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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1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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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我又梦见了那葡萄架。很久很久以前外婆家里的葡萄架,带着夏天味道的葡萄架。
小时候,夏日晚上,我总爱坐在院中的葡萄架下,边纳凉边听外婆给我说一些,从前,很久很久以前,或婆婆的婆婆祖祖辈辈传下的故事。周转复始之中,我已能倒背如流,同时也学会编织自己的故事,自己的神话。但我仍然喜欢听外婆述说那些故事。
葡萄架下点着蚊香,烟丝袅袅,似轻纱,似流云,似簿雾,神秘而迷人。我用目光追索着,思绪随着那烟轻舞、神驰。总在不知不觉中我依着躺椅舒适怡然地进入了梦乡。
葡萄熟了,葡萄架对那时的我来说好高好高,垫着凳子也够不着,只能起劲地跟在外婆身后,提着小竹篮,看着外婆剪下葡萄放进自己的小竹篮就开心地像自己采到似的。
那一切都好熟悉,好熟悉。葡萄架的芬芳,葡萄的甘甜,幼时的喜悦,以及在葡萄架下伴随着的点点滴滴,都积累在我心中,珍藏在一个叫记忆的小匣子里。
不知不觉间泪水已充满了我的眼眶,但我也忘不了当我回到故居时所看到的。不辩街巷的地方,满目的断瓦残垣,无法寻索到任何熟悉的事物,只有机器轰轰地重重地捶击着地面。无情地击碎了我的梦,一面映着记忆的镜子在我眼前打碎了,碎成了无数片,碎得再也拼不起来。只留下无限的怀念与说不出的难过。那是我第一次明白失去心爱东西心痛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