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 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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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开快点吗？”我问唐予墨。
“这么急作什么。”他没看我。
“今天录节目，早点去做准备。”
“也好几年了，我以为你早就驾轻就熟。”他手握方向盘依旧没有看我。
“你态度不端正，身在岗位总得认真对待嘛。”
他看了我一眼，没说话。我却感觉车子迅速加速向前。
唐予墨扭动方向盘不断超车，在公路上钻来钻去。
我的手捏紧安全带：“危险。”
“你质疑我的车技？”
“你有病吧你。”我深深吸口气。
三十分钟后车停在电视台侧门的露天停车场。
“我走啦。”我解开安全带。
“我还没见过电视台的演播厅。”
“你想干嘛？”我敏觉地看着他。
“想看看你录节目。”唐予墨嘴角微微扬起，有些嘲讽。
“你不是要去见客户吗？”我顿时有些紧张，“而且你想整个电视台都在聊我们俩的八卦吗！”
“我倒是无所谓。”他也开安全带，“你要实在不想带我，我打电话给你们台长，相信他很乐意我去观摩观摩。”
“你！”我下了车重重关上车门，疾步走进电视台大楼。他倒也不急着跟，而是慢慢走在我后面。
摄影组等工作人员早已在演播厅布置现场。
“思意姐早！”
“大家早。”
不过两秒，大家的表情就愣了，旋即笑开：“唐总好！唐总也来啦！”
“来看思意姐录节目是吧！真恩爱啊！”
我保持微笑，但一概不答。
“大家好好准备。”
我坐到化妆间，拿起稿子做最后的练习，完全无视唐予墨。
“别人以为我是你男朋友对你而言有什么损失？”唐予墨站在我身侧。
我赌气不理他，继续念我的稿子。
“你是怕台里的人误会，还是怕凌昊误会？”
我猛然抬头：“你想做什么。”
“你不是想挽回他吗？”
“我……”
“一个男人是不允许别人觊觎自己喜欢的女人的。”唐予墨嘴角还是挂着笑，“要不要试试看？”
我看着他的眼睛，里面明明确确写着自信。
“认真？”
“男人最了解男人。”他手扶着我的椅背慢慢磨砂一圈走到另一侧，“你自己考虑。”
他说的似乎不无道理。吃醋确实是印证在不在乎的一个方法。
可想想这样未免太过幼稚。我和凌昊的关系才刚刚往好的方向发展，这样会不会把刚破冰的关系摧毁？我想象不到凌昊吃醋的样子。
“万一他误会怎么办。”
“如果他这八年一直喜欢你，绝不会毫无反应。到时候你去解释清楚不就也表明心迹，大团圆结局吗？”
很多年以后我依旧记得那天唐予墨坚定的眼神，我问他当时哪来的自信，他说，其实他只是拿我俩之间所有的感情赌最后一把。
我和唐予墨是牵着手走出化妆间的，这时电梯门刚好打开，凌昊和他的助理走过来。
我的心像被人狠狠攥住，血液流速加快。我感受到唐予墨牵着我的手也加大了力度，我抬头，他对我一笑，我宽心了一些。
“凌昊。”我朝他微笑。
他对我回报以微笑，在看到我与唐予墨交握的手有一秒的错愕，但微笑保持不变。
“思意。”凌昊看着我，“男朋友？”
我脚有点虚，但唐予墨宽大的手给了我力量。“对啊”我保证我现在笑得很甜，像个热恋中的少女，我向凌昊介绍，“唐予墨。”
“唐总好，久仰大名。”凌昊对唐予墨伸出手。
“哪里，凌总才是大名鼎鼎。”两个男人握手，深深对视一眼。气场太强，我觉得有些异样。
“唐总、凌总！欢迎来到我们电视台啊！”台长快步走过来。
三个男人客套了几句。
“台长，时间差不多了。”总监走到台长身旁提醒。
“好好，那开始录节目！思意好好表现。”
“好。”
节目很顺利，凌昊温和有礼很耐心地回答每个问题，很配合地与我互动。
“……我个人认为，如果完全放开资金流动的话还是会带来很大冲击。因为目前的金融市场和机构效率比较低……无论中美都要在此时提高金融服务业市场。”
“那凌总为什么选择回国呢？”
“这是公司的安排，再者落叶归根，人之常情。”
“好的，凌总，在这里我要响应广大女同胞强烈要求请问一下，凌总事业这么成功是否背后也有一个成功女人？”
