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梦改元纪（清媝蝶舞，艾难求）》尖耳猫仙人

17、消失的人

　　“莫莫！莫莫！莫莫你有听到吗？听到吱一声！”
　　“哗啦啦~”
　　“轰隆！”
　　雷声阵阵，骤雨如潮，肖可艾的呼唤声渐渐隐没其中。
　　‘莫莫，你到底在哪？这么大雨，你除了教室和图书馆还能去哪？莫莫，我错了，我不该耍小聪明！你快出现吧！’看着空无一人的校道，肖可艾感受到了少有的慌乱。
　　“南山南，望云廊，云廊自北北无涯……”
　　“喂，童童！你找到莫莫了吗？”肖可艾在雨中好容易听到铃声，忙问道。
　　“没有！你也没找到吗？她能去哪啊！真的是！老娘最恨一根筋的人了！”童橦潼情绪激动，却又不愿意放弃，“我去大教室碰碰运气，你打电话回去问问梁孜媝看见她没有！”
　　“好！”
　　正当她挂断电话准备打给梁孜媝时，耳畔传来了断断续续的声音：“南山……望云廊，云廊……无涯。仙居……非人，遥看云廊采云郎……”
　　“莫莫！莫莫！你在哪！”在肖可艾的疾呼中，声音戛然而止。
　　“莫莫！是我！肖可艾！你吱一声！我过来找你！”肖可艾神情紧张地看着四周，努力辨听。
　　过了许久，终于：“吱~”
　　“……”
　　虽然对莫莫的回应有点无语，但肖可艾心里却也着实松了口气。
　　寻声而去，只见一片黑暗，在白日中见着，委实诡异。肖可艾有些忐忑，可那声音与念叨的词句，却又让她确信那是莫柏悠。
　　“莫莫？莫莫？”肖可艾紧了紧抓住伞柄的双手，低声唤道。
　　沉默片刻，那暗处低低传出：“吱。”
　　“……”肖可艾现在不是无语了，她开始方了。这种情况，让她怎么敢进去嘛！
　　“莫莫，你……”有些忐忑的肖可艾舔了舔唇瓣，改口道，“我们回去好不？”
　　又是沉默。
　　“咕~”肖可艾开始慌了。
　　“南山南，望云廊，云廊自北北无涯。仙居里，锁非人，遥看云廊采云郎。”暗处突然传出的声音让肖可艾后退的步伐为之一滞。这词句，这一字一顿的语气，分明是莫柏悠说梦话时才会出现的情况。
　　‘难道，莫莫在这睡着了？胆是真肥！’
　　肖可艾深吸了口气，怀着忐忑的心情还是迈进了黑暗。让她因为害怕而放弃朋友，也许以后经历多了会有其他顾虑，但现在，她没有。
　　“莫莫？”轻唤中，肖可艾有些紧张地攥紧了手机。
　　这地方很黑，四周分明都是树，却丝毫不透光。明明身后三步便是狂风骤雨，却安静得只剩下她略微急促的呼吸与心脏跳动的砰砰声。肖可艾着实想不透，莫柏悠为什么会跑到这种地方来。
　　“南山南，望云廊，云廊自北北无涯。仙居里，锁非人，遥看云廊采云郎。”前方一字一顿的声音再次传来，带给她一丝安心的同时也让她有些害怕。
　　‘妈耶！我回去一定要把铃声换了！有阴影了！’
　　那段铃声是她们在莫柏悠说梦话的时候录下的，很好玩，而且莫柏悠丝毫不介意。说起来，也算是她们小姐妹之间的小秘密吧！
　　‘怎么回事？怎么还没到！’肖可艾觉得自己已经走了许久了，可不知为什么还是黑乎乎一片，有点胆怯了。
　　“南山南，望云廊，云廊自北北无涯。仙居里，锁非人，遥看云廊采云郎。”那段词句又一次传来，只不过一字一顿换成了哀声呢喃。
　　这次，肖可艾终于找到了发声之处。她骤然发现，她就坐在她身后。而她，也根本没有如她想的那般走了许久。
　　这地方，很邪门！
　　“莫莫！你怎么了？莫莫！莫莫！”肖可艾拍了拍莫柏悠的脸，唤道。
　　莫柏悠呆呆地抬起头，问：“人，到底是什么样的？”
　　肖可艾一楞，一时不知如何回答。她有些担心，莫莫是不是被萧笃他们打击了！这样子，失魂落魄，是失恋了吗？那她今天这件事做的，也忒不地道了！早知道，她就跟着她一起出来了！
　　可是，她从来不记得莫莫喜欢萧笃啊！莫莫那样什么事情都摆在脸上的纯白性子，也会藏心思了吗？
　　“人，到底是什么样的？为什么我呆了这么久还是不明白？”莫柏悠目无焦距，似求教又似自问。
　　肖可艾抿了抿嘴，也坐了下来。
　　虽然没谈过恋爱啦，但是没许过比翼飞还没听过凤求凰吗？有些事情，肖可艾还是懂的。
　　“人呢，是这世上最难懂的！总说人心叵测，但一样米养百样人，你今天见到的也只是其中那点糟糠。以后呢，你总会遇到好的！”肖可艾轻轻撞了撞莫柏悠，安慰道。
