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月下龙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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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从色彩斑斓的水晶窗穿过，光影在地面组成色块叠加、图像扭曲的“画”——一幅白龙被红龙杀死的“画”。
洛基注视着地面的“画”，一言不发。
“王，已经检查完毕了，没有魔力的波动，窗户本身也没有问题。”近期才来到王身边担当近卫骑士的阿格规文低声向自己的王禀告。
“既然没有问题，那么明天就解除这里的封锁吧。”洛基说完就转身准备离开。似乎今夜巡逻的骑士发现并禀告的异常事件就此盖棺定论了。
“王？！可是……”阿格规文吃惊之下想要说什么，却马上反应过来了，恭敬道：“是，谨遵王令。”
金发的王者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脚步生风地大步离开，没有丝毫的犹豫。守卫国王的骑士们跟着自己的王离开这一处教堂。
一直到回到王宫的议事厅，阿格规文才再次开口：“王，就这么放任这件事吗？”
夜晚的议事厅有些幽冷，烛火和魔法宝石的光辉照亮大厅，带着几分昏黄。时间已是半夜，最近又没有什么要事，此时的议事厅除了门口守卫的士兵，就只有洛基和阿格规文两人，倒是显得过分空旷了。
“放任？既然没有什么异常，有谈什么放任呢？”洛基不以为意的说道。
“但是……那种图案就不可能是偶然。王，您已经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吗？”阿格规文恭敬的神情中夹杂着一丝疑惑。
“那种图案当然不可能是偶尔。不过这有什么关系呢，既然它没有魔力的痕迹也没有其他异常，当它是个偶然也未尝不可。”
洛基拍拍阿格规文的肩膀，“即使封锁了那间教堂，如果幕后之人想要它被人发现，被人知道，那么他总能弄出下一个，或者想方设法让其他人知道。封锁了还让人觉得王宫这边欲盖弥彰呢。”
“虽然我不在意计谋的种类和方式，只在乎利落的过程和爽快的结果，但是不得不说或许是因为这些年我最擅长的事情就是关于杀人的事情，我没有什么耐心和这件事背后的人玩捉迷藏和猜谜游戏。”话到最后，洛基的语气依旧明显冷淡了。
“王，您……是因为莱苏勒吗？”阿格规文有些迟疑地问。
洛基没有否认：“或许是吧，他的确是让我很恼怒。”他本身对莱苏勒没有很深的感情，会偏爱莱苏勒小部分原因是莱苏勒的确是有才能的，大部分原因是莱苏勒的性格外貌与“Loki”有不少相像之处，他有些移情。
然而莱苏勒的结局让洛基很是恼火，洛基并不是气愤莱苏勒的愚蠢，也不是气愤自己看人的眼光失算了一回。与其说失算，不如说就是太准了洛基才会生气。
洛基真的不知道莱苏勒是什么样的人吗？他知道，但是他想验证自己的一个想法，也想要莱苏勒能打破他预想的结果。
结果呢？结果不久前已经出来了，莱苏勒生怕自己死得不够快一样往他的剑上撞啊。
洛基当即就心灰意冷了。
事实证明，无论时代、背景、身份如何，小狡黠和大贪婪放在一起那么必然是会灭亡自身的。如果只是依靠侥幸和/赌/博一般的话术，以此来得到强者的“怜悯”，是永远不可靠的。
然而当自己是弱小一方却又面临危机的时候，又不得不去搏这一份怜悯。
但是那又算什么呢？他已经对此感到厌烦甚至厌恶了。
对于大不列颠以及周边的同盟国，以及大不列颠的敌人们来说，身为亚瑟王的洛基都是极其强大的。他是王与国的合二为一，是仅此一列的奇迹，即使放眼现在这个时期的整个地球，各种人类或者非人，也没有多少人是他的对手。
