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悚故事集》楼兰夜

7、珍珠贝砾（4）

　　贝砾静静站在洗漱台的镜子前，良久才取下脖子上的黑丝颈带。
　　一道狰狞的血痕赫然揭露。
　　是我……
　　“呵……”
　　贝砾深吐息一口，声音发颤，冷冷地站在洗漱台的镜子前，双眼空洞地像一个无情的魔鬼。
　　良久才扭开水龙头清洗泛着浓郁腥味的血手。
　　“珍珠……我……”
　　“姐姐！！！”
　　“不要——”
　　贝砾睁大眼睛，混合着泪珠，珍珠的身影在视野里扭曲。
　　“谁跟你抢男人了！你个贱人！去死吧！”
　　“啊！”
　　珍珠猛地冲上前，扬起的手中突然出现一把折叠小刀，锋利的刀刃滑入贝砾颈侧的皮肤。
　　“姐姐！”
　　贝砾被推地跄踉跌坐在地，下意识地摸了一下脖子上剧痛的伤口。
　　鲜血从指缝间蜿蜒而下。
　　疼，疼入骨髓的痛。
　　“……贱人？”
　　贝砾张了张口，难以置信地看着珍珠。
　　“姐、姐姐……”
　　贝砾的脑海里像失了调的音频，回响着刺耳的声音。
　　“珍珠……你真是虚伪呢，表面装的那么温柔，其实内心，恶心死我了吧！——哈！？”
　　贝砾狰狞地大喊！
　　“不是的……姐姐……姐姐……”
　　不知道是谁的呼唤渐渐迷离了。
　　“哈哈哈哈哈！再虚伪也没有你贱！你个乡下人！有什么资格跟我住一起！还要我天天叫你姐姐……真恶心！”
　　珍珠喊着，捂住脸颊，痛苦呻吟：“好恶心！要不是父亲的命令，你和那个贱女人早就被我赶出去了！”
　　“有什么资格……她有什么资格叫我女儿！穿我妈妈的衣服！住我妈妈的房间，模仿我妈妈妈的一切——她有什么资格！模仿我妈妈的一切来夺得父亲的爱！！！”
　　“你！”
　　贝砾瞪大眼睛。
　　珍珠仇恨的眼睛流下泪水，叫声尖锐毒怨：“她不过有那张脸……还试图让我接受！？可笑……她该去死！我恶心你们，傍人门户的蟑螂！苍蝇！”
　　“够了！！！”
　　贝砾彻底愤怒，大声吼道。
　　“够！？不够！你们早该消失了！怪就怪我心软还留着你！”
　　珍珠笑着，癫狂地摇晃着手中的小刀。
　　“你、你说什么！？……那场车祸，是你做的！？”
　　贝砾几近崩溃。
　　妈妈的死……父亲的离世……
　　够了，一切都够了……都够了……结束……结束吧……
　　贝砾冲了上去，珍珠手中的刀撞落。
　　珍珠啊……
　　我的妹妹……
　　贝砾捡起地上沾染鲜血的折叠刀。
　　“哈……哈……哈呼……”
　　贝砾紧紧揪住胸口的布料，仰头吃力喘息，双腿发软靠着墙壁滑坐在地。
　　“是我……”
　　贝砾低喃，脖子上露出的血痕崩裂，鲜血顺着颈线蜿蜒进胸口，与深红色的礼裙相混，透出湿濡。
　　“哈……哈………”
　　一刀……
　　两刀……
　　锋利的折叠刀片很容易穿过贵重的布料，捅进珍珠柔软的腹部。
　　“咳咳……姐……姐……”
　　珍珠的唇角溢出鲜血。
　　“我疼……”
　　你不是说……
　　你不是说要永远……
　　“珍珠，从今往后，我会永远保护你的。”
　　贝砾低头吻了吻珍珠的额头，擦去珍珠眼角的珠泪，慢慢清理珍珠身上的血液。

作者有话说

　　没错，就是贝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