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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第四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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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哥儿,你这是干嘛,怎么想要找别扭吗?”看着赖尚荣站着路中间不动,身后的周兴几个狗腿子又上前将两边的道路给挡住了,李知新冷眼瞧着他道。
“荣哥儿也是你可以叫的,你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身份,不过一个从外面来的野小子,我想要弄你也不过一句话的事情。”赖尚荣还没说话,一直想要表现的周兴上前对着李知新趾高气扬的道。
至于周兴为什么这样巴结赖尚荣,这就要说一说这时候大户人家小姐出嫁的陪房和陪嫁了,陪房是陪嫁里面的一种,陪嫁里除了金银首饰,绫罗绸缎,还有房产地契生意买卖等一系列资产,这些都需要人管理。
而这时候陪房的作用就显现出来了,陪房全家都改换门庭,成为小姐在新家里的实力,帮助小姐打理原有资产。
陪房男仆在外管理生意,而奴仆就成为女主人身边最得力的助手,属于女主人的私人班底,也都会随着女主人在府里过得不错。
周兴老子娘周瑞一家就是王氏的陪房,当然他们靠着王氏有了好的差事,油水足,自然要挤掉原来的人,和贾府原有的奴才自然有了利益冲突,所以周瑞一家在府里人缘都不怎么好。
同年的人不愿意和周兴玩,而周兴也还瞧不上他们,自然喜欢巴结赖尚荣这样比他们体面的人物了。
“我不叫荣哥儿叫什么,再者我是什么身份,那你又是什么身份啊。”说着李知新摆了摆衣襟,故意露出了自己的总管腰牌。
贾府几百号奴仆都有着严格的等级制度,一等二等的分的特别清楚,李知新接了张德的差事,张氏虽然不管家,可是毕竟是嫡长,荣国府真正的当家人,所以东园里的高级仆人名额也是比较多的。
像张氏院里有四个大丫鬟,八个二等丫鬟,十二个粗使丫鬟婆子,比王氏屋里还要多六个人呢,至于院里的管事一级的也有好几个。
只不过东园人员简单,编制一直没有齐全,可是这不代表没有,位置还不是一直空在那里,别人只能干瞪眼,这也是为什么好多人想要进东园当差的原因之一,不光是为了多一份月钱,最重要的还是那个编制上升空间大、容易。
府里总管一级是四个,分别是赖大总管家,林之孝负责银库账房,吴登新负责库房,周瑞负责收租,这是现在王氏当家的结果。
当年张氏管家的时候,自然是没有周瑞的,四大管家也是以张德为首的,后来张氏身体不好,不再管家了,王氏提了陪房周瑞当了负责田地租子。
而张德是张氏的老人,加上这些年干的很好,虽然跟着张氏一起隐退不管府里的事情,可是等级却不好弄,于是让他管着东园,府里就从四个总管到了五个总管。
当然张德空有总管之名,除了东园的事情基本不管,而赖大几个也乐意如此,唯一的好处就是白拿府里总管一个月十两银子,时间一长基本上很少有人还知道有这么一位总管呢。
现在李知新接了张德东园总管一职,月例提高了,其他的也没有什么变化,只是腰间挂了只有总管才有的玉佩腰牌,这也是为了李知新进出府里方便,其实也没有什么方便不方便的。
总管就那么几个,府里谁人不认识啊,现在基本上没有人看玉佩腰牌了。
而李知新故意露出来就是为了向周兴表明身份,也是为了气他一番,这个下流痞子眼馋这个可不是一天两天了,还拿着他爹周瑞的玉牌腰牌在府里挂着过瘾呢。
周兴老子娘一直托人想要将周兴塞进东园,还特意巴结林妈妈,为的就是张德马上就要退休了空出来的总管职位。
