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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李云之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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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一夜的沉睡,太阳又重新回归大地,它是有多么放不下在黑暗中潜行的人们啊。
这里是一座并不高档的小区,人们开始了一天的忙碌,这座小区建成有十几年,虽然破旧,但是因为处在黄金地段,每天进进出出的人还是很多,而且租金也非常的便宜。
在小区其中一栋,在这栋其中一层,在这层的窗台上刚好有一盆好看的剑兰,正迎接着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吐露出晶莹珍珠。房间里杂乱一片,与其说它是房间,更准确的说因该是杂物间。本来就不大的房间早已被各种破书占领了,可以想见主人一定是爱书之人。
床上,房间的主人——李云,正闷头大睡,因为顾头不顾脚,从膝盖以下一双毛腿全都暴露在空气里。李云在被子里有节奏的打着呼噜,他的床头柜上除了一张相片什么也没有,倒是很干净,相片里是他抱着女朋友向海里丢的定格照,这一刻相片里两人脸上都刻着灿烂的笑容,这一瞬间被照相者捕捉到了,不得不佩服此人的拍摄技艺精准到位。
此时电话铃声突然想起,是电影“大话西游”里面一首经典的歌曲,“一生所爱”。李云不知从哪里摸出了手机,在被子里含糊不清的嚷着,“喂”
懒散的声音自被中传出来,像个破鼓,似是没有睡醒,紧接着是一声房屋都要塌下来的咋呼,连房间书桌上鱼缸里的蝴蝶鱼都吓得跳到了桌面上。
李云这一惊非同小可,直把他吓得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坐了起来,他怒目圆睁,白净的脸上已无半点血色,咖啡色的头发乱蓬蓬的耷拉在脑袋上。他用了五秒的时间恢复了思考能力,二十三年的记忆也终于回到了他的脑子里,让他想起了今天,此时此刻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在等着他去做,那就是他今天要结婚了。
李云的目光随即落在了床头柜的相片上,上面有今天的女主角,和他恋爱五年的女友,今天跟他的结婚对象,上官幽叶。
他耳边电话那头传来一连串的问号,“云朵,你不会还没睡醒吧?你不会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了吧?大哥,你不会逃婚吧?求你了,大爷,你可别整什么幺蛾子出来,不然幽叶非把我拆了不可啊。”
“船头你给我闭嘴了,你想方设法给我拖半小时,半小时后我一定赶到。”李云已暂时恢复了一丝镇定,他快速打断对方的埋怨。
“啥?半小时,你还不如现在砍了我得了,顶多十五分钟,赶不赶得到就看天意了,记住在白云大饭店‘一生所爱’。”嘟的一声,那边就挂断了电话。
李云愣了片刻,看下手机屏幕,‘二零一九年九月二十九号十一点二十九分’。李云不敢耽搁片刻,礼成的时间是十二点整,还有半小时,他手忙脚乱的滚下床,房间里迅速乒乒乓乓,衣服满屋子乱飞,只有书桌上的鱼大口大口的啜气。
今天不仅是李云和幽叶举办婚礼的日子,也是他们正式确认恋爱关系五周年的纪念日。她们相恋于大学时代。也许是在那个青葱时代,两人不参杂物质的爱情才能保留至今,一直从学校延续到社会。虽然偶有吵架,两人也不离不弃,直到今天步入婚姻的殿堂,终于修成正果。
五年前,入学不到一月的李云就对幽叶一见钟情,经过努力追求,最终赢得了对方的芳心,当时两人可谓是闪恋,好在两人都才华横溢,当时同学们也是赞誉声一片,好一对璧人。
李云已经收拾停当,一身黑色的西装礼服,更显沉稳优雅,咖啡色的头发理得整整齐齐,眼睛上架一副黑框眼镜,气质显得内敛儒雅。不愧为当年中文系的才子。
李云站在镜子前怎么也想不明白昨天发生了什么事,他看了一下腕表,时间是十一点三十一分,嘴角扯出得意的笑裔,准备拔腿往外走时,眼角瞥见桌上的蝴蝶鱼,不禁摇头轻笑,立马跑过去把它放回水中,蝴蝶鱼入水就活跳了起来。李云却一眼就看到了鱼缸下压着的信封,脸色微微一滞,他拿起信封,上面写着“李云亲启”,右下角写着“小水滴”,李云只觉心中一拧,脸色瞬间苍白了几分。脑海中像电流般瞬间闪现,‘那时候’。
