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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十章 ...

  •   柳浣纱径直上了电梯,来到4008号房,按了按门铃。
      出乎意料的,出来开门的不是她要见的那个人。
      在这昏黄的灯光下,她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急匆匆的前往吧台。“你好,麻烦请问一下原先4008号房的客人退房了吗?”
      服务小姐诧异的看了看柳浣纱。“是的,皮小姐在今天早上退房的。”
      “她有没有留下什么。”柳浣纱追问。
      “没有。”抱歉的笑意。
      “谢谢。”柳浣纱坐到大厅的沙发上。
      今天晚上她收到的那封信是昨天从这家酒店发出的,发信人是皮雅,多年不见的皮雅。信的内容很简短,希望她尽快来这里。只是最后几个字让柳浣纱深感不安。『攸关生死』
      只是现在这样,人似乎失踪了,是陷入了麻烦吗?
      在这里,真的是很不熟悉,要找人恐怕也不容易,无力感袭来。
      电话铃声响起,是伊贺凤鸣的来电。
      “喂。凤鸣,我回去跟你解释。”
      “纱纱,我已经在机场。”
      “什么,你过来了。”柳浣纱瞪大了眼。
      “不是约定好,不要逃跑了吗?”伊贺凤鸣的声音毫无起伏。
      “我们到酒店再说好吗,4070号房。”
      “好。”
      “等一下,凤鸣,我们在这边有没有人,我要找人。”
      “谁。”
      “皮雅,她昨天给我写信,在XX赌城4008号房,我刚才才到,但是人已经不在了,我觉得很可疑。”
      “我马上派人去调查。”
      “嗯,我马上赶回酒店。”
      “路上小心。”
      柳浣纱笑了笑,轻声道。“嗯,拜拜。”
      她踏出赌场的大门,天空渲染了灯火的颜色,究竟皮雅到底怎么了。许些年未见,当时亦没有责怪她。爱是没有错误的,只是人太执着。
      不敢独身在街区独自停留太久,她上了计程车。
      思考着问题,等到发现过来的时候,才发现这里不是她要到的目的地。坐在后座上,长叹了一口气。最近很流行绑架吗?
      “小姐,请跟我们下车。”枪顶在脑门,看来自己也被卷进一场莫名的漩涡里了。
      沉默无声的跟着那男子,穿越过巨大的游泳池,到达另一端。
      这是一个有着东方面孔,却有着西方人气质的男子,气势惊人,有着本地大亨的那种阴毒和精美的商人气息。很英俊的男人。
      柳浣纱正等着,等着那个打量完她的男人说点什么。比如,为什么要带自己到这里来。
      “你是谁?和皮雅是什么关系。”麻生都注慵懒的开口。
      柳浣纱当下明白了,大概是在赌城吧台的时候,自己就被盯上了吧。真是太不谨慎了。只是不知道这男人和皮雅是什么关系,随便回答是致命的。
      “我是她高中同学。”
      这种关系是真实的,却也是可近可远的。
      “高中同学?”麻生都注挑眉,“你是怎么知道她在这里的?”沉浸在毒品,被囚禁的女人还有心力去联系一个普通的高中同学,甚至是在自己没有调查到的情况下。
      “高中同学联系很奇怪吗?”柳浣纱小心的试探着。
      “呵呵。”麻生都注笑了笑。“你真是聪明。”
      “这位先生,您可以告诉我,皮雅她现在在哪里吗?”直接问道,兜圈子已经没有意思了。眼前的男人看起来不像是仇敌。
      “我也正想问你呢,她究竟跑到哪里去了。如果让我找到她的话,我绝不会让她好过。”麻生都注的眼神里闪过复杂的阴狠。
      柳浣纱暗暗吃惊,当下明白了些。
      皮雅的麻烦,大概就是眼前的男人吧。
      这边下人匆匆的跑过来,在麻生都注的耳边轻声说了几句话。他听完后,微微吃惊,重新的打量着柳浣纱。
      柳浣纱心知,必然是凤鸣到了,只是凤鸣用这种谨慎的方式来拜访,看来这男人的势力不容小觑。
      一阵沉默。
      柳浣纱看到伊贺凤鸣和秦桑榕的身影。
      麻生都注站了起来,迎上前。“鼎鼎大名的伊贺会长和秦总裁竟然同时拜访,都注深感荣幸。”商人惯见的口吻表情。
      “麻生先生,不知道可否让内人先行回酒店休息,我们再谈。”伊贺凤鸣开口指着柳浣纱道。
      麻生都注的眼神闪过惊诧,既而是愤怒,只是细微的表情,虽瞒的了其它人,但是在场的却是都看在了眼里,这点观察力是必备的。
      “都注不知道这位小姐是伊贺会长的夫人,真是抱歉。”转过身对柳浣纱道。“伊贺夫人,真是抱歉,我马上叫司机送您回酒店。”
      柳浣纱点头微笑,不再言语,只是眼角看了看伊贺凤鸣,便离开了。
      凌晨四点钟,天空破晓的前奏曲。柳浣纱站在阳台上,城市一片玫色的苍穹,灯火染了天边一点鱼肚白,让人生出无尽的倦意和困顿之情。
      有些累,人活着总是有无尽的事情等待着。
      每一天的每一天,被解决的事情,会发生的事情。无休止的轮转,我们的心就这样接受着岁月所赋予每天新的一切。
      在这样漫长的岁月中,从远古时代到现在,人类始终是活在这片天空下。但,这片天空却再也不是蓝色。
      可不管时间是如何的流逝。人类,却依旧向往执着的生死契阔。
      咔嚓,轻轻的声音。
      柳浣纱的思绪停止,转过身,已被伊贺凤鸣环住肩头。低沉缱绻的声音在她耳边轻声道。“怎么不先睡,在想什么?”
