼睛，那绀碧色的深海里，我什么都没有看见。
我们对视了许久，他似乎是被我的样子逗乐了，轻笑了一声。伸出手摸了摸我的发顶，丝毫不介意我头发上沾染着的那些早已发干变黑的血污，他对我说：「有没有兴趣跟我一起当通缉犯？」
那时候我对他说：「为什么要问我的意见？你是我的创造者，你的命令一直都是我的程序中最优先执行的。」
他从那支拿着烟斗的手伸出了一根手指放在了我的唇上，他对我勾起了嘴角，那并不能称得上一个多么美好的微笑，甚至可以说有些无法说明的东西夹杂在里面，他的声音没有多大的起伏，唇齿轻启在火光中描绘出了改变了我之后的命运的话语。
「不要让别人告诉你，你该成为什么样的人。法瑞泰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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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与那名名叫雷德的改造人是在博士还在超能研究所的时候认识的。
也不能真的说得上是‘认识’，最多只能说是知道对方是谁而已。
毕竟，两个「武器」之间能有什么交流。
话虽然是这么说，但是雷德似乎是在改造时出了些小意外并没有变成那份计划书中的那样「冰冷的杀戮机器」，而是拥有了自己的个性。
若要问我为什么会知道那份计划书的内容的话，我虽然作为战斗歼灭型Homunculus，但是我的创造者，那位任性到了极点的博士却并没有将我常年指派出去当做「武器」使用，而是经常将我带在身边，让我去做并不是我这样的Homunculus所应该做的事情。
我被他从一个战斗型转变成了家政型，期间他给我加上了家政型号的程序，将我的系统最高权限掌握在个人的手上，并没有将我作为超能研究所的产品般使用，似乎更多的是把我当做个人秘书使用。
所以，我经常能在帮那位博士整理着被他肆意摊放着各式文件的书桌上看到许多被打上了机密的文件。
而那份关于「改造人雷德进一步改造计划」的计划书就在其中。
那份计划书最终是被博士放进了碎纸机里，而他在上面涂改的东西，最终也没能被他人所知晓。
而博士也是那项改造计划的执行者之一。
是博士故意而为，还是他的失误？
无论是哪一点，以我的角度去想都会觉得那位性格恶劣任性的博士不会给予任何有意义的回答。
毕竟他的确是个随心所欲的人，就连我的存在，都是他任性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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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德并不喜欢我。
兴许是同样作为冰冷的机械产物的同类相斥，兴许是他早已看穿了我那如同空壳般的内在，兴许在他眼里我与研究所中其他人造人别无二样。
无论他对我是出于哪种角度的讨厌，都是与我无关的。
我本以为我会与他保持着这样冰冷僵硬的关系直到我们关机销毁的那天。
事实告诉我，去猜测那位肆意而为的博士的想法是没有意义的。
因为在某一个早晨，他告诉我，我可以去执行作为战斗歼灭型Homunculus的工作了。
也许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吧，那位思想跳跃弧度巨大的博士开始了他那项随意想到的计划。
我被安排为了雷德的队友。
理由很简单也很复杂。
雷德的队友经常会因为跟不上他的节奏而出现各种故障，甚至又被回收的。
而我作为战斗歼灭型最新的机型，如果因为雷德半路抽风跟我打起来，我还有在他把篓子捅得更大之前把他带回来的可能。
这中间还夹杂着他们对于我的创造者，那位本就性格古怪的博士的针对。
对于我们的组队，我并没有什么反对意见。
而对于这件事反应最大的，也只有雷德了。
他依旧对我冷嘲热讽着。
这是我们相处的常态，他在那里一个人自说自话，而我继续进行着任务。
我们以这样异怪的相处模式相处了许久。
久到了，我可以在上一秒还想着干掉他，下一秒为他解决身后的敌人的地步。
虽然我们的关系依旧没有什么回温。
直到有一天，在任务完成后准备回去的时候，雷德忽然问我：「如果超能研究所下令解决掉那位博士，你打算怎么办？」
转过身去，他那张脸上依旧挂着令人不悦的笑容，只是说出口的话语冰冷无比。
那是我第一次对雷德笑吧，或许以前也有过，不过真的想要勾起嘴角这样的想法的是从那次开始。
「那你要回收我吗？」
听到我的问题，他收起了那副令人不悦的嬉笑，我知道他听出了我的回答，放任他走进我。
忽然他伸手抬起了我的下巴，对我说：「明明笑的挺好看的。」
随后我抓住他的手腕，将他整个人扔了出去。
他显然是被摔懵了，不过反应的很快，在我转身离去的时候跑上来，勾住我的肩膀，看上去似乎与我关系很好的样子，低下头在我耳边低语道：「真不愧是那个人的最高杰作。」
那时候我实在想不通他为什么要那么说，最高杰作实在无法说得上。
博士虽然性格怪异，但是他的才能与他怪异的性格是成正比的。
制造出比我优秀的人造人也不是没有可能。
雷德对我态度的一百八十度大转变也是从那之后。
他不再用看待那些「物品」的眼神看着我，而是将我视作了一个位面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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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德是个无法看清的存在。
我一直是这么觉得的。
我曾经在帮博士整理文件的时候问过博士，那时候他笑了，因为实在憋不住这样的笑所以将手中马克杯里的咖啡都洒了出来，弄脏了那件今早才换上的干净白大褂。
我本以为问不出什么，他笑够了之后，放下马克杯，杯子与桌面产生的碰撞声在那时忽然安静下来的实验室里非常响亮。
那时候他的脸上挂着一成不变的笑容，只是那双绀碧色的深海里依旧深不见底，他对我说：人类本就是看不清的存在。
「你看清你自己了吗？法瑞泰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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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边充斥着杂乱的燃烧声，眼前的光景是如此的残破不堪。
