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提线木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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课上到一半，数学老师接了个电话，让我们先自习，便急匆匆地走了。
我拉着药研从后门溜了出去，躲到了旁边的空教室里。
教材、辅导资料和小说杂志漫画，一摞摞堆在墙角，十几张桌椅散乱地排布，这间闲置的教室平常被我们班用作课间休闲娱乐和堆放杂物的地方。
没有开灯，靠走廊的窗帘也是拉上的，偏暗的环境让其他感官更为灵敏。
脚步声近了……
“大将？”药研压低了嗓子道，扑在耳边的热气，吓得我抖一激灵。
“嘘――”我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才发现刚刚我竟然一直抓着药总的手腕。
掩唇轻咳一声，侧过身贴着墙根，装作观察外面，撩起帘布挡住了微红的脸颊。
老师回来时，他身后还跟了两个穿白大褂的男人。
声音从隔壁传来：“这是卫生防疫中心的工作人员，这次来我们学校是来进行血液健康普查。下面按照学号顺序，报到名字的同学请过来讲台这边。”
确定那边暂时不会有新动作，我小声对药研说：“等下我们跟着那两个人。这个梦境是有边界的，大概也走不出学校和小区两个地方。”
我隐隐约约好像想起什么，补充道：“遇到危险先保全自己，反正我可以……”复活的。
“请让我守护你！”药研打断了我的话，郑重说道，“请让我守护你！为此我不惜折断！”
“有形之物……为此也不枉……”
话音的重叠让我一阵恍惚。
又来了，那种忽近忽远、仿佛被封印住的熟悉感。
我大概是露出了微笑吧，说出与记忆深处同样的话语：“那以后我的后背就交给你了。”
报到我名字的时候自是无人应答的，然后跳了过去继续。
终于等到采血完毕，那两人提着个大箱子离开教室。正好下课铃响，我和药研混在人群中偷偷跟上去。
看到他们进了实验楼，楼梯间的身影上到五楼的位置。那层是化学实验室。
估计他们一时半会不会出来，我让药研在原地守着，然后去学校超市买了一大袋零食和饮料。
我信心满满地拧动汽水瓶盖，总不可能在梦里那么威风八面的我还会是拧瓶盖苦手吧――最后让药研帮的忙，我看着自己被磨红的手心，怀疑自己“扛大刀”的飒爽英姿都是假的。
汽水、辣条、饼干、巧克力……将跟踪玩出野餐的氛围也是没谁了吧。
我一边在内心吐槽，一边和药研分吃的。看素来沉稳的少年因新奇的食物露出各种小表情，不免有种投喂的满足感。
当买的零食吃得差不多，那两人终于下楼离开了，实验室也熄了灯。
我和药研进了教学楼里，上到五层，门自然是锁上的，从窗户看里面只是间再普通不过的实验室。
掌心凝聚起球形的光团，靠近门锁时显现出一层结界来，手感受到相当的抵抗力。缓缓加力，结界光芒亦盛。
我突然撤手，向准备在一旁的药研喊到：“砍！”
配合默契，正要隐去的结界被这一刀砍碎。一脚踢开了门，进到里面的景象竟让人毛骨悚然。
――巨大的玻璃器皿内，充满了无色液体，中心是一个拳头大小的红色团块，它像心脏一样不停地搏动舒缩，连接着数条纤细管道，源源不断地输送着血液。
噗通――噗通――
缓慢沉闷的跳动声在耳边响起，催眠般让自己的心跳频率与其渐渐相合。
我被迫大口呼吸，以缓解突如其来的窒息感。握着不知何时出现在手中的太刀，我来不及多想，直接砍碎了玻璃，一把将那颗“心脏”扯了出来。
断开的管道喷出血液，洒了我半身。随意拿衣袖擦了擦脸，我用光球将这团东西和少部分无色液体包裹住，浮在我身侧。
我直觉这会是很重要的东西。
警报响起。
我看向外面陡然暗下来的天色，皱眉道：“我们尽快赶去和歌仙他们汇合。”
到走廊看到楼下人群迅速围拢靠近，他们双眼闪着红光，黑暗的气息以可见的速度在身体上蔓延。
用游戏的话来说就是“一大波僵尸正在靠近”。
黑沉压抑的天幕下，红色或是银色的丝线扯动着傀儡。我不确定自己是不是戏台上的其中一角。
那么，又会是谁，端坐在帷幕之后，看这处好戏上演？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提线木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