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我家主公翻脸如翻书》蜗速前进

21、第二十一章

　　“给，便当。”

　　“主公，真的不需要刀剑陪同吗？”

　　“不用了。”

　　“可是，主公，您一个人很危险的。”

　　“我一个人最方便。”

　　“可是 !”

　　“啧，好吧好吧，一个名额，大和守安定或者加州清光，谁来？”

　　“诶？我？我的等级不够，还是安定吧。”

　　“蠢，反正都是拖后腿的，强一点点也没用啊，不如把随时可能背叛的家伙留下，你自己过去啊。”

　　“主公，我想去。”

　　现场安静了一瞬，所有刀都给那个站在后面的蓝发付丧神让开一条路，看着他走过来。

　　少年付丧神只着一件单衣，披着一件洁白没有任何图案的羽织，什么护具都没有穿戴，干干净净，仿佛没有被染上过任何颜色。

　　“这样对主人卸下一切防御的我，可以与主人同行吗？”少年的脸上还有些漠然，细看之下却是茫然和说不清楚的渴望。

　　“理由。”晴岚平静地与他对视。

　　“我想要与过去有个决断，不管是被自己的懦弱折断，还是找到继续走下去的方向……我不想再浑浑噩噩地度日，逃避过往，逃避现实，拜托您了，主人。”骄傲的少年低下了头颅，单膝跪在地上作出臣服的姿态，向他的主人祈求。

　　“充满理想的发言。”晴岚的声音没有丝毫波澜，这样的场景她见过很多。

　　在她短暂的人生中，人性的黑暗与光辉、希望与绝望、理想与现实……她见过很多，失望过，也感动过，从她选择这条路开始，就注定要见证这一切。

　　――这是所有像她这样守护阴阳的人都会经历的。

　　虽然如此，她并没有麻木，她仍然对一切充满着期待，悲伤的也好，幸福的也好，她不会为了这些而改变，而是学会了去欣赏，欣赏喜剧的美好，欣赏悲剧的凄美。

　　她成了一个冷静的过客，无论何时，都坚守住自我，只做自己想做的事、自己认为正确的事。

　　“不过刚好，你现在的主人是我，而我，有能力让你肆无忌惮地去寻找你的理想。”

　　而能够参与让少年在黑暗中蜕变的过程，也是非常有趣的体验呢。

　　每个灵能力者在直面了一切真实之后都会产生不同的选择，而这，就是她的选择。

　　晴岚向大和守安定伸出手。

　　付丧神怔怔地看着晴岚，半晌说不出话来，僵硬地将手搭在晴岚白皙柔软的手心上，任由她用并不算大却充满温暖的力量将他拉起来。

　　“谢谢您，主。”

　　随着两人的身影消失在本丸里，加州清光感动地抹着眼泪：“呜呜呜……太好了，安定……”

　　烛台切光忠也感性地流了两滴眼泪，拍拍加州清光的肩膀：“是的呢，真是太好了啊，这样的话，加州殿也可以安心了呢。”

　　“呜哇……”加州清光的泪水哗啦啦如决堤的河流一般淹没了半个庭院。

　　“哇 ! 清光殿 ! 冷静点啊 !”

　　另一边，晴岚同大和守安定在树林里被溯行军包围了，晴岚打了个响指，一个结界瞬间包裹住大和守安定。

　　“要麻烦你指导一下了，从冲田君那里学来的剑术。”背对着大和守安定，晴岚如是说道，这就是她选择带冲田组刀剑的原因。

　　然后她就从空间里抽出妖刀，迎了上去。

　　仗着灵术的绝对防御，晴岚一点都不怕死，反正牛鬼叔说了要多加练习，她又不喜欢枯燥乏味的纠正姿势，很多东西只有实战才能体会到。

　　打累了，晴岚就一个灵术过去，秒杀一片溯行军。

　　中间，大和守安定毫无保留地指导晴岚的剑术，并诚恳地建议她多锻炼锻炼身体。

　　“所以主人是为了练习剑术而出阵的吗？”大和守安定靠在树上，一边保养自己的本体。

　　“嘛，一部分原因是这样没错，反正灵力已经被我玩到几乎没什么可玩的了，不如尝试一下其它的东西，说不定能有什么新的发现。”晴岚一边吃着便当，一边漫不经心地回答。

　　“诶……这样啊，恕我直言，主人，您需要锻炼体魄，剑道与灵术不同，需要强健的身体才能发挥的更好。”

　　“不，我准备走技术流，不过你说的也没错，我会考虑……哇啊!”晴岚一筷子夹散了一个鱼籽寿司，有些欲哭无泪。

　　大和守安定看着晴岚手忙脚乱的样子，忍不住想笑，却因为许久不曾笑过，嘴角抽搐了一会儿才扯出一个僵硬的弧度。

　　“你笑了？”晴岚有些惊奇地看着大和守安定，“真难得，这是第一次吧？”

