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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过往纠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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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衫公子轻敲桌沿,“白兄莫不追上看看,便知分晓。”
“哦?”
手中茶杯稳稳放在桌上,蓝衫少年起身,柔和掷下一语。
“清隽磊落,美人如剑。”
白衣少年挑起一双眉,低笑声在暗沉的光线里响起,有些莫名意味。
“凛然无双,不容侵犯。”
蓝衣少年站在街上,快速分辨了下方向,连忙赶步追去。
他在那位白衣客上,感觉到了一种淡淡的生疏。如闪电划过心头,当听到白玉堂的低声语时,才恍然昨日。
“是谁?”
白衣少年笑了起来,竖起手指,指了指上空,脸色无端有些沉重。
“天界,司法天神。”
天空中平白响起一道雷声,蓝衣少年驻足巷口,白衣客站在他面前,神情莫名。
“你是谁?”蓝衣少年面上淡薄不再,目光如隼(sǔn)鹰,“你是谁?!”
青年一挥扇子,蓝衣少年被牵引般重重摔在巷壁。
白衣青年看着他,目光中杀意如火,炽烈燃烧。
蓝衣少年怡然不惧,只是仔细看着面前之人清俊五官,白净皮囊,他目光闪动,像是要脱口而出心心念念的名字,又在唇边生生咽下。
“像她,你却又不像。”少年喃喃说着,深处目光清明澄澈,宛然如星子:“也像他……都像。”
话语舒缓下来,少年闭上双目,神情安详,等待着面前之人的杀意爆发。
咽喉上的手似要握住他,压力如山。
忽然间都消失殆尽,少年迷惑地睁开眼睛,却正落入一双阴骘眸里。
青年刚出现的释然之意,已然消失不见。
飞刀如一弯秋泓擦亮了少年的眼,而原本面前的白衣客不断倒退,扇子抵着刀锋,小巷里白衣客的眼眸微眯,墨黑的眸子在刀光里仍黑的不见一丝光彩……蓝衣少年蓦然想起一日月下一身黑衣的少女,那双清亮眼中是深的化不开的深渊……他的手脚瞬间冰凉,声音和袖中银针一同倾泻。
“住手玉堂!”
连绵而至的飞刀忽然断了一瞬,忽然飞回,但最前一把却仍然割开了扇面,向着白衣客的心口袭去!
折扇扇面如落花雨纷纷扬扬,银针的去向却忽然没有了阻碍。蓝衣少年回头,却对上一双明亮如秋水清泓,闪亮如满天星辰的眸子。
那一刻心神大震,蓝衣少年顾不得自己暗器,飞身将女孩与白衣少年一同护下!
与此同时男子搂住落下的男孩,往后倒去的同时落花雨受到气机牵引,笼罩了两人。
小巷两边的墙砖纷纷错位,沙石一同扬起,紧接着轰隆一声如浪潮奔腾,石块重重的掉落下来,一番尘土后,几人均已不见了踪影。
“咳咳,你这只臭猫……”半晌,有法力护身的白玉堂嘟囔着率先从沙土中伸出一只手,将自己的身体从最下方拖出来,与此同时,蓝衣少年清朗声音充斥着气恼和担忧回应了白玉堂的嘟囔。
“死耗子你动手不能慢些吗!”
他小心地自尘土中托起女孩子,“还不快来帮忙!”
女孩的头自少年肩上抬起,身下软绵绵的触感让得身体汗毛倒竖,警铃大响的女孩一把推开少年,迷茫的眼中还未回转,一条黑狗扑上她的腿。
踉跄了一下,女孩脚尖陷入一旁沙土,磨砺的触感让她回神,继而,她看到朝思暮想的蓝衣少年,一个空中翻身落在地上,一双清朗双眸低下来对上她,没多久便充满了她曾经熟悉的温柔和宠溺。
“没事吧君微?”
“砸死小爷了这该死的石头,”嘴上喃喃着手下却不慢的男孩先从男人的身上翻开,看着男子撑着石头慢慢站起,心下大定,而这时忽然一个手臂牢牢拉住他的胳膊,将他拉得站立起来,君僩下意识地倒了一倒,惹来白衣少年一串惊叫声。
“你可别倒下去啊我的少爷,怎么还是像旧日一样弱不禁风……”
“你才弱不禁风你这只死耗子!”
下意识地说道男孩忽觉不对,一抬头那双桃花眼波光潋滟却乱了他的心:“你……”
白衣少年心下一个咯噔,顶着那双清丽双眸无奈撇嘴:“我是白玉堂,你醒来那日还多亏了我呢你忘记了?”
不说还好一说男孩想起他醒来时周身似火烧又如浸冰水时的境地又对上一个白衣少年的碎碎念,一双眼里登时充满了与旧时无二的怒气。
话却停在半路,男孩抿了抿唇,一把推开他,便见到熟悉的蓝衣抱着自家妹妹,怒气翻滚而出:“展云昭你放开我妹妹!”