      看着伊贺凤鸣的脸,柳浣纱道。“没有你的时候,我根本没有办法去睡。这四年的时间浪费的让我心痛……人就是这么奇怪……明明是自己的坚持,我真是白痴。”
      “纱纱,你是属于我的,就算整个世界化为尘土。”
      摩挲着柳浣纱的长发,伊贺凤鸣的声音平淡,但柳浣纱明白,她这样的平静背后就是这样的执着,她对自己感情之心的执着。
      “凤鸣……。”
      紧紧的抱着伊贺凤鸣,脑海中闪过的那些万分伤感都让它漂泊到天涯去吧。
      她现在拥有着这个自己深爱之人。
      “对了,有皮雅的行踪了吗那个麻生和皮雅有什么关系吗?”
      “这是皮雅这两年在这里的资料。”伊贺凤鸣从怀中拿出资料递给柳浣纱。
      走进房间,柳浣纱看了资料眉头紧皱。
      三年前,皮家大小姐带着儿子从德国来到拉斯维加斯,住在XX赌场,与赌场老板——日裔麻生都注一起生活。
      “只有这些吗?”这些资料全是半年前的了。
      “关于她最近半年的活动资料,没有一点头绪,不过据传闻她染上了毒瘾,最新的XX号病□□,长时间的吸食会导致死亡。”
      “毒瘾。”柳浣纱复述了一遍,手指在颤抖。“皮雅,一定出事了……凤鸣,我们得赶快找到她。”
      握住柳浣纱颤抖的手。“刚才来的人报告,麻生也要找她,我们一定会在他之前找到人的。”
      “凤鸣,谢谢。”
      “不要担心,先睡觉吧。”
      柳浣纱面色憔悴。“好。”纵然如此,依然掩饰不了一脸的担忧之色。
      床上,将脸贴在伊贺凤鸣的颈项间。
      “凤鸣,时间让有些东西改变的叫人觉得可怕。”
      “嗯。”
      “人不能因为对明天怀疑,就不好好过今天。”柳浣纱似有感悟,深切体会。
      “纱纱,都过去了。”

      接到皮雅的消息,柳浣纱和伊贺凤鸣连忙赶向附近的小镇。
      阴暗的光线,狭窄的过道,两个人一前一后的走着,直到来到一扇破旧沧桑的门前,柳浣纱敲响了门。
      门开了。
      皮雅看到的是一张削瘦的脸,长长的直发打的薄碎,有着东方女人独特的干练和神采,内敛的气质,多年未变的凝视眼神。
      轻柔的一笑,皮雅觉得自己眼帘湿润。
      纵然时间已经过去这么多年,在自己面前的这张属于柳浣纱的脸,却依然在自己脑海中,被回忆着。
      人的执着在某些时候是可怕的,也许时间可以冲淡一切,但是一年和一生的区别呢?