　　“诶？”大和守安定怔住了，抚了抚唇角，傻呆呆地看着晴岚，他刚刚笑了？下意识的？

　　许是此时太过宁静，许是难得与主人真正的独处，大和守安定犹疑着，缓缓地开口：

　　“主人，要不要听听我的故事？”

　　“哟 !”晴岚收起空了的便当盒，抬起头，兴味地笑了笑，勾勾手指，“可以，那我就洗耳恭听了。”

　　“我原来的主人是冲田君，降临到本丸的无数个大和守安定都有一个叫做‘冲田总司’的心病，我曾经也是。

　　本丸的第一任审神者，是个孩子，小小的一团，总是胆怯地注视着我们，一开始，他是个非常懂事的孩子，由于过早失去了父母，我们都非常照顾着他，然而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他突然变了，变得喜欢伤害人，满身的恶意似乎只有通过破坏才能发泄出来。

　　清光也是在那个时候被折断了，连同后来的好几把加州清光也是。

　　整个本丸都萦绕着躁动不安的氛围，审神者疯了，本丸的大家也疯了，我也是，似乎只有变得疯狂才能让自己好过一些。

　　所有人都在崩坏的边缘，直到审神者因为在现世犯的案被捕。

　　之后的一段时间里，我放弃了思考，变得极具攻击性，直到不久前被您唤醒。”

　　“主人，这振大和守安定的心魔不是‘冲田总司’，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受困于什么，想要得到什么。”说到最后，泪水已经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顺着脸颊，滴落在草地上。

　　“唔……你想要从我这里得到解答吗？”晴岚目不斜视地看着大和守安定的眼睛，“我说不出我懂你的想法，能够理解你的过往、你的痛苦，因为没有谁能够真正理解谁、能够与你感同身受，这种事情，你也明白吧。”

　　“对于你曾经的审神者是因何而堕落，我不清楚，也不在意，已经发生且无法挽回的事情在我看来是没有追究的必要了，那么你所想要的是一个原因吗？还是说，一直在憎恨那个时候什么都做不到的自己？”晴岚抱着双膝，坐在地上，目光平静地盯着面前的土地，“也许这有必要，但是这不是问题的关键，每个人都要为自己负责，前任审神者是，你也是，我想，你更应该反思的是为什么自己的内心会失守。”

　　“我不是在责备你不够坚强，毕竟你也是个受害者，你不应该承担施虐者的错误，但是你自己不想吧？比起安心接受旁人怜悯的受害者，其实你更想成为强者，就像你尊敬的冲田君一样，追寻更加精深的剑意、或者守护大义之类的。”

　　“那么，这样的你为什么轻易地就失去自我，忘记本心了呢？”

　　看着陷入沉思的大和守安定，晴岚微微眯眼，笑了笑：“以上就是我大言不惭的想法，大和守安定，我没有什么能为你做的，我能给的只有一点小小的、谁都想得到的建议：多走、多看、多听、多读、多思，当你懂得多了，眼界开阔了，很多事情也就迎刃而解了。”

　　“好了好了，说了那么多，我也休息够了，起来继续了哦。”晴岚拍拍沾了草叶的衣服，活动活动关节，继续练习。

　　大和守安定望着她战斗的背影，哪怕动作还不够熟练，修行不到家，仍然耀眼到让人忍不住靠近，她说她已经找到了自己的道路，而他就像曾经的她一样正在经历着迷茫不知前路，这种时候只有靠他自己才能找到他想要的道路。

　　大和守安定的目光渐渐坚定，蓝色的瞳孔如同天空一般，笼罩着的乌云散开，重新绽放出光彩。

　　“主人，请准许我去修行。”

　　“诶？极化？”晴岚抽空看了他一眼，好奇地问。

　　“不，我想去更加遥远的时代，能够了解我作为付丧神本质的时代，战国，不，平安京。主人，我想去平安京 !”

　　“平安京呢。”晴岚挥一挥手，将剩余的溯行军消灭，若有所思，“不是时之政府规定的修行方式，我这儿也没有修行道具，你确定要去吗？”

　　“是的，我确定。”

　　“嗯……既然你这么决定的话……”晴岚抬起手，在他的额头上画了一道符，“好了，这是能让你复活三次的符咒，好好利用吧，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我也不知道了。”

　　晴岚推了一把大和守安定，时空缝隙不知道什么时候在他身后打开，然后他就跌了进去。

　　在时之政府眼皮子底下做手脚，真赤鸡，平安京时代可不是那么简单就可以去的，尤其还是不存在于那段历史的人物，虽然用时之政府的机器可以更轻易地钻规则的空子，不过送一把刀已经是极限了，她自己要过去可就麻烦多了。

　　晴岚低声笑了笑，道：“祝你好运，可别一不小心被折断了。”

　　“好了，这边也练的差不多了，该清场了。”

　　于是接下来几天，战场几乎被晴岚的灵力整个洗了一遍，所有不该存在于这个时间节点的东西全都消失的一干二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