“各位同学,这位是我们班新转来的同学,大家欢迎。江淼,你来给大家做一下自我介绍吧。”
看到讲台上站着的美女新同学,台下的男同学早就山呼海啸了,双眼放光,像打了鸡血似的。但这里面却不包括李云,倒也不是他有多么的清高,多么卓尔不群。一是因为他是一个足金的书呆子,此时他的书桌上乱七八糟的摊开了好几本书,这些书却只不过是掩护,他扫也不扫一眼,他的目光紧紧的盯在从那些书缝隙中只露出几行的一本小说上,李云因爱书如命,又最酷爱小说,所以常被老师批评,在没有办法的情况下,不得以才使出三十六计‘瞒天过海’。
二是因为他是一个近视眼,又没有配眼镜,为了方便看书他又主动要求坐在了最后排,还好自进入高三后,主要是自主复习,不需用眼看黑板了。所以对讲台上的花容月貌新同学也只是瞄了一眼,也就不关他什么事了。
讲台上的女孩明显有些紧张,她说道:“大家好,我···我叫江淼。”
不知是被同学的热情吓到,还是本来就胆小,结结巴巴说完就没有下文了,此时,这名叫江淼的女孩表现出的局促,明眼人一看就看出来了。本来热烈的气氛一下就冷却下来。
对于没有进入社会的学生,心思都是单纯和善良的,对于别人的窘迫都表现出了足够的善意。
面对尴尬气氛,老师看到后排闷着头的李云,就把炮火对准了他,开口斥责道:“李云,你又在干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李云一时心慌手乱,忙护住桌上的书,像是护崽母鸡,惹得众人大笑,化解了一时尴尬,连台上的江淼都好奇的看着他。
又听老师说到:“李云,把你旁边的位置收拾一下,看看都乱成什么样子”又对江淼说道:“江淼,你暂时就坐在李云旁边。”李云一听想要好好看看这位叫江淼的新同学,可却只能看到一袭倩影。
李云收拾好书桌,江淼也坐了下来,他这才发现这是一个身材娇小,面带笑漩的文静女孩,只是面带潮红,略显局促之感。
李云礼貌微笑道:“你好,我叫李云,外号云朵。”
看到李云眼里等待之意,江淼小声说道:“我叫江淼,外号”
李云明白她的意思,和煦笑道:“江淼,是三个水的淼吗?”江淼不明他是什么意思,只点点头。
李云又自顾自的侃侃而谈:“你的名字很水嘛,看来你是五行缺水,我帮你起个外号,就叫‘水滴’,你觉得怎么样?”
“我”江淼的眼睛直直的望着面前这个阳光的男孩子,感觉他身上少了某种东西。
李云见对方不说话,也就当对方默认了,简单的打过招呼后,又埋头去瞧缝隙中的小说去了。江淼偶然看到那本小说的名字是‘追风筝的人’。
思绪回转,李云看着手中的信并没有打算拆开,塞进里面口袋,贴心收好。他以最快的速度冲出了门外,向白云饭店去了。徒留那只蝴蝶鱼在鱼缸里转来转去,此时房间上的钟摆到了十一点三十四分。
李云来到楼下,一眼就看到了隔壁刘胖哥那辆蓝色枪骑兵摩托,钥匙都还没拔,李云二话不说就跨了上去,这辆车他再熟悉不过了。当初刘胖准备改装它时还问过李云的意见,但是后来刘胖子装了双涡轮增压后李云就再也没碰过它。
李云发动摩托,只见前轮高高抬起就冲了出去,若不是他在跆拳道黑段的女友身边训练多年,这一下只怕要摔下车来。
住在十八楼的刘胖子听到自己爱车的嘶鸣声,围着齐胸的浴巾冲出了阳台,看到是云朵才松口气,高声喊道:“臭小子,你慢点,车刚改完,劲足着呢。”
李云也不回头,大声说道:“胖哥,借车一用。”一眨眼就消失在小区门口了。
刘胖微微有些诧异,心说这小子又遇到什么事了,这么风风火火的。联想到今天清早遇到从他家里出来的美丽女孩,眼睛红红的好像刚哭过。不由自言自语道:“这小子又是哪里惹的风流债,哎呦,春光乍现。”这时刘胖才想到自己还没穿衣服,忙闪身进屋里去了。
李云骑着枪骑兵招摇过市,目标白云饭店。脸上呼啸而过的狂风,耳中听着发动机中的嘶鸣声,脑子里却有短暂的安宁,令他回想着过往的一幕幕。
“以后我叫你小水滴,你就叫我云朵好了。”
“小水滴你胆子真小,这种鱼叫蝴蝶鱼,又不咬人,放心有我罩着你。”
“云朵,你真的要报考京大的中文系吗?”
“是啊,那是我的梦想啊!”
“你好,我叫幽叶,是你们的学姐,走吧我带你们去报名。”
“李云,你为什么喜欢我呢?”
“不为什么。喜欢,我就说了。另外你能叫我云朵吗?我喜欢白白的云朵。”
“小水滴,你手里拿的是什么啊?是谁给你的情书吗?要不要我帮你参详一下。”
“云朵,你真的和幽叶学姐在一起了吗?你真的很喜欢她吗?”