      “纱纱。”
      柳浣纱骇然的看着眼前的皮雅,瘦的皮包骨头,眼神深深的凹凸进脸庞。
      心一拧,有些难受。
      “皮雅。”
      久久的拥抱,伊贺凤鸣站在门外面无表情。
      一年半年,麻生都注发现自己的情妇居然是一个同性恋者,而且她心里装的居然是另一个女人,给了他不小的打击。
      他恨皮雅,恨到入骨,但是却又不能放手。
      在事情坦白之后,皮雅企图离开,几次都被他抓回来。直到最后,那个男人终于再也忍受不了,给皮雅注射了毒品。
      “皮雅,你现在必须接受治疗。”可以看出毒瘾已经相当的严重。
      “纱纱,太迟了。”皮雅温柔笑道,对于她来说,能再次见到柳浣纱,一切就已经够了,这么些年来,冥冥之中,也许早有了定数。
      “不行,你要跟我去医院。”
      柳浣纱坚决道。
      “我刚刚才,刚刚才……。”皮雅两眼放大,全身痉挛抽搐。
      “皮雅……。”柳浣纱惊慌失措。
      伊贺凤鸣上前,“赶快送医院,过量吸食毒品,她是想自杀。”握了握柳浣纱的手。抱过皮雅,往外走去,将皮雅放在后车座上。
      车子高速飙向医院。
      柳浣纱将皮雅的头放在自己的腿上,紧紧的握住她的手,困住她狂乱扭动的身体。
      “皮雅,振作点。”
      皮雅企图克制自己的理智,“纱纱,我找你来,是希望你能够带我儿子走,环——他很可爱。可惜我不爱他,请你爱他吧。”
      “好。”
      皮雅的神智又开始不清晰,紧紧的挣扎着,头狠狠的撞向柳浣纱。
      柳浣纱抬头朝伊贺凤鸣道。“凤鸣,还没到医院吗?”
      “转弯就到了。”
      被抬上担架车,皮雅握住柳浣纱的手,煽动着唇。“纱纱,如果当年抓住你的不是伊贺,我也会和麻生做一样的事情,用尽所有的办法留着呢。”
      “皮雅。”一种说不清楚的无力感和复杂的情绪涌上柳浣纱的心头。
      “纱纱,如果我死了,带我回国吧。”
      “皮雅,你一定要活下去。”
      站在抢救室外,柳浣纱的心情复杂。
      无尽的狂乱。
      最终还是没有抢救回来,医院太平间,只剩下冰凉的躯体。
      这样一个夏日的夜晚,本应热浪扑鼻,却因台风即将来袭而显得伤感而倦情。夕阳染了天空,无尽的悲伤和凄凉。
      伊贺凤鸣去办手续,柳浣纱无力的坐在医院门口的台阶上。
      小镇的医院,门口的篮球场上,几个少年正在嬉闹着打蓝球,他们的声音是如此的欢快。
      而刚刚她却失去了高中时代唯一的好友。
      寥寥的几句对话,还有皮雅那多年未变的执着。
      抬头看天空的夕阳,晚风袭来。
      之前的那些不明的情绪,全化成了悲哀。
      皮雅,让她感受到奇怪的东西了,被自己纤细的神经所捕捉到了,那是什么?爱了这么多年,沉沉浮浮,也不再年轻。
      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没想泪水从脸上滑了下来。
      柳浣纱伸手去摸了摸脸上的泪水,有点懵懂。
      胸口好闷,要窒息了。
      无知的生活。
      一只手搭上柳浣纱的肩膀,不用回头,她就知道这个人是谁?幸好还有她,不然自己可能会承受不了生活了吧。
      似乎一切就是这样发生,又似乎很糟糕。
      在凤鸣这张冰冷的脸之下,是比自己勇敢的多的心,也比自己坚强执着。
      “在想什么?”伊贺凤鸣的声音轻柔,融进晚风中,显得慵懒而好听。
      “我在想我真的老了,想的事情越来越多了。”
      “不怕,我们一起变老。”
      这不是她的情话,而是她的想法。直接而真实。
      “凤鸣,今年我们都三十岁了,嗯,我已经四年没有给你过过生日了,今年的也没有赶上。”柳浣纱淡淡开口道。
      “这种事情不用在意。”
      “嗯,凤鸣,皮雅死了。”柳浣纱似是突然爆发,两手掩面低低的哭出来。
      伊贺凤鸣抱着她的头,沉默,夕阳已经掩去半面。

      夜里,柳浣纱几度从梦里醒过来,好多事情想着突然觉得后怕。
      睁开眼,黑暗里,隐约听到雨声,伊贺凤鸣的身体还是紧贴着温暖,双手紧紧的环着自己的腰。
      睡吧,明天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呢?别把她也闹醒了。
      这阵子,她比自己更忙更累。
      虽然这样想,但,黑暗中,柳浣纱依旧睡不着,想起年少时的一些事情,莫名的一堆复杂的情绪纷沓而至,人就是这样才会失眠吧。
      第二天,是一个阴凉的雨天。
      这个城市的白天本来就是一片死气沉沉,下雨让街道上的人更少。
      伊贺凤鸣和柳浣纱来到环就读的学校,避过重重的耳目,才找到那个孩子,只是没想还是被麻生的请来的打手发现了。
      伊贺凤鸣和暗生忍者对付着。
      柳浣纱蹲下身子,看着眼前的小男孩,有金子一样明亮的发丝,着湛蓝色的如同海洋般闪烁的漂亮眼睛正紧紧的盯着自己。
      “环,你好,我是……。”
      柳浣纱没有说完,那孩子打断道。“妈咪。”
      “妈咪?”柳浣纱有些不明白,屋檐上的雨丝滴答的坠落,伊贺那边已经解决了对方的打手。“你是想你妈咪了吗?”
