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人生是局大游戏》下林

56、新的班长

　　英语演讲比赛定在开学第一个月的最后一个周末，比赛地点在省城。伍骅中学保送两人参加最后决赛，一个是万琛，一个是郑米米。
　　给伍骅争气，两人都捧了省赛的一等奖回来。校长特地在晨会上致辞，希望同学们都积极参加这种省赛国赛，积累更多经验。

　　下一周的竞赛班，万琛光明正大地坐在林一鹤前排，笑嘻嘻地问她：“一周没见我了，有没有想我啊？”
　　林一鹤一边看自己整理的物理笔记，一边说：“演讲比赛教你怎么油嘴滑舌了？”
　　万琛叫屈：“我一路上都没跟郑米米聊过一句除了比赛以外的话！”
　　林一鹤合上笔记本，正色：“你跟郑米米的互动，为什么要告诉我？”
　　万琛说：“郑米米不是挤掉你的位置才被保送进省赛的吗？我替你……”

　　“停，”林一鹤严肃脸：“没有依据的事情不要乱说。”
　　万琛颇感委屈，“我以为你知道的！英语组的老师都有在聊这件事，真是仗势……”
　　“万琛。”林一鹤叫了他的名字，万琛立刻闭嘴。“我对这件事不感兴趣。”

　　万琛又是疑惑又是愤懑，“你不觉得很过分吗？她用这种手段暗箱操作！”
　　林一鹤看了他一眼，没说话，继续看她的笔记。

　　这种事。
　　这种事可多了去了。
　　她曾经为“这种事”纠结到夜夜失眠，把一个个细节掰开了揉碎了跟自己较劲，跟别人诉苦。她曾经年少轻狂想要为“这种事”要一个说法，面对的都是“不可说”的沉默的软钉子。她痛苦于世界为什么不是黑白分明的，反而是一滩浑浊的灰色。
　　然而现在……

　　林一鹤用红笔在知识点前做了个重点标记，淡淡地说：“把自己的事情做好就行了。”

　　万琛不可思议地看她，没有得到任何回应。他不得不转过身去，心塞郁闷。

　　物理老师王平走进来，拿着一摞作业本发下去。他是个平易近人的好老师，每次都会提早到教室发作业，还会和先到的同学聊聊作业哪里出了问题。
　　这次，他走到程才林一鹤这一桌，重点夸奖了程才：“你这个思路非常好！看不出来，你的数学基础不错啊，怎么会呆在文科班？”
　　程才有些不好意思。
　　王平拍了拍他的肩，笑：“加油。”

　　随即，他转向林一鹤：“上次的例题吃得很透，不过这里的步骤还是有些死板了。你可以看看你同桌的，他直接用了个公式就省下了很多步骤。”王平温和地补充了几句：“女孩子的字写得很好看。”
　　林一鹤笑：“谢谢老师。”
　　程才很爽快地把自己的本子推给林一鹤。他觉得爽极了！平生第一次！他和林一鹤坐在一起的时候老师居然夸了他，还要林一鹤向他学习！

　　程才高冷地问：“你要我的笔记吗？”
　　林一鹤正认真地看他的步骤，听见这句话立刻说：“要，谢谢了。”
　　程才冷淡地说：“女生天天记笔记，没用。物理这东西要靠脑子记。”
　　看着林一鹤一脸懵，程才心里放起了烟花！

　　爽！太他妈爽了！哈哈哈哈哈哈！

　　林一鹤笑了笑，没说什么，把学到的公式记在笔记上。

　　课间，万琛叫程才一起去上厕所。回来以后，两人就哥俩好一般揽肩走。
　　林一鹤看一眼，见怪不怪。男生们的友情就是速食快餐。
　　万琛把林一鹤水杯拿给程才，“去，一半热水一半冷水。”
　　程才切了一声，居然乖乖去了。

　　林一鹤这才有些好奇了，问：“你能使唤的动他？”
　　程才个子小，但自尊心少见的强，脾气硬得很。林一鹤感觉，八班几个男生里，程才算那种别人不敢轻易得罪的类型。
　　万琛笑嘻嘻的：“我厉害呀。”满脸“快来问我怎么做到的”的骄傲劲。
　　林一鹤看看他，轻笑，摇摇头继续写作业。

　　万琛憋不住跟她讲了：“我看程才刚刚对你态度不好，叫他给你道歉呢。”
　　林一鹤愣了愣。

　　程才回来，把水杯递给林一鹤，欲言又止。
　　林一鹤接过去，笑了：“没事的，谢谢啊。”
　　程才掏出一颗糖放她桌子上，这才松了口气，感觉已经完成了“道歉仪式”，心安理得地坐下来看书了。

