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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一个世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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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长着连神见了都会自惭形秽的，无辜漂亮的那样一张脸，却狰狞得让人胆寒。
费蒙开始怀疑自己来这一趟的正确性了。
或者说，在见到秦征后，自己应该更为谨慎的接近，而不是直接越过安全线，挑衅面前这条将秦征圈在自己领地里的疯狗。
本来这一次来到这里的目的就不是为了惹恼秦北辰。
家族也不允许他做任何有损荣光的事。
“好吧好吧，如你所愿，我会离可怜的战神小哥远一点。现在你可以放开我了吗？”
“……”
然而刀刃还是抵着他脆弱的脖颈，非但没有离开的意思，甚至还被持刀的主人不怀好意的贴着皮肉慢吞吞的剐蹭了几下，费蒙脑后冷不丁的滚下一滴冷汗，自小到大家族的庇护让他几乎没见过像眼前这样的亡命之徒。
“费蒙，你有什么事没有交代清楚吧，埃里德家放任未被标记过，随时可能都进入发情期的独子出来，是什么事情这么重要？”
“……”费蒙皱了皱眉，面前这人丁点不像传闻中所说的那么无能。
贴着他脖子的刀刃很薄，又是冬天，温热的液体流下来的时候甚至没有察觉到什么痛感，费蒙毫不怀疑这条疯狗会一时发狂砍下自己的脑袋……
舍生忘死毕竟是少数人拥有的品德，费蒙咬着牙抖抖索索的从大衣口袋里摸索着捏出一张泛黄的纸张。
“我只是个送信的而已——”
虽然是时间跨越了五百多年的信件，但也没什么特别的，唯一特殊的就是，指明了要家族继承人亲手送给这一任的战神。虽然是先人千叮万嘱要送达的东西，但终究还是比不上活命。
“信？”
见秦北辰没有想要接下的意思，费蒙也有些不耐烦。
“谁知道为什么会是纸张，要是是数据的话，我就没必要来这一趟了。”
相对于数据来说，纸张的保密性的确是要更好一点。
秦北辰脸色变得有些阴沉，听了解释这才接过费蒙手中发黄的羊皮纸。
可以看得出来，这封信不是被保存得很好，有些地方甚至都出现了大面积的破损。
『小心……这是一场骗局……』
『不要相信任何人……系统……』
『一切都是假的。』
『避开秦北辰。』
天气又干又冷，冻得人的眼球都麻木起来，秦北辰捏着皱巴巴的纸张矗在雪地里头，黏糊糊的雪泥埋着他的脚像是没有了知觉。
在费蒙走后，秦北辰将手中的信看了一遍又一遍，他发觉他笑不出来。
“哥哥，如果你能拿到这封信的话，后来的每一个世界我们就不会相遇了是么？”
注定无法抵达的信件，会是落到谁的手上？
就算是是这么容易就可以想清楚的事情，你还是一如既往的固执……
不过……不会有下次了。
秦北辰握紧了手中被雪水泅得湿润的纸张，细不可闻的叹了口气。
秦征则按着一路的指引标识去校长室报到，接待他的是一个胡须过长的老头，除了年龄很大之外，秦征难以想象面前的那个坐在大型机械上，满脸机油不修边幅的老人会是军校校长。
而且留那么长的胡须真的不会在调试机器的时候被卷进去吗？秦征面无表情的在脑海里脑补。
见这位古怪的老头见了秦征也是一副冷淡的模样，瞥在秦征脸上的目光都带着些实质的不耐烦，嘟嘟囔囔的从升高椅上降下来了也是一副恼怒的模样。
“真是麻烦！确认新生这种事情也要我来做！那边杵着的死人脸——”老头从抽屉抓出一把印着公章的表格，抽出一张来扔给秦征。
“就算是有名气些的年轻人也不要来麻烦我！走走走！”
不知道自己到底怎么招了人家的讨厌。
莫名的就被下了逐客令。
秦征出门的时候刻意站在带有反光的玻璃窗前看了会儿，甚至伸手戳了戳自己脸颊的软肉，像是突然明白了为什么刚刚军校老头会管自个儿叫死人脸。
是了，这样一张面无表情的臭脸，说好听点叫做高冷冰山面瘫，说不好听了就是他娘的欠揍。
据系统所说因为这是第一个世界，为了让宿主能够快点适应攻略模式会有类似于新手保护的防OOC功能，像是战斗简单化为切水果游戏，还有他这张面部表情坏死的脸。
