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禁之恋》鱼非雨

6、第六章 嘉兴之乱（二）

　　看着升起的袅袅炊烟，饭香味刺激着我的每一根神经。
　　抚了抚有点晕眩的头，深吸两口气，走上前去敲了敲木门。
　　开门的是一位年老的妇人。
　　对她粲然一笑。
　　“奶奶，我们兄妹俩想向您讨些食物充饥，不知可否施舍些？”
　　“来来，快进来。”说着把我们拉进了屋中。
　　“可怜的孩子，饿坏了吧！老身去给你们拿来些食物来。”苍老的手抚了抚我的发，眼中满是慈爱。
　　说完转身走进了内屋。
　　原来，还是有好心人的，想来今晚有着落了。
　　想到这里，不由地舒了一口气。
　　看向呆子，只见他瞪着大大的眼晶，闪着不安的光芒，抱紧手中的灰布包。
　　其实，我很好奇他包里放的到底是什么东西，自打我见到他，他的包就没有离过手，就连睡觉也要抱在怀中。
　　走到他面前，轻声问道：“怎么了？”
　　“不要求人，我，我们离开这里吧！”他怯怯道。
　　“怎么可以离开呢？难道你不想睡床吗？难道你还想睡在冲满霉味的破房子里，你不是很怕小虫子什么的吗？”顿了顿。“最重要的是，我们可以吃到饭了，不必再吃令人做呕的馊水了。”
　　他迟疑了一下，终于，点了点头。
　　“来来来，吃吧吃吧！可怜的孩子们，菩萨保佑。”老妇人把饼放在了桌上，双手合实，向天祈祷。
　　我拿起热乎乎的饼大快跺起来，待吃的有八成饱时才发现呆子竟动也没动这些饼，不禁皱了皱眉，把手中已咬了一口的大饼塞入他的口中。
　　想来他也是饿极，就着我塞入他口中的饼就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
　　我笑了笑，走到妇人面前，一把跪下。
　　“奶奶，您可否再收留我们兄妹一晚，明日一早我们便离开。”
　　“哎哟，孩子啊，快起来快起来。”她把我扶起。“好孩子，你们若是不嫌弃我老太婆，想住多久便住多久。”
　　“奶奶，您真是个好人！”我拉过呆子，按着他跪了下来，他倒也配合，动也不动。“您的恩情，有朝一日，我定报之。”
　　“好好好，乖孩子，起来，快起来”她笑呵呵地抱了抱我俩。“你们就放心地在这里住下吧！乖孩子。”
　　呆子一直握着我的手一紧。
　　看来呆子并不想在这里，我叹气。
　　“奶奶，我们兄妹俩明日就会离开的，只是想在这里暂住一宿。”
　　“你们要离开？可是，你们两个小孩子能到哪里去？”老妇人问道。
　　“我们要到京城中去。”天子脚下，至少应该可以过些安稳的日子。
　　“这样啊！”老妇人皱眉。“可是，你们到那里去做什么呢？有亲人在那里？”
　　“是的。我们是到那里投靠亲人的。”出门在外，说多了反而不好。
　　“唉。”老妇人用她独特低沉的嗓音从内心发出深深的叹息。
　　即而转身走向内屋。
　　看着她有些佝偻背影，一瞬间，我觉得她很苍桑。
　　摇了摇头，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歌，明天一早就走好吗？”他一直抓着我的手有点微微颤抖。
　　我不解？
　　“怎么了？”
　　“不要求人。”
　　看着他纯洁的双眸，我笑。
　　“大丈夫能屈能伸，不是吗？”
　　“能屈能伸？”他不解，微微嘟起红润的小嘴。
　　“对，你要记得哦！”
　　把玩着他垂下的发。
　　“好。我会永远都记得歌的话的。”他笑的一脸灿烂。
　　头有些昏沉，便抱着他的腰沉沉睡下。
　　半夜，我被狗吠声和杂乱的敲门声吵醒。
　　“开门开门，快开门。”
　　心，被惊地“怦怦“跳。
　　“来了来了。”老妇人从内屋掌灯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