可是没有想到让李知新得了,其实没有李知新依着周兴尴尬的身份就不可能的,其他几个总管也不可能让周瑞父子两都得了总管一职的,到时候府里的势力可就要重新洗牌了,王氏也没少在背后推手,就是没有得逞。
周兴见了这又羞又气,顿时忘了老子娘平时的嘱咐了,口不择言的骂道:“我呸,得了块破玉牌你真当你当了总管了,府里现在是二太太当家,大太太那边怕是不大管用了,瞧着样子你这牌子还能挂几天啊。”
李知新听了这话,真真是气极了,张氏入夏以来身体一天不如一天,每日汤药不断,早就有闲言碎语的传了,周兴这话就是说张氏活不了几天了。
张氏对他有着天大的恩情,李知新怎能容忍周兴这样编排诅咒她,顿时一拳头就打了过去。
周兴也是狡猾的,一个躲闪,李知新一拳头顿时打在了赖尚荣的左眼,顿时成了独眼熊猫仔了。
赖尚荣那里受过这样的打,顿时就撸着袖子和李知新打了起来,后面的几个人也上前开始围殴李知新,李知新从小干体力活,身体结实,虽然独自一人。
可是也没有怎么吃亏,发髻凌乱,衣服破了,脸上挂彩了,可是赖尚荣他们几个也没有好到那里去,尤其是周兴,李知新逮住空就胖揍,嘴巴被抽的又红又肿,牙齿都松散了,吐了几口血水,顿时吓得大哭不已。
这场群架还是被贾母贴身嬷嬷房嬷嬷看见了,赶紧让人拉开了送到府里去才罢休的。
打发了一众小厮,房嬷嬷拉着李知新的手进了东园,本来李知新是不愿让张氏知道这件事情的,可是房嬷嬷不依。
道:“你个傻的,这件事情要是别人打了也就算了,可是你将赖嬷嬷的宝贝孙子打了这可了不得,没有大太太的面子你恐怕逃不了的,更何况这也不是一个人的事情,关系到大太太和二太太的体面问题。”
听了这,李知新也回过神来,府里看似平静,别看张氏啥事不管的,张氏性子本来就要强,所以两位太太都在暗自较劲,他是大房这边的,周兴几个是二房那边的,赖尚荣可以算是老太太那边的,三方打架可不是大事吗。
房嬷嬷像赖嬷嬷一样的人物,来到东园很是让众人吃惊,可是看到她身后李知新狼狈模样更是吃惊。
张氏不亏是大家小姐,没有冒然发问,而是赶紧让房嬷嬷看座,然后又让秋菊拿药水过来给李知新擦拭。
房嬷嬷见状暗自点了点头,然后将这件事情说了一遍,主要是着重说明不是李知新的责任,他是为了你这个主子才打的架。
说完之后,房嬷嬷也没有耽搁,站起来说道:“大太太,新小子我看是好的,这次不是他的过错,这个时候那些人恐怕告到老太太那里了,我得赶紧过去瞧着些,你也得赶紧想想法子,可不能让这小子受了罚。”
“那是一定的,这次有劳房嬷嬷了,春晓赶紧替我送送嬷嬷。”张氏撑起身子说道。
打架本来是小事,可是在府里却不是小事,一来不好看,是管教不严的明显表现,二来府里的人都不团结,更是败家的前奏,所以府里对打架闹事的人处罚都是比较严厉的。
这次更是王氏身边的得力妈妈家的小子,还有赖家,恐怕早就告了刁状了。
春晓送完房嬷嬷,呸道:“平时我们只当没有听到罢了,索性这次闹翻了,看谁怕谁。”
“对,就是,不要当我们东园的人怕了他们似的。”冬雪早就对于那些人厌恶的不行,要不是张氏摁着,早就不知道吵了少次嘴了。
李知新见了情况不对,照着这个样子怕是要闹起来的,赶忙道:“太太今个这事是我冒失了,可千万不要因为伤了和气,有什么惩罚我认了就是了。”
张氏沉思了一会儿,也不知道听没听见李知新的话,过了好一会儿才挥了挥手,对春晓说道:“你带着他到老太太院里一趟,就说我现在不中用了,什么人也能编排起来了,今个我的人打了二太太的人,人交给她了,怎么处置也不必禀报我就是了。”说完就让春晓带着李知新前往贾母院子了。
贾母院里
贾母躺在软座上,下面周瑞家的几个妈妈正在哭泣,说李知新怎么怎么不懂规矩,居然敢率先动手打人,丝毫不提打人的缘由,而周兴几个模样却是比刚才更加狼狈了,此刻正可怜样的跪在院子里。
王氏坐在一旁斜眼看着。