那一日博士说的这句话在这一刻与眼前雷德所说的话重叠起来，只是与博士带着不言而喻的味道不同，雷德是难得收起了那副不正经的样子问我：
「你看清你自己了吗？法瑞泰尔」
是的，博士那个脑回路跳跃非常严重的疯子终于跑路了。
为什么说终于？
我察觉到的时候是从他对雷德的改造计划动手脚，不过也许这个疯子从更早之前就有什么想法了吧，既然他现在可以如此的游刃有余，那么那时候他又是为了什么多出那么长的时间在超能研究所停留？
现在的雷德已经改造的几近完成体，如果我们面前站的是他，那么我们离开这里的可能性又有多高？
「呀，雷德。这个给你，合作愉快。」
博士从白大褂的内口袋里掏出一封看上去包装的十分精美的信封。
至于里面是什么，博士始终没有说，雷德也没。
那可以说应该是我最后一次再见到雷德了。
我与博士是全宇宙通缉的逃犯，而雷德如何也没办法去知道。
对于常年出入于战场的人造人或是改造人来说，永别是非常常见的事情。
因为‘我们’时刻都是作为可以舍弃掉的工具存在的。
所以谁被回收掉或者无法回收都可以说是非常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他们从未将我们存在单独的个体认同过。
就像那些文件上大多都着重于「情感消除」。
如果没有我那位随心所欲的创造者的话，‘我们’还会像是流水线上的工具一样被制造然后被舍弃吧。
那位博士出于什么样的初衷我无法得知，但是我又不得不感谢他。
他让我有了自己选择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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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着实没有想到再见到雷德会是那么快的事情。
我们再见时，他就像此前的无数次一样，对我挥着手喊着我的名字。
就像我们从未分别过一样。
哪怕他现在，是来追杀我们的。
我并不讨厌雷德，即使大多时候他那过于活跃的性格都会显得夸张滑稽。
当然这话我没有对他说过，不然我们就不只是做任务的时候互损那么简单了。
他的嘴角依旧挂着我所熟知的弧度，哪怕吐出口的话语是那样的冰冷与残忍。
「法瑞泰尔 好久不见，你还活着我真的很高兴呢。」
我知道他肯定不是想说这句，毕竟他也不是那么好心的家伙。
看我不回答他看上去似乎有些沮丧，连声音都听出了低落的感觉，艳红的马尾随着他的动作晃动。
「你居然都不想我，我可是时刻想着你啊。」
不，其实我的确有时候会想到雷德，只是我很清楚，我们可能再也不会见面了。
所以现在再次见到的时候，胸膛中竟然是泛起了些许高兴的情绪。
这是为什么呢？
不明白呢。
这也许是我第一次对雷德说心里话，也是最后一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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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面无表情的人造人少女用着那双翠绿色的双眸看着他，里面泛着他知道又不敢确认的光。
她笑了，就像是那位博士种在实验室里的月之泪。
脆弱而艳丽。
法瑞泰尔当之无愧是一件非常完美的作品。
但是雷德他真的把法瑞泰尔当做了「物品」吗？
这也许只有他自己才清楚了。
「我知道你是来回收我的，也知道你会在解决掉我之后再去找博士。」
「所以我在这里等你。」
回想起那位博士在面对即将到来的危险时，依旧无所谓的叼着他那支雕刻精美的烟斗时对她说的话，既像是自言自语，也像是对她说的：
「来追杀我们的是雷德，走吗？」
她回答他：「对不起博士，这次我可以留下来吗？」
那位博士吐了一个烟圈之后，头也不回的走了：「你自己想做的话，就那么做吧。」
「永别了，法瑞泰尔」
永别了，博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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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战斗歼灭型Homunculus NO.626 Type B
或许你会觉得这个名字难记绕口，所以如果可以的话请称呼我为
「法瑞泰尔」
如果可以的话，或者说如果有可能的话。
请向我的朋友，或许也说不上是朋友吧。
但是无论是出于什么样的角度，我都想告诉他。
「我们是否拥有了那仅仅21克的灵魂。」
「让眼眶噙满泪水，感受高兴与痛苦的灵魂。」
也许我永远，都无法得到那个答案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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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发的改造人小心的将那块散发着微光的核心魔方握紧在手心。
身体已经无法再行动，在这场凹凸大赛也不可能有人来将他回收。
狼狈不堪的脸上扬起了他终于发自内心的笑容，他说：
「有的啊，我们是有那仅仅21克的灵魂的，法瑞泰尔。」
纯洁的白色花朵盛开在夜幕之下，微风吹过，传来阵阵‘沙沙’声。
风停了，又什么都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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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ND】.
作者有话要说： *【21克的灵魂，这份质量的来源是什么，你已经几近得到这个答案。我想要灵魂，让眼眶噙满泪水，感受高兴与痛苦的灵魂。】出自《尸者的帝国》
*「不要让别人告诉你，你该成为什么样的人。」出自《底特律：变人》
*月之泪出自《尼尔：机械纪元》
*法瑞泰尔=fairy tale=童话/谎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