      “不是,你是我妈咪。”那孩子放下自己背上的书包,从里面掏出一张照片。“母亲说,这个是我妈咪。”
      柳浣纱惊讶的接过照片,这是高中时自己和皮雅的合照。铭兰学院那蓝白相间的校服,背后是理事长的花房,天空瓦蓝色。
      有一点触动,嗫嚅着嘴唇。
      柳浣纱不知道要怎么告诉这个才六岁的孩子,你的母亲已经过世了,太残酷了。
      “环,以后和我一起生活,好吗?”
      孩子无知而天真的点点头,“嗯,母亲说了,妈咪总有一天会出现,会很爱环,会陪环参加学校的活动。”
      皮雅,你是怎么教这个孩子的。
      柳浣纱闭了闭眼,从未想过,当初的选择,会在这么多年后,牵扯出这么多东西来。有时候某些事实发生的太过于巧合。她和凤鸣之间的生死考验,四年的别离。和皮雅的重逢,生死别离。加上这个父亲不明的孩子,一切好像一个怪异的圆环。
      “对,纱纱会很爱环,会陪小环参加学校的活动。”
      已经决定了,好好爱这个孩子,他会象小树苗一样长大。
      “真的?”
      那孩子碧蓝色的眼睛,如同流沙一般的看着柳浣纱,不放心的想得到确认。
      柳浣纱浅笑的揉了揉那金黄色象麦子一般的发丝,点头道。“真的。”
      “那不用再见到麻生先生了吗?”
      “你不喜欢他?”
      “嗯,他很凶,他不让我见母亲。”忽而蓝蓝的大眼睛看着柳浣纱。“我现在可以见见母亲吗?”
      “环,听着,你母亲她去了很遥远的地方,所以你现在不能见到她了,我不能告诉你她去了哪里,等你再长大一点,是个男子汉了,纱纱再告诉你。好吗?”
      抱歉,我只能这样告诉你。柳浣纱心里轻声道,因为孩子的心灵太容易受到阴影的伤害了,她清楚的明白。
      “好。”环笑的灿烂,懂事道。
      “纱纱。走吧。”那边伊贺凤鸣走过来,提醒着她们现在并不处在有利的地点,麻生很快就会接到通知。
      酒店已经不能住了,伊贺凤鸣和柳浣纱已经搬到凤凰社在这里的暗点。
      至于秦桑榕和林嫘祖还是光明正大的住着酒店,完全不受影响,就这么让麻生的人监视。
      麻生都注的愤怒似乎是想将整个拉斯维加斯翻过来,他不能忍受那个女人可以带走自己的儿子,然后活得好好的逍遥,只是他还不知道,他所深爱的那个人已经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上了,这是另一种残酷。
      撑了两天,伊贺凤鸣这边调派的人手都到齐了。
      柳浣纱打电话给麻生告诉他皮雅的消息的时候,那男人在电话那边狂怒。“你别以为这样就可以骗我,去你妈的,你告诉皮雅,我不会放过她的。”
      “麻生,我们约出来谈谈吧。”
      柳浣纱道。
      “一点钟,XX会所。”虽然不相信柳浣纱的话,但是麻生还是觉得自己有些慌。
      一边的伊贺凤鸣眉头紧皱,她不想让柳浣纱去涉险跟那个男人谈判,现在这边她已经有了必胜的把握,根本没有必要去找那个男人谈话。
      等到柳浣纱挂了电话,伊贺凤鸣上前。“纱纱,你想做什么?”