可是他元素洋流中的本体时时刻刻在告诫他，他的弱小。他还不够强，无论他的力量还是他的心。
曾经他最终会进入元素洋流中是他自己的选择，当时的他觉得是自己的身世导致了一切，劳非和奥丁的行为逼得自己不得不那么选。但是，真的是如此吗？他是被逼迫还是在逃避？他不想面对血脉中的约顿海姆的责任与对阿斯加德的感情之间的矛盾，于是直接就用极端的方法将一切了结。
当他沉入元素洋流，一切真的了结了吗？并没有。只不过是他将一切都逃避了，看啊，他还给了约顿海姆冰霜之匣，他没有给阿斯加德带来战争！……看啊！他继承了王位以后就将自己的国家抛弃，他对自己的家人说不会离开，却第二天就消失无踪！
他并没有了结一切，
所以啊……
“阿格规文，虽然莱苏勒让我恼怒，但是他也让我彻底明白了一些事情。一直以来，我都怀有一种侥幸心理，现在我已经不再会让自己去侥幸了。所以我对类似的事情，也就不在乎了。”
阿格规文湖蓝色的眼睛注视着自己追随的王，想到最近王有所变化的行事风格，先是沉默，然后才回答道：“我大概明白了，王。如果这就是您的想法的话，我阿格规文，必定遵从您的意志。”
洛基没在意阿格规文过于恭敬的语气，只要明白了他的意思就好。
不知是因为他的威名太过“显赫”，还是因为早期他对部下们过于严苛的做法，洛基的大多数骑士都是对待他的时候都是这样恭敬的语气。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最开始洛基登基后上战场的时候，虽然自带buff但是指望之前那些屡战屡败的士兵和骑士们乖顺听话并且勇往直前简直就是在做梦。
那时候的洛基正是心态爆炸的时候，直接就给出就要么活着打仗，要么死在他手里的选择。杀了很多人，才整顿好军纪。兵变当然也有，但是只要他没死，不成功的兵变算什么兵变。
从这方面看，当初洛基对战场以外事情还是很宽容的，起码杀人还给了冲缓期限呢。
当然，托这些年的“光辉事迹”的福，洛基的命令是绝对没人违抗了，后遗症也很多，骑士们贵族们士兵们，包括不少民众，对他们的国王都是又敬又畏的。在是王厨的同时也对王有着不浅的畏惧，不得不说也是奇妙的关系了。
也因此，洛基面对摩根王姐硬是要塞给他的阿格规文，最终没有拒绝。一来阿格规文虽然年纪小，能干是真的能干，虽然脾气古板又爆裂，是个很过激的王厨，但是也很听话。二来，如果他不答应，摩根会对阿格规文做什么真的未知。
洛基当然可以拒绝摩根，阿格规文也不会立即就暴毙，毕竟摩根从来不会很直接地做让王弟讨厌甚至生气的事情。但是这也就代表阿格规文对摩根而言是没有价值的了，而对摩根没有价值的孩子（工具），摩根用阿格规文去做什么都是可能的。就算是蛊惑阿格规文去对付梅林，不保证阿格规文死活的那种情况出现也不是不可能。
洛基可不想阿格规文说不准什么时候被摩根骗一把，也不想摩根再想什么其他“监视”他的方法。所以，像收下高文一样收下阿格规文也就顺理成章了。
也不知……
洛基想着关于阿格规文那双湖蓝色的眼睛的事，那是一双可以看见魔力痕迹的眼睛，也是摩根给予阿格规文的特殊能力。但拥有铂金长发，和湖蓝色眼睛的少年骑士大概不知道，他的眼睛也是摩根的眼睛。
摩根的眼睛颜色是冷且艳的阳光下的湖蓝色，阿格规文的眼睛颜色是月光下的湖蓝色，没有摩根那份艳丽。只是，颜色的区别只不过是为了迷惑阿格规文而已，毕竟让工具人知道自己只是个工具对摩根就没有培养价值了。
就算是魔女也知道，当人拥有人心，拥有希望的时候，能够创造更多的价值。
所以啊，梅林，你也是如此想的吗？桂妮薇儿的眼睛，是不是你的眼睛呢？对我这头已经完全统治大不列颠的红龙暗示那样的“画”，你想要我斩杀的白龙是谁呢？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月下龙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