贾母最注重规矩的,这会子听了这还了得,刚要发作,就听外面说大太太屋里来人了。
春晓带着李知新进来经过周兴几个人的时候,也会愣住了,这是怎么了,他有那么猛吗,将他们揍得有这么厉害。
春晓见礼之后,贾母态度不怎么友好,冷声道:“怎么,发生了这么大事,你们太太都不亲自来一趟。”
“启禀老太太,我们太太这些日子身体不是很轻快,对于今个这事我们太太也清楚了事情始末。”春晓对贾母行了个礼。
然后斜眼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周瑞家的几个,冷声道:“太太说现在她不管事,眼看着也不中用了,人人都盼着她早走呢,今个犯事打架的就带过来了,随她们要怎么样就怎么样。”
“春晓姑娘这是什么话,咱们做奴才的哪敢编排主子,哪一个不是无时无刻的上香拜佛,祈求主子长命百岁,福寿安康的。”周瑞家的听了这话立刻反驳道。
“就是。”
其他的几个妈妈也纷纷附和道。
贾母听了也明白了里面有隐情,一旁的房嬷嬷见了,简单的在贾母身边说了一下事情原由。
贾母听了,再加上春晓的话,内心是气极了,再看着一旁冷眼旁观的王氏,心里那里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两下一对比,这让贾母瞬间想起了当初张氏进门管家的时候,那是多么雍容贤淑的一个人儿,啥事都打理的井井有条,可是现在呢,府里那里是以往能够比的。
想起以前的种种,贾母心里也很矛盾,别人都说她偏心,手心手背都是肉,那里偏心了。
老大贾赦得了爵位,大媳妇因为长子夭折身体一直不见好,所以这爵产才让老二家的管着。
不聋不哑不做当家翁,这几年她只管玩乐,早就不管事了,可是没有想到这些人居然这样大胆。
贾母沉吟了一会儿,厉声道:“原本你们都是太太身边的妈妈,本就比别人多几分体面,更应该懂规矩,没想当你们居然编排起主子起来,是可忍孰不可忍,今个非得发落了你们。”
贾母发话了,周瑞家的几个纷纷求饶,称万万不敢,小孩子不懂事不知道从哪里听来的龌龊话。
贾母看了一旁的王氏,心里忍不住叹了一口气,要不是想到珠哥儿和大姐儿,连她也不要发落了。
这些人都是她的人,不顾忌她也要顾忌两个孩子的面子,可不能因为打老鼠而伤了玉瓶。
可是也不能轻饶了道:“给林之孝管家传话,革了这些人半年银米。”
然后又对王氏说道:“二太太这是你的人,你自己看着吧,下次再犯全都撵出去不许再进府。”
王氏听了只得暗恨的答应。
这边贾母见了李知新的样子,当主子的可不就喜欢下人忠心嘛,顿时让人赏了不少东西,留下了一个好印象。
外面赖家,赖尚荣这个大宝贝孙子受了伤,一大家子都围着他打转,赖二家的见了说道:“不就是刚进府的野小子吗,婆母你也太小心了,早就该把他辇了,看这次把荣哥打的,可怜见的。”
赖嬷嬷见宝贝孙子伤成这样,其实也没怎样,都是小伤,不用涂药过几天就好了。
心里心疼难受,赖二家的还说这话,顿时赖嬷嬷脸色就不好看了,赖二赶紧板着脸骂道:“你懂什么,娘办事还要你教不成。”
赖嬷嬷能做到如今这个地步,肯定是有过人的本事的,不说别的她是最了解贾母的人了,所以听了这件事情原由,她就知道这件事除了那小子谁也讨不了好。
果然没人一会儿,就有小厮跑过来说了贾母院子里发生的事情,果然和赖嬷嬷想的不差。
起身吩咐道:“快准备一份厚礼,我要进府一趟。”
赖嬷嬷在家里本就是一言堂,赖大媳妇听了就到库房准备了一份厚礼,由着赖嬷嬷带着进府拜见了张氏,也不知道说了什么。
张氏最后将东西赏了李知新,对李知新那是更加倚重了。
作者有话要说: 前传差不多要完了,本来这一卷就是为了写李知新晋升的,有些快节奏,张氏一死就进入了红楼正文了。
中秋节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