　　莫柏悠转头疑惑地看着她，说道：“虽然，我、不懂、你的意思。但是，我、知道，你、想岔了。”
　　莫柏悠说话一顿一顿的，就好像卡带一样磕磕巴巴，听得肖可艾也跟着一顿一顿的。
　　“哦。啊？我想岔了？”肖可艾有点懵，不是失恋？
　　“哈哈……我还以为你被消毒液那家伙给打击了呢……”肖可艾看着一脸疑惑的莫柏悠，讪笑道。
　　“消毒液，是什么？”莫柏悠又问。
　　“你…不知道？”肖可艾突然觉得不对劲了，莫莫不知道萧笃的外号？不可能吧！
　　“我、为什么、要知道？”莫柏悠疑惑的表情不似开玩笑。
　　“我、应该、知道吗？那、我看看。”莫柏悠顿了顿，又道。
　　肖可艾脊骨突然有些发凉，她发现莫柏悠看她的眼神不太对了！以前虽然呆呆的，但至少是个人。可现在，她的眼神，为什么让她觉得这根本不是人了？
　　‘错觉，一定是错觉！’肖可艾不动声色地缩了缩，暗自安慰道。
　　“我找到了，是萧笃。”莫柏悠看向肖可艾的眼神肯定中带着漠然，“我听到、他们说，萧笃、把、我说的、加以论述，上了刊。”
　　“？”那你这是因为打击太大卡了带？不是吧！你又不是AI！
　　“他们说，萧笃、白捡了个、枪手，好幸运。他们说，如果、找上门，可以、假装情侣，麻痹我。”在肖可艾眼中如同AI一般的莫柏悠，一顿一顿地又吐出了不知是疑问还是解释的话语，“我、不明白，这和、老师说的、不一样。我想不通，我看到的、和、我学到的、为什么、对不上。”
　　肖可艾默然，她不知道怎么回答。告诉她世界就是这样？告诉她你学的东西就是要在你身上加上枷锁？告诉她，这只是你之前的人生太过美好，没见过黑暗罢了？
　　这种对也不对的答案，她真的不知道怎么回答。而且，怎么越看她越觉得不对劲？
　　“我，要回家了。我以为，我在这，学得到、东西。但是，我错了。”说完，莫柏悠起身离去。
　　肖可艾看着莫柏悠离去的身影，想追，却禁不住一阵晕眩……
　　……
　　“南山南，望云廊，云廊自北北无涯。仙居里，锁非人，遥看云廊采云郎……”
　　‘什么声音？’肖可艾迷蒙中听到一段轻语，想要苏醒却又怎么都抬不起眼皮。
　　“南山南，望云廊，云廊自北北无涯。仙居里，锁非人，遥看云廊采云郎……”
　　那声音又念叨了几遍，肖可艾好容易才睁开眼。
　　‘唔~好亮！’明晃晃的阳光透过枝叶射在了肖可艾脸上，刺得眼睛生疼。
　　“南山南，望云廊，云廊自北北无涯。仙居里……”
　　那声音又响起，肖可艾方才发现是自个手机响了。
　　‘话说，我怎么设了个这样的铃声？好奇怪啊！’
　　“喂，孜媝。”来电原是梁孜媝。
　　“可艾，你在哪？你有看到童童吗？”
　　“我……”肖可艾本想回答的，可一开口才发现自个都不晓得自己在哪。
　　‘这是，学子湖边的树林？我怎么会在这？’看着四周挂着许愿牌的树，肖可艾陷入了迷茫。
　　“诶！可艾，你怎么不说话了？”
　　电话中疑惑声骤响，让肖可艾不得不拉回神思。
　　“哦，没事，我就是一下子忘了为什么会这了。”肖可艾随口解释道。
　　“你也忘了吗？我一大早起来坐在椅子上很久了，就是想不起来我为什么早起！我以为我睡多了人傻了，没想到你也是！”电话中梁孜媝的声音惊诧之极。
　　“啊？”肖可艾觉得不可思议，这怎么跟做梦一样，还带一起失忆的？这巧合也太让人不安了！
　　“等回去再说吧，我现在有点懵！”肖可艾说道。
　　“好！你快点回来！”梁孜媝也是很躁。
　　“嗯。”
　　看着面前随风飘荡的木牌，肖可艾突然有些说不出的伤感：‘我，是不是忘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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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幻梦破酒馆内，夕梦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
　　“南山？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