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惊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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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鸰这一昏迷足足躺了五天才醒来，莫说商沔，就连宋室钱岷都有些害怕。
季鸰醒过来的时候，商沔就坐在床边看着他，季鸰闭了闭眼适应了一下，再睁开商沔还是坐在原处。
季鸰想撑着坐起身来却一点力气都没有，他知道自己的身子一向如此也不再坚持。
季鸰喉咙干涩准备好一些的时候再讲话，倒是商沔正正经经的开口了，他盯着季鸰白的吓人的脸道，“我还以为你会就这么死了。”
季鸰缓了一会儿才道，“让三皇子失望了。”
“确实有一些。”商沔点点头，笑了笑道，“要吃点东西吗？”
“粥。”
“好，我吩咐他们去做。”
“多谢。”
商沔交代做一些软糯的粥和清爽的小菜转身又回了房间内。
季鸰又闭上了眼，商沔知道他在养神，也跟着安静了一会儿才又出声，“你知道自己躺了几天了吗？”
季鸰缓缓睁了眼，“不知道。”
“五天。”
商沔以为季鸰会有一些反应，没想到他就简简单单的“嗯”了一声就没了下文。
“你觉得很正常？”
“还好。”
商沔挑了挑眉，忽然觉得自己这几天的担心有一些可笑，季鸰也没在看他，眼睛随意的落在床榻的上方，就只是礼貌性的睁着而已。
商沔不再说话，沉默了许久，季鸰忽然微微侧了侧头，对着商沔道。“这次多谢你了。”
“毕竟你是因为我才受的伤，再说我们的合作还没结束，目的也为达成，你可不能就这么死了。”
“灼星阁一定全力以赴。”
过了一会儿，侍女敲门送来了粥，商沔放到床榻旁边的矮桌上，季鸰挣扎着要坐起来，因着躺了好几天的缘故，季鸰动作艰难，商沔下意识的想上前扶上一扶，季鸰摇头拒绝，“我自己就好。”
商沔坐回原处，看着季鸰费力坐起身靠在床头，这才将碗递给了季鸰，季鸰接过的时候差点洒了出去。
商沔见状叹了口气，“算了，少阁主大人，本皇子屈尊侍候你一会吧，心里过意不去的话以后找你们灼星阁办事少收点好处得了。”
季鸰握了握自己无力的手，终于松了口，“好。”
一份粥吃下去，季鸰又特地让商沔将他的药拿出来，咽下两颗，稍微休息了一下，季鸰坐着看向商沔，“那两个少女是唐门的人？”
商沔道，“少阁主大人为何如此笃定是本皇子让下毒的人给你解得毒而非找的医术高明的人专门为大人调制解药。”
“这么做是最快也最保险的，三皇子既然不想失去灼星阁的助力，应该会如此选择，可惜牵累三皇子了的计划，抱歉。”
“没想到少阁主大人居然有向本皇子道歉的时候，真是受宠若惊。”
“是我的失误。”季鸰道，“不过三皇子放心，灼星阁不会让你吃亏。”
“一直都挺赚的，还没觉得亏过。”
时间很快过去，与商沔的合作也更加顺利起来，转眼就是一年半，开春的时候，忽然传出了商岑臻病重的消息，这时候商沔的虽有优势，但是不足以彻底定局。
因为商沔暗地设计，商溟虽被商岑臻忌惮，但始终最看好的还是商溟。
季鸰开始认真地考虑利用商浥与商润杀掉商溟的可能，商浥与商润这两年越发不济，对商溟的恨意更是不言而喻，商浥去年年初狠狠地揭发了商溟手下买卖官员的消息，商溟小动筋骨并无大碍，可这时候商溟的反击却在半年之内就让商浥彻底在这场夺位之争中出局。
其实本来，商浥就是嫡出，是最有可能承担冼元大统的太子。这次之后，让季鸰看清，商溟这个人之前居然还只是小打小闹而已。
若是商浥不去惹他，商溟大概也没什么兴趣置他于死地。
所幸的是，商沔虽有时不足倒一直显得游刃有余。季鸰不知道商沔是否有最后翻盘的手段，可既然商岑臻病重，他也只能做两手准备。
没想到就在季鸰决定后不久，他收到了商溟的来信，约他一见。
短短几语，商溟便提了许月楼，还有季鸰与商沔的多次往来。商溟知道季鸰与商沔合作不稀奇，可没想到商溟竟然知道许月楼的事。
季鸰决定赴约。
季鸰早早地便到了约定的地方，他听着窗外不远处泠泠的水声安静的坐着。过了一炷香的时间房门才被推开，商溟带着风从门外卷入，季鸰抬头看他，商溟眉眼精致，却生的偏冷，有些像河里随着流水想下游淌去的冰凌，干净却泛着寒意。
“请坐。”
季鸰倒了茶，门再次被关上，似乎外面重重的守卫与两人并无关系。