秦征抬头望了眼外头的大雪幽幽的叹了口气。
没成想他的一举一动全部落进了赶过来的秦北辰眼里。
那是怎样的一幅画面呢？那是他一手捧上神坛的神祗，是他一手捧上去的神祗，他以为自己可以甘心一直做神的信徒，可是他后悔了。
单是做神的信徒是不够的，他的神会全凭自己的喜恶抛弃他的信徒，只有囚禁神才能全然将所有的圣洁独占，折断他的翅膀，打碎他的腿骨。
只能这样……
“我带哥哥去尤里卡那里确认信息吧，军校里的学生都已经聚集完毕了，等会儿尤里卡会集中给新生发布第一次任务。”
秦北辰冒着飘忽的风雪走近秦征，相当自然的挽起比自己高一个头的那人的手臂，向学校的深处走去。
诺亚军校作为联邦的老牌教育机构，里面的建筑多是防制欧式古典的，与外界的高科技看起来有点格格不入。虽说是这样，但在军校建立之初，联邦所有的顶尖科技都被用于建造了这所军校，即使其外观有多么的复古，但其配备的却是远远凌驾于现在之上的古科学。
每座建筑都有独立运转的核心。而刚刚秦北辰提到的尤里卡则是所有核心的总管理者，联邦最为先进的拟人化智脑之一。
秦北辰轻车熟路的带着秦征到了军校大礼堂。
大礼堂里头的布局和大多数的教堂相似，只是占地面积更大。
坐在台中央的是一位衣着华贵的金发少女，围坐在少女周围的是军校的高层，只有一个位置是空着的。
秦征猜想那个空着的座位大概是刚刚见过的校长的位置。
“欢迎各位年轻的军校生前往诺亚军校学习。我谨代表联邦欢迎在座的各位——”
金发少女睁开眼，瞳孔是无机质的银灰色。
“这个是联邦的第一位，也是被称作铁血女王的拟人智脑，据说在设计之初就加入了女王本身的意志。”秦北辰介绍道。
“很漂亮的少女。”如果没有脸上那种人人欠我八百万的表情的话。
漂亮？
秦北辰微微的眯起了眼。
“有我好看吗？”
还真是小鬼才会有的攀比心。
“是两种不同的好看。最重要的是，你们流着一样的血。”
“可她是个死人，而且是个老太太，不是什么少女。”
“你还真是幼稚。”
“这是作为军校生的严谨。”
“……”
……说到严谨什么的，在一个正太脸上看到严谨？！
在下做不到！
“为联邦而征伐，抑或守卫是你们终生的职责。战死是你们的荣耀。联邦强大的花朵将在你们的白骨之上绽放。联邦刀剑所指之处，便是你们前进之方向。”女王冷灰色的眸子扫过在场的所有人。
“你们作为未来的军官，任何一个错误的决策都有可能导致手下人的全军覆没。诺亚军校不会承认任何一个垃圾。”
“所以希望各位能够谨慎对待军校向你们下达的每一道命令。在获得毕业证书之前，军校对你们有绝对命令的权利。”
【叮——检测到周围有高级智脑，为避免被察觉，系统将开启休眠模式。请宿主再接再厉。】
尤里卡的立体影像突然转过头。
鸽子羽毛班柔软的眼球完美的将秦征的脸印在其中。
“qin…zheng…”
这个智脑认识自己？
她说qin zheng？
“哥哥把填好的表格交给我吧，我帮你交给尤里卡。”
秦征觉得到现在为止的事情发展的有点不太正常，按理说这个世界的战神秦征作为王室的独立军队，一向被捆绑在王都，正因为只属于王室驱使所以从不被记录在案。
一个远离王都千里的智脑为什么会叫出他的名字？
秦北辰如愿的从秦征手上接过申请表，走上台去，一直到离尤里卡最近的位置。
尤里卡皱着眉头。
“你不是我的直系后代。”少女的嗓音柔软好听。
“当然不会是。”
“那个人是叫秦征吧，他和秦征的身体有一样的波动”
“与你无关。尤里卡，现在的你只是一堆虚拟数据，你的唯一用处就是记录与管理。不该肖想的东西。”
犹如被什么好笑的事情给取悦到了，尤里卡的食指拂过她那玫瑰花瓣般美好柔软的唇。
“秦北辰。我的数据库有你的资料。联邦最小的皇子，从小到大的所有资料都一应俱全，完全挑不出破绽。”
“可是你的身上有不好的波动，来自杀掉我王夫秦征那个人身上的讨厌的波动。”
“你的数据库多年没有整修，我会请人帮你好好修缮。”秦北辰面色不改，恭敬的行礼后折身回了秦征身边。
尤里卡的投影飘忽的闪烁了一下，旋即腾空，美好得近乎虚幻的脸上露出悲悯的深情，而被注视着的秦征已经被秦北辰拉着走出去老远，错过了这违和的一幕，也错过了提早知晓真相的最后机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