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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人人隐瞒 ...

  •   “你回来了。”

      沈佩看着雪里睡倒的沈九容,再看看满园的梅花,足下冰凉,沾着雪子,“自然,嗣子节一年一度,最为重要,不管身在何处,总要赶回来。”

      沈九容躺倒着,一动不动,沈佩找到了被覆盖在雪堆里的桌椅,用风将雪扫落在地,坐了上去,沈九容听到这动静,坐起身子,看着沈佩,“你要待很久?”

      沈佩还在纠结椅子太冰,坐的不舒服,听沈九容这么一问,微微一怔后,“也不久,十日后就要去府常,那边前阵子有人来报……算了,你也不爱听这些,我不说了。”

      不是不爱听,而是听了徒增烦恼罢了。原本应该做这些的人不是沈佩,而是沈藻,沈藻从小就是被当做祭司培养长大,天赋能力比沈佩高出不止一点半点。

      只是进了宫,嫁给了相漓,一切他本该去做的只能由自己的妹妹继承,而他,只能在这宫里当一只笼中雀,还是个失了宠的笼中雀……

      沈佩看着一身白雪的沈藻,兄长明明对雪可以控制的很好,这几年却越发的随意了,“相绶她……”

      沈藻听沈佩一提起就抬眼,只是目光没有落在沈佩身上,而是落在一树枯败的梅花上,想起相绶唯一一次来的场景,想起她看着枯败梅花的眼神,却不知,那孩子心里究竟会想些什么?“她怎么了?”

      “她究竟是谁?”沈佩死死的盯着沈藻的侧脸,她一说完,就看到沈藻目光如冷刀刺向她自己,境界威压瞬间逼得她从头顶一直寒到脚底,寒如刺骨,冷绝人心。

      沈佩只能硬着头皮,冷冷一笑,“果然还是兄长,即便是十几年不动用……”她话音一滞,再看看满殿的白雪,所以沈藻经年累月的下雪,就是因为这个吗?为了不让自己真的变成一个废物。

      沈藻看了沈佩许久,直到确定她承受不下去了,才挪开了视线,目光里带上了几分愁绪,“你为什么会知道?”

      沈佩好不容易呼出一口气,对着沈藻的问题却是无奈至极,“佩好歹已经独自修行了二十年,即便看不出本相,也能看出端倪吧?”

      房梁上有几处积雪落下,开始滴滴答答的化着,沈佩好不容易捂热了屁股底下的木椅,却不见沈藻回她半句,终于叹息,“不能说吗?”

      沈藻没有回应,“那她擅长什么?也不能说吗?她即将是沈家人,下一代祭司,如此都不能说吗?”沈佩越说就越发锋芒外露,还有些气愤不过,“兄长如此,真是无趣!”她说完就觉得不好,但还是梗着脖子去看沈藻,却发现人家无动于衷,终于泄了气。

      等到沈佩出了院门,却停下脚步,“你既然不肯告诉我,又为何告诉了君上呢?”

      沈佩很聪明,懂得什么话最能刺得人心,沈藻看着沈佩远去的身影,两眼无神,“我即便告诉你……君上,她也不可能成为祭司。”

      沈佩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只能去找相漓,可是相漓也不会告诉她,安宸殿外,她还在懊悔怎么就轻易问出了口,却又懊恼沈藻连这些都不愿意说,似乎从八年前开始,她回来和不回来,兄长的态度都是冷冰冰的。

      虽然从前也是这样,但好歹问什么还是说的,只是如今……

      “沈大人。”桓景给沈佩行了一礼,“沈大人三月后是否还会在王城?”如此开门见山的提问很合沈佩的心思,沈佩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少年,眉清目秀,身正气纯,是个好孩子。

      “我不知,大概不在。”沈佩突然对桓景的问题产生了好奇心,“你为何想知道我在不在王城?是有什么事吗?”

      桓景没想过沈佩会突然问起,有一瞬的怔愣,却还是恭恭敬敬的回道:“八月的醒神仪式不是还需要大人吗?景只是好奇。”

      确实是好奇,只是好奇的真正内容,就只有他自己清楚了。

      在桓景离开的时候,相漓的声音打破了沈佩的沉思,“桓家,东棠建立以来的新贵家族,如今已经是东棠的中流砥柱。”也可能是下一个卧虎。

      “君上。”沈佩低头弯腰行礼,却被相漓扶住了,沈佩只看见相漓满头愁思,若无其事的对她说,“佩,九容不愿告诉你的,我也不会去说,你是知道的。”

      沈佩顿时就有些被瞒得气恼,挥开了相漓的手,后退一步:“我不知道!我只知道,隐瞒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只会眼睁睁看着它愈演愈烈!”

      相漓皱着眉,袖手在一旁,看着沈佩的眼睛,面无表情:“如果是,即便知道,也无法改变,那又作何解?”她是希望沈佩给她答案的,只是她却无法全部和盘托出,倘若有一天,她问起沈藻的事,再全部告诉她吧……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只知道,既然你们都选择了隐瞒,那么,它的主人总会告诉我。”沈佩这话有些赌气,却也莫名含了些悲哀,只是说的人不自觉,听的人不察觉。

      宫闱落锁,该点起的灯也都一盏盏亮了起来,星星点点,煞是明艳动人,惊喜了过路人。

      就是她自己,也不会知道。沈藻拿着扫帚扫起了殿内的积雪,漫不经心,却又目的明确。

      积雪沉积结了冰,怎么扫也扫不出去。

      敷了药,又睡了一觉,相绶醒过来后,就直勾勾的看着窗外,沾了露水的叶片不堪重负的垂下,滴落一滴滴水,悦耳的声音仿佛可以洗涤人的灵魂,仿佛可以迎面感觉到含着湿意的风。

      “女君有什么需要吗?”林翎俯首站在床榻一旁,面上有着担忧之色。

      相绶一愣,刚想摇头,却发现眼前之人,已经不是曾经玉藻宫的旧人,不可能随时注意她的动作,只得清了下干哑的嗓子,想说话,却被递到眼前的茶水一惊,等到回过神来,她已经习惯性接过喝了。

      “……沈大人呢?”她有些犹犹豫豫,不知该不该问。

      林翎听了之后,接过她手里的空茶盏,“大人昨夜入宫了,至今未归,可能是宿在了宫内。”最后一句话说的不怎么肯定,不知是担忧,还是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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