“是啊,小水滴,我还没有这么喜欢一个女孩呢,我们很般配吧?”
“云朵你给我站住,你明知我不会游泳,还把我往海里丢,你给我站住。”
“幽叶你别生气嘛,我这不是为了帮你学习游泳吗?”
“小云朵,过来!姐姐教你练习一下跆拳道。”
“云朵,快毕业了,你找到了实习的单位了吗?”
“嗯,找了几家,感觉都不合自己的口味。”
“云朵,要不,要不你来我们报社吧,你文字功底那么好,一定大有作为。”
“来!小水滴,喝酒,总编居然说我不现实,他到底明白不明白什么是现实,什么是真相,我那篇报道有什么错,他们是颠倒黑白,骗子,骗、、、子。”
“云朵,这么多年来你一点也没变,我终于知道你比别人少了什么东西,呵呵,缺心眼,你怎么那么死心眼呢?也许这就是我爱你的原因吧,你明天就要结婚了,你这家伙今晚却还喝这么多酒,你肯定是忘记了吧?你这个傻瓜,真是世上最大的傻瓜,过了今晚一切都结束了,我会祝福你们。”
“睡吧,只有在你睡着的时候,我的胆子才会变得大些吧!我只能把我的吻和这封信留给你,也许你不会看到吧?可是我真的不甘心。”
李云骑着枪骑兵在马路上风驰电掣,脑海中一幕幕闪过,呼吸也变得急促了些,腕表的指针已到了十一点四十,心中更加焦急,□□的摩托更快了几分。
李云看到前面十字路口绿灯只剩下三秒钟,其他的车辆都减速等待。他心急之下速度提到全速,想一鼓作气冲过去。他刚冲进路口,右面迎面冲来一辆全速的货车,想来这货车司机的想法与他相同,且速度一点也不慢。
情急之下,李云把方向拐向左边。
车子斜着就直飞了出去
李云看到一辆小轿车直朝他来,他甚至能看到车中女人惊恐的眼神
李云脑海里一片空白,只听到时针在自己的脑子里,滴滴答答的走着
他感觉自己的身体飞得很高
落下,弹起,再落下,再弹起
从第一次落下起他就感觉不到明显的痛楚了,只感觉自己的灵魂从躯体里脱离了出来。
身体终于在马路中间停止了,刘胖那辆漂亮的蓝色枪骑兵已变成了一堆废铁。四周一片寂静,不少车主都下车来朝这边观望,蓝色枪骑兵前的那辆红色轿车里下来一个惊慌失措的女人,她迅速跑到李云面前查看他的伤势。
“你醒醒,醒醒,你觉得怎么样?”
李云总算恢复了一点意识,顿时觉钻心的痛,身体也动不了一丝一毫,话也说不了一句,血沫不停的从口中留出来,唯一能动了一只左手总想去摸他的上衣口袋,却什么也摸不到。
“你不要乱动,医生马上就来了。你是要拿什么东西吗?”女人焦急的喊道,帮他从内衣口袋里拿出了那被血染红的信封。女人看到了手中的信封,一下子就滞住了。
这时人们从四面八方围了过来,看到伤者这样,深深为他感到惋惜。
很快交通警察赶了过来维持了秩序,疏散了人群,等待救援。
只有女人留了下来。
李云看到信封,眼睛一下变得亮了些,想要伸手去拿,可是怎么也抬不起来。女人明白他的意图,忙把信塞到他手里,口中说道:“你别动,你放心,信还在。”
李云眨了几下眼睛,两眼直直的看着女人,带着血沫的嘴巴一开一合,艰难的吐出两个字“你念”。
女人真怀疑自己耳朵听错了,当看到李云坚定的眼神,还是开口确认道:“你是要我念给你听吗?”李云猛的眨几下眼睛。
女人既然已经确认,只好撕开封条,掏出两张信纸,一张是崭新的,一张却已开始泛黄。显然这因该是两封信,而且还不是同一时间写的。女人打开崭新的那张信纸,看到第一句话就微微呆了一下,但还是开口念了出来。
“李云,我爱你,六年前我就爱上你了,可是你这傻瓜却一直都不知道。”
女人停顿了一下,看了眼李云,李云的眼睛里却泛出异样的光彩来,女人心想,他应该就是李云,而那个女孩应该就是信封上的小水滴吧,也许他直到现在才知道那个女孩对他的感情吧。女人继续念了下去。
“云朵,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走了,我已经放下了,放下了这六年。我祝你新婚快乐,请原谅我没办法出席你的婚礼了,只能由衷的祝福你们一定要幸福。
六年前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就感觉到你与众不同,我当时心情低落,是你让我慢慢好转的。你还说我胆子小,连鱼都怕,所以在你十八岁那天,我送给你一条蝴蝶鱼,你还说我小气,不够朋友,你可知道那是我亲自到海边为你捉的。不过六年来,你一直把它养得很好,我知道你一定很喜欢这件礼物。你知道吗?你真的很缺心眼。
你爱看小说,我就跟你看一样的小说。你说京大中文系是你的梦想,我就报考京大中文系。可是你恋爱了。你知道吗?当你告诉我你喜欢幽叶学姐时,我就知道我们不可能了,这封我鼓起勇气为你写的情书再也不可能交到你的手上了,我知道你喜欢一个人就会一直喜欢下去的。你知道吗?你真的很死心眼。
但是我怎么肯死心呢?我怎么肯放弃你呢?我甚至想你们只要没结婚,我就有机会。所以我就一直留在你的身边,你们玩耍,我就为你们拍照,只要能见到你,我就会很开心了。我以为这样的时光还很长,但我不得不承认幽叶学姐她对你真的很好。
今天你们就要结婚了,我再也不能留在你身边了,你们一定要幸福。六年了,这封没有送出的情书我还是想留给你,这也是我第二次为你做的大胆的事了。我真的是一个胆小的女孩,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你看的那本小说吗?
