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4章 寡嫂的心上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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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寡嫂的心上人
顾蔻婉咬了咬唇：“那我不洗了，你自己烧水洗吧。”
说完她羞得转身要跑，被赵子龙一把拽住，他漆黑的眼眸望着她，生出了一丝笑意：“我去给你烧水洗。”
说完，赵子龙转身出了屋子，去厨房生了火，给她烧了满满两大桶的水。
明明现在的初夏已经用不了这么多水了，可他生怕她冻着，一股劲儿就烧了两桶。
顾蔻婉的心里有说不出的感动，那是一种被人呵护在手心的手足无措，他为何对自己这般好？
洗完澡，她特意留了一桶水，想着一会儿让赵子龙洗，打开东屋的门却看见院子里的井边站着他高大的身影。
他光着上半身，穿着简单的裤子，和草鞋，提着刚刚从井里打上来的水，一股脑的倒在自己身上。
顾蔻婉不由诧异的微张嘴，再看他拿着干毛巾擦了擦身上的水，转头要进西屋去，看到顾蔻婉站在东屋的门口，他道：“你等下进来，我换身衣服。”
便匆匆进了西屋。
顾蔻婉从没想过，他竟是这般洗澡的。
就算是初夏，这更深露重，他的身子也不一定受得了啊。
不行，她必须好好说道说道。
抱着换洗的衣服，站在西屋的门口，不时赵子龙就打开了房门：“我去给你倒了洗澡水去。”
“我给你留了热水了，你为啥还用井水洗澡？”顾蔻婉问。
“不碍的，井水冬暖夏凉，温乎的，我的身子扛得住。”知她是关心自己，可他一向如此惯了，也没觉得有何不妥。
顾蔻婉不语，转头进了西屋，那劲头，好似有些生气了。
赵子龙不懂小女人心思，去了东屋，将她洗澡的东西收拾好，这才进了西屋。
小娘子已经睡在了床上，一双精致绣花的鞋摆放整齐在床榻下。
赵子龙的心不由一阵悸动，想起昨夜两人的新婚，他好似从来没有许诺给她什么东西。
只给她那贪财的老爹一百两便将她娶到了手。
没有媒妁之言，更没有三媒六聘，想来，着实是委屈她了。
赵子龙小心翼翼脱了鞋，上了床，顾蔻婉依旧如昨夜般面靠里，侧着身子。
他伸手抚着她的肩膀，却被抖了下来。
他不解，白日里还好好的，怎的晚上就又翻脸了？
他躺平，想着两人昨夜的经历，兴许和昨夜一样就可以了？
他微起身，伸手将顾蔻婉翻了过来。
却见小娘子嘟着嘴，一副要哭了的样子，或许已经哭过了，眼眶看着红红的。
“你哭甚？今日怎么了？”赵子龙万万没想到顾蔻婉在哭，那样子，要多让人心动就多让人心动。
反正他看了，感觉整个心都融化了。
现在顾蔻婉让他干什么他就去干什么，毫不犹豫的那种。
顾蔻婉憋了憋嘴，忍着不让自己哭：“你为何要用井水洗澡？”
“我习惯了。”他如实回答。
可他这个答案并不能让顾蔻婉满意：“那是以前，你没有娘子，你现在有了，怎的还打井水洗澡？我可以帮你烧，也、也可以帮你洗。”
她说出来，觉得怪不好意思，可爹每次洗澡的时候都是娘伺候着，她嫁给了赵子龙，不论对方如何，已经是她的丈夫，她理应做这些妻子应该做的本分。
她这样说，赵子龙的心里就踏实了，还以为她今日过得不欢心。
他握紧她的手，明明是如花的年纪，但这双手却因为竟干些粗活累活，丝毫没有白嫩的样子，有些粗，手心还有些薄茧。
他的心像是被蜜蜂蛰了一下般，刺痛着：“家里有我，你有男人，这些事儿用不着你干，你不想我用井水洗澡我不用就是了，也就是多烧一锅水的事儿，你别放心上，你别哭。”
他急急忙忙擦掉她眼角流下的一滴泪，不明白为何她动不动就掉了眼泪，明明这在他眼里根本不是事儿。
“那你以后不许再用凉水洗澡。”顾蔻婉嘟着嘴加了一句。
赵子龙郑重的点点头：“我记下了。”
他的样子逗笑了顾蔻婉，美人破涕为笑，看的赵子龙心不由更加快速的跳动起来。
不知道为什么，只要顾蔻婉觉得开心，他就觉得开心，甚至比自己开心更开心。
他的身体悸动着，已经不是最初握着她的手就可以满足的。
“婉儿，以后你说是什么，我都听你的。”说着，他低头埋入她的颈中，闻着她身上独有的芳香。
还记得第一次，他出门，看见她小小的身材抱着一个大大的木盆，艰难的从河边将洗完的衣服抱上来。
他想上前去帮忙，可她抬眼间看到他，满是惊慌失措，夹杂着恐惧的眼神如同林深处迷失道路的小鹿般。
就那么直直的撞入了他的胸口。
他自知是配不上她的，所以希望用余生最好的东西来弥补她。
顾蔻婉有些害臊的躲了躲，总归她还是不了解他的。