蓝衣如触电般放开了怀中人紧接着回头望向他,男孩被另一人的修长手臂拉向后方,却没再动弹。
一边嘀咕着小崽子乖了许多,白玉堂对上展云昭的双眼,却都从对方眼里看出了一份悲催……
还有比初见时一模一样的被吓到一样的时候更加不走运吗?
等等这样说来……
白玉堂回头,眼睛睁得大大的,与此同时,展云昭又一把拉过叶君行。两人同时问出心中不断盘旋的那句话。
“君僩你的病好了?”
“君微你的伤没事了吗?”
“没事……”
君僩答了一句心下一跳,叶君行依着那温暖的怀抱觉得有些不对,然后两人心有灵犀般一同往后跳去,与此同时,一个清冷的声音幽幽响起。
“可以请两位放开我的孩子们了吗?!”
白玉堂难以置信的转身对上那如冰雪般地俊颜,另一边的展云昭扶着额头站直了身躯:
“你的孩子们?!”
黑着脸的男子冷哼一声,目光转动眼帘下却撞进一张带着如温润如三月春风礼貌笑意的面庞。
场中静默了两三秒,蓝衣少年咳了一声,想起给白衣少年解围。
“玉堂,这位是你口中的司法天神,也是君微和君僩的父亲。”
“君僩,君微,他是白玉堂——咳,那只自称鼠王的白耗子。”
说完后,却见女孩对他不住的使着眼色,抿了抿唇,展昭带着最舒服的笑容轻声开口,声线紧绷。
“伯父好,我姓展,名昭,是长安二品公侯威武候展家四子,曾在西海之畔见过君微,至今尚没婚配。”
在凡间常用化名叶君行的杨君微干脆再度在凡间换回了原本的化名,叶君行抽了抽嘴角,心里却无端的有了一丝甜意。
君僩皱起了眉头,看着展昭和父亲,似是想开口却又生生按了下去。
白玉堂不知从哪里变出把扇子,一边扇着灰尘一边看好戏似的看着场中。
作为目光中心的男子冷笑一声,扬起眉毛,声音如泉水甘冽却清寒迫人:“展昭?”
蓝衣少年不由挺直身体,目光清明:“是。”
“你喜欢君微?”
展云昭顿了下,不知该怎么回答,叶君行看向父亲,后者沉黑的眸子落入眼中,她犹豫一刹,还是开口。
“父亲……”
那双沉黑的眸子落在她的身上,冰冷无情的好似下一刻便会说出伤人话语,想道之后后果,她有些难过,却还是轻唤道:“父亲……”
抛却了过往长久的期盼,那双澄澄眸子却依然干净明媚,是咬定不回头的执拗。
男子暗叹一声终究不是时候,心绪明灭,却眸子柔和一如往昔。叶君行一震,她似乎从里面看出了一分失望,心念电转,柳暗花明之处的眸子清冽如水,继而前路豁然开朗。
她身体一震,抿了抿唇,忽然懂了父亲心绪。
“此处终究不是说话的地方。”
沉默了一会儿,男子终是淡淡开了口。他扫了一眼展云昭又看了一眼白展堂,神色明灭,继而冷哼一声,待走出巷口之时,男子身上的衣衫已然光洁如新。
巷口内白玉堂拍打自己的手一顿,顿时扫了一眼天际,很好,一片晴朗。
他的手迅速捻动几个法诀,白光一闪,衣服上便已简单的干净了几分。
“展小猫,可以用法术了。”
展昭楞了一下,继而随着白玉堂一般动手结印,接着身上那清晰感受到的无形压迫人的压力一轻,手中结印流畅而清晰,是修炼法术以来从未有过的欣悦。
趁着两个少年无言对视的时候,叶君行和君僩已然早早的拍下了衣服上的大多灰尘。待白玉堂迷惑的眼神递出之时,还是君僩犹疑着给了一句解释。
“我们的法力融合的不是特别好。”
“怎么会,难道他——”想起天界一些传言,白玉堂紧紧拧起了眉头:“是我感觉错了?莫非他真的是无情无义之徒?不该呀,听说天界司法天神对唯一的亲人可是好上加好——”
“白玉堂!”展昭一口截断他的话,他头疼的想到当初君微对他说的后果和母亲的嘱托,神色一正:“我们还是跟着伯父走吧。”
却不料白衣少年神色灵敏的很,双目一眨便几乎要说出了事情的原委:“是——它么?”
他压低声音,指着君僩额头,低声问道。
病弱时几乎显出真身的君僩:……不是被妹妹糊弄过去了么?怎么他这么快想到了!
他心中杀意大炽,终于清楚地认识到为何女孩永远对看见他们真样貌的人杀之而后快,为何他们必须要隐藏到如此地步……
偷听谈话的君僩犹记得那时的震撼和绝望,却也让女孩对他产生几分狐疑。
明明对这事一向认识不深只是照做的男孩怎么会对这事产生这么大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