凌昊毫无杀伤力地笑笑：“我很感谢所有给过我帮助，在我生命中留下过美好回忆的人。不过目前我一心工作，没考虑这么多。”
“谢谢凌总今天来我们超级对谈做客！我是思意，今天的节目就到这里，下周同一时间我们再见。”
……
“凌总很不错啊，从美国回来见地就是不一样。”有人说道。
一群人在应和。
我分不清谁是谁的声音。脑子里都是凌昊刚才的话，“目前一心工作没想太多”是什么意思？是想说他现在单身，还是说他不想谈恋爱？我脑子一片空白，完全转不过弯。
亏得唐予墨这位祖宗，连台长都到了今天的录制现场，我压力更大了。眼看台庆就要到了，台长这一巡视会不会对台庆主持人的选拔有所影响？我更不敢出错。
“思意，你表现得很专业。”凌昊微笑地对我赞许。我试图从他眼中搜寻别样的情绪，可他眼里真的只有友好和赞许。
是不是他故意藏起来了？前两次碰面他对我是那样好，在操场的时候我分明可以从他的神情中看出深深的怀念。还是我演技不行没骗过他？我记得前几天唐予墨说过我演技很差。
“你也表现得很好。”我平静地对他说。
节目录完大家回到各自的岗位，我这才发现唐予墨不知道什么时候早就走了。
我该感谢唐予墨的，为了帮我耽误了半个早上，果然是好兄弟。
想着我给唐予墨发了条微信：谢谢。然后又给希芸发了一条：在哪啊？
那丫头立马回复：在一个木匠店，给连姨准备礼物！
真会讨我妈欢心。我倒觉得我这个亲生女儿不够称职了。当年家里是想我毕了业就考个公务员到工商局去，结果我大三那年开始疯狂加入学校关于主持辩论的社团，日日沉浸于此。甚至还拿零花钱去求播音主持专业的老师给我上小课，直到被家里发现才被停了除了生活费以外所有的零花钱。
我爸妈很传统，尤其是我爸，虽然从商但家里老一辈都是政治家。家里强烈反对我抛头露面从事艺术工作。
本来我爸觉得我从小娇生惯养，没有家里的帮助一定扛不住电视台的压力。谁知我竟一路做了下来，他们见我也算寻到一条出路，不便再说什么。只是我爸爸终究觉得这不是个理想的职业。
我想，喜欢凌昊，一定是我过去二十六年人生中做过最有毅力的事情。如果当年他离我而去是因为我不思进取，那现在我照他说的做了，语言能力成了能为我谋生的能力，他是不是能回到我身边？
“我是个工作狂，恐怕会让你失望”“目前一心工作，没考虑那么多”凌昊这几句话在我心中翻来覆去，我越想越怕。
我还是问一问唐予墨吧，对，唐予墨会懂的。我立马给他发了微信。
他没有回复我。我反射弧好像变得特别长，现在才觉得慌张和强烈的不安。
下午，希芸来接我下班。一上车我就紧紧抱住她。
“这是怎么了？”
我吸吸鼻子，不知道怎么告诉她。
“今早我不是录节目吗。”
“对啊。没发挥好吗。”
我摇摇头：“今天我访谈的嘉宾是……是凌昊……”
希芸愣了一下。“怪不得。”她叹口气，“他对你说了什么？”
我把最近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希芸。
她拿指头戳了戳我脑袋：“你真是只小陆猪。”
“我就不明白凌昊是什么意思。”
“思意啊。”希芸看着我，“我觉得，他不爱你。”
我像被人迎头泼了一大盆冷水，我心里抗拒接受希芸的说法。曾经我们是多么相爱，我不信凌昊舍得说忘就忘，我不信。
“最起码他爱他的事业比爱你多。我知道你没法接受，但是思意，你值得更爱你的人……”
我不愿再去想，我抗拒接受这一切。从我认识凌昊开始他就无时不刻不存在我的生命里，我不敢想象没有他会怎样。我不忍心割舍，割舍他，割舍自己这么多年的幻想。
这时候我的手机响了，是唐予墨，我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
“思意。”
“唐予墨，你今天有没有听到他说的话。”
那头沉默了一会儿。“嗯。”他又接着说，“你现在先什么都不要想，好好回家吃饭。咱们再观察一段时间再做结论。”
“真的还有机会吗？”
那头吸了口气：“你信不信我？”
“我信。”
……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第 7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