又听赵子龙道：“白日里都听你的，夜里可能听我的？”
“你就是会不正经！”顾蔻婉羞死了，这两日，她算是见识到了这个面如罗刹，色胚本性的男人。
其实，说他面如罗刹，只是因为他平日里都不笑，街坊邻居看见他打招呼他都是简单的嗯一声，连个小脸都不给。
加上他人高马大，身形又壮，所以久而久之外人就给他娶了罗刹的名号。
他不怒自威的样子确实吓人，不然顾蔻婉也不会被他吓得没过门前连看他一眼都不敢。
一夜春色，第二日，果不其然又起晚了，顾蔻婉不由怨他，整日整日的如此，她可如何是好？
拾了昨日的脏衣服，顾蔻婉正要出去洗，却发现院子里莫名多了两个大缸，缸里盛满了水。
这缸昨日还没有，定是今日早上他不知从哪里弄来的。
她探手摸了摸缸里的水，竟然比外面的喝水还要温热。
是他打的井水？
为了给自己洗衣？
那她就不用出门去河边洗衣了，日后在家里洗就成，那就不用见到刘云卿他们了，真好。
想着，顾蔻婉心里不由的惆怅，以前的时候她最快乐的时光就是早起去河边洗衣裳。
因为只有那样才能出门见到刘云卿，听她在自己身侧吟诗念词。
不过这样也好，原本两人就无可能，始终是她痴心妄想。
金巧儿应是生了她的气，每日都来找她玩的妮子一下子就不来了，让她心里空荡荡的。
左右无事，她想着昨日赵子龙说家里没菜，洗了衣服，将衣服晾晒好，从枕头套里将昨日他给的盈利拿了出来，这么多钱，可以买许多的青菜也用不完，家里是卖肉的，她用不着和以前一样再去买昂贵的猪肉。
再者，她对虎子说了，嫁过来会给他买好吃的，这两天她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娘和弟弟她都没见到。
她从小就没有离开过娘亲，虎子更是没有离开过她半步，这一别两日，她还挺想念的。
出了黑漆刷过的大门，将门落锁，顾蔻婉拿着钱，攥着钱袋朝着桥那头的集市走去。
一个穿着布衣的少年吊儿郎当的站在顾蔻婉经过的桥头柳树下，他吐出口里的狗尾巴草，叫着另一只在河里摸鱼的少年：“小赖儿，那不是顾蔻婉么？”
“是又如何，你还指望着她那老爹将她嫁给你？”同样穿着布衣的少年仍旧弯腰摸着鱼。
“可她是从赵屠户家里出来的，我看的真真的，门都是她落得锁。”
成赖立马起身，往那边望去，顾蔻婉已经上了桥：“你可看清楚了？”
“看的清楚着呢，她今儿也没出来河边洗衣服。”李志摸了摸自己稚嫩的下巴：“赵屠户不是你那寡嫂的心头肉？”
“去，再胡说小心我揍的你满地找牙。”成赖带着些戾气道。
李志心里怕了，这成赖可是这一带有名的打架能手，厉害得很，谁都能得罪，就是不能得罪他。
不过李志还是小声的嘀咕了一句：“你寡嫂喜欢赵屠户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估摸着整个泗水镇的人都知道。”
成赖将手里捉到的鱼一把扔到了河里，赤着脚走上岸，黑着脸问：“顾蔻婉往哪去了？”
李志指了指桥那头：“那。”
成赖穿上鞋，连裤腿都没有放下来，气势汹汹的朝着桥上走去，李志心想有好戏看，连忙跟了上去。
顾蔻婉平日里也帮着老顾媳妇买买东西，日常却很少出来在街上走动，在她这个年纪这般的沉稳倒是少见的。
顾蔻婉走在街上，许多的摊贩都跟她打招呼，因为她日常里乖巧是出了名，又因为长得漂亮，这其中的摊贩里不知道多少想要给她说亲，又有多少想要将她说给自己家的孩子和亲戚的。
顾蔻婉总是会笑着回答他们，一一点头问候，瞧着蔬菜好也会买一些，不知不觉就走到了红枣糕的摊子上。
红枣糕热气腾腾，一阵阵的香味传来，引得顾蔻婉直流口水。
她走过去，红枣糕摊子的老伯认识她，立即道：“小妮子好几日没见你了，来块糕？”
“嗯，切一小块儿就成。”顾蔻婉想了想，她昨日才吃过，就买一小块儿给弟弟就好了。
那老伯利索的切下来一块儿，一边闲聊着：“我家这糕就是好吃，就连街南头卖猪肉的赵屠户昨日都买了一大块儿，说是买给他家娘子吃的，这糙汉竟说瞎话，谁家会把好好的姑娘许配给他呀，那成家的寡妇配他还差不多。”
顾蔻婉咬了咬唇，接过包好的红枣糕，转头就走，心里有些酸涩，又有些不知道是什么的滋味儿。
难受极了。
她快步走过街道，连出来的金巧儿都没看见，金巧儿本想喊住她，想到前两日的事，心头气还没消，便没有叫，看她顾蔻婉是不是真的要和自己绝了矫情。
她再转头，就见顾蔻婉被街上有名的小流氓给劫进了巷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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