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年代小卖铺》日撸三千

15、第十五章

　　祝思嘉眼馋到不行，但是糖要一分钱一颗，而馒头也才两分钱一个而已。
　　她正准备沮丧地走开，忽然被老板喊住。

　　老板塞了一颗外皮破破烂烂的糖给她，不耐烦说，“这个糖快过期了，给你吧，你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姑娘别到处乱跑，不然被拐子骗走都不知道。”
　　祝思嘉握着那颗糖感动得差点想哭，掏了一把爆米花给老板便跑开了。

　　祝思嘉准备先去把罐子卖了，然后再去用爆米花换些粮食回家改善生活。
　　本来正常的小镇上不该有买卖古董的地方，但是幸运的是周围附近挖出过几次墓穴，所以有这种传统，一整条街里全是做古董生意的，有些人家里装茶叶的、装盐巴的、垫桌子的东西指不定就是有价值的古董。

　　古董一条街非常热闹，不断有人穿梭在其中，祝思嘉知道自己因为营养不良显得很小，所以故意装成很老成的样子，避免别人看轻她压价。
　　祝思嘉揣着罐子转悠了一会儿，最终把目光锁定在一家据说比较实诚的老店。

　　老板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戴着一副眼镜，穿着普通的蓝布衣服。
　　祝思嘉走进去正准备说两句，老板就说，“捡到什么东西了？给我看看吧。”

　　祝思嘉把罐子掏出来，看老板这么熟练忍不住好奇问，“老板，你经常收东西啊。”
　　老板点点头，然后又解释说，“经常有人捡到东西拿到我这里来卖，还经常有人神神秘秘要被宰的样子，我都看惯了。”

　　担心被宰的祝思嘉：………
　　老板手指摩挲着罐子口，敲了敲，然后说，“我知道了，二十块。”

　　祝思嘉顿时有点着急，她认识这花纹，在电视上看过，不是什么青花瓷吗？结果就卖二十块钱。
　　老板看出她的心理活动，“为什么只给二十，因为这是个普通人家随葬的冥器。”

　　老板见她还是不信，随便让开身子说，“诺，你看我背后。”
　　他背后全是这种罐子，长相都一模一样。

　　祝思嘉像跑了气的气球一样，她终于相信自己没有主角命了。
　　不过好在还是白白捡到二十块钱，这样她和祝思齐两人这整个冬天的吃喝和衣服就不用愁了，等到明年开春则可以种上菜和粮食，日子只会一天天更好。

　　祝思嘉做完事情后就站在车站等徐慧如，过了一段时间徐慧如才带着大包小包过来，她满头汗水，对祝思嘉说，“嘉嘉，我买了鞭炮，回去放鞭炮啊。”
　　祝思嘉点点头。

　　回去又是一路自行车，不过幸好到了中午，太阳高升，暖洋洋照在身上不像早晨那么寒冷了。

　　回到徐家吃过饭，徐慧如就手脚麻利地准备做腊肠和烟熏肉。
　　做腊肠和烟熏肉是传统手艺，家家户户都会做，做好后晾晒的时候还要人去专门看管，以免有小动物或者小偷来偷走。

　　徐慧如就让姐弟两人承担看顾香肠的责任，祝思嘉坐在凳子上十分无聊，摸了摸兜，然后把今天早上老板送她的一颗糖给了弟弟，“吃糖。”
　　祝思齐接过糖却没吃，而是分成两半，另一半又塞到祝思嘉嘴巴里。

　　糖是一种大红色的辣椒形状的糖，但是味道和辣椒毫无关系，充斥着廉价香精的味道，祝思嘉先前那么馋，现在却只吃一口就齁住了。
　　她对面的祝思齐脸上却充斥着满足和快乐，“我好久没吃过糖了。姐姐，你还记不记得小时候爷爷买很多白糖在家里，我们去偷吃的事情。”

　　祝思嘉一点都不记得，于是糊弄他说，“你胡说，我没偷吃，都是给你打掩护。”
　　祝思齐委屈说，“每次你都这么说，实际上你吃得最多，挨骂的却总是我。”

　　祝思嘉忍不住笑起来，一旁的徐慧如看他们笑，就随口问道，“说什么事情呢，这么开心。”
　　祝思嘉脆生生说，“徐姨，我们在说弟弟偷糖出的事情呢。”

　　徐慧如挽了挽垂落在耳朵旁边的头发，笑道，“男孩子是比姑娘更容易饿，你文明哥哥小时候也喜欢偷吃东西，半夜的时候爬到粮仓里面嚼生米，嚼完第二天就肚子痛。”
　　李文明无奈喊了声“妈”，然后问，“这个鱼要怎么弄。”

　　徐慧如说，“就蒸来吃。”
　　李文明说，“不能炸吗，这么丁点大的鱼蒸着吃刺多，没半两肉，我看见你那里不是还有半桶油。”

　　徐慧如瞪了他一眼，“你这是不当家不知道柴米油盐贵，半桶油还要吃到明年春天，怎么能随便折腾？”
　　李文明抱怨，“还不是因为妈你贪小便宜，非要买这么便宜的鱼。”

　　祝思嘉听着母子两人斗嘴，开口说，“要不做成鱼汤，或者做成鱼干也成。”
　　徐慧如笑开花，“我就知道嘉嘉聪明，一半做成鱼汤一半鱼干吧。”

　　祝思嘉利落地把不到三根手指粗的小鱼分成两半，一半放在盆子里准备做今天的鱼汤晚餐，另一半则是鱼干的原料。
　　鱼汤要加豆腐才能熬成乳白色，但因为没有买豆腐，所以祝思嘉干脆自己做了豆腐。

　　把黄豆清洗干净后提到村子后面的大石磨旁边，加水推着磨子慢慢碾磨，一股股白色的浆液就流到大桶里，反复磨过的豆浆又香又浓，祝思嘉忍不住喝了一口，浑身就暖洋洋冒出热气。
　　然后把豆浆倒入大锅煮开，加入石灰水用勺子搅拌，等凝固成块状成型，冷却之后就变成豆腐。

　　一斤黄豆能做三四斤豆腐，做鱼根本吃不完，祝思嘉就把豆腐切块分别做了麻婆豆腐和卤豆腐，剩下的豆腐则做成豆腐干和腐乳，放在冬天慢慢吃。

　　鱼汤里加入姜片、葱花，熬成乳白色，蒸腾大片热气腾腾的白雾，冬日里十分温暖。
　　李老栓尝了一口鱼汤，冲祝思嘉比大拇指，“嘉嘉，你这手艺真是绝了，不像你徐姨，做出的鱼汤那真是………”

　　围观做菜全过程的徐慧如自觉已经学会怎么做鱼汤了，听完丈夫的话紧张看了一眼外面，见儿子没注意到这里才放心说，“到时候出去别瞎咧咧，我还想让咱儿子夸一下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