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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在被夜枭怼死边缘试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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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夜枭站在这间带着寒气的黑暗的地下仓库。
仓库中央是一个脏兮兮的手术台，小丑的尸体倚靠在台子一旁，他瞪大双眼，脸上带着疯狂的笑容，腹部被剖开一个巨大的鲜血淋漓的口子。凶器是一把沾满血的六公斤左右的链锯，就丢在一旁。
凶手似乎根本没有想到掩盖踪迹——链锯上留下了清晰的指纹，踩过血泊的脚印从手术台上一直延伸到门口。从小丑身上的伤口位置和脚印大小猜测出这是一个身高不会超过五英尺七英寸的……女性——她甚至把高跟鞋都遗放在现场了。手术台上之前有一个人，可能是惨遭小丑毒手的受害人，这个女人因为某种原因杀了小丑，并搬着这个人离开了现场。
夜枭检查了一圈，最后走到手术台前，蹲下身检查小丑的尸体，发觉底下压着什么东西。他把小丑翻开，尸体软塌塌地趴倒在一边。然后他看见压在底下是一个面具。
那是利爪的。
他把面具拾在手心，抚摸着面具上碎掉一半的镜片，抿紧嘴唇，依旧没有多余的表情。然后他打开通讯器，接通了犯罪辛迪加的总部。
“最近我不去开会了。我有家庭事务要处理。”
“你他妈的有什么鬼的家庭事务比得上……”
终极人在对面骂骂咧咧，他没有听就直接掐断，起身带着利爪的面具离开了底下仓库，对守在外面的警察们沉着声音说了一句：“把小丑的尸体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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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查德醒过来的前几秒还沉浸在一种“我还活着”恍惚感里。
随后他的头一阵疼痛，身体上每个关节都像被拆卸过再重新拼装一样。他努力用手肘支着沙发扶手，撑起上半身做起来。
陌生的公寓，很普通，虽然所有房间加起来可能都没有韦恩宅的一间卧室大，但装潢打理得有种温馨感。墙纸、地板和家具都是暖色调的，阳台上摆着盆栽，立式书柜上只有几本书，大部分是玩偶和乐高玩具。
理查德掀开盖在自己身上的粉色的被子，把手伸到后背，扯开暗扣，耸了耸肩膀，随后脱掉制服的一半，赤裸出上半身偏苍白的皮肤。他检查了一下之前和小丑打了一架受伤的地方，伤口都不是很深，不去管它们就都自愈得差不多了。
这时他注意到茶几上有一张便签，被一个用保鲜膜包好的盒子压着。
[我去上班啦。你醒了就吃点东西吧！（记得放在微波炉里热一下）我下午六点就回来，等我:)——艾莉]
他抽出那张便签条，看了看背面，并没有留下别的信息。
所以那个金发女孩在哥谭还有份早出夜归的正经工作？她成年了吗？
理查德对艾莉最后的印象是她半张脸都是小丑的血还笑眯眯地说着玩笑话的样子。说真的这并不会让人有多少安全感，但她的确是救了自己，出于不明原因。她甚至完全交付信任地把他带回家里，也没有拆卸掉他的制服和藏在制服各处的武器。
信任……他眼底颜色一沉，想到一些过去的事。随后他又环顾了一圈公寓。
姑且我也信任一下她好了。他想。
书柜上的玩偶熊的眼睛亮着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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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莉，你在看什么？”
艾莉听到后背的声音慌忙把手里的手机收起来。一个成熟窈窕的女人走到她旁边，意有所指地挑挑眉：“傻笑得这么开心，不会在看什么不得了的东西吧？”
“是家里的实时监控录屏啦，昨天我新养了一只猫。”艾莉一本正经地胡说道，随后她看了看时间，就起身把自己桌上的文件夹和零食收拾进了单肩包里，“我的稿子交了，先下班咯，我答应我家猫咪六点前会回家的。拜拜啦薇基。”
“拜。”
从哥谭公报到地铁站距离不长，夜色将近，道路上的人熙熙攘攘。哥谭即使是最繁华的街道也有一种被蒙上了灰色滤镜的感觉，艾莉走路时仰头看向天空，雾沉沉的像是会降下灰尘。她不喜欢压抑的天气，也不喜欢自己这身深色的更显得成熟的记者工作服和死板的黑框眼镜，她向往颜色更鲜艳也更漂亮的东西。
