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列车之「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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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岛!莲!树!你他妈真的脑子有病吧？!脑子有多大一个坑才让你喜欢这么到处乱跑？!”
“是啊，我有病，我脑子有坑。”面对异性好友一来到她家就朝她涌来的愤怒的斥责，黑岛莲树却只是淡淡地应下，“药呢？”
“……”
少女过于云淡风轻的回答使得九条辉有种一拳打到棉花上的无力感。后牙槽几乎要被咬到变形的金发少年从口袋里一把将药瓶丢了过去——而后被少女稳稳地接住。“谢了啊。”
九条辉闻言“哼”了一声便偏过头不再看她一眼：“……原来你还知道谢。”
看着比自己高出一个鞋跟的少年跟她赌气的模样，少女勾起了一个无奈的笑容，手掌随其心意地抚摸上那个顶着一头金色卷毛的脑袋：“别动不动就生我的气啊……”
她这种人——是不值得让别人生气的。
少年瞟了她一眼，闷闷地开口：“是不是就要停了？我听那边说你最近状况有好转的迹象。”
这在平常人耳中有些摸不着头脑的话，她却是很清楚其中的意思，因此她点了点头：“嗯。”
“你……”少年张了张嘴，而原本要说的话却又改成了另一个意思，“你需要多注意你的身体，上次对方就是抓住了你的那个弱点才……你不能再让他们有机会。”
「请不要再受伤了。」
黑岛莲树直视着对方的眼睛：“……我只能说，我尽量。”
他深吸一口气，最后还是主动退让了一步，提起了另一个话题：“那群阻拦你的人……你有什么印象吗？”
“没有……”少女顿了顿，接着说，“……不过又好像有。”
九条辉翻了个白眼：“到底有没有？”
“其实我自己也不太清楚。”就在九条辉忍不住要发火的时候，她又补充道，“但是线索还是有的。”
九条辉：“那到底是什么线索？”
黑岛莲树将自己的右手食指抵在下唇瓣上，金色的眼眸低垂，并未让聪慧的少年发现眼中的阴沉。
“尽管连逃走的那个人的性别都不大能确认，但那个人的右手——少了一根手指。”
少年沉默了一会儿，才重新开口问道：“哪一根？”
“食指。”
“食指？可那人还能拿枪啊……”九条辉皱眉。“是个很明显的特征。”可也表明了对方是个使枪的好手——因为在只有四根手指，而且还是缺少了普通人扣扳机的手指的情况下，仍然能平稳地开.枪。
黑岛莲树：“这是当时我拔下了那个人的手套看见的，切得很完整，手指的切割口已经长出皮肉，甚至有茧子，因此可以判断这根手指已经失去了很久了。”
“以及，”她随后又从外套口袋里拿出了一柄检查过指纹后已经清洗了的断刀。尽管是断刀，但依旧闪烁着能令人头皮发麻的寒光，甚至隐隐约约还能嗅到一丝残留的血腥味。“虽然这是把断刀，但Xin……还是可以看得出来……它的原身是一把肋差。”
“肋差……？这可真是奇怪。”
她点了点头：“没错。明明枪.支都是「市上」难见的好货，但却用破损的肋差取代军刀，很难想通这其中有什么特别的原因。”
这到底意味着什么呢……既然是冲着她来的，那这把刀和她又有什么关系呢……
“唯一能明白的就是那个人仇视你。而能够和你牵扯上关系的危险人物……”九条辉仔细思索了一下后面色也有些严肃起来，“也只会是——”
“——但也许也不一定。”黑岛莲树打断了他。“如果是别的情况下的话，一般会是那些人……但这次不一样。”
「他们这回的目的并不是我。」
在这句话说出后没多久，他便嗤笑一声：“所以你这么认为的原因呢，这次也不会告诉我吗？”
少女双目中光芒一暗：“……抱歉。”
“……”九条辉直直地看着她，语气竟平淡得不可思议，“我知道了。”
“九条……”
九条辉摊手，似是毫不在乎地笑了笑，“没关系的。你不能跟我说自然有你的道理，毕竟我只是个侦探，是个明星，也是个普通高中生。”
「不能将我牵扯进来的事情，还是太多了。」
仅仅是一只脚踏入了黑暗的他……还无法支付知晓一切后所要付出的代价。
“说起来，你的伪装也太漏洞百出了吧。随随便便就能看出你是对别人有所隐瞒的那一类家伙。”金发少年看似很随意地扯了扯自己的衣领，“更何况你身边的人，都不是特别好糊弄的人啊。”
可不是吗。工藤新一、服部平次、世良真纯……这三个人不管是哪个都拥有着超乎常人的头脑。并且某些时候，毛利兰的敏锐也不是能被简单忽悠过去的。
再然后……再然后就是那天在墓地里时，他有些模糊地感觉到的，一道陌生的视线。
“即使如此，也没有多大的关系……我并不在乎。”
九条辉轻笑，“呵，也对。就算暴露了这一部分，也对你毫无影响。毕竟你牵扯到的东西……可真的是不少。”
就算是他，也只是知道「黑岛莲树」的冰山一角而已。不过如果是■■的话，应该就会知道她的全部，和她真正的「面貌」吧。
“那么，你什么时候能够真正地面对他们呢？”
黑岛莲树先是一愣，而后苦笑，“辉，我是很难从深渊下面上来的。”
「我是没有任何可以被救赎的可能性的。」
“你难道要让我一直听你在下面求救吗？”少年在句末升高了尾音。
「我不可能对你不管不顾。」
“浪费资源可不是什么最优选择。”
「不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
“但这对我而言是优先选择。”
「我必须要救你。」
“你会后悔的。”
“我不管。”
黑发少女提高了自己的声音：“你还有别的人需要你的帮助。”
“你难道还不明白吗!现在你才是最需要我帮助的那个人!”他朝她吼道。
两人一来一往的话语戛然而止。气氛陷入了让人窒息的沉寂。
过了许久后，他才是打破了这片死寂。
“……我先走了。”
低垂着头的少女安静地听着脚步声逐渐从耳中消失，随后闭上了自己灿金的眸子。一个身影从她脑海中闪过，不过也仅仅是停留了一瞬——
「对不起。」
可是她真的，已经没有能够回去的路了。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列车之「上」