我也想对你说‘为你,千千万万遍。’”
女人读完,眼中早已泛出了苦涩的泪水,再看李云,干裂的嘴唇一开一合,却说不出只言片语,只能躺在冰冷的水泥地上动弹不得,两行浊泪自眼角流过两鬓,融在鲜艳的血泊里。女人俯下身子低下脑袋想要听清他还要说些什么,却什么也听不到,
“你坚持住,救护车马上就到了。”
女人看到他的瞳孔一点点收缩,最后又扩散开来,没了焦距,只于下一滴晶莹的眼泪从眼角流下。李云双眼直直盯着天空飘过的白色云朵,像是要把这世界看穿,但是他再也看不见了。他想要对所有爱自己的人说一句‘对不起’,可是他再也说不出口了,他眼中已经没有了半分神采。
他死了。
女人轻拂李云的面颊,帮他闭合双眼,感到无限的伤感向自己袭来,胸闷得厉害。为这个已死的男人感到婉惜。
不一会儿,救护车赶来了,但却只是带来了一块白布,给李云盖上。
一辆银黑色小轿车也开了过来,从里面走出一位身穿黑色职业套装的美丽女子,看上去就是一位做事简洁干练的人,她一直走到女子的身旁,轻声说道:“金总,你没事吧?要不要”
女人此时已恢复了平静的面色,说道:“不用,”微微又调整了一下语气,“这件事错不在我,就交给警察处理吧。吴姐,这个人的情况你你帮我查一下。”
那吴姐脸色一滞,深深瞥了一眼盖着白布的林云,恭敬答道:“是。”
这时,一位身穿制服的警察走了过来,他身材高大,腰背挺直,“你好,我是市交警大队大队长,沈降。”
吴姐赶忙介绍道:“沈队长你好,这是我们天心科技的董事长,金风。这次交通事故纯属意外,麻烦你了。”
沈降打量了一下身前这位穿着朴素却难掩高贵气质的女人,她身上还带着血渍,发丝也有些蓬篙,但她脸上表现出的气定神闲,论谁也不会想到她刚经历了生死车祸。
沈降也不是一个孤陋寡闻的人,他好歹也是首都市的交警大队大队长,大人物也是见过不少的,他能坐上这个位子,自然有一套他的处世办法,他深知什么事该举重若轻,什么事该举轻若重。
他虽然没有见过这个金总,但他也知道天心科技在国际上也是数一数二的大公司,国内更是排名第一的大企业。旁边的这位吴副总经理他也在电视上经常见到。想到这,他开口道:“两位放心,我们一定会秉公执法的,从现场的情况来看,这次交通事故的主要责任人是当事人和货车司机,这位金小姐并没有违法行为。”
吴姐欣喜道:“那我们可以走吗?”
沈降看看金风,对方一直在注意手中的信,不时瞟一眼不远处的尸体,沈降心道,看来也终究是女人罢了,心性修炼的再坚忍,面对这样的事也不可能无动于衷。他只好说道:“人可以走,但车子我们要扣下来做进一步调查,之后还要请金小姐做一份笔录,配合我们调查。”
金风此时才开口,“没问题,这是我因该做的,那就麻烦沈警官通知死者家属,待我向他们表示歉意。好了吴姐,我累了,送我回家吧。”她径直朝那辆银黑轿车走去,再也不愿多说一句话,显得非常疲累,手中还攒着信封,沈警官也没注意,或者他以为这封信与本案无关吧。
吴姐连忙说道:“沈警官,不好意思,但能不能请你不要向外界透露我们董事长的真实信息。”
沈降想想说道:“这个我恐怕无法答应你。”
吴姐略思索一下,只好说道:“那麻烦沈警官了。”就向轿车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