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暗生情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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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黄泉没有新鲜事，九昔兴致缺缺，准备回“灵殊”，却见荆云也跟在自己身后。
九昔：“你跟着我干嘛？”
荆云笑眯眯：“我找大人。”
九昔：“……”这么高兴？
荆云面相年长些，在九昔眼里一直是稳重可靠的形象，今日竟然欣喜之情溢于言表，快步走在了前头。
九昔赶回来的时候，荆云已经在向姜殊回报了。
“大人，阴阳山上的万灵果已经成熟了，龙渊的赤尾鱼也已经肥了。”
九昔瞪大了眼，万灵果，赤尾鱼，是她想的那个万灵果和赤尾鱼吗？传闻中万年结果、通体透光、酸甜可口、一颗就能促灵兽化形却早已灭绝、无人能培育的万灵果？还有那生于深海十万里的银身赤尾、肉质鲜美、极难捕捉的赤尾鱼？
姜殊半点不惊讶：“哦，那明日弄些回来。”
“是，大人。”荆云笑答。
第二日，九昔翘首以盼，终于盼到了荆云带回了一筐万灵果和一缸活的赤尾鱼。然后她见到姜殊瞟了一眼，冲荆云点点头就走向“灵殊”的一个小院子。荆云带着东西，紧随其后。
九昔也眼巴巴地跟了进去，到了才发现此处竟然是一个厨房。她在“灵殊”住了百年，竟然不知道这里有厨房！
更令人吃惊地是，姜殊竟然撸起袖子开始下厨。荆云在一旁打下手，两人都没用法术，九昔在门口目瞪口呆地看着姜殊像模像样地杀鱼。
上次姜殊煮茶给她喝，已经够令九昔吃惊了，她如何也想不到，不吃不喝不眠不休不老不死的黄泉之主，竟然会下厨！
九昔终于明白那日荆云为何那般高兴了。蒸、炸、煎、煮、烤、生片，接下来几日，姜殊变着法地烹制赤尾鱼，作为黄泉独一无二的引灵者，姜殊的同居者，九昔和荆云获得殊荣，过了几日美食饱腹的日子。
之后姜殊竟然暴殄天物地用万灵果制果酱，十日后开坛，姜殊尝了尝，皱眉道：“变酸了，还是不合适。”而后转身吩咐荆云将一坛子果酱处理了，荆云竟然毫不犹豫丢了。
九昔连忙阻拦：“你们家大人，一直这么暴殄天物？”
荆云：“大人说不好吃，那就留不得。”
九昔：“……”
荆云又道：“大人喜欢万灵果，但是培育期太长，成熟期太短，而且果子一摘下来就容易变质腐化，用灵力也无法保存。所以大人每万年都要想办法把万灵果制成可以储存就一些的食物，至今除了果脯可以留存久一些，别的都不行。”
九昔心疼地抱着那坛子果酱：“但是真的很浪费啊！”
荆云满不在乎：“反正再过万年，大人种在阴阳山上的树照旧会结果子。”
万年？九昔：“……不懂你们这些活得久的老精怪……”
荆云：“……”
不管九昔初次见到姜殊下厨如何惊讶，吃这一字，着实掐中了九昔的命门。起初九昔没少觉得姜殊暴殄天物，但多品尝了姜殊烹制的赤尾鱼，九昔彻底被折服了。
偶尔九昔会厚着脸皮，缠着姜殊大展厨艺，一来二去，九昔对姜殊得脾性也越发了解。
姜殊虽不易接近，但并不是不好相处的人。相反姜殊极为自律，挑剔折腾也只挑剔折腾自个儿。只要不犯到他头上，他从不寻别人麻烦，更不插手多管闲事。所以，即便姜殊约束九昔守黄泉的规矩，但九昔开口的事，不过分的姜殊都应允了。
九昔第一次缠姜殊下厨，就在试吃过万灵果、赤尾鱼后不久。
彼时姜殊正在书房看近日刚搜寻到的一本异志打发时间，九昔跟在一旁翻了几页书，就开小差盯着姜殊起了心思。
“姜大厨，你什么时候再施展你的手艺啊？”
姜殊听了，挑眉看她，心情为妙，琢磨着她这个称呼自己应不应该感觉被冒犯了，应不应该生气？
九昔也傻了，怎么把心里给他取得外号叫出来了。