　　只是万琛看看桌子上的糖，黑了脸。
　　下一次竞赛课，万琛当着林一鹤的面把一颗牛奶糖放她笔盒里。
　　林一鹤：“……”你记性真好。

　　竞赛班这里风平浪静，然而八班已经一片波谲云诡。
　　支持秋谷谷和刘芝的人已经分成了两派，哪怕秋谷谷没有去带头，但徐琪和肖意冉异常积极地帮她奔走。

　　刘芝有一种大姐头的气势，团结了一批中等生和“差等生”。像木枫这种，就认为刘芝当选对自己有利，为刘芝打call造势，天天“刘班长”“刘班长”地叫。
　　与她针锋相对，在徐琪的谋划下，“秋派”走的是“团结上层”的路子。徐琪、肖意冉、路水、何千里等人，经常在去办公室找范伊丹的时候，“顺口”提一句秋谷谷的工作。
　　范伊丹对秋谷谷是越发满意，经常让她去干一些播报通知这类事。秋谷谷跑前跑后，成为官方权威代言人。

　　八班班里闹得大，虽然没有把事情闹到明面上来，但这火|药味已经浓郁得让任课老师都闻到了。

　　历史老师在上到汉王朝的时候，特地留了半节课播放楚汉之争的纪录片，并布置了一个思辨作业：谁更适合当皇帝？
　　交上来的作业，有人谈项羽的贵胄出身，有人谈刘邦的知人善用，有人谈项羽的善猜忌，有人谈刘邦的虚伪，有人谈项羽的能力过人时运不济，有人谈刘邦的智慧蛰伏厚积薄发。

　　办公室里，历史老师问她的课代表：“季盛，你觉得谁更适合当皇帝？”
　　邱季盛把作业放下来，说：“全齐了。”笑了笑，换了个角度回答：“不如刘邦为相，项羽为将。”
　　历史老师问：“有此二人，不怕功高震主？”
　　邱季盛说：“有人能镇得住。”
　　历史老师摇头微笑，“你都能看得出来。小范是太年轻了。”
　　邱季盛低头笑，没有接这个话茬。

　　历史老师沉吟良久，问邱季盛：“你们范老师下午有课吗？”
　　邱季盛说：“下午没课，但范老师这个时候一般在教室管自习。我跟范老师说一声，最近同学们历史成绩有点下滑了。”
　　历史老师笑着默认了。

　　到了最终投票那天的班会，范伊丹出人意料地让两个竞选者合作操办。
　　秋谷谷和刘芝办了一期“达人秀”。王茹涵唱了歌（受到一致差评并认为听歌多不代表唱的好），郑麟表演了单口相声（得到五星好评并且强化了相声必须由胖子讲才好玩的刻板印象），木枫跳了一段舞breaking（业余群众给出了高度一致的单字评价“啊啊啊啊啊”），何千里与路水做了一个八班精彩剪辑的短视频（全场只看哭了一个人——范伊丹）……

　　最后，到了投票环节。

　　范伊丹说：“其实今天，我们有三位候选人。”
　　八班人：？？？
　　范伊丹在黑板上写下“秋谷谷”，“刘芝”，犹豫了一下，郑重地写下“林一鹤”。
　　八班人：！！！

　　范伊丹放下粉笔，说：“大家自己上来投票吧。”

　　秋谷谷笑了笑，率先拿起粉笔，在林一鹤下面画了一个横。
　　刘芝第二个上去，在林一鹤下面画了一个竖。
　　何千里坚定地画了一个短横。
　　肖意冉有些尴尬地看了眼秋谷谷，还是画在了林一鹤的下面。
　　……

　　范伊丹看着林一鹤下面端端正正的8个正字，宣布：“林一鹤当选八班新一届班长。”

　　林一鹤起身，笑着向大家致意。
　　得到一片雷鸣般的掌声。

　　秋谷谷和刘芝的手拍得最响。
　　两人对视一眼，又同时看向林一鹤。

　　林一鹤说：“我记得运动会的时候，我们班有一句口号。”她含笑看向秋谷谷。
　　秋谷谷喃喃：“八班人。”
　　刘芝接上：“一家人！”

　　林一鹤看向同学们，坚定：“八班人！”
　　得到异常响亮而整齐的回应：“一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