      “凤鸣,只有让麻生明白,才是真正的解决问题……他毕竟爱了皮雅一场,虽然是没有必要这样做,但,我不想太残忍。”年轻时的那些做法和现在完全不同了,皮雅没有错,麻生大约也没有错,只是大家都太过于执着和偏激。
      “这样太危险了。”
      伊贺凤鸣沉声思考。
      “放心,不会有事的,还有你跟着,就更不会有事了。”柳浣纱将头靠在伊贺凤鸣臂弯。
      “纱纱,我很担心你。”蜕变。
      伊贺凤鸣摸摸柳浣纱的发丝。
      “你不喜欢我这样?”柳浣纱抬头看伊贺凤鸣的眼,企图看出点什么,事实上那双眼对自己永远都是温柔的。
      “你比以前看事情更加清晰和透彻。”
      “老了。”
      “是长大了。”宠溺的眼神。
      “都三十岁了,还谈长大了。真是失败。”柳浣纱浅笑。
      “等你真的老了,就会变小了。”
      伊贺凤鸣总是能说出一些让柳浣纱觉得意料之外幸福的话。

      空荡的房间,麻生的眼神紧盯着柳浣纱,带着某种绝对性的压迫,闪烁着残忍。“把环还给我。”
      他已经查到了,那个女人真的死了。
      太可笑了,他这么恨她,她居然就这么轻易的死了。
      柳浣纱不为所动,完全没有被对方的阴鸷影响到情绪。“我今天约你,只是想告诉你,皮雅她没有责怪你。”
      “她还能责怪我?”
      “爱是不能强迫的,你觉得她有错,那么她错在哪里……她不过和你一样,对于感情太过执着,你们不正是同一种人。”
      麻生死死的盯着柳浣纱。
      “既然没有皮雅了,就让那个孩子来代替皮雅吧。”唇角一个阴冷的笑。
      “我不是来找你商量的,如果你爱皮雅,就尊重她的选择吧,环我必须带走,我以我的名字起誓我要带他走。”
      “伊贺夫人,这里是拉斯维加斯,不是日本。”
      “麻生先生,我只想平和的和你谈话,而不是争执。”
      这是一次不怎么成功的谈话,麻生依旧没有放弃找回环。只是凤凰社的防守,毫无缺陷,他没有任何机会,如果直接正面和凤凰社起冲突那将会很麻烦。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已经没有任何优势,只是他依然不想放过任何一个可以夺回环的机会,这是他的执着。
      这场雨下了很久。
      这是一个清晨,柳浣纱又是一夜没有睡好,一起来就看到小环趴在窗台上,看着外面滴答的雨丝发呆。
      这个孩子在这里闷的够久了。
      柳浣纱决定带这孩子出去走走,伊贺凤鸣还没有醒,带了几个暗忍,打伞牵着小环出门了。
      那是一家刚开门的店,里面的灯光暗淡,可是柳浣纱的目光停留了,橱窗里放着老式的八音盒吸引了她的眼球。水晶的舞者,冷冷的璀璨光华。
      她蹲下身子,指着里面的八音盒道。“好看吗?我打算买来送给凤鸣,你觉得怎么样?”
      环有些吃惊,继而是欢喜。
      “好看。”
      “那我们进去。”
      柳浣纱牵着环的小手,收伞踏进了这家店。
      店主一边包装着礼品,眼角的余光,好奇的打量着东方面孔的柳浣纱和西方面孔的小环。
      拎着礼品袋。
      撑开伞,柳浣纱低头对着环道。“我们该回家吃早饭了。”
      “嗯。”环开心用力的点头,他对柳浣纱的喜欢显而易见。
      一大一小的身影,渐渐的消失在雨幕中。
      回来的时候,果然闻到浓郁的玉米粥的气味,必然是伊贺凤鸣亲自下厨了。
      看到柳浣纱回来,伊贺凤鸣上前亲了亲她的面颊。
      “下次出去要叫我起来。”不然实在担心。
      “好。”柳浣纱的心情很好,拿起手上的礼品袋。“嗯,送你的,我和环帮你挑的。”
      伊贺凤鸣正拆礼物这会儿,柳浣纱带着小环已经开始在用餐了。
      打开声音,八音盒清脆的音乐声响起。
      伊贺凤鸣的目光移到柳浣纱的身上,四年前,自己曾经也送过她一个八音盒,但被她狠狠的摔了,然后义无反顾的要求和自己离婚。
      有点开心,她能直接面对,说明她心里再也没有阴影了。
      穿过椅背抱着柳浣纱。
      “纱纱……。”暧昧暖暖的声音,分明是诱惑。
      柳浣纱紧张的看了看一边好奇的小环,站起身拽着伊贺凤鸣进了房间。
      门一关上,两个人就吻了个天雷地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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