“信已经看过了吧。”
季鸰点头，“许月楼的事你是如何知晓的？”
“我想知道而已。”
“无懈可击的理由。”季鸰道，“不知道五皇子特地约我相见是何用意，既然你早便知道灼星阁与商沔有来往，许月楼与高硕有关系，而灼星阁又是高硕皇室的，你大可收集收集证据，打击商溟，顺带还能影响到高硕。”
“这对我来说确实是轻而易举的事。”商溟道，“可我并不想做。”
“五皇子当真任性。”季鸰给自己续了杯茶，“你独自前来，难道没听说过灼星阁斩风的名号？”
“快可斩风又如何，你不敢杀我。”
“是吗。”季鸰道，“五皇子很自信。”
“我又没有自信的资本想必你比谁都清楚。”
“确实。”季鸰饮了口茶，“可以说说来意了吧。”
商溟道，“就是想问问，冼元五皇子全力支持其兄三皇子的场面，你们高硕想不想看到。”
季鸰放下茶杯，看着商溟道，“五皇子如此任意妄为，难道不怕你的三哥将来做了皇帝后杀了你。”
“这你当真是多虑了。”商溟笑了一声道，自袖中掏出一枚虎符，“看看，认不认识，我们的斩风大人。”
季鸰目光落在虎符上，心里一震，面上却不动声色，“原来是诸喜国的虎符，五皇子倒是有一个好娘亲。”
“谁生的我其实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是否能成为我的助力。”
“五皇子这么说，骄烁公主会伤心的。”
“伤不伤心，斩风大人可亲自去问她，与我无干。”商溟道，“我只关心我的条件能不能让大人满意。”
“如此厚礼，我想不出理由来拒绝。”季鸰轻舒了口气，“想要什么你说吧。”
“一个人。”
季鸰来了兴趣，“谁？”
“江湖人称封魂的夏聃。”
“哦，是他么？”季鸰道，“倒是个能力出众的杀手，可我想不出三皇子为何对这个人别有青眼。”
商溟微微一笑，“他是我的阿绪。”
商溟这一笑似乎在眼底夹了温柔，有些像河面上拂过冰凌的春风了。
“阿绪？”季鸰稍一沉思，“我怎么没听说过这么个名字。”
“因为这是属于我一个人的。”商溟道，“我可以给你一炷香的时间考虑，要不要答应我的条件。”
“不用考虑了。”季鸰又执起壶来给商溟倒了茶，泠泠茶水声和着季鸰略带清冷的声线响起，“不过一个杀手，他还不值得我浪费一炷香的时间考虑。”
商溟闻言脸上顷刻涌上怒色，却又瞬间消退了下去，“斩风大人这是答应了不成？”
“难道五皇子还想听到其他的答案？”
“那就多谢了。”
“人你什么时候要，五皇子要是急得话十日之内我便能让他来到你的面前。”
“不。”商溟手指轻摇，“我要让你们陪我演一出戏，给我的阿绪看。”
季鸰点点头，“如何去做五皇子尽管说明，不过我尚有一事不明，五皇子可否解答。”
“但说无妨。”
“你经营了这么久，却轻易地为一个人放弃，为何？”
“我本来就是要找到他，既然我已经知道他在哪，就不用再走弯路。”
“夺嫡也是你的手段？”
“没错。”
季鸰笑了一声，“我倒是从没想过五皇子居然如此深情。”
“这是阿绪欠我的。”商溟道，“再者，这对你们高硕有利不是吗？我不止可以装作不知许月楼与你们高硕有关，甚至可以替你保住高硕在诸喜国情报场所，若是将来三国有冲突，亦可站在高硕这边。”
“当真？”
“当真，毕竟阿绪对高硕太忠心，而我，想让他开心。”
“今日的事可真是天降的惊喜。”
“不过冼元国的情报场所我就不插手了，将来主事的可是三哥，他就算是现在不查，将来也说不定。”商溟看着季鸰，“斩风大人，你说呢？”
“五皇子既已决定退出，又何必挑拨。”
商沔轻笑两声，“果然。”
“怎么？”
“我就猜三哥答应你不去查这件事，毕竟陈梁死的蹊跷，又是在离开三哥府的时候猝死的，于情于理他都该管管，可惜他没管，我便好奇了。”
“所以你不止知晓陈梁夜访三皇子府，还去查了此事？”季鸰轻叹一声道，“五皇子若是执意夺取皇位，能让你彻底失败的方法大概只有娶了你性命。”
“你做了准备？”商溟道，“不过三哥也不是轻易认输的。”
“要不然灼星阁也不会与他合作。”
商溟饮了口茶，“灼星阁也要小心了，这三哥可不是我。”
“多谢提醒。”
商溟站起身来，“如何去做，我明日会派人具体与大人说说，可要记得，千万不能让阿绪知道。”
“五皇子放心。”
作者有话说第13章 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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