她路过一家首饰店，有些出神地望向琳琅满目的亮闪闪的戒指和手镯。一个念头在她的脑袋里升起。
反正钱在这个世界很快就用不着了。
她这么想着，推门进去。
柜台前站着一个女销售员，她面带微笑地将艾莉迎接到橱柜前问她需要些什么。
艾莉问：“你这里可以定制手镯吗？”
“是送给爱人吗？还是亲人？想要什么样的款式和材质的？”
“送给一个朋友……”
身后的店门被另外一个人推开，艾莉抬起头时看见店员脸上的笑意在看见来人时一下子僵住了，转而变成一种恐惧。
噢别是抢匪，别在这种时候。
在哥谭犯罪比在别的城市要更难，因为这整个城市都是夜枭的地盘，每项犯罪都必须经过他的批准允许。在这儿夜枭就是法律。这也就是说如果真的发生了犯罪，普通市民和警方都无能为力。
艾莉有些认命地转过头，却在瞬间被来人单手掐住脖子，高举起来随后狠狠砸在玻璃橱柜上。随着一声碰撞的巨响，她仿佛听到自己的脊梁骨和身下的玻璃一样碎裂得七零八落的声音。眼镜啪嗒落到地上。
是夜枭。
“利爪在哪儿？”他低吼道。
艾莉几乎窒息不能说话，她两腿乱蹬着，手扒拉住夜枭的手臂。夜枭收回手，她就像一只失去翅膀的鸟儿一样瘫倒在地上。
“我救了他啊，你就这么谢我？”她使劲咳了几声，眼泪差点夺眶而出。脖子上立马显出了淤青色。
夜枭丝毫不给饶她闲扯的余地：“我再问一遍，他，在哪儿？”
“我家。才一天的时间你就能查到我的工作地点并跟踪我，你却不去我的公寓看看？”艾莉撑着橱柜还完好的部分缓缓站起来，她看起来比夜枭整个儿都要小一大圈，她揉着脖子笑起来的样子就好像在老虎面前耀武扬威的猫，“噢我知道了，你以为我也是什么奇装异服的怪胎，会把他囚禁在哪个小角落好让你急得发疯是吗？”
“你杀了小丑，用一把链锯。”夜枭停顿了下，似乎要用这件事论证艾莉的确是个疯子。
艾莉从地上捡拾起自己的眼镜戴上，边说：“所以呢，你是要把我押进警局带上手铐？得了吧，我帮你解决了一个大麻烦，否则你就会一边妄想着理查德会理解你对他谎言连篇，然后收到装着他尸块的六个礼物盒了。”
夜枭似乎被激怒了，他逼近她，低沉着声音问：“他和你说了什么？”
“他说他不想和你回去。”
“我会把他带走。”
“我不建议这样。”
艾莉从包里拿出自己的手机，打开自己的监控录像，上面是理查德正在客厅吃东西的场景。她把这个画面展示给对方看，眯起眼睛笑了笑：“你看，他喜欢我家，他甚至还没有一声不吭地就离开。我是他的救命恩人，即使那儿很危险他也会有安全感——我在我的客厅的沙发地下安了一个炸弹。要是你现在杀了我，炸弹会引爆；你现在去强行把他带走，炸弹会引爆。”
夜枭错愕住，随后他露出一个冷笑：“你在威胁我？”
“你也说了，我是个疯子，我什么都做得出来对吗？”艾莉扶了扶自己的眼镜，“我只是想和你谈谈。”
夜枭说：“你是故意留下踪迹的，你希望我来找你。现在哥谭公报的记者为了一个独家专访连命也不想要了？”
艾莉摇摇头：“那拿不了普利策奖的，相信我。我只是想和你聊聊关于理查德的事。”
夜枭安静了一会儿，似乎在思考，随后说：“什么？”
他似乎有兴趣听了，不管是不是真心，这是有进展的一步。艾莉想。
“他现在不会乖乖跟你回去，如果你去逼他或者我赶他离开我的公寓，他在哥谭会很危险。哥谭不止小丑一个怪胎。”
“但好像你也是其中之一。”
“你放心好啦，只要我们相安无事，他在我那里会很安全。他信任我。”
夜枭靠近她：“说你的条件，我快要失去耐心了。”
艾莉脸上挂上一个虚情假意的笑容，她看着夜枭的面具镜片里反射出的自己的绿色眼睛，闪着追猎者的光芒：“我想要拿利爪的命和你换离开这个平行宇宙的门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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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钟后，夜枭离开了首饰店。
艾莉在他消失在视野的瞬间就收回了自己游刃有余的微笑，她两手撑在柜台上，像脱水一般大声喘息着好平复自己因为恐惧而狂跳的心脏。夜枭之后的一举一动还有每个表情都似乎预示啧下一秒就会直接杀了她。
她感到一丝劫后余生的庆幸。
女店员瑟缩地从角落里探出头。
艾莉对她招呼了一声，咳了两声，随后咧开唇角露出一个真诚的笑：“我想定制一个纯金的、有两只知更鸟图案的手镯。送朋友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