九昔来黄泉第一日，就不曾像荆云和孟婆一般称姜殊“大人”。不知为何，九昔到了姜殊面前，就自动省去了那尊卑分明的称呼，说话都是直奔主题。但姜殊一展厨艺之后，九昔心里给他取了一个外号，如今脱口而出。
九昔正尴尬，就听姜殊答：“不做。”姜殊下厨，纯粹是为了自己的喜好，所以耗费多少灵材，是否暴殄天物，他全不在乎。但这么多年了，他的口腹之欲早就淡了，偶尔心血来潮而已。
九昔盯着他，猜他不像是因自己的称呼而生气的样子，遂问：“做嘛，为什么不做呀？”
姜殊看着手里的书：“没空。”
九昔探头过去：“藏书阁的书你不是都看完了吗？你手里这本很有意思吗？”
“灵殊”内有一个巨大的藏书阁，用灵力封存着数十万卷书册，上至失传的早古史记，下至当今异志杂谈，皆是姜殊的藏品。
姜殊头也不抬：“有意思。”
九昔语塞，但不屈不挠，干脆坐在一边动，姜殊看书，她看姜殊。
姜殊被盯得不自在，干脆下了一个禁制圈住自己，将九昔隔绝。九昔发现了，顿时气得鼓起了脸。
直到姜殊看完这本异志，猛然回头，发现九昔还在一旁瞪着自己，小脸鼓鼓的，气着了。
姜殊忍住笑，无视九昔，搁下书走出房门。九昔一步不错地跟着他。
姜殊停下，语气颇为不耐：“你到底要如何？”
九昔摆出委屈又可怜兮兮的表情：“想吃好吃的——你知道我是灵体呀，要补充灵力的，黄泉阴气多重啊——”
“闭嘴。”九昔最后一句话被姜殊抬起的手打断，她立刻摆出乖巧听话的模样，等着姜殊的下一步指令。
“馋你就直说。”
九昔：“好嘛，你上次做的赤尾鱼太好吃了，我肚子里的馋虫被勾起来了。再做一次好不好？”
姜殊：“……”姜殊突然觉得，留这个小祖宗在黄泉是不是错了？
最后姜殊还是给九昔做了一顿饭，不过不是赤尾鱼，是烤乳鸽。前一刻钟九昔还控诉他怎么可以捕杀鸟类给她吃，后一刻钟就鼓着腮帮子啃起了烤乳鸽。
姜殊看着她因为兴奋满足而亮晶晶的眼，心想，罢了罢了，就养这个小祖宗在黄泉吧。
至此拉开了九昔“痴缠”姜大厨三百年的序幕，才有了威锋那句“三百年九昔与姜殊寸步不离”。
相处久了，九昔发现姜殊不仅相貌俊逸，百看不厌；且修为超群，无人能及；又御才治下，将黄泉打理得仅仅有条；最最重要的是上得厅堂下得厨房。
日日夜夜，岁岁年年，九昔的心思渐渐变了。
自从那日被威锋戳穿心事，九昔开始躲着姜殊，与威锋混迹到一处。
这日，九昔与威锋又坐在忘川河畔的那处小高地，遥遥窥视孟婆。
“怎么每次都是我陪你在这‘望妻’？太不公平了。”九昔叹道。
威锋平静道：“我倒是也想陪你去偷窥姜殊，但是你敢吗？咱们俩去偷窥他，立刻就能被发现了。”
九昔瘪嘴：“还不都怪你啊！”
若不是威锋上次说破了她的心事，她也不至于见到姜殊就不自在，明明想黏着他，亲近他，却又怕被他看穿心事。
威锋道：“还不是你伪装不到位！”
九昔翻了个白眼：“切！你以为你就藏的很好？还不是被我发现了。好多鬼差也知道你，说不定孟婆也早就知道了。”
“咳咳！”威锋吓得被自己口水呛了喉，“不…不会吧？”
“她如果知道，应该会不准我再来吧？”
“也许人家根本就不想搭理你啊，你没有往孟婆面前凑，没有被逮个正着，她难道还能追着你警告你不许再来？”
威锋咽咽口水，觉得九昔说得很有道理。
九昔挑眉，问：“虎叔啊，要不哪天，我替你试探试探孟婆？”
威锋连忙摆手：“别！求你了！就你那点道行，说不定反倒把我招出去了。”
“哼！”九昔撇过头。
威锋越想越觉得，九昔说得有理，顿时坐不住了。
“不行，我不能在这待着了，被她发现了，更厌我。”
九昔拉住他：“那你走了，我怎